《omega诱导剂》雨相降

19、第 19 章

　　十月北青昼夜温差大，傍晚吃的饭菜有些咸，易珩之打算出去找水喝。

　　路上的灯亮着，他找到厨房刚准备进去时，听到里面的人说：“严昇已经明确要打压药剂试验，也不知道严家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个风口上都是支持的站多数，他一个人还以为能掀翻穆殷两家。”

　　“O协会也已经开始站队，严昇没人可用了。”
　　“殷家盯上的东西就没有失手的。”
　　“话可别说太满。”
　　“要不是五年前那个司机不中用，现在殷家应该凌驾穆家之上，又何必为了讨好穆家付出这么多东西。”
　　“谁能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都没死，反倒让穆家捡了这个大便宜。”
　　“都小声点，待会被听到了。”
　　“怕什么？易锦之这会儿肯定在房间里和侄子一起呢，再说他听到了又能怎么办，害死他弟弟的又不是我们，当时医生赶到时两个人都有气，谁知道最后被穆家插一手怎么那omega就死了，说不准就是穆家把人抓去做活体研究，生生熬死的。”
　　“就是，没有后台，任谁都可以上去踩两脚，易锦之那伯父可势力了，为了一点甜头居然能把亲侄子拱手送给殷家，好在这小子不记得，不然还真不好拿捏。”
　　“……”

　　易珩之面无表情转身车库，路上碰到了人，问他做什么去。
　　易珩之温声回：“沫凡买的东西落在了车上，我去取。”

　　那人没起疑，只是打趣说让他们注意保护措施。
　　易珩之笑着点头。

　　凌晨六点，西楼起了场大火，里面所有居住的殷家人开始逃串，一场火烧到三楼，浓烟渗入，易珩之打开房门跟着混乱的人群从逃生通道离开。

　　事后，调查发现监控下没有可疑人员，又盘问了当晚出了房间的几人。
　　恰好殷沫凡回来，易珩之说自己拿了东西后回了房间一直和殷沫凡待在一起解除嫌疑。

　　经过几轮排查，最终定为走廊的电器引发的一场意外。

　　经此一闹，西楼住不了人，天微微亮，易珩之坐殷沫凡的车下山。
　　车上，殷沫凡打着方向盘问：“回易家还是麓山？”

　　“送我去东阳后面的一个车厂。”易珩之枕着脑袋靠在车窗上。

　　一晚上没怎么睡让他这会儿没什么精神，加上后颈腺体又开始疼，他说话的声音有些软。

　　殷沫凡瞥了他一眼：“今早的事谢谢。”
　　易珩之没明白：“什么？”
　　殷沫凡以为他在装傻，收回视线继续开着车不再重复废话。

　　电话响了几次，易珩之被吵的烦躁，他闭着眼倦意提醒：“你手机响了。”
　　殷沫凡关了机，铃声也终结在黑屏上，他看着副驾上的人似是睡着，于是问：“你昨晚没睡？”

　　“认床。”易珩之偏过脑袋将脸埋在臂弯。
　　殷沫凡见他这样，丢下一句：“真矫情。”

　　没过多久，正当易珩之快要陷入深眠时，他的手机响了。
　　滑过接听放在耳边，对方带着哭腔的声音将他吵醒。

　　“你好，请问沫凡在你旁边吗？”

　　易珩之愣了片刻，他看了一眼来电是个陌生的北青号码，随后嗓音有些哑问：“你谁？”

　　寂静的空间里，坐在主驾驶上的人都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哭腔，不等对方回答，殷沫凡一把抢过他手机挂断。
　　易珩之莫名其妙：“你做什么？”

　　“不用管，给你拉黑了。”做完一切殷沫凡将手机丢给他，“公司还有事，送你到路边自己打车过去。”
　　易珩之：“？”

　　半路被丢下，易珩之仿若也习惯了，外面居然晴了太阳，易珩之拦了辆出租去了东阳车厂。

　　取了那辆川崎穿行在马路上，机车轰鸣声让易珩之觉得那低压的心情得到缓解，头盔遮住他的脸，在等绿灯时露出一双褐色漂亮的双眸。

　　余光瞥到什么，易珩之将车停在路边，橱窗里的一位alpha陪伴另一位omega正在试着一件婚纱。
　　前半小时说公司有事，这会儿却在一家婚纱店陪着情人试婚服的殷沫凡显然没注意窗外被人拍下的这一幕。

　　易珩之收起手机。

　　御景苑包房里谈完生意的严昇在拟定好的合同上签完字，对方起身颔首伸出手：“合作愉快。”
　　他将笔帽盖上放在一侧，起身回握：“合作愉快。”

　　“下周六小女回国办了一个接风宴，就在御景苑，想请各位赏个脸。”合作方试图搭腔往别的地方攀上关系，他朝严昇问，“不知道严董那天有没有空？”

　　严昇透过窗看向外面熟悉的影子，他道：“不巧，那天家里有事。”
　　任谁都能听出来这不过是委婉的说法，严昇家里能有什么事就连他们都不曾听说一星半点。

　　严昇的行程满满当当，很少出席什么宴会，能请到他除了身边的好友庄岳池，好像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仿若他每天就跟生意钱财药剂打交道，身边连个omega影子都见不到，不少圈内人表示这人绝对性取向有问题，可没人敢说出来。

　　出了御景苑，严昇注意到不远处婚纱店前一辆熟悉的白色机车，坐在上面的人背对着他正举着手机拍着什么。

　　顺着手机摄像的视线望过去，里面是正在试婚服的omega，旁边的alpha替她整理着头纱，看上去关系不一般。

　　北青难得出了次太阳，不再是裹挟阴雨的一天。
　　严昇亲眼看着机车的主人扬长而去，omega腰间系着外套，弓着身子风将他穿着的卫衣吹出一个鼓包，在轰鸣声中消失在城市的尽头。

　　*

　　易珩之闲着无事报名了一场机车赛，这将是年关前的最后一场赛车。
　　许久没练习让他有些生疏，好在这只是普通的赛事，参与的大多是业余选手，这才让他勉强拿了个第二名。

　　休息室内他将护腕和头盔取下放在一侧，易珩之垂着脑袋想该怎么和殷沫凡摊牌才会降低损失，又该怎么做才能让殷家翻不了身。

　　谁都不是好糊弄的，殷沫凡就算再怎么样这个节骨眼上也会以殷家为重，至于那个被养在外面的三也不是什么省心的料，让他们俩鸡飞狗跳才算是好戏开场。

　　也不知道严昇那边有关全O计划的调查怎么样，有没有和穆齐阳撞上？
　　想到这他拿出手机给一个无备注的手机号发送一条短信。

　　【下午有空吗？】
　　对面很快回：【有。】

　　易珩之平静看着最后一个字，缓缓打出：【老地方，我等你。】

　　*

　　当一件事成为了常态，人们不再反对分化药，反抗的那类人就会成为反科学的存在。

　　权贵们自然希望这样随意转化性别的药剂能成功研制出，至于牺牲多少omega，都与他们没多大关系。
　　只因他们都是alpha，家中没有omega需要为科学献出生命。

　　庄岳池气极反笑：“这群人眼里只有利益，他们只想赚钱，为了钱连良心也没了。”

　　严昇没搭话，庄岳池丢下勺子继续道：“还说能查出二次分化药的主谋，现在好了，根本不用查，这些人上赶着当主谋。”

　　“殷家旁支的殷沫凡元旦要和锦之要结婚的事你知道吧？”庄岳池轻嗤一声，“这项研究需要不少经费，殷家看来是已经做好决定了。”

　　一直沉默不说话的严昇放下筷子，反驳他的话：“这个婚结不了。”
　　隔着饭桌，庄岳池凑上前：“请帖都发出去了，据说这次北青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你那边应该也收到了，这么大阵仗不摆明了是认真的。”

　　严昇回复手机上的工作，随后一条定位发了过来。
　　是派去保镖发来的有关omega去哪的定位。

　　显示离他不远，就在百米距离内。

　　“你最近也小心点，那群人可是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做出来，我听说前几天殷家西楼起了场大火，不免有人怀疑是你做的。”庄岳池由心道。

　　严昇继续滑动屏幕放大定位点，随口回他：“那样最好。”

　　至少那些人的目标就会是他，对于没藏好尾巴的omega就会全身而退。

　　“你那天去了现场但火不是你放的，这就很有意思了。难不成是殷家作恶多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来帮我们了。”庄岳池眺望远处，“我好像看见锦之了。”

　　严昇知道他就在附近也没多大惊讶，就像他之前说的，不出门会被饿死，能在餐厅遇上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唉——”庄岳池眯着眼，距离有点远，他伸出手扯了扯坐对面的严昇，“你帮我看看，锦之旁边的alpha好眼熟，我怎么感觉有点像穆齐阳那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闻言，严昇侧过身子，朝餐厅的另一个角落看去。
　　alpha推开包房的门让omega先进，看的庄岳池啧啧两声：“他们俩怎么在一块了？”

　　门被关上，他们看不见里面的场景。

　　庄岳池起身要走，严昇叫住他：“干什么去？”
　　“去找餐厅经理调监控。”

　　五分钟后，庄岳池灰头土脸的回来，他有些气愤：“迟早把这破餐厅收购了！”

　　严昇似是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这家餐厅背后是穆家的分产业，既然穆齐阳能把地点选在这，肯定是安排好的，整个餐厅的监控都是被屏蔽的，除了穆齐阳，再不会有第二人有权限调取监控。

　　“掩盖这么严实肯定有鬼。”庄岳池不放弃拿出手机打了一串字，而后发送。
　　发完后，庄岳池勾起唇将手机晃了晃：“我找人查查。”

　　“我记得之前穆齐阳可是准备对锦之下手，只是被你拦下没能得逞，这锦之现在还和他见面是什么意思？”
　　严昇就这么静静听着他跳跃发言。

　　“该不会是锦之被他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