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诱导剂》雨相降

18、第 18 章

　　被抛弃在医院的庄岳池坐在正门路边等着来接他的人。
　　眼睛都快要忘穿，那辆宝贝路虎才终于被严昇开了回来。

　　“我天，我服了呀，我说去个厕所，回来你就开我车带着锦之不见了。”庄岳池拍着被雨水打湿的肩头，他愤愤不平，“这大雨天有你这么坑人的吗？”

　　严昇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他的沉默让车内气压变低。
　　庄岳池也不知道这人出去一趟被谁惹了，浑身都是信息素。

　　“阿昇。”庄岳池后背起了一层薄汗，“把信息素收一收，我又没惹你。”

　　回到公司召开临时会议，历允对这两天办的事做了个汇报。
　　“老祁他们被O协会盯上，现在有份名单在O协会手里，这位J前半小时的定位出现在半岛，具体位置猜测可能在殷家，如果拿不回这份名单，在这名单上的人会遭遇不测。”

　　庄岳池看着会议桌上逐渐减少的人，他收起了往日的不正经：“除了老祁，名单上还有其他谁？”
　　历允欲言又止，他视线落在主位上的alpha身上：“南粤那边留守的所有地下成员，以及安屿潜伏在内的所有人，O协会这是要连根拔起，听说已经有卧底把这份名单搞到手交给了殷老头。”

　　不留一点余地，也变相向外界宣告，二次分化药剂是合理合规的，打击这次分化药的所有人都会被清算。

　　“新上任的O协会会长名叫杜安，是位A级omega，背后身世很简单，不属于殷家也不属于穆家，据调查杜安手里并没有多少O协会实权，所有下达的秘密文件并不是杜安签的字。”

　　“二次分化药解封就是那位神秘人签的字，目前为止查不到关于这位隐匿在暗处操盘的人。”

　　二次分化药解封随之而来的就是全O计划重启实施，之后就会有不断的人为此前仆后继的牺牲。

　　庄岳池提出疑问：“O协会那些元老呢？他们总归根基深厚不可能这么由着杜安背后的人乱来吧？”
　　全O计划是为了掌控这世上的由B变O的计划，能入O协会的大多都是omega，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计划的牺牲品是谁。

　　“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抛出匪夷所思的猜测，“那些元老也要听这位神秘人的？”

　　这个想法被推出来当即就被人否定。
　　“不可能，O协会存在百年，从来没听过除了元老和会长外还有更高掌权的人。”

　　籍籍无名躲在众多元老身后，就连基础信息都查不到，身份怎么可能简单。
　　“没有听过并不代表不存在。”

　　在任何事上都没有绝对，O协会有这样的人物存在，殷家穆家乃至严家都会警醒。

　　名单很有可能是O协会内部故意泄露出去，只为搅浑他们的注意。
　　庄岳池将目光放在主位上：“阿昇，要不今晚我就潜进殷家将那份名单偷出来。”

　　严昇看着手机上的行迹小点缓慢移动，回想起今下午时在保安亭碰上的人，他问：“这两天殷家有没有什么宴会？”
　　历允点头：“今天晚上九点有场家宴，旁支的那些人都会去。”

　　严昇看了眼手机上时间，这会儿已经六点了。

　　*

　　“喂？”刚洗完澡换上睡衣出来的易珩之接起电话。
　　“易锦之，我打了你很多个电话都没人接听。”

　　易珩之哦了声，不甚在意道：“今天出门忘带手机了，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语气不好：“我在你别墅保安亭外等了两个小时。”

　　易珩之：“抱歉，我不知道。”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殷沫凡怒火中烧的模样，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忘了今天要和我一起回殷家的事了？”

　　“……”他好像真的忘了。
　　易珩之揉了揉太阳穴：“我头疼。”
　　“给你准备了止疼药。”

　　有些时候易珩之真的很好奇殷沫凡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也让他更加肯定这场莫名其妙纠缠了五年的感情只是一场骗局，殷沫凡仗着他不记得了才会这么对他。

　　挂断后，易珩之瘫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没动静，突然手机铃声跳动着，他瞥了一眼才接通。

　　“小锦。”
　　“嗯。”
　　“今晚殷家有场宴会，有关全O计划的。”
　　易珩之觉得疲惫：“嗯。”
　　“需要你去一趟。”
　　易珩之合上眼：“这件事结束了我们能见一面吗？”
　　“可以。”

　　殷沫凡在外面等的最后一丝耐心耗尽，副驾车门被打开。
　　“你怎么这么慢？”

　　易珩之钻进车声音有些哑：“我说了，头疼。”
　　殷沫凡见他脸色的确不太好，于是也没再呛人，只交代了几句待会要应付长辈的话，易珩之乖乖点头连说：“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轨的原因，殷沫凡总觉得易珩之的乖参杂了戾，让人觉得他的温顺应承下藏了把锋利的刀。

　　*

　　半岛宅院家宴上易珩之见了不少殷家本家和旁支的叔伯，他如同往常一样乖顺站在殷沫凡身边给那些长辈打招呼，寒暄几句又知趣退身。

　　那么多长辈在场，殷沫凡用手背碰了碰易珩之额头：“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易珩之不悦躲开，像看鬼一般看着他，很快易珩之明白他这么问的意思，家宴上都是些不能得罪冒犯的长辈，有的经商，有的涉及O协会，而有的和药剂管理所关系匪浅，都不是些省油的灯。

　　殷沫凡从他来这开始已经是第十三次看手机，易珩之盲猜，应该是要去找他的那个情人，但又不好意思在众多长辈里先退场。
　　他去提就刚好，反正那些长辈也不会说什么，就算说了那也和殷沫凡没太大关系。

　　“别碰我。”易珩之往后退了半步，“你手很凉。”
　　殷沫凡举在半空的手有些僵硬，他收回手说：“你怕冷？”

　　易珩之垂下眼没说话，直至家宴开始，他们俩没再交流过一句。
　　安排的座位很巧妙，长桌上易珩之和殷沫凡在中段，而殷沫凡的父母却是在尾端。

　　尤其说这是一场家宴，倒不如说是一场清算会，由头到尾都被批判一番。
　　坐主位的殷家掌权人不知疲惫说着近日北青挣得头破血流的研究品，O协会解除禁令有不少企业试图组建新的研究院来争先恐后研究不成熟的二次分化药。

　　其中包括了正在日头上的穆家，殷家想掺一脚就不得不在O协会以及金钱方面出力，而研究药剂的钱远远不够，这才组建了这场所谓的家宴。

　　表面和气生财的众人当真正提到金钱就会不免推脱。

　　易珩之也彻底明白，今日请他来参加这个家宴是为了什么，他静静等着，等着那些往日没见过两面的“长辈”将话题扯在自己身上。

　　碟中夹了菜，易珩之听一位叔伯问：“锦之和沫凡你们在一起五年了吧，都已经订婚了，有没有打算最近结婚呢？”

　　易珩之看向说话的长辈：“没有。”
　　他没有结婚的打算。

　　两个字简单明了，原以为他会委婉推脱结婚的事，现如今面子有些挂不住，尴尬的笑声萦绕耳边，殷沫凡补充：“婚礼准备很复杂，三五个月都不一定能备好那些事宜，再过三五月就是锦之父母和他弟弟的祭日，这时间刚好撞上，所以这段时间我们都不考虑结婚的事。”

　　得到台阶顺着而下，他们谈到了之后。
　　易珩之只是笑笑没说话，任由饭桌上的人打趣。

　　“可以从简日后再补办。”主位上的人肃然道，“沫凡也快二十六了，先将这件事订下。”

　　坐着的当事人父母附和：“我看了日历，十二月底是个好日子，跨年元旦阖家团圆。”

　　易珩之停下筷子，依旧保持着淡淡不失礼貌的笑。

　　他的微笑给人一种好拿捏的错觉，有长辈趁机说：“结了婚就算是一家人，我们会准备两座小岛和一套靠海别墅给锦之当做礼物，不知道锦之这边会不会给沫凡什么定情信物，我记得锦之妈妈是位艺术家，她留下来的东西很多都价值连城，只是我们都没有机会见过。”

　　嘴脸一变，他们扯上了外界都在传易锦之母亲留下的遗产。

　　易珩之沉默着，他们说的那些自顾自娱乐，殷沫凡用手拐碰了碰他，示意他搭个话。
　　“我也不清楚有多少，没做过遗产公证，可能比叔叔说的还要多。”

　　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让易珩之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蜷缩。

　　家宴结束后，应穆家掌权人的要求，俩人会在这里住上几天。
　　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在三楼，仅仅一墙之隔，推开阳台门出去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上山的路。

　　“易锦之。”
　　突然出现的殷沫凡让易珩之皱了下眉，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房间和殷沫凡房间的阳台相通。

　　“我要出去一趟，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在你房间。”
　　易珩之：“嗯，回来的时候小声点，我睡眠浅。”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易珩之总觉得有股视线跟随着，他仰头看了眼阳台，并没有发现摄像头，再垂下眼发现花丛中似乎有动静。

　　殷沫凡已经悄然离开，易珩之盯着花丛看了很久，那影子晃动两下又不见踪迹。

　　手机震动，他回屋内接了起来。

　　“那份名单在西楼殷权手里。”
　　易珩之：“除了你还有谁想要这个东西？”

　　对方没说话，易珩之轻笑一声：“我可以把它毁了吗？拿出来太费劲了。”
　　电话那头的人没拆穿他：“只要东西不在殷家手里，其他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