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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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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阻隔剂作用失效,医护人员不敢再靠近,S级omega信息素混乱进入发热期会影响医院其他omega相继被迫进入发热阶段,这样强势不受约束的信息素让alpha陷入燥怒。
傅璃给出的解决方案有两个。
一,关信息素阻隔的隔离室。
二,伴侣进行标记。
严昇的犹豫让傅璃没忍住催促道:“临时标记不会有事的,就算关隔离室也不会有多大损伤,你快点做决定,再耽搁下去,整个医院都得闭院。”
严昇拿易珩之手机给殷沫凡连着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接通,直至第三个快要挂断时,对方不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事?”
握住手机的指节泛白,严昇一字一字道:“易锦之在华南医院……”
殷沫凡不悦打断:“你谁?他怎么了?”
作为一个alpha对自己的omega有很强的占有欲,严昇能理解,他尽量控制着语气试图和对方好好交涉。
“他发热情况不太好,需要伴侣信息素安抚。”话落,电话那头的喘气声让严昇下意识皱了下眉。
对面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些什么,讨人厌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这边还有事,你让医生给他打几针抑制剂。”
电话挂断前一秒,严昇听到有omega在撒娇。
易珩之进入特殊阶段,而作为他的男朋友却在外面陪着别的omega,倒真是令人可恨。
傅璃见他打完电话回来脸色难看的厉害,于是劝道:“别老古董了,他信息素紊乱的发热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不可能每次都侥幸硬扛过去,大不了你对他负责,我看你身边也没别的omega,S级信息素和他结婚你也不吃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严昇说:“送他去隔离室。”
隔离室说白了就是禁闭室,临时组建的,里面连扇窗都没有。
傅璃感叹他的狠心,咬一口就你能解决的事搞这么麻烦。
“他这种发热情况以后只会越来越严重,难道每次都要把他关起来?”傅璃临走前说,“如果你没打算标记他,我劝你还是尽早分手,让他去找别的alpha。”
严昇解释:“我不是他的男朋友。”
已经走远的傅璃没能听到这句没那么重要的解释。
穿着隔离防护服的几位医生进了病房,床上躺着的人渐渐恢复意识,他空洞的视线落在门外严昇的肩上,空气中蓝风铃的香犹如一记猛药让人觉得喉咙发涩的厉害。
五分钟后,隔离室的门被打开,里面只能靠着手电筒光亮辨别方向,严昇能听到里面很轻的呜咽声,越靠近越明显。
为了防止易珩之清醒时去毁坏腺体,严昇用束缚带将他的手捆在床头。
在即将离开时,啜泣声渐渐变大。
“不要走……”
严昇顿在原地。
“好疼……”omega嗓子已经哑了,他断断续续祈求着不要将他关在这里,很黑,他很怕。
自言自语般没想过会得到回答,他已经被信息素失控折磨的连眼前人是谁都不清楚,只觉得对方靠近时雪松木香很好闻,于是他开始示弱让对方靠近,被束缚住的双手顿时抬起搂住对方后颈。
黑暗中,易珩之犹如一匹草原上的绵羊咬住稚嫩多汁的青绿饲料,贪婪吮吸舔舐着令他上头的气味。
严昇一时连反抗都忘了,后颈处酥酥麻麻还有些刺痛。
稀缺空气里笼罩的信息素让严昇不受控垂下眸靠近,齿尖刺破腺体那块皮肤,属于alpha信息素灌入,怀里的omega安静了下来。
得到安抚就像温顺的小猫用着柔软的肉垫蹭着他。
姗姗来迟的庄岳池震惊看着从隔离室出来的严昇,他的脖颈那一块全是干涸的血迹,怀里抱着的是已经陷入昏睡的omega。
整层楼都能闻到雪松木混杂蓝风铃,他们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令人哑然一瞬。
庄岳池看着严昇离开的背影,惊叹:“我第一次见有omega这么凶悍去咬alpha腺体。”
咬的alpha还是严昇,这位omega居然还能活着出隔离室,不多见了。
这事被封锁消息,除了医院亲眼目睹的庄岳池,就没第二人知道。
傍晚醒过来的易珩之觉得浑身轻松,常常作痛的腺体也没那么难受,除了嗓子干哑,其余没太大问题,比上次发热期好太多。
眼珠子转动打量自己所处的这间屋子,不是医院,不是他的房间。
缓了会儿,易珩之才闻到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他惊恐去碰后颈,上面贴了一张抑制贴。
大脑被猛的撞击,后知后觉间他发觉这股alpha信息素味道很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闻过。
房门被敲响,易珩之清了清嗓子:“请进。”
进来的不是他期待的那人,易珩之垂下眼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
阿姨将一碗熬好的粥放在床头,眼底含笑看着已经缩成鹌鹑的omega:“这是严先生吩咐的,放了虾仁您记得吃。”
等不到鹌鹑的动静,阿姨善解人意关上门下楼给少爷汇报工作。
喝完粥的易珩之去到窗边接了电话,没有备注是个陌生号。
“喂?”
“醒了?”
两人异口同声。
易珩之差点没能拿稳手机,他缓缓道:“嗯。”
对面没了声音,这让易珩之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刚才回答的太冷漠,正当他在斟酌怎么说下去时,电话那头问他:“腺体还疼吗?”
“不疼了。”易珩之脑袋飞快运转,医院里的事他记得七七八八,神志不清时做的事使他非常愧疚,“对不起严先生,我不是故意咬你,你放心,这事我会赔偿的。”
严昇语气轻缓:“你想怎么赔偿?”
易珩之开始认真思考:“赔钱你看可以吗?”
严昇反问:“你觉得我差钱?”
易珩之没办法了,透过窗他看见后颈那块的腺体贴,脸有些烧红。
久久没能等到回答的严昇说:“算了,当被猫咬了。”
闻言,易珩之想反驳,严昇给了他临时标记变相在骂他自己也是猫。
电话被挂断,易珩之下楼想回自己家时,阿姨拦住了他。
“医生说您现在发热期,需要待在有伴侣alpha提供的信息素下休养两天。”
易珩之弯腰穿鞋:“没事的,我就住对门,隔得也算近。”
阿姨给严昇打电话,对方回她:“不用管他。”
她这才没继续拦着,需要照顾的人走了,阿姨申请:“少爷,我可以回老宅了吗?夫人那边催了好几次。”
“不可以。”严昇那边有些忙,他说完挂断电话,剩下郁闷的方姨在空落落的别墅里等着。
一个小时不到,易珩之灰溜溜的回来了。
离开有严昇信息素的地方,后颈腺体就会疼。
得了甜头又怎么可能会再吃没必要的苦。
连着两天,易珩之衣食住行被方姨照顾的很好,这期间严昇没回来,第三天身体好些时,易珩之去医院复查。
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让他无法串成完整事件,整颗脑袋浑浑噩噩,让他觉得是做了很多无比真实的梦。
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日夜所思所想让他做了那些梦,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前段时间催眠起了作用,不管是哪种,对他来说都是好事,五年里平淡空白的人生里多了色彩,这使他拼命想要抓住。
主治医生是位年轻的beta,听易珩之说起梦里割裂的片段,他问:“在梦里出现的除了没血缘关系的还有谁?”
易珩之回忆:“阿沅,应该是我朋友,但我不记得他。”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梦里他喊宁司沅为阿沅,那样亲昵的称呼让易珩之觉得对方是对自己很重要的。
“还有谁?”医生继续问。
易珩之躺在椅子上,那些混乱的记忆困扰他,所以他在向外界求救。
“西宁,他好像也是我朋友,但我和他并不熟。”
易珩之看着医生记录着,他垂下眼说出最后一个人:“阿昇哥哥,我应该喜欢他。”
如果不喜欢就不会画那副裸体画,如果不喜欢就不会精挑细选礼物送他,如果不喜欢就不会看见他时会不受控制心跳加速。
握在医生手里的笔停顿片刻,易珩之继续道:“我不确定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但他应该不讨厌我。”
如果讨厌就不会给半岛易家送上那份不明意义的礼物,也不会救自己,哪怕那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谁的发热情况下,却还是能对易珩之的哥哥伸手帮一把,调遣保镖在他身边,那绝对不会是讨厌。
在深度催眠后,睡椅上的omega开始挣扎,医生问他:“你看到了什么?”
“血……好多血……易锦之……不要去……眼睛……看不见了……”
天黑了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可有声音在说这是白天,没有天黑也没有关灯。
恐惧爬上心头,眼角膜损伤导致暂时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