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暗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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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奇朗芬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至少在阿尔萨斯面前是这样，十分的温顺，微卷的黑发和漂亮的祖母绿色的眼睛。
偶尔也会让人幻视年轻时候的伯尔尼山，不经感慨神奇的血缘。
到了这个阶层，几人也不需要讲求什么礼仪方面的门道，阿尔萨斯轻轻按了按他的发顶，“好久不见，宾奇。”
“小叔给的是什么礼物？”宾奇仰着头，目光闪闪，十分期待来自阿尔萨斯的赠礼。
伯尔尼山失笑着摇了摇头，“不要总是那么心急，宾奇，要学会耐心。”
“好吧……”宾奇失落地低头，目光却扫向阿尔萨斯带着黑色手套的手。
那是军团内部的密语，阿尔萨斯指节修长，在微黄的暖光下更显出一股子异样的风情，几个细微的晃动间就告知了宾奇他所期待的消息。
“叔叔，我房间有东西忘拿了，我回去拿一下。”宾奇倏然抬头，没等伯尔尼山回应就急急忙忙跑开了，只有侍者在恭敬地行礼后匆匆追上。
伯尔尼山扶额，对着阿尔萨斯无奈地笑说：“都成年了还这么不稳重，你还是太宠爱他了。”
“总比不上你宠他。”阿尔萨斯睨了他一眼，“我可不记得伯尔尼山家还有谁能如此潇洒。”
指的是宾奇刚才肆意跑开的事，伯尔尼山家的规矩很重，家法也相当严厉，鲜少会有如此活泼的孩子。
伯尔尼山还想辩解两句，身后的管家尤格里奇就提醒他该看看时间了。
不是什么大事，但也不太方便让外人知道，伯尔尼山歉意地笑了笑，提出告别。
阿尔萨斯注意到他上楼时脚步踏地很重，若隐若现的侧脸上能看见蹙起的眉头，看样子是些棘手的事。
萝丝贝林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阿尔萨斯背后，安静地等待对方回首。
“你倒是会创造需求。”阿尔萨斯没有回头，音色听不出喜怒，“确实是份大礼。”
萝丝贝林揣摩不透他的想法，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垂首听话。
“阿尔萨斯与伯尔尼山是盟友，萝丝贝林，不要对自己人出手。”阿尔萨斯那双压着猩红地金瞳终于落到她身上，“没有下次。”
是没有对伯尔尼山的下次，还是这样的手段没有下次？
阿尔萨斯没有惩处，萝丝贝林也只是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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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尔尼山现在确实有些麻烦，手底下直系科研中心的A级项目主任叛逃，其携带的资料极有可能威胁到伯尔尼山在民众里的风评。
那双冷翡翠的眼睛压的很深，他说：“资料泄露之前我要看到他的尸体。”
萝丝贝林给的是家族底下一个郊区的武装器械使用许可权，以及为期五十年的道路许可权。
那里是那位主任认定最有可能逃亡的地方，也将是他最不可能逃亡的地方。
不过如果仅有她一个人送此大礼未免有些太显眼了，早在未被人注意的时候她便联合了马尔济斯，柯利等家族献上类似的地权交易礼物，不显突兀。
一场注定的死局，一场注定的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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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暗流涌动，明面上依旧是岁月静好的宴会场，推杯换盏间，身边的交谈对象已经换了几轮。
萨克斯的曲调换了腔调，熟悉的乐目几乎是明示在场的宾客宴会正式开始了。
宾奇穿着伯尔尼山一脉相承的白西装，站在台上闪闪发光，但伯尔尼山没有站在他的身边。
暂且主持大局的是伯尔尼山的副官，近乎刻板的行为举止，大约能见到几分伯尔尼山对此人的训诫。
伯尔尼山是在开场词结束以后才上台的，少有人注意到在塔下时他脸色不复以往的温和，瞧着有几分阴沉，但到了台上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模样。
伯尔尼山在台上扫过阿尔萨斯的脸时依旧是微笑着，只是落向萝丝贝林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当曲调再次变换，小伯尔尼山开场第一舞邀请了阿尔萨斯身边的萝丝贝林。
不好拒绝，萝丝贝林维持着表面的风度答应了邀约。
脚步来往勾缠之间，小伯尔尼山蓦然开口道：“你是个很优秀的人。”
“但似乎不是个好秘书。”小伯尔尼山露出了熟悉的微笑，刻板到微笑的角度好似复刻。
萝丝贝林虚架着他的手加重了力道，笑的有点虚假，耳鬓厮磨：“这似乎轮不到你来做评价，毛头小子。”
宾奇朗芬的笑容真实了几分，说不上什么意味居多，不再与她做唇齿间的交锋。
结束的时候，宾奇朗芬略略低头，贴在瑞贝卡耳边道：“替我谢谢小叔，我很喜欢他的礼物。当然，我也很喜欢你的礼物。”
瑞贝卡决定讨厌伯尔尼山。
萝丝贝林整理裙摆，婉拒了几位男士的邀约，走向阿尔萨斯。
他在同马其他交谈。
“……希望你能好好考虑。”黑色长发，气质如同温和的学者的男人面上表情寡淡，语音也淡淡的。
在看到前来的萝丝贝林后，马其他结束了交谈，礼貌告辞。
“小伯尔尼山感谢您的礼物。”萝丝贝林没有后悔，哪怕是经过了宾奇朗芬的暗示，她依旧不后悔自己献上的这份大礼。
唯有共同的利益关系才值得信赖，萝丝贝林对于阿尔萨斯的定位依旧是所有关系中的上位者。
阿尔萨斯不置可否，“去和马尔济斯聊聊，他有些事要告诉你。”
萝丝贝林离开了，阿尔萨斯身边再度空了下来，实际上有人预订了他的交谈时间，宾客们乐意卖他一个面子，暂且不做打扰。
“该隐。”舍温奇念他的名字时，总透着一股子克制感，棕瞳一落不落的将目光放在阿尔萨斯身上。
“马里努阿，做的不错。”阿尔萨斯难得透露出赞许。
将近一个月的连轴转让他精神疲惫，但此刻舍温奇却异常亢奋，巨大的自豪感席卷了他，他的左手不可自控地细微颤抖起来，声音略哑：“为了阿尔萨斯的荣耀。”
阿尔萨斯还在注视，这就是对马里努阿最大的宽慰。
马里努阿在这场宴会上暂时接替了萝丝贝林的位置，沉默寡言的游走在名流之间，做着枯燥的斡旋。
“看样子，是来宣誓主权的？”马尔济斯同身边的萝丝贝林调侃，
“只是对于前辈的尊重罢了。”萝丝贝林哼了一声，“阿尔萨斯只属于他自己。”
马尔济斯放低了声音，近乎喃喃自语地说：“还真是骄傲啊。”
“西高地送来了新的消息，他们截胡了一个‘秘密武器’，我想，这应该不在你安排的范围内吧？”马尔济斯谈起了新的东西。
萝丝贝林惊讶与对方在伯尔尼山宴会之上还能消息如此灵通，竟然不担心泄露吗？
马尔济斯读懂了她的眼神，只说：“商业也好，战争也好，打的都是信息差，至于信息怎么来，怎么守……”
他与这位尚且稚嫩的秘书碰杯，香槟色的酒液在灯光下粘腻的晃动，“各凭本事。”
*
宾奇朗芬在开场后就跟着伯尔尼山见识了几位不算熟悉的大人物，脸上还能挂着游刃有余的微笑。
杜伯文一面暗称伯尔尼山又来了个难缠的家伙，一面思索着对方在这场隐隐要拉开帷幕的权利斗争中扮演的角色。
伯尔尼山现任当家人耶利亚正是青壮的年岁，是绝不会把权利就此相让的，而被认定的新的“未来”已经冉冉升起。
杜伯文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伯尔尼山内部斗争如何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可以利用这场自顾不暇的斗争做些什么。
马其他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不被拉下水，只有赢得议院的支持——阿富汗撒钱的行为让他获得了相当多的民众呼声。
而在议院最具有话语权的只有那几位，伯尔尼山可不会为他们做什么，不落井下石都得感谢对方高抬贵手。
只要伯尔尼山开始自身内部权利更迭与肃清，那对于外部的掣肘便会少很多，马其他会拥有更大的操作空间。
这也是杜伯文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暗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