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木长青》乄杺与玥

8、设

　　五日后，幺长还未到京，就传来消息：木渠发生暴乱，百姓围攻官府，要求降低药价。

　　朝堂之上，纪常青穿着一身黑金锦服，神色威严，隐隐不安。

　　“陛下，”一大臣开口，“臣有一事禀报。”

　　再观，纪黎讨了他的喜，一身淡色衣裙坐在龙椅上，神色疲惫，“讲。”

　　“近日臣得到消息，栗州有意归顺。”那人淡淡道，“只要陛下允诺，赐予栗州无光城以南之城池，他们愿意年年进贡。”

　　听此，朝堂上一片哗然。纪常青猛地转头看向那人，眼中怒火燃烧：“一派胡言！栗州作乱已有几十年，怎会突然甘愿归顺？何况无光城以南之地，是杨将军以生命为代价夺得的，你这是在寒百姓的心！”

　　“王爷，”一旁之人打断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难不成王爷想劳民伤财，南下征讨？”

　　纪常青一时语塞，心中却愈发不安。他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急切：“陛下，此言万万不可信。栗州觊觎木渠已久，此次暴乱绝非偶然，不可着了他们的当！”

　　随后，那人也跟着上前，又吵了吵。后来，似是终于想起了他这个人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高坐之上的纪黎，等着他的决断。

　　纪黎意犹未尽的回神，“吵完了？”他的目色扫过朝堂，却是宣布了另外一件事。“传旨，禁军统领周闵即刻率兵前往木渠，镇压暴乱。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纪常青听到周闵的名字，脸色大变：“你！……”

　　谁人不知周闵是他的人，纪黎从未敢挑战过他的权威，此举为何，他一时竟拿不准，遂也呆了去。

　　纪黎此举，在朝之人无不一惊，可众人看了看纪常青，那人未发语，也无人显命长。

　　见大殿静悄悄的，无人敢发一言，纪黎眼中寒光闪烁，得逞一笑，“可还有事？无事退朝。”说罢，直直离去。

　　纪黎走后，众臣噤若寒蝉。纪常青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开口。

　　纪常青踏入御书房时，纪黎正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卷古籍，神情淡然。他的脸上已不见昔日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冷静与得意。纪常青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心中似有所查，不由百感交集。

　　“皇叔来了。”纪黎抬起头，微微一笑，语气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

　　纪常青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书房，随手关上门。他站在纪黎面前，目光如炬，声音低沉而压抑：“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叔指的是什么？”纪黎放下书卷，抬眼与他对视，目光冷冽。

　　“木渠的事，栗州的事，还有周闵的事。”纪常青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你明明知道周闵是我的人，为何还要派他去木渠？”

　　纪黎轻笑一声，站起身来，缓步走向他，直至贴近那人：“皇叔，朕不过是在尽一个皇帝的本分。木渠暴乱，百姓受苦，朕自然要派人去镇压。至于周闵，他是禁军统领，职责所在，朕派他去，有何不妥？”

　　“你明知道栗州之事不简单！”纪常青一时不习惯纪黎靠他这么近，后腿半步，声音却陡然提高，眼中闪过一丝焦急，“栗州觊觎木渠已久，此次暴乱绝非偶然。你派周闵去，无异于将他置于险地！”

　　纪黎又逼近一步，目光冷冽：“皇叔不放心？那自可亲自与周统领一起啊，刚好，木渠旁边，可是无光城啊。”

　　纪常青盯着此刻笑得发邪的纪黎，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梨娇娇，你何时变得如此冷漠？”

　　纪黎听到“梨娇娇”三个字，脸色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厌恶：“皇叔，朕说过，不要再叫那个名字！朕不是你的梨娇娇，从来都不是！”

　　纪常青真的在乎他吗？为何他痛心疾首的跟他说过那么多次，他不喜欢梨娇娇这个称呼，也不喜欢梨花，可他就是记不住呢！

　　纪常青看着眼前这个他养十几年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或许就只剩下君臣之分了。

　　见纪常青沉言，那人又软下性子来，“皇叔不是问朕想要何生辰礼？朕想好了，就要那无光城，可行？”

　　似是觉察还可挽回，纪常青的话语中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谨慎与温柔，“好，既然娇娇开了口，那本王亲自率军，将这无光城抢来，许给娇娇做生辰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