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呼吸坟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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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气管镜穿过声门时，林穗看到了自己的肺。
肺泡壁镶嵌着微型青铜齿轮，随着呼吸与1998年的防火阀同步开合。她将活检钳伸入右下叶支气管，夹出的不是组织而是烧焦的录音带，磁条上凝固着失踪医护人员的惨叫。
"潮气量设置666ml..."呼吸机突然口吐人言，显示屏渗出黑色粘液。林穗的肋骨开始自主起伏，像是有无形的手在体外按压。呼气末正压（PEEP）数值飙升到17cmH?O，胸腔发出老旧风箱的呻吟。
她扯断呼吸回路，却发现气管导管末端连着婴儿脐带。顺着脐带爬出通风口时，管道内壁布满搏动的支气管绒毛，每根绒毛顶端都悬着火灾遇难者的牙齿。
"姐姐..."
"姐姐..."
"姐姐..."
无数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林穗的防护服被绒毛撕成碎片，裸露的皮肤上浮现出心电图纸纹身——那是她此生所有抢救过患者的临终心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