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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   “什么叫打不下去了!”一个留着络腮胡、身穿蓝色袍子的人忽然起身,下一刻他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不断搓着自己的手,脸上也带着讨好的笑容,说:“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可是陛下派您来此就是为了打仗,您要真的是不打了,这......属于抗旨啊!”

      裴砚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语气颇为不解:“我只不过是一句戏言罢了,总不至于有人为了这句戏言特地跑到陛下面前告状?”

      蓝色袍子的是位没有品阶的典使,这话本轮不到他来讲,但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愿意得罪裴砚舟,只能轮到自己在前,说:“大人这就是错怪了我不是?大人对整个大周鞠躬尽瘁,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明白就好。”裴砚舟架着腿,一副无法无天的模样,“三年我攻下南境,诸位都出了悍马功劳,此后南境休养生息了整整三年,难不成还比当年更穷吗?怎么会一点银子都要不出来。”

      话是说给所有人听的,但他却只看着典使。

      冯典使叫苦不迭,他一年的俸禄加上花费零零总总算下来,能活下来都算不错的了。

      裴砚舟当然不是对着他而来,但他最擅长的就是指桑骂槐,可这招貌似对一圈的官员和皇商毫无用处。他忽然又变了脸,说:“诸位当真一点钱没有?”

      几位皇商面面相觑,最后坐得不前不后的一人笑着打起了圆场,说:“我们把自己掏空了,拢共加起来也就一百万两,再多也没有。”

      “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也没有?”裴砚舟反问道。

      这位皇商咬咬牙,说道:“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有!”

      话音一落,一道银光就在他面前闪过,直直抵到了脖子上。裴砚舟身边的案几也被踢翻,眨眼间就到了皇商的身边,刀刃在那人的脖子上,若是仔细看去,脖子已经被刀摁红了一片。

      裴砚舟沉声道:“大人应该知道这几日我们安南军不怎么训练,就连我的刀也许久未见血了。”

      这位皇商双腿直发抖,若不是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怕不是下一秒就要跪地不起了。

      “哼。”坐在首位的皇商搁了手中的茶盏,义正言辞道:“将军作为朝廷命官,怎可胡乱杀人?”他叫做沈新荣,家里在南境的生意遍及海外,家中还有人在朝中做官,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裴砚舟握刀的手松了些,眼神都带着些无辜:“我有在杀人吗?”

      沈新荣根本不怕裴砚舟,对着满帐子的走狗,偏还要做出一副正义的模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将军是皇亲国戚,也不能私自用刑。”

      裴砚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神低垂,好像真的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可下一刻他的手腕一转,一颗人头就忽然落地,甚至顺着他手的方向滚到了沈新荣的脚边。

      随之而来的是裴砚舟的刀转而抵到了他的脖间。

      其他的人都怕极了,纷纷从座位上起身,躲在了裴砚舟的身后,看着裴砚舟和沈新荣的对峙。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不假,但在南境土皇帝当的忘乎所以。只有他们杀别人的份,可今日自己的同伙就眼睁睁死在了自己的眼前,溅出的血都是热的!

      他们平日里贪赃枉法,杀人无数,可真轮到自己,也是害怕的。

      裴砚舟用余光把几人的反应看的清楚,又抬眼对上沈新荣的眼,颇为吊儿郎当地说道:“有钱的皇商能滥用私刑,我作为一个将军,杀个人也无妨吧?”

      沈家的势力从皇商到了朝堂,从南境遍及京都,除了北边没有他们的势力,就差把整个大周都搜刮干净了。他自然不怕裴砚舟,说:“我瞧将军亦有所指,在下就是个商人,文才不显,还望将军有话直说。”

      裴砚舟笑道:“我一个匹夫,更没有什么学识,律法上弯弯绕绕的我也看不明明白,一向随心而来。”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刀,刚才他刺的着急,那人的血流了不少,如今刀上的血还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

      “将军可是要杀了我?可只动嘴皮子算不上什么,一刀割破老身的咽喉才是真正的汉子。”

      裴砚舟刀尖一转,沈新荣怕得阖上了眼,发抖的身子还向后退了小半步,但落下的却不是自己的项上人头,而是他领口顺着肩膀上的外袍。他的猛的收回了自己的刀,用自己割下来的绸缎擦拭起刀上的血迹。

      “您又何必动怒。”他擦着自己的刀,又回到了刚才的圈椅上。“我若是真的杀了你,还怎么听你亲口承认我是个真正的汉子。”

      沈新荣被吓的不轻,但间裴砚舟终究没有杀自己,心底还是高傲着,却也多了几分忌惮。

      他坐镇南境几十年,无论朝廷派什么官员来此,他们都只敢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哪怕是最开始抱着一心要整顿南境乱状的官员来,过不了几日也被他“调教”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裴砚舟虽说没有真的杀了他,但是杀了另一位皇商。这位皇商也姓沈,他就不信裴砚舟真的忘了,无非就是杀鸡给猴看,他扶着椅圈,沉思了片刻,说:“我们几人拼拼凑凑,把全家的家当算在一处——最多两百两,多一分也没有。”

      裴砚舟语气带着些无奈,摇头说:“方才还说掏空了也只有一百万两,怎么如今就成了两百万两?”他起身,伏身拽住了地上人头的头发,仔细端详起来人头的脸。

      “想不到你的脑袋值整整一百万两银子。”他顺着人头,看向了躲在后面的其他人,好奇的问道:“不知道诸位的人头有没有我手中的这颗值钱......”

      他歪头想了片刻,说:“想必诸位也不太清楚自己值多少钱,我不如亲自‘打量打量’诸位的价格。”

      什么打量打量,无非就是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

      沈新荣重重拍了一把案几,说:“将军又何必吓唬人,他既然已经死了,除了这两百万两之外,他家中的银子都是您的,何必让我把话讲得这么明白。若是将军看不清账目,老身派人算好了给您送到军营可好?”

      裴砚舟顿时恍然大悟,手指间捏着人头的头发,举在沈新荣的眼前,作揖道:“晚辈受教了。”

      不等沈新荣开口,他紧接着说道:“军营里的茶都是劣等的,怕是配不上诸位。我已经派人去这人的府上了,至于先前说好的两百万两......我心怀善意,也不愿诸位真的倾家荡产,你们便把这两百万两拿回去——”

      “拿回去好好备着,保不齐哪日我就要拿走了。诸位近几日别忘了好好做生意,好好理一理家中的古董字画,这些可都值不少钱。”

      “常玉,送客!”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守在帐子外的士兵就“押解”他们一个一个出去了。

      在这些个皇商到了军营之前,裴砚舟就已经把他们打探清楚,对他们的性格作风都一清二楚,因而今日谁会站出来说话,谁会躲在背后都一清二楚。

      皇商皇商,就是借着皇家的权势给自己行商——也不对,在南境,他们自己家族的名义可比皇帝更威风。

      这从他们家中拿钱,自然不能让沈新荣的人去,谁知道最后留给裴砚舟的含剩几个子,还是自己人靠谱。

      算上这些人平日里贪赃枉法的钱,□□的钱。裴砚舟粗略估算了一把,怎么也有一千万两银子。

      他拿起笔,龙飞色舞地开始写信,告知裴复礼,银钱自己已经搞定了。最后的最后,还不忘表示一下自己对曲元楹的思念。

      “常玉,这封信走陛下的路子,尽快送到。”

      常玉的手停在中间,犹豫道:“这几日好些信都是陛下的路子,这个也要?”

      裴砚舟看向他的神情颇为莫名其妙,“为何不要?”

      —

      “自然不行!”沈阁老一口否决了裴复礼在朝堂上的话,身后的其他朝臣都低着头。

      裴复礼扶着膝,说:“阁老有和意见?”

      “户部员外郎刚上任没有几日,怕是连户部内的事务都不太了解,更别提南境的军需花费了。”

      明妆官职低,没有上朝的资格,如今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辩驳。

      曲元楹出列上前,躬身道:“阁老有所不知,这本账目不仅是明大人所书,其中关于安南军的一切都都是我提供的。”她看向裴复礼,继续说:“下官在安南军暂领主将之时,已经将安南军所有的账目花费整理成册。”

      福满从她的手上接过册子呈给了裴复礼。

      裴复礼一副第一次见到这册子的模样,翻开随意看了几眼,说道:“好!曲大人做的好!”

      她伸着手,想了片刻,说:“曲大人立了功,这几日也有所反省,更何况他本就是被诬陷杀人,伤了忠臣的心,朕也实在是于心不忍。”

      “礼部尚书曲元楹,复内阁东阁大学士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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