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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70 章 ...

  •   大长公主看了曲元楹许久,忽然起身对着她作揖道:“镇北王之死是先帝所谓......也是本宫与他相争斗的结局,此事时本宫对不住你们全家。”

      曲元楹哪能受大长公主的礼,连忙起身扶住大长公主,说:“如今先帝已经死了,我如今已经长成了祖父期盼的模样,他九泉之下定会欣慰的。”

      大长公主扶着她的手,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侍女,侍女端出了一早就备好的托台,上前奉给曲元楹。

      曲元楹接接过瞧了瞧,是一套前朝的孤本,一直留存在皇宫里。

      “本宫知道你对胭脂水粉,钗环首饰都不是很热衷,就特地向复礼要来了这份孤本,本该早些赠给你......不过如今也不算迟,你且受下便好。”

      大长公主这话说的吞吞吐吐,为什么没有早些赠送,曲元楹去南境之前可还有一段日子留在京都,那为何不来拜见大长公主?日日留恋烟花之地,连自己新婚的夫君都忘了,还谈什么大长公主。

      曲元楹见大长公主没有提及此事,自然不可能傻愣愣得主动显眼,上前一步,十分亲热的揽住大长公主的胳膊,故作撒娇的模样,把话给别开了,“刚才您口中所说,明湛对我自幼就有的情谊,多谢您指破迷津。”

      大长公主也算得上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性子也是有几分了解,对她去追月楼之事本就不在心上,却是对她转移的话有了几分兴致,故作恼怒得排练一下曲元楹覆在自己身上的手,说:“你还在乎砚舟的情谊?这么多年你半分都没有感受到,怎么我一提你就知道了?”

      说她全然感受不到是假。她同裴砚舟今年都二十有一,两人有了小矛盾之时正是十四五岁,谁也看不惯的年纪,就算彼此对自己同别人与所不同,也只认为是对方看自己不顺眼的行为,但若是问对方就连真正的“恶言相向”都称不上,甚至比孩童间的玩闹更幼稚些。

      两人最针锋相对之时,便是曲元楹在幽州给的那一巴掌。

      那也是曲元楹这些年来对他最亲密的动作,裴砚舟在那日之后还回味了很久,甚至还想过,若是曲元楹打的更用力些,他估计还能疼的更久些,他也好时时刻刻感受她的存在。

      裴砚舟想着,总有有一日要亲口把他的所有心思告知曲元楹,他对她这般的迷恋,不止要让她记住,他裴砚舟还要亲手用笔录下来。

      等到曲元楹以后干些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就白纸黑字的甩在她面前。

      曲元楹此刻自然不知道他的心思。

      她看着自己上首的裴复礼,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才开口道:“照着于兴为所言,青稻城粮仓之事正是邓伸所为,只不过他要为他们于家平反之后,才愿交出证据。”

      裴复礼冷笑,“如今朕这皇帝当得,当真是无用,什么人都敢踩在朕的脸上作威作福。”

      曲元楹附和道:“她一心觉得于家没错,认为是先帝的疏忽才导致于家满门覆灭。”

      裴复礼看着手中的案子良久未言,曲元楹见状,说道:“臣昨日去吏部查过了,当年之事于家的确有错。”

      于家当然有错,当年呈到京都的消息是勾连绮罗,实则于家是职责疏忽,延误军情。两者虽然都是大错,但是后者不至于杀了全族。想必当年,邓伸在中间没少提供假证。

      这些她都写成折子放在裴复礼的案前。

      裴复礼想了很久,才道:“传他进来吧。”

      于兴为一进殿内,就满眼泪花,刚刚过了门槛就跪在地上给裴复礼磕了好几个响头。

      曲元楹对此是哭笑不得,明明之前只有自己之时,还一副想要拿证据威胁皇帝的模样,怎么如今就变了一副面孔?当真是有趣。

      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不等裴复礼说话,直接跪在地上匍匐向前,缓缓“爬”到殿中央。

      裴复礼沉声道:“有什么话现在说,这是你唯一能给你家沉冤的机会。”

      于兴为抬头,一脸真挚地说:“罪臣不敢妄想陈年旧事。今日在此只为把邓伸的所有恶行——以及同邓伸相连所有官员的罪名说清,还南境百姓一个公道。”

      裴复礼说:“你倒是想的明白。只不过你一张口,就要定我朝廷官员的罪名?证据何在?”

      “证据自然是有的。”他从自己的衣袍中掏出了好几本的册子。当时曲元楹还疑惑,为何他要穿如此厚的衣服,原来是“内有乾坤”。她上前拿过于兴为手中的册子,奉上给了裴复礼。

      裴复礼随手翻了几页,就看明白是青稻城每年同京都之间的粮食金钱往来,走的是公中的账目,上面还有层层官员的批红。这本其实不太重要,最为关键的是另外一本,上面只记载着青稻城的粮食总数,可偏偏同第一本册子上的不同,可谓是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但裴复礼看起来倒是很不在意,只说:“不是说要等着朕给于家平反之后才肯交出证据吗?你如今是在干嘛?”

      于行为越发的尊敬,说:“都是罪臣鬼迷心窍,当年之事同陛下又有何干系?陛下心系天下百姓,罪臣已经效仿,同青稻城的百姓和安南军的将士们比起来,臣家中的琐事根本不值一提。”

      可裴复礼却笑道:“你当着是把朕的心思揣摩的很好。”他话锋一转,沉声道:“但是揣摩圣意,岂不是罪加一等?”

      于兴为顿时幡然醒悟一般,立刻叩头说道:“臣万万不敢有此等想法,还望陛下赎罪。”

      但裴复礼却不吃他这套一般,只说道:“你的证据确实不错,曲大人之前上的折子也确实表明你家的案子有误。”她看向福满说道:“当年审查此案的官员名单去整理一份。”

      曲元楹看着福满领命推出去的身子,刚上前一步,裴复礼就说:“但是你——杀害朝廷命官,先帝对于家的旨意是满门抄斩,怎么你偏偏活了下来?”

      “臣知错。”

      裴复礼点点头,说:“你是有错,有罪之人还敢杀害朝廷命官!待下去,即可斩杀。”

      于兴为一瞬间慌了神,左右慌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内侍。曲元楹连忙上前,说:“虽说功过不可相抵,但于兴为也算是有功劳,正所谓‘上天有再生之德’,他又常年在南境,此刻安南军正是缺兵少马之际,不如将他参军,既能报效了大周,又算是积德行善。”

      于兴为又满眼希望得看着曲元楹。他情绪变化太快,倒是有些让裴复礼不信了。

      裴复礼皱着眉头,好像沉思了许久,才说:“那边照着曲大人所言办吧。”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于兴为,摇摇头,好似根本不愿见到他一般,挥挥手说:“下去吧。”

      曲元楹带着于兴为告退。

      如今日头已落,宫门眼见着就要上锁。于兴为出了宫就要入军营,随下一批的士兵前往南境。曲元楹快步走在前面,于兴为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刚才多谢曲大人多言,要不然我怕是要小命不保。”

      曲元楹可算是停脚,身后的于兴为跟上了她,她说:“我都说了,我是良善之人,若是有人因我而死,我怕是会不安。”

      “是是是,我远在青稻城之时,便对大人的梁山有所听闻。”

      曲元楹文臣当久了,最是容易回这种话。“大人的性子当真是一时一个样,在下当真是佩服。”

      两人刚好走到了宫门,曲元楹朝着一个已经站在门口的士兵看向,说:“只不过你再怎么巧言令色都不敢管用了,接你去军营的人已经到了。”

      于兴为见到了士兵,顿时正了神色,对曲元楹作揖告别:“望曲大人来日一切安好。”一整个正人君子的模样。

      曲元楹亲眼看着那人消失在路上,又吩咐一旁等着自己回家的马车直接回去。保证好了一切,她又站在原地片刻,确保好了一切,又转身回到了宫中。

      裴复礼已经不在刚才谈话的整点,而是到了后屋,身边围了一圈她的美男们。她见曲元楹进来了,便挥挥手让这些人都下去,唯独留了一个人,他不似其他人大胆,而是有些畏畏缩缩得躲在裴复礼的怀中。

      裴复礼最喜欢的就是这般的男子。

      曲元楹见这个小郎君有些眼熟,但又真的想不起来像谁。裴复礼好像感受到了她打量的目光,把人又向自己怀里搂了搂,说:“你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曲元楹本来的想法和裴复礼一样,觉得于兴为还是要死的,但是她却在刚才一瞬间变了想法。

      “当年于家的事情,邓伸能给假证据;如今的事,于兴为也能有样学样的做假证。”

      方才于兴为一会一个性子的模样也被裴复礼看在眼中,她示意曲元楹继续说下去。

      “臣瞧着他的模样,根本就不想死,怎么偏偏要跟着我跑到京都来?他在青稻城不是更好逃命吗,可他偏偏来了。臣以为,他在朝中定然有线人。”

      曲元楹顿了顿,继续说:“亦或者他同邓伸是一伙的,如今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做戏给我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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