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乙女】网友是班主任？》绯红九

6、再来一次什么样的人还是会做什么事

　　“梨子酱，要吃吗？”
　　“啊——”
　　你张开嘴，银八精准将一颗巧克力球丢进了你嘴里，你扶着自己的脸嚼着嘴里的香甜，撑着栏杆眺望整个校园。银八随手将你被风挑起的一缕鬓发拨回耳后，借机在你脸上掐了一把。
　　“这里有什么吸引老师的魔力吗？”
　　“你一整个就是吸引我的魔法啊。”
　　“好俗套哦。”
　　你摸了摸自己的那边脸，将巧克力咽了下去，转身来背靠着栏杆仰躺下去，银八一把薅起了你的衣领把你揪正了。
　　“这里可是天台，各种事件的触发地，我可不想才没享受几天甜蜜就吃眼泪拌饭。”
　　“担心过头了吧？”
　　话虽说如此，你没有再靠上去，而是用手肘捅了捅银八，他一边挠着脑后的头发一边搭住了你的肩，
　　“怎么了？”
　　“巧克力我还想再吃一颗。”
　　“没了呢，要不用接吻的方式将嘴里剩下的半颗喂给你？”
　　“得寸进尺了哦，老师。”
　　你轻轻蹬了他一下，银八也没躲开，俯下身来挑了你下巴就吻上。巧克力着实很甜，腻乎乎地占满了整个口腔，他便帮着你清理，搜刮了个干净后再啾了一下两片唇瓣。
　　“多谢款待。”
　　他嬉皮笑脸地蹭了蹭自己的嘴角。

　　这样没营养却轻松愉悦的恋爱氛围仿佛会一直持续下去，正如同银八那头去理发店拉直过没几天又卷回去的银发一样。
　　但在谎言作为心动的前提下，选择了享受当下不顾未来的后果当事人是清清楚楚的明白，前路还是一片黑雾蒙蒙，在吃完了糖果屋之后不知道该如何走出漆黑一片的森林。不过糖果很甜很好吃，至于未来……

　　“脑袋一热，现在想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过下去了。”
　　“好想一直这么瞒你下去。”
　　“至少……让我们再多创造一点开心的回忆吧。”
　　银八仰躺在床上，手背贴住额头望向天花板的吊灯，体温让镜片都泛起了水雾，让视线模糊不清。汗水让贴身衣物黏黏腻腻贴上肌肤，他呼出一口混杂着体内炙热的吐息，自嘲般嗤笑了一声。
　　“我可真是彻头彻尾恶劣的大人啊。”
　　他偏过头，看见枕头旁摆着你的照片，想伸手去拿，又扶着眉心起身去床头抽了几张纸巾仔细擦干净手才小心翼翼捧了起来。并非蓝底的学生照，而是你笑意盈盈牵着他的手一同奔向前方。
　　“老师，别看手机啦，快上课了吧？”
　　咔嚓。
　　本来是想偷偷拍你的，结果却得到了这么棒的笑容。

　　“给个建议，我该穿哪件？”
　　“反正都是清仓大甩卖批发来的，哪件都一样吧。”
　　洗完澡的银八揉着脑袋瞥了眼朝他展示衣柜的银时，去冰箱里拿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布丁盒打开舀了一勺送入口中。银时嘁了一声，落座在了银八的对面撑起脸颊。
　　“也是，不该和你这个单身人士寻求建议。”
　　没有和银时呛嘴，银八吃完了自己那份布丁，拿出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单手撑地往后仰去，接着叼住烟拿出手机，看着壁纸上属于你的笑容喉结滚动，压下才缓解下来的燥热又合上翻盖，伸了个懒腰后起身离开了客厅。
　　自己这位老弟怎么好像莫名其妙的？
　　银时觉得自己嗅到了什么，但空气中除了残留的尼古丁与甜味外再没有其他东西了。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编辑了条短信发给你。
　　「你喜欢我穿什么样子的衣服？」
　　「就平常的样子好了，我也会用平常的样子来见你的。」
　　好，决定了——
　　银时不再多想，打了个哈欠后回了卧室，临了关了客厅的灯。

　　“诶？”
　　“怎么了吗？除了把学生包换成这种奢侈品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了吧？”
　　在学校以师生关系相处的时间挤来挤去也只有那么点，其实在恋人之前你更多还是把银八视作为老师，在放学之后你们除了邮件就再无别的交集了，那既然难得有空的话稍微延伸一下在学校里的关系吧？
　　银时看着你一身水手服的打扮瞬间呆滞，即便早有准备并且也偷偷幻想过不少次，但现实中还是头次切切实实看到你穿着校服。你见他发愣的模样有些好笑，像是所有恋爱剧里都有会的情节，一缕微风拂过了你的鬓发，你将它撩到了耳后，朝银时莞尔，
　　“倒是你，不是让你用平常的模样来见我吗？怎么是这副打扮啊。”
　　“哈哈，这就是我平常的打扮……”
　　“原来是这样啊。”
　　在学校因为要做出老师样子所以才戴着那副眼镜穿着白大褂系着松松垮垮的领带吧，又偏偏是踩着一双哒哒响的拖鞋，光是从外表就能看出来是教师中的败类了。
　　你给自己一些漫上心头的不对劲直觉找了个合理的理由，摸了摸银八前些日子送你的包，自从送给你之后你一直没背过，直到今时今日和他约会，你从里面翻出了自己的手机，没有刻意避开凑上前来的银时，你还把手机往他面前挪了挪。

　　“——”
　　银时看到了你的手机壁纸，好像是偷拍被发现的视角，正倚靠着墙角抽烟的银八朝镜头看了过去。一瞬间各种不好的猜测涌上心头，他不愿意去那么想，可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
　　你像是没发现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只当他是震惊于你拍了那么多他的照片，毕竟有时候银八意外是纯情类的？你笑着打开了相机图册，那上面是一张张属于银八的照片，有光明正大拍的有悄悄摸摸拍的，还有的出镜了属于你的手或一片衣角。
　　“阿银——还是喊你老师吧，我觉得老师平常这样就很好啦。我们不是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吗？还是结束掉陌生人游戏吧，已经越来越没劲了。”
　　……不对劲吧，哪里都不对吧？
　　“这是我们初次约会时的照片，我也拍了很多下来。老师，那会儿你还因为两百日元一个的冰淇淋融化了着急忙慌，却又送给了我这么贵的礼物，即便是用恋人名义送我的我还是不好意思啊……金钱的话我的零花钱够用了，不够我自己会去打零工，老师还是自己多买点巧克力芭菲吧？”
　　不该是这样子的。

　　“老师？”
　　“别喊我老师。”
　　“？”
　　你怔怔看着银时一把抓住你的肩膀将你拉了过去，那双红瞳中是你从未见过的关于羞恼的感情。他咬着牙，你毫不怀疑他用了快要将后槽牙绷断的气力，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了近乎于怒吼的声音，
　　“一直以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替代品吗？我和你的回忆究竟哪些是真正属于我的，难道在你心目中的一直都是其他人吗？”
　　振聋发聩的声音与一股脑涌入的信息量让你的头脑一片空白，银时在发泄完后好像冷静了下来，见你这般模样心头又泛起了酸，他一把环住了你的腰肢将你紧紧抱在了怀中，你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了自己的脸庞，与同样的泪水一道混合着打湿了肩头布料。
　　“对不起……梨子……”
　　“……没关系，阿银。可以和我说说你真实的名字吗？”
　　“坂田银时，是银时。”

　　“回来了啊——这么快，被甩了吗？”
　　听到玄关动静的银八头也不抬拿起遥控板切换了下个节目，直到两道不同的脚步声一道出现在了身后。他没回头，将嘴里还剩一大半的香烟掐灭在了烟灰缸里，垂眸压下眸中翻涌的情愫整理好了表情，摆出那副平日的表情起身朝你和银时看了过去。
　　“噢，进展不错，带回来见家人了啊？”
　　“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的声音无比冷静，不掺杂任何属于愤怒或悲伤的语气，银八想到你伏在他肩头嘟囔着吐槽黄金档肥皂剧，男女主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是有更好的方式吗？他只是胡乱揉了揉你的头，说这样的话剧情怎么进行下去呢？
　　倒是和电视剧女主角一样冲上来给我一巴掌然后恼羞成怒质问我啊，不然我早就预演好的台词怎么说出来？
　　“我没想到这天到来的这么快，你看，我们明明才交往了没多久吧？结果真相就这样被戳穿了……要怪我恨我讨厌我都随你们，梨子酱你要转学也没关系。不过你们一个我还是当成兄弟，一个我还是喜欢——嘛，觉得我是在说假话也可以。”
　　银八承认了真相，用稀松平常的语气。他又从烟盒里摸出了根，是柑橘味的，他其实不大抽水果口味的香烟。
　　“这算什么？老师？我对你付出的……还有对银时付出的，成了什么？我现在都搞不懂我对你们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了——烦死了，果然学生还是好好学习别想着谈恋爱吧。”
　　“梨子……”
　　银时想去抓住你的手，你拍了开来一屁股坐到了榻榻米上，将身上背着的包朝银八丢了过去。他没有躲开也没有接下，揉着被砸痛的地方蹲下身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
　　“喂，很贵的。”
　　“你还是拿去退掉让柜员嘲笑你吧，混账老师。”
　　“退不掉了，商标都被拆了啊。”
　　像是在找一样，银八的手抚过每一寸的皮质质感，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柑橘的味道许是有些酸，他揉了揉眼睛，确认找不到之后才重新站起了身。
　　“还真是感谢你啊，混账老弟，在我不在的时候替我谈了恋爱，要不是你我想我和梨子的进展也不会那么快吧？”
　　银时看着你从自暴自弃后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将脸埋了进去，将五指攥紧成拳连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银八呼出了一口烟雾，看向迎面而来的银时，做好准备的来自兄长的铁拳却并未到来，银时只是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了烟盒与打火机。
　　“柑橘味的，闻起来确实很不错，但烟的话归根结底到肺里还是一股子尼古丁的味道啊。”
　　两张相似的脸在平行线上重叠了起来，银时抖了抖烟灰，毫不在意它弄脏了脚下的榻榻米或是将袜子烧了一个洞出来。
　　“给我好好道歉啊，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她。”
　　银八又倚靠在了墙边，他透过镜片看你抱膝的模样，你有在抽泣吗？如果泪有为了他流的几滴就好了，即便是出自痛恨。

　　看啊，他到最后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男人啊，竟然想着这么恶劣的事情。
　　他推了推眼镜，合上了眼睛。
　　“算了吧，我毫无悔过之心，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梨子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