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3、第83章 楚门的世界（一） ...
-
7月，《楚门的世界》上映，文森特因为是制片人，享有提前观看的特权。
坐在私人影院里，文森特安静的观看着这部电影。
“早安！如果我不再见你——下午好，晚上好，晚安！”楚门像是在跟电视观众打招呼，
*一个黑色的舞台灯（摄像头外壳）*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人行道上，离楚门不过几米。
楚门被吓了一跳，停下脚步，神情困惑地望着地上那块碎裂的金属设备。
他走近一步，蹲下来查看那块写着“天顶号·镜头一号（Sirius - 1）”的残骸。
他抬头望天——碧空如洗，什么也没有。
顶着一脸的疑惑，开车的时候仍然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刚才“天上掉下来的金属物”在他脑海中盘旋。他皱着眉，打开了车载广播。
广播主持人说道：“刚刚接到一条最新消息：有报告称，一架商业飞机在飞越海文岛上空时发生了轻微结构松动，导致一个飞行器部件意外脱落。”
“目前没有人员伤亡，该部件已经安全回收，请大家放心。”
楚门穿着西装，提着公文包走进公司。他面带微笑，一切如常。
他四下张望，确认没人注意，然后迅速拿起电话，拨号。
楚门（压低声音：“您好，我想查询一位叫罗兰（Lauren / Sylvia）的乘客……她可能去了斐济……嗯，是的，斐济群岛。”
（沉默，电话那头仍然否定）
楚门仍然不死心：“没有这位乘客的记录？能不能查一下更早的航班……她可能是几年前离开的。”
沉默一阵之后，电话那头仍然否定。
他慢慢放下话筒，神情有些失落，又夹杂着疑惑。他的目光落在窗外远方的地平线，陷入回忆。
一回头看到了上司出现在眼前，差点吓了他一跳，只见上司说道：“这是个优质客户的保险申请案子，我想你来处理一下，下午去港岛。”
“嗯，其实……我今天可能得晚点回来……我有个牙医预约，早就排了。”
上司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语气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上司（语气低沉）：“牙？现在？”
上司靠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听着，楚门——你知道公司最近的情况，已经有好几个人走人了。”
然后语气加强：“你不会想成为下一个，对吧？”
楚门怔住了，手指紧握着文件，沉默几秒，最终低下头叹了口气。
“……当然不会。”
上司（恢复微笑）
上司拍了拍楚门肩膀，转身离开。楚门僵硬地坐在座位上，望着手中的案卷，无奈地笑了笑，笑容中透着一丝苦涩。
很快就收拾好东西去了港口，准备坐船。他一步一步靠近围栏，想穿过栈桥。忽然，海浪拍打声像是放大了一样在他脑中炸响。
他的呼吸变急促，眼睛里闪过模糊的记忆片段：一个小男孩在一艘船上，浪涌，呼喊声，剧烈翻滚……
楚门的脚步突然一顿，整个人僵在原地，呼吸急促，汗水从额头冒出。
他试图再向前一步，双腿却像不听使唤一样剧烈发抖，然后猛地一软，他跪倒在地，扶着栏杆，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最后果断的离开了这里，回家。
球场灯光昏黄，两人影子被拉得很长。远处没有其他人，只有草坪和虫鸣声。
楚门和马龙一人拎着球杆，站在练习区。他们轮流挥杆，球“咚”地飞向黑夜的远方，消失在草坪深处。
“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我突然离开，搭船也好，坐飞机也好，去哪都行。”
“斐济，或者更远的地方……只要不是这里。”
马龙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复杂地闪了一下，但他很快掩饰住，换上“老朋友”的微笑。
“斐济？哈哈，老兄……斐济在哪啊？听起来像是……加勒比某个洗衣粉广告里的名字。”
楚门坐在海岸边的石阶上，外套半披着，神情恍惚。潮湿的空气中带着咸味，浪一波一波打在岸边，夜色低沉。
他双手抱膝，眼神发直，望着模糊不清的远方。呼吸绵长而沉重。
过去的画面不断闪回 ，少年楚门和父亲坐在船上，船剧烈摇晃。
父亲摔倒在甲板上，很快就被淹没，楚门尖叫着：“爸！不要走——”
黑水翻涌，一只手被浪吞没。
水声包围一切。
开始是稀疏几滴，随后变得密集，滴答滴答地打在他肩膀和膝盖上。外套渐渐湿了，他这才惊醒，也没有注意到，所谓的雨只有头上的这一点点。
等到他跑出去，发现雨水只有一点，然后很快雨又跟了过来，他开始了雨玩了起来，就在他以为只有一点雨的时候，突然周围都下起了雨。
门“哐”一声打开，楚门满身雨水，像个落汤鸡走进家中。他脱掉湿透的外套，鞋子还在滴水。
厨房里，妻子梅丽尔围着围裙，正从橱柜里拿出包装精致的晚餐半成品。她听到开门声，立刻换上“节目式”的笑容，走了过来。
“天哪，你看你！楚门·伯班克，像是刚从海里爬出来的——你到底去哪儿了？”
“我想出去旅游，想去体验不一样的世界。”
“但是我们还有房贷要还，而且我们还要生儿育女。”
“我们可以晚点要孩子，可以等等。”
妻子耐心的劝他：“这种冲动谁都有过，但是我们不能这样做。”
楚门身穿西装，提着公文包，缓缓走在人行道上。他神情恍惚，仍沉浸在昨晚的争吵中。街道如常，一切秩序井然：邮差挥手，道路干净，狗吠恰好停在某一处。
突然，他猛然驻足，眼神定住。
一个穿着旧大衣、带帽子、满脸胡渣的流浪汉，正在街角翻着垃圾桶。
楚门低声的询问：“……爸？”
那人缓缓转头，一张沧桑的脸，眼神里有熟悉又惊恐的神情。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僵住。
楚门向前走了一步。
楚门颤抖的说：“爸……是你吗？”
就在这时，两个“街头志愿者”突然出现，迅速把那个老人架住。
老人似乎想说话，但嘴立刻被按住。然后志愿者把他拖走。
楚门大惊失色，冲过去。
楚门大吼：“你们在干什么？！他是我爸！！你们带他去哪儿？！”
演员们像潮水般“自然”涌来，假装过马路、打电话、等红灯。
老人被塞进一辆刚刚停靠的公交车，门砰一声关上，开走。
楚门奋力追到街边，却有一辆出租车正好驶来，挡在他和公交之间，等到他再抬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公交的踪影。
楚门坐在客厅，满脸激动，情绪波动很大。“我看见他了，妈！他还活着！在街上，就在我眼前……他们把他带走了！”
楚门的母亲端着茶，坐在对面，一脸的平静：“楚门……你还在做那个梦吗？你父亲已经走了很多年了。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不是梦！我看到他了！他看着我，认出我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
不论楚门说什么，他的母亲都不相信楚门的话，一直认为他的父亲已经走了。
楚门望着母亲，眼神渐渐变得困惑。
晚上他再次陷入了回忆。
年轻的楚门穿着校乐队制服，背着乐器盒，从教学楼走出来。阳光金黄洒落，他的目光穿过人群。
她出现了——罗兰，一头棕发，神情清澈，与周围格格不入。
楚门顿了一下，心跳加快，像是世界在那一刻放慢。
他鼓起勇气，刚要走上前。
“啪！”
一个高跟鞋落地声，一个金发女孩突然挡在他面前——笑容过于灿烂，眼神像是剧本里抄来的那种热情。
梅丽尔（年轻版）：“嘿！你是吹长号的那个对吧？我们舞会要不要一起去？”
楚门一愣，被打断，等他再次望向罗兰时——她已经不见了。
楚门站在书架前，手指正翻动一本旅游杂志。突然，一本书从上方掉了下来。
他蹲下捡起，抬头，罗兰就站在他对面。
两人一动不动地看着彼此，沉默胜过言语。
楚门（低声）“我找你……很久了。”
罗兰（轻声）“我知道。”
楚门示好：“我们出去吃个饭？后天怎么样？”
罗兰摇摇头，陷入了挣扎：“不行。后天可能……已经太晚了。”
她顿了一下，语气急促：“要见我，就现在。”
两人奔跑在沙滩上，夜色深沉，风呼啸着。楚门喘着气，他第一次感到自由。
两个人跑到海边，他们靠在岩石旁，罗兰紧张地看着四周。
罗兰的语气有些焦急：“他们……他们可能已经在找我了。”
楚门（不以为意）：“谁在找你？”
罗兰（声音发颤）：“我不能告诉你……但你必须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楚门一怔，看着她。她的眼中满是恐惧与急切，但语句无法组成完整的解释。
他轻轻将她抱住，吻了上去。
就在这时——远处车灯亮起，一辆黑色小巴疾驰而来。车门猛地打开，一个穿着风衣的中年男子冲下来。
楚门疑惑：“他是谁？”
罗兰的演员爸爸十分的愤怒：“我是她爸爸，她有精神病！我说过她不能离开医院！”
他一把抓住罗兰，把她拉进车里。罗兰挣扎大喊：“楚门！听我说！他们——他们在看你——”
车门砰然关上，扬尘而去。
楚门呆站在原地，风吹乱他的头发。海浪汹涌，吻还未散尽，人却已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