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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第170章 新的计划 ...

  •   洛杉矶的傍晚,落日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房间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文森特刚结束一段漫长的隐退旅行,行李随意搁在玄关,鞋子还没完全换下。他穿着一件黑色圆领T恤,外搭一件浅驼色休闲夹克,牛仔裤的裤脚微微卷起,脚下是一双未系鞋带的运动鞋。整个人的气质松弛随性,却带着旅途归来的疲惫。

      他斜倚在沙发上,手肘撑着扶手,手里转动着一只半空的玻璃杯,里面残留着琥珀色的威士忌。眉宇间没有多少锋芒,更多是一种“淡然旁观”的冷静。他并没有刻意去关心颁奖季的走向,就像这些年的得失早已和他保持着某种距离。

      对面的马库斯穿着剪裁利落的灰色西装,外套脱下搭在椅背上,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他拿着一份报纸,边翻边说:“你知道吗?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大卫·科菲特居然拿到了奥斯卡影帝。”

      文森特手里的酒杯停了一瞬,目光从杯底折射的光影中移开。他微微一挑眉,眼神里带着点意外,语气却轻描淡写:“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他。”嘴角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既不是讽刺,也不是欣赏,更像是一种带着淡淡玩味的出神。

      马库斯放下报纸,换了个姿势坐直,双手交叠在膝盖上,认真地补充:“大卫去年拍了六部电影,虽然票房都不算高,但我觉得是受到亨利的刺激。他的银幕形象变了好多,角色比以前更有张力。”

      文森特静静听着,身体微微往后靠,左腿随意搭在右腿上,姿态慵懒。他用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似乎在思索,又似乎是在掩饰心底的某种触动。他抬起眼,声音低缓却带着一丝探询:“那影后是谁?”

      马库斯笑了笑,把话题收尾般地抛出答案:“梅丽尔·斯特里普”

      文森特沉默了几秒,脸上的神情逐渐柔和下来,眼神在光影间流转,最终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道:“她啊……那也不算意外,实至名归。”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欣慰般的叹息,也有一种被现实轻轻推开却并未失落的平和。背景里的落日光线正逐渐暗淡,窗外的夜色爬上天际,而他的神态,也随着那一刻的沉默,变得更加深沉。

      “我带来了一堆剧本,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说完马库斯递给文森特一大纸壳箱子,里面满满的剧本。

      清晨的洛杉矶,阳光还没完全透亮,客厅里却已经堆满了一摞摞厚重的剧本。咖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茶几上放着两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几页被翻过的剧本散落开来,显得有些凌乱。

      文森特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松松地挽到手肘,脖子上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露出随性的倦意。他靠在沙发上,神情专注,手里拿着最新一份原创剧本,眉眼随着情节的推进渐渐沉下来。

      翻到最后一页,他将剧本啪地合上,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封皮,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满足。他静默片刻,终于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却清晰:“还是差点什么……总觉得少了点劲儿。先搁一搁吧,看看还有没有不一样的东西。”

      对面的马库斯早已习惯,他穿着一身深灰色休闲西装,鼻梁上的眼镜反着光,听完也只是点点头,没有辩解,反而抬手指向一旁的大箱子:“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满意。这一箱,都是最近新到的。慢慢挑吧。”

      剧本一本本被抽出、翻开,又一本本被推到一旁。时间在无声流淌,屋里只剩下翻页的沙沙声和偶尔的叹息。

      直到最后一本,马库斯有点开玩笑似的说:“这可是最后一本了。”

      文森特接过,随意翻开,却在几页之后,眉头不再紧皱,反而慢慢舒展开来。他的呼吸渐渐深了,目光闪烁,像是看到了某种与自己灵魂呼应的东西。读到结尾时,他猛地一合剧本,整个人坐直,眼神坚定而明亮,带着久违的热血。

      他抬起手,重重一拍茶几,声音铿锵:“就是它了,《灵魂歌王》。”

      马库斯愣了一下,随即会心一笑,推了推眼镜,像是早已等到这一刻。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心跳般的兴奋共振。

      茶几上还摊着几份被他随手推开的剧本,唯独《灵魂歌王》安静地躺在文森特面前。他手掌还留着方才那一拍的余劲,眼神却已经沉浸在故事里。

      他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吐了一口气,像是把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又像是终于抓住了久违的灵感。他抬眼看向马库斯,语气里带着一种笃定:“这本讲的是雷·查尔斯的故事。”

      他微微前倾,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缓缓阐述,语调不快,但带着一种由衷的投入:“一个天才音乐人,从小失明,却用音乐打开整个世界。他跌过、沉沦过,也曾迷失在毒品和情感里,可最后,他用灵魂唱出了自由和尊严。音乐救了他,也让人们记住了他。”

      说到这里,他眉宇间闪过一丝激动的光,似乎已经在脑海里看见舞台上的身影,黑白琴键,汗水与泪水混合在聚光灯下。

      “这不光是音乐人的故事,”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还是一个关于挣扎、救赎和不屈的故事。观众能从他身上看到痛苦,也能看到希望。”

      马库斯静静看着他,仿佛确认了什么,轻轻点了点头。那一刻,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窗外远处的车流声。

      ——文森特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从心底涌出的热情。很久没有一个剧本,让他在短短几页后就觉得:这是命中注定。

      马库斯把资料夹往桌上一放,抬眼问:“《灵魂歌王》和《钢琴家》有本质区别吗?我感觉你会重复饰演这样的角色,观众会觉得疲惫。”

      文森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靠椅背坐直,指尖在杯沿敲了两下,像是把话的节拍先找出来。他把几张便签铺在茶几上,边摆边说:

      “区别很大。我简单分几块说——”

      他把两张写有电影名字的便签放成左右两列:“首先是题材和叙事的重心,《灵魂歌王》是音乐传记片,时间跨度长,看的是人成为谁,主要讲天赋、误入歧途、重返舞台;冲突更多在自我:成瘾、关系、商业与艺术的拉扯。《钢琴家》是剧情片,它的时间线比较集中,盯着人如何活下去——饥饿、恐惧、道德与尊严,冲突主要在外部:环境压迫带来的无力与忍耐。”

      他把手指在桌面轻轻打拍:“然后是音乐方面,《灵魂歌王》里的音乐是武器和自我塑形,一上台就要把观众的脉搏拽起来;节奏、律动、即兴,音乐推动情节,更偏向于摇滚风格。
      《钢琴家》里音乐更像避难所,很多时候是被迫的沉默:有琴没声,有手没舞台。声场设计要让静默变得有重量,偶尔的钢琴声像是黑暗里的一根火柴,更偏向于爵士风格。”

      他从椅子上前倾,手掌摊开做出弹奏的形状:“再然后是角色的塑造,《灵魂歌王》需要舞台身体——盲视的目光线、对键盘的‘触觉记忆’、呼吸与节拍的同步;走路的律动、站位与麦克风距离都要唱得进骨头里。
      《钢琴家》是隐身的身体——饥饿后的虚弱、收肩、轻步、随时倾听的紧绷神经;很多戏是不动里有戏,眼神躲闪、手背微颤、吞咽的频率,都是生存信号。”

      他在纸上画了两条折线:“还有情绪的曲线,《灵魂歌王》的曲线起伏大,有多段‘登台—坠落—重返’的波峰;高潮常在演出或录音现场。
      《钢琴家》是低频长线,情绪像一口压着的锅,偶尔掀一下盖子给你一记冷风,真正的高潮往往不张扬,是挺过某个夜晚、吃到一口食物、听见远处炮声停了。”

      他数着手指:“在表演方面,前者我要做音乐训练+舞台排布,跟乐队合拍,找到角色的‘基频’;还要和造型组把时代质感打满——材质、墨镜、发型都会说话。
      后者重点在体态管理与感官调校:走路速度、手指温度、眼神的焦距,怎样‘听’空间;再辅以历史资料、地点步行勘景,让空间害怕我而不是我去演害怕。”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任何体重或作息调整都得医疗和营养团队把关,健康第一。”

      他指向窗外的光:“关于镜头方面,《灵魂歌王》适合暖金、烟雾、近景汗感,镜头可以跟着节拍摆动;
      《钢琴家》更多是冷灰、碎墙、长镜头观察,让观众像旁观者,被迫看、被迫静。”

      他把两张便签叠在一起:“观众的体验方面,前者给观众的是释放与重生,走出影院会想哼两句;
      后者是见证与余悸,走出影院会沉默一会儿,可能晚上才会把情绪消化完。”

      他收起便签,十指扣住,语气放低:“在表演的时候,演《灵魂歌王》,我从声音进人,让呼吸决定台词的摆动;
      演《钢琴家》,我从饥与怕进人,让沉默决定台词的分量。一个是把心跳变大声,一个是把心跳藏起来。”

      他说完,靠回去,眉梢松开,像给自己也做完了一次排练总结:“所以,不是两个相似的音乐题材,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命命题。一个问‘我是谁’,一个问‘我怎么还能是我’。”

      听完文森特的见解,马库斯热烈鼓掌:“好深的见解,这样子感觉《灵魂歌王》会更受奥斯卡的青睐。”

      文森特耸耸肩,不置可否。

      客厅的空气仿佛因为这接连的消息而逐渐热了起来。马库斯翻着手里的资料,抬眼看了看文森特,语气带着点调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蜘蛛侠》定档了,三月份。”

      文森特身体微微一震,随即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放松地靠回沙发,像卸下了心底的一块大石。他用手掌轻轻拍了拍膝盖,低声笑道:“终于定了……我可等得太久了,再不上映,我都快老了。”声音里带着释然,也带着期待。

      马库斯又不紧不慢地补上一句:“还有《钢琴家》也定档了,五月。”

      文森特的手指停在半空,整个人一愣,眼神瞬间明亮起来。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马库斯,语气里带着惊喜:“一口气上映两部?”

      “是啊。”马库斯推了推眼镜,语气笃定。

      文森特忍不住笑了,眉头舒展,胸腔里像是涌进一股久违的热流。他抬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晃了晃,轻轻一碰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没想到啊……”

      就在这时,马库斯故意停顿了一下,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一部,《猫鼠游戏》定档十一月。”

      文森特的手差点没握稳杯子,猛地瞪大眼睛,像是被这消息砸中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随即发出一声低低的感叹:“今年……宣传要挺忙啊。”

      他仰靠在沙发上,手掌覆在额头,眼神在灯光下闪动,既有震惊,又有一丝忍不住的笑意。三部重量级电影,分布在一年的三个时段,意味着曝光、意味着挑战,更意味着一场接一场的硬仗。

      屋内安静片刻后,马库斯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说:“这年头,谁能有你这么‘忙’,可真是天赐的好运。”

      文森特放下手,笑声低沉,却带着几分豪气:“那就忙吧。”

      ——这一刻,夜色之外,仿佛整个好莱坞都在暗暗等待他即将掀起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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