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异能，称霸星系》我啃啃啃啃啃

22、第 22 章

　　站定之后，鱼细随意地将双手插在口袋中，还是露出了惋惜的笑容：“我真的很遗憾，我宁愿那一批实验体没有人存活下来。直到现在，你都不敢对着你姐姐使用异能从这里逃出去，植入了与我相同的异能，但你还是像个没有异能的废物。”

　　他这话实在难听，戚衡盈的表情在瞬间僵硬了起来，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是的，即使是在刚才那样危机的时刻她都没有一丝相对戚衡星下手的想法，白菜和鱼细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个懦夫。

　　戚衡星默默听着几人的对话，从出现后她便一直没有说话，神色自然地低下头将限制链甩在了妹妹的手腕上，轻轻晃了晃确保足够稳固。

　　在她低头的时候，戚衡盈看到了姐姐耳垂上那枚轻轻摇晃着的星星耳坠，这是自己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没想到她还戴着。

　　察觉到她的目光，戚衡星望了她一眼，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绷着一张冷漠的脸，向后撤一步站在了东溪的身边。

　　“其实我觉得不锁限制链也没关系，反正你妹妹也不会舍得杀你的，她恐怕还做着救你出去的美梦吧。”东溪略显轻佻地拍了拍戚衡星的肩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鱼细和戚衡星都瞥了他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自知无趣的东溪眨了下眼，招招手，示意几人前往停在一边的飞行器。

　　戚衡星自觉地拽着妹妹，将她推入飞行器后排座位后坐在了她身边托着下巴盯着她。

　　在这期间，戚衡盈悄悄将手背在身后，又给白菜发了一个信号，大意是被抓走了但生命没有危险，她还发送了一个星星的图案，白菜应该会懂。

　　原本悬停在不远处等待的白菜收到消息后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里面的内容他很是意外，除了陈述她被抓走的事实外，还有一颗星星。

　　“这是什么意思，戚衡盈怎么还有心情发表情？”坐在他身边的周得悉好奇地凑近查看，询问这个黑着脸的臭小子。

　　“星星大概是指戚衡星，她姐姐，我想不到其他可能性了。”白菜简短地回答。

　　现在这样的状况有些棘手，他本以为戚衡星就算再狠心也不会对亲妹妹下手，没想到戚衡盈竟然是被她亲自抓走的。

　　戚衡盈恐怕要伤心死了，白菜心知肚明，戚衡盈大部分时候靠谱且好脾气，在大部分异血人因为长期东躲西藏又没有充足能源泵食用而情绪不稳到处酗酒的时候，戚衡盈还是兢兢业业帮大家收拾烂摊子，她很想要每个人都好好的。

　　白菜的姐姐芹菜也经常浑浑噩噩，很多时候都是戚衡盈照顾姐姐，故而他虽然有些时候看不惯她一贯的好说话没锋芒，但心底还是感激的。

　　戚衡盈大部分时候都是清醒的状态，很少会在午夜俱乐部里喝些他们企图复刻的能源泵——环境和配方都很糟糕，他们只能配制出含有大量酒精的粗劣纺织品，除非她的身体实在撑不住了。

　　还记得某一次戚衡盈提起过，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立场是否正确了，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甚至连唯一的亲人都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戚衡星对她这样的人很重要，尤其是她这样大多数时候不自己下决断的人，不像白菜和芹菜的关系，他们彼此的决定没有那么多束缚。

　　这个节骨眼上戚衡星突然的出现无异于亲手往妹妹心上捅了个口子，好不容易坚决了一些的戚衡盈会又一次动摇。

　　白菜垂下了眼帘，该不会戚衡盈真的被她姐“招安”了吧。

　　“这是什么戏码？姐姐亲自抓妹妹？太狗血了吧！”看着这小子明显的臭脸，连鱼胶也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好奇地抬起头问道。

　　“很复杂，非常复杂，我现在脑子乱得很，什么都不想解释，主城是没法呆下去了，我们出城吧，我知道地道和无防守的时间段，我们离开好吗，离开好吗？”本就心烦意乱的白菜被连番的问题乱了心神，他单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就算平日里他表现地再怎样独立，他也终究只是个刚满十四岁的小孩子，他没法承受这一整天的遭遇，他们原本在午夜俱乐部像老鼠一样悄悄生存，帮助其他可怜的人，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死亡逃窜，分崩离析，他们从未想到有这样的一天。

　　“他们已经毁掉了我们的身体，为什么还要抓走我们杀死我们？”白菜没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大声的控诉从指缝中冲了出来。

　　周得悉摸着他的肩膀拍了拍，说了几句宽慰的话。

　　他原本以为只有他们十火帮这样恶劣的组织才会干这种不人道的事，没想到灰星异能局打着官方的旗号却做出了这样的事，这是在瓦解民众的信心。

　　十火帮抓捕耗材都是为了研制更高级的武器或者是在他们身上试验限制链等工具，他们没有财力物力去完成这样毫无人性的改造研究。

　　与之相反的则是灰霾，他强行要求白菜抬起头，而后平静地说道：“既然你说过了戚衡盈发出的信息是被抓走但是生命没有危险，而之前那个混入异能局的女孩现在也在异能局，你确信我们现在离开主城能对他们有任何帮助吗？”

　　白菜止住了泪水，不可否认三号面具的话打动了他，他不停地吸着鼻子。

　　“还是说你想要当个逃避的懦夫呢？当然我觉得没有关系，乱世之下，保命无可厚非。”灰霾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他对白菜留在主城还是逃到城外没有半点兴趣，他根本不关心这帮异血人是死是活，甚至联邦是否覆灭与他也没有一点关系。

　　他的下一步目标也是混入异能局附近，万一山姝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至少有个商量的人也是好的，不过他显然忘记了自己不可能在灰星向任何人透露出自己灰霾的身份。

　　选择劝说这个小孩不过是灰霾难得的一点善意，这里的人们就连活着都很困难，这么小的孩子却要收到如此摧残，他还是希望白菜能自己走完未来的道路。

　　灰霾似乎有些理解山姝为什么总是不想着自己逃跑，总是本着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原则处事了。

　　不过，理解归理解，他暂时对尽力救每一个人没有兴趣。

　　“我……我留下来，我们找一个宾馆落脚吧。”白菜天人交战了片刻，还是决定接受灰霾的建议，虽然这人刚才的话说得不算好听，但到底是为了大家好，而且不久前在魔方大楼他还算能打，一起也能成事。

　　于是，几人就近选择了一家便宜的旅馆，定了两个双人房间暂时休整。

　　周得悉善解人意地在一旁的饮品店里买了两杯能源泵递给了同一个房间的白菜，顺带着安慰了他几句：“别担心，戚衡盈会没事的，我们队……老大杉树也会没事的。”

　　说得顺嘴了，周得悉差点把杉树叫成队长，好在他瞬间反应过来说道。

　　“你们老大？”白菜一边吸着能源泵，一边好笑地看着周得悉问道，这是什么老土的称呼，听起来不大聪明。

　　“怎么了？我们老大贼厉害，一个人能打倒一百个！”周得悉骄傲地说道。

　　远在病床上疼得睡不着的山姝瞪着天花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在这些手下的嘴里越传越离谱了。

　　“啧啧。”白菜笑得更大声了，他将空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半眯着眼这才说道，“那个杉树确实很能打，但她有点笨，她那把大锤子明明可以缩得很小随身携带，但她完全不知道，到处拎着那把锤子未免也太显眼了吧。”

　　“你小子，等等……我草！”本想好好教育一顿这说话不礼貌的臭小子，听了这话，周得悉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那锤子可是老大最喜欢的武器，我们不会把它丢在午夜俱乐部了吧？”

　　白菜偏着头叼着根吸管吃吃地笑：“没事没事，我看到那个三号面具把那把锤子收起来了，只要你们老大得胜归来就能拿到她的宝贝武器了。”

　　“哦，还有，我警告你，不许诋毁我们老大，我们老大贼聪明贼能打，一拳能把你锤到灰星外。”周得悉点点头，拍了下白菜的脑袋。

　　白菜一闪身便躲开了他的手，被周得悉的比喻逗笑了，什么一圈打到星外，像是傻子说的话……看来这个杉树招手下毫无门槛。

　　“抱歉，我说话一向是这样，我会学着改掉的。”止住笑意，白菜叹了口气，而后说道，“那个杉树确实厉害，而且我最佩服她的是对自己那么狠，为了混入异能局能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这样的人干什么都会成功的，等她出来我就跟着她混了。”

　　这话说得像是杉树干了什么事进监狱了，白菜思索了一下，被自己逗笑了。

　　周得悉轻蔑一笑，就你个毛头小子还想追随老大，若是老大十火帮基地队长的身份暴露出来，恐怕要把这小子吓尿，老大可是要跟着基地征战星际未来掌管星球的，怎么可能做这小屁孩的老大，老大才不是幼稚园园长。

　　“我们还是先把戚衡盈救出来吧，别想那么远了。”周得悉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关掉了灯。

　　山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丝睡意，她能感受到绷带下的皮肤正在生长，痒痒的。那个楚文致似乎真的有两把刷子，自己本就不太好的手臂似乎也被他一并治好了。

　　横竖睡不着，她干脆爬起来站在面向走廊的那条通道上眺望着远处闪烁的应急灯，好无聊，好想跑出病房搞破坏，好想冲着联邦的坐标发出预警信号。

　　你就做梦吧，越想越睡不着，山姝撇着嘴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心情，抱着工作机坐在桌前开始编造这次魔方大楼的汇报，她得想个好办法糊弄过去，既要模仿周校的书写方式又要保证不泄露其他有用消息，她犯了难。

　　就在好不容易挤出三百字的时候，走廊外的灯突然依次亮起，几个身影从尽头慢慢移动靠近。

　　山姝一抬眼看到的是走在最前方的鱼细，她的双眼不可克制地瞪大，怎么会可能……怎么可能在这里看到自己的这位死敌。

　　她的手开始发抖，一半是生理性的恐惧，一半则是因为激动，她可以在灰星为牺牲的同事报仇了对吧，她激动地站直了身子，完全忽略了鱼细身边穿着制服的那个男人。

　　还没等到山姝平复心情，她便被后方从阴影中出现的两张相似度极高的脸吓了一跳，怎么都是戚衡盈？

　　只不过她很快便分清了两个人，那位朝自己投来几分担忧几分欣喜的女孩便是戚衡盈，面色稍显冷艳的穿着异能局制服的女孩应当是戚衡盈的姐妹吧，同卵生的那种。

　　这么猜测着，山姝也冲着戚衡盈的方向稍微眨了下眼，与对方传递了消息。

　　东溪看到透明罩里那只体型庞大臃肿裹着白色绷带的人形东西显然吓了一跳，脏话险些从喉咙中冲出来，但他很快看到了贴在病房门前的信息卡，上面写着的是周校。

　　这个女孩，东溪思索了片刻，回忆起了周校的职位，这是个好苗子，很优秀，还好她活下来了。

　　不过下一秒东溪又皱起了眉头，这周校伤成这个样子了，以后不会要靠异能局养着吧？

　　也可以，给她找几个看管库房或者实验室的轻松活计也好，想到这里东溪叹了口气摇摇头，可惜了，这可是未来异能局的中流砥柱，就这么废了。该死的异血人，毁了自己那么多搜查官，他一定要抓到他们报仇雪恨。

　　他开始关心这位能给自己创造巨大价值的搜查官的身体状况，于是快步向前在门前的电子屏幕上查看具体的病情档案。

　　当然，这上面是由楚文致精心编纂的残酷病症，看得东溪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吧，他显然是多虑了，看向山姝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眼前的这位也许都活不过今年冬天，异能局支付工资养老这种事情也就不存在了。

　　跟着东溪来到这里的几人也都查看了山姝的病情介绍，戚衡盈很是担心，悄悄靠近玻璃望着山姝。

　　山姝悄悄摇了摇手，又眨眨眼，表示这一切都是假的，戚衡盈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悄悄冲她笑了笑。

　　“病情这么严重，她怎么看起来这么精神？”鱼细指了指表格，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山姝的身上。

　　恰巧和鱼细对视上的山姝咬了咬牙，忍住了冲他翻白眼的冲动，早晚都要死在我手里，狂什么。

　　“不会是回光返照吧……”东溪变脸似的脸又白了几分，伸手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拍在了玻璃上，脸色悲伤地说道，“小周啊小周，你可是我最看好的搜查官，是我未来的接班人，你怎么就……”

　　说着说着，东溪还装模做样地伸手摸了几把眼泪。

　　山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哪里来的戏精，能不能别半夜发疯打扰大家睡觉。

　　“差不多行了。”鱼细轻咳了一声，随手指了指左侧一间病房，“小星把你妹妹关在里面就好了，等到技术员出差回来我们就可以对你妹妹进行实验了。”

　　“嗯。”戚衡星点了下头，利落地拉开门将妹妹推了进去，而后重新关好门，“我回去睡觉了，二位长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