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新食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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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质能量块”的“劣质”并不意味着有害。
它有另一个名字，叫低纯度能量块。
一方面，它没有高级能量块那么能够提供能量。
另一方面，也是变形金刚们通常不会选择食用它们的原因，就是它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寡淡如水，口感黏糊，还有不明杂质混在其中，充当味觉传感器的刺客。
照明也无法把它加工成高级能量块。加工能量块需要特制机器，个人无法进行简单的提炼。
能量供应处倒是有这些设备，但是那里工作的机子也不会这样做。
原因无他。能量是守恒的，现实却不是理想状态下的孤立系统，在转化过程中，能量会产生消耗。费芯去提炼这些低纯度能量块的残余能量，过程中反而会消耗更多的能量。
当然，除了作为废料回收，它们还有个用处，是给暂时无法吸收高级能量块的机子食用，比如幼生体或者正在承载小火种的载体机。
照明显然不属于上面的两类机子。
但她沉思着，看着面前泾渭分明的两堆能量块。
托盘上的一小堆低纯度能量块闪着诡异的光，显得旁边的高级能量块更加美味诱人。
她刚刚问管理员要这些的时候，管理员一脸茫然，但还是满足了高级研究员的请求。
照明还顺便领取了自己的配给。不过照明没有食用这两个高级能量块，而是拿起了一个低纯能量块，注视着其中微弱的脉冲光芒。
她一口咬在这个立方体粗糙的表面上。
噢。如果说风语的特殊改进配方是味道奇诡，低纯能量块则是味同嚼蜡。
质感糟糕，纯度更差。
这绝对不是一种愉快的体验，或许可以作为油吧打赌赌输之后的惩罚。
虽然在味觉传感器上留下了一种可怕的余味，但它毕竟还是能量块，还是勉强能够发挥它的作用，给机体提供能量。
照明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她撇了撇嘴，将剩余的能量块放在托盘上，准备返回隔离区的实验室。
就在这时，身侧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拉长，一股熟悉的压迫感笼罩过来，泽卡莱亚已经站在了她身侧。
沉浸在思绪之中，照明对于有机子靠近微微吃了一惊。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没有让自己表现得过于紧张。
泽卡莱亚还没离开？难道她不只是来处理动乱的？
照明选择主动问：“长官，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泽卡莱亚开口通知：“由于你的长期拖延，黑骑士决定关注你的进度。照明将于十个周期后，到黑骑士办公室处报道。”
噩耗啊。不过照明现在最在意的不是这个，于是她只是简单地答应下来：“好的长官。”
她把托盘藏在背后，试图偷偷将低纯能量块堆成的小丘收进子空间。
不过泽卡莱亚还是注意到了。
更加不幸的是，她没有选择忽略这点，而是直接道：“拿取这些低纯度能量块和你的实验无关。”
照明试图蒙混过关：“只是……拿一点备用能源？”
泽卡莱亚的目光停留在她的动作上，像是确认她有没有撒谎。
幸亏她没有什么读芯的天赋能力，于是她继续补充道：“报道前，整理接手实验体K-13后的所有报告。黑骑士希望你现场针对所有进展进行汇报。”
照明含糊地应了一句，算是回应。
但最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泽卡莱亚并没有如她所愿立刻离开，反而直接抓住照明的手，带出了背后的整个托盘。
照明：“……”
照明不敢再藏，尴尬地顺着泽卡莱亚的动作交出了这堆能量块。
泽卡莱亚抬手碰了碰那些能量块，指腹扫过它们暗淡的表面，检验着它们是否真的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是无害的类似废料。
发现真的是低级能量块而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后，她又顿了一会，可能是在思考照明是否有什么异食癖。
几纳秒的沉默后，泽卡莱亚说：“所以，你是打算靠这些东西维持机体运作？”
“低级能量块的转化效率，比标准能源低百分之六十。”她陈述道，“你的主系统默认供能标准应当不低于百分之七十，除非你主动降低了自己的功耗需求。”
“面见黑骑士时，照明需要把K-13和自己都调整到最佳状态，以便于之后的实验进程 ”
“好的？噢，是，长官。”
泽卡莱亚难得感受到了困惑的情绪，不过她一直无法彻底理解照明的行动逻辑，再加上这件事情的优先级极低，若不是想要检查她根本不会多问一句。
既然无害且不干扰实验进度，那研究员吃什么根本不重要。
于是她转身往外走去。
照明从通风口呼出一口气，赶紧把托盘放进子空间，然后安静迅速地离开了能量供应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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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隔离区的实验室，K-13很乖巧地在隔离仓里等着——考虑到她被限制行动倒也正常。
照明莫名有一种她养了一只宠物的感觉。
这种奇异的温馨感只持续了一会，随即变为对于十个周期以后的汇报的焦虑。
时间本就不多，照明更加坚定了决心。不管怎么说，K-13机体的莫名疼痛问题是该解决一下了。
K-13必须维持最佳测试状态，这样也可以满足上级对实验进度的要求，进一步推进实验。
自己嘛……倒是可以先等一等。反正也没什么异常问题。
照明已经确认了分配系统不会额外拨给她能量，她的申请肯定会被埋没在其他更重要的需求之下。
所以果然应该这样解决吧？
她面前的能量块堆看起来几乎在嘲笑她：为什么不去找伊迪斯？
伊迪斯会倾听；或许她甚至会帮忙。
但是……战争正在关键时期，行政主管大概率也有自己要处理的问题——真正重要的事情，不是照明微不足道的配给问题。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照明给她增添负担。
所以照明只是盯着那几个低纯能量块，好像只要她看的时间够长，它们就会神奇地决定向旁边的好榜样学习，把自己变成高级能量块。
她闭了闭光学镜，伸手拿起两个高级能量块。
这些她打算喂给K-13，验证她自己“由于K-13系统供能不足导致异常疼痛”的猜想。
其余的低纯能量块，那些将是给她自己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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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13 在注视着她。
照明刚把托盘放下，她就感觉到那种过于专注的目光在跟踪她的动作。
她置之不理，只是将高级能量块放进输送的管道，看着它们掉进隔离仓。
K-13立刻行动，用锐利的爪子抓起立方体。
面对崭新的能量来源，她新奇地轻轻一晃立方体，然后敏捷咬住发光的能量块。
……有点可爱。
照明观看了一会K-13进食，然后扫描了一下是否有异常。
一切似乎都很稳定，不过还是要等K-13的反馈。
她转身坐回终端前。
金属外装甲摩擦的声音让她停了下来。
“奇怪，”K-13说，“我见过这个。高级能量块，给员工的标准配备。”
“嗯？”
“看来你的上级决定要给实验体改变食谱了？倒不如想办法把你的午餐变得诱人一点。你桌上的那些东西看起来可不怎么样。”
K-13 的声音低沉，缓慢而甜美地问：“你为什么吃低级货？”
照明犹豫地停下动作，思考着如何回答。
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不回答？
那都会显得很奇怪。K-13已经敏锐地注意到了，她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想了想，照明只是说：“别管那么多了，赶紧补充能量吧。”
K-13没有立即回答。
她探查的目光让照明感到了压迫感。仿佛她已经看穿了一切，并且乐在其中。
然后，轻柔的声音响起：“你把你的高级能量块让给我了吗？……真甜蜜。”
照明有点不自在：“没什么。只是因为比起我，你更加需要这个。”
K-13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她的通风口轻柔地嘶嘶作响。
照明没有理会她，回到她的数据上。她还有工作要做，推进实验前会有很多事要准备。
但她从余光瞥见K-13靠在仓内，嘴角带着笑意，还有其他什么……
照明皱着眉头，又把另一口味道糟糕的低纯能量块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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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13对于新的能量供应有些好奇。她用手抓起它，稍微倾斜后咬了一口，能量在牙齿间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小研究员观察了几秒钟，寻找任何波动。当没有异常情况发生时，她点了点头，坐在她的终端前。
K-13凝视着，思考。
然后，慢慢地，她嘴角边露出一丝微笑。
哦。噢。
她甚至都不需要装作委屈地请求，照明就已经——
多么珍贵啊。
她向前微微倾斜机体，懒洋洋地将下巴靠在爪子上。
“你把你的高级能量块让给我了吗？……真甜蜜。”
“没什么。只是因为比起我，你更加需要这个。”
K-13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
因为……这简直太容易了！
她一直在引导照明进入她的节奏、她的步伐、她的控制——但是这件事情？完全出乎她意料。
这个小研究员居然被这种不走芯的谎言骗得团团转，对自己的“健康危机”深信不疑。
K-13半阖着光学镜，视线扫过照明全身。
然而，在这份满足感之下，她的中央处理器边缘却卷起了一些别的情感——一些完全不受欢迎的东西。
她无聊地用爪子敲打着隔离仓。
照明工作态度消极，道德标准较高，稍微一撩拨就会脸红。
这种机子根据她的推断应该很好操纵，这一点一直很明显，她也是这样推进着她的计划。
但是为什么她对这种结果并不高兴？现在的情况不是她成功操纵的结果，胜利尝起来绝对不是这个味道。
这不是顺从，也不是屈服。
这是——
K-13看着照明手中的那个暗淡的立方体，看着她皱着眉头无精打采地吞咽着。
这是主动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新食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