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鬼杀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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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的日子幸福又短暂。第三天傍晚，我便借着夜色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我是带着怒气走的。这份怒气的来源是玄弥——他竟然要和我一起走！
我知道他只是想出我一道去工作，也不知鬼杀队的存在。但“加入鬼杀队”这可能出现的一瞬，我几乎是下意识回绝“不行！”
“什么？”玄弥有点愣神。追问到：“为什么？”
我平复了一下心绪。知道自己有点应激，努力按下那份焦躁。
“因为你不行——你书读得怎样了？”
“这和读书有什么问题？既然你都去了没道理我不能试一试啊！”
“怎么没关系？那我问你！”
我叽里呱啦地问了一通，玄弥明显懵了。
“我不知道……不对？这二者有什么关系啊？出去做工难道还要知道这些吗？知道丰臣秀吉的妈妈是谁是什么很要命的事吗？”
“就是很要命的事！”我抬高声音：“不然呢？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去了能做什么？”
去送死吗？
我的语气有些冲，玄弥也有点恼了：“你倒是说我需要知道什么啊，难不成我不能学啊——我学会了就和你一起去！”
去什么去，不许去，鬼杀队就不该你来！我咽下这句话，只是硬硬地，平直地说：“不是该你操心的事别管——好了，我假期结束了，再见。”
起身往门外冲，队服和佩刀预备去藤花屋换，全装在一个包裹里。
“这么晚了不怕遇到坏人吗？”玄弥有点慌张，站起来：“你，你等等——”
“姐姐，二姐——！”
我仔细地换上我平日出任务的那双鞋，“那些不是问题，总之替我和姨姨她们说声再见。”
我不至于因为这种小事生气，真的。
玄弥说白了就一孩子，孩子嘛，偶尔有些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嗯。
*
我手起刀落，但看着狰狞的鬼躯消散时，没来由生起一阵烦闷。
我果然，还是——
“不想让亲人加入鬼队的话，也是能理解的吧。” 我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猎鬼是个危险的活计。
但我真的怕了那种失去的感觉——夈野匡近，我哥哥的好友，在去年过世了。
这个消息和实弥成为风柱的消息一起传来，有那么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是无措的——怎么能死了呢？怎么会死呢？
我知道人的生命是坚韧而又脆弱的，但我依旧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好脾气的男青年，会了无生息地躺在地下，隔着墓碑和泥土，与尚存于世间的生者默默的打着招呼。
这片荒郊野外鲜有人迹，我干脆找地方坐了下来，想，我只有玄弥一个弟弟了。
那孩子直率，坦诚又柔软，如果让他加入鬼杀队，光是队友的离开就够他吃一壶。
我抠着羽织袖口，而且，还有我一部分的原因。
匡近过世没多久，在临近新年时，我在蝶屋和大哥见了一面。
“…大哥。”
他没有否认，我觑了他一眼，继续道：“快过年了，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吗？我和玄弥都很想你。”
伤口怎么多了那么多。
我故意慢慢地说着：“我们现在在久野医生家里，玄弥前段时间还在读书，久野姨姨对我们很好——大哥。”
领子大敞不会冷吗。
“过年和我一起回家吧。”
我用的肯定句，但是老天啊，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我仔细地，尽可能不冒犯地打量着我许久未见的大哥。
“我之前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吧。”
他的神情平静极了，我努力地想要分辨他此时的情绪——生气了吗？不，大哥不是那么能压下去火的人……是要和我谈论什么大事吗？
我又开始抠羽织袖口了，神经绷紧，等待着大哥的判决。
“我没有当猎鬼人的妹妹——如果你还认我做大哥的话，今年过年就退出吧。”他抱胸，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当然，如果你下定决心要继续当猎鬼人的话——那也随便你，反正……”
“可以。”我打断他。
“？”大哥有点意外地抬头，可能是没想到我这么轻易松口吧，我想。
“但我有一个要求——你和我一起退出鬼杀队，你，我，玄弥，我们三个一起生活。”我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会同意吧。”
你绝对，会拒绝的。
“我拒绝。”
“那也没办法了。”我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那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我说了，我没有——”
“大哥！”我的声音高得令我意外，我听到蝶屋其他房间的人似乎在往门口走——
“可我永远是你的妹妹。”
说完我就离开了(也可以说是逃走了)。
这句比上句小声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而我此刻诡异地理解了大哥的心情，却发现自己无力改变。
退出鬼杀队吗？不，不会，我在这里交到了好朋友，也有着不菲的薪酬，我根本没有退出的理由。
而且大哥还在这里——我不是说我是因为他来我才来，我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有大哥的消息了，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
我实在是，无法承受失去了。
我迎着白色的朝阳，慢慢地向藤花屋走去。
*
就好比现在。
香奈惠，上弦，支援。
这几个词汇是怎么组合到一起的？
我的脑子又是一片空白，回过神时我已经让澪在前面带路了。
上弦二，制冰类血鬼术。我面无表情地想，我唯一接触过的十二鬼月还是在师傅的带队下——上弦二！这甚至是个上弦！
我甚至有点想笑。
我现在只是一个丁级队士，过去真的不算送菜吗？
算吧。我想，但是没办法，在听到消息的那刻，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忍温暖的臂膀和香奈惠温柔的笑颜。
我不去也可以——但一定会后悔，我不想为难自己一辈子。
抱歉，只能让别人为我流泪了。我苦中作乐地想。
*
香奈惠看见我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我勉强冲她笑笑，在那只鬼“太好了，又来了一个女孩子。”声音中冲了上去。
我所用的雷之呼呼一共六型，因为呼吸法比较挑人的原因。在旁人看来，我似乎将雷呼用的十分精湛。但只有我知道我的短板是多么的无可救药 ：
爆发力极其惊人，但耐力也极其惊人。
以一之型的霹雳一闪为例，我至多连用三次，三次之后就需要和其他招式间隔着使用。二至六型倒是还好，但在我看来，一之型才是输出的大头。
但万幸，我的速度挺快，抗伤和掠阵姑且也是可以的。
没有牵制，那攻击不会发出最大效用。
但如果全是牵制，那至命的一击，又该在何时，由谁来打出？
——是你啊，花柱，蝴蝶香奈惠。
我在正前面牵制住那只鬼，他笑语盈盈：“你好呀小姐，是稀血吗？好香好香。”
刀鸣声响起。
是香奈惠，她从右侧包抄过来了。
我咬牙把所有的劲儿压了上去，挥刀，两把刀交错了——快了，就差一点……！
“晴奈！！”
不对。
距离被猛得拉近，我和那双绮彩的琉璃瞳孔对上，我看到自己略带惊恐的神情，还有………
——小臂上被它咬的，失去皮肤、露出血肉的伤口。
小臂处挨着鬼的地方传来诡异的触感，它伸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神情依旧带笑，好像这不是一场生死战斗，而是好友相见——简直是毛骨悚然。
香奈惠转变攻势去砍，我一个悬身猛踹鬼的胸口，发狠把自己摔了出去。
“退后！！”
从师傅那里顺的炸弹被扔了出去，一声巨响。
我的胸口好疼。
那只鬼死了吗？
冰雾飘了过来，细小的冰晶在其中漂浮，把我的鼻腔冻得有点痛。
没有死。
我持剑立于那只上弦鬼一侧，心中弥漫出绝望。
香奈惠已经带伤了，但仍强持着打出攻击：
「无果芍药」
「远雷」
我紧跟其后，试图分担些伤害。
「热界雷」
只能说上弦不愧是上弦，面对我们拼了命的攻击，它也只是悠哉悠哉地用血鬼术抵御着，顺道还能调笑着：
“唉呀，真是两个努力的孩子呢——肺部还好吗？应该已经受不了了吧。”
我现在没什么力气反驳它。只是怔然的望着那刃胭色斩上他的臂膀，又被冰偶人轻松的隔开。
香奈惠穿梭其中，轻薄柔韧的花瓣打出狠历斩击。但那只鬼只在片刻惊异后，又重新笑眯眯地将手长好。
“你一定是柱啦！唉呀，比旁边那个女孩子厉害许多呢！”
它的食指伸进太阳穴，一副思考的样子：“但是真奇怪啊，那个绿衣服的女孩子明明闻起来那么香，吃起来却不尽如意……唔，需要我帮帮你吗？”
它满含同情地看我，一幅慈悲济世的模样。
“让我帮你早登极乐吧！怎么样啊~”
我咽下口中的血，笑了。
“那你倒是试试啊。”我挑衅道，“装模做样干什么啊？说的好像你能理解人的情感一样。”
它的表情登时就变了。
我绷紧身体，如果它打过来，我就能及时反应——我的肺部有点奇怪，肋骨可能断了，但手部姑且没有脱力，而且我也隐隐意识到如何高续航的方法了。
——还有希望。
东面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鬼杀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