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饭硬吃的后果》恶徒猖獗

6、吃第六口软饭

　　深夜，静谧的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凌风身着浴袍，伫立在窗边，凝望着高悬夜空的圆月。月光皎洁得有些刺目，仿佛触手可及。

　　“夫人，今晚夜色真美。”凌风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亲爱的，你这是在说情话吗？”夫人款步走近，亲昵地靠在男人肩头，两人依偎的画面，是近两日难得的温馨。“可我并不喜欢圆月，它总会让我身体沉重。不过，要是凌郎喜欢，我也会试着去接纳。”

　　“你无需勉强自己，遵从本心就好，喜欢与否，都没关系。”凌风垂眸，感受着微凉的夜风拂过面庞、发间，丝丝寒意穿透身躯。与此同时，细微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股恶臭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外面风大，咱们进屋吧。”夫人秀眉微蹙，上前关上窗户，推着凌风远离窗边。“凌郎，你说要遵从本心。可要是你喜欢的人，真实的一面让你难以接受，这算是假意的喜欢，还是真实的厌恶？真与假，喜欢和讨厌，它们的界限，你真能分清吗？”夫人示意凌风坐到沙发上，随后拿起酒壶，为两人斟满酒杯。“所以，何必非得纠结清楚呢？很多人的人生，不都是在醉生梦死中，稀里糊涂地度过的吗？”

　　凌风看着夫人递来的酒杯，伸手接过。“甜言蜜语能哄人一时，可一旦当了真，就如同砒霜，能置人于死地。”两人相视一笑，交杯，将酒一饮而尽。

　　“啪！”酒杯重重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凌风猛地将夫人推向一旁，夫人踉跄后退，撞上柱子，手慌乱地想抓住什么，却连带花盆一起摔倒在地。

　　“凌郎，你果然在乎我。连死，都要与我共赴黄泉，咱们这算不算饮过交杯酒，相伴共赴黄泉？只可惜，还差一场婚礼。”夫人捂着肚子，口吐黑血，艰难地说着，即便如此，脸上仍挂着微笑，凝视着男人。凌风的状况同样糟糕，他毕竟不是怪物，喝下毒酒，半条命都没了，疼得说不出话。“凌郎，告诉我，你爱我吗？要是爱我，就到我身边来，我能帮你减轻痛苦。凌郎，来吧，别这么痛苦了。”夫人伸出手臂，目光温柔，轻声哄着，声音仿佛带着魔力，麻痹了男人的神经，让被毒药搅得疼痛难忍的肚子，似乎没那么疼了。

　　恍惚间，男人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夫人变成了另一个模样，而他则成了一个孩子。“小风，怎么啦？肚子疼吗？来妈妈怀里，给你揉揉就不疼了。”凌风猛地摇摇头，眼前又变回夫人的模样。“凌郎，怎么了？你看起来痛苦极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等着，我帮你出头！”这一刻，凌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来，他和夫人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然而，有一天，一群人围住他，对他拳打脚踢，还逼他钻胯，把这场景画下来四处张贴，从此，所有人都嘲笑、打骂他。只有夫人，挺身而出，挡在他身前，打败了那些欺负他的人，甚至为了救他毁了容。夫人说过，只要他受欺负、受伤，都能找她，只有她会保护他。“夫人，对不起，我想起来了，对不起，我爱你，是我辜负了你，我罪该万死！”

　　夫人温柔地笑了：“凌郎，我也爱你，所以我原谅你。我现在疼得厉害，最后再抱抱我，好不好？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好，我这就……”凌风挣扎着，从沙发上滑落，朝着夫人的方向爬去。突然，一把匕首从窗外飞来，横插在他和夫人之间。

　　“蠢货，这点幻觉都能上当！人类果然不堪一击。”管家猛地拉开破损的窗户，走进屋内，嫌弃地踢了凌风一脚。“自己滚到一边去，不然被波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凌风被这一脚踢得呕出大片黑血，血中依稀可见内脏碎片。他死死抓住管家的裤脚，急切地说：“药……药……给我……”管家扯了几下，没扯开，又怕真把凌风踢死，影响后续计划，便随手将一个瓶子扔到凌风身后。“自己去捡，再敢麻烦我，现在就弄死你。”凌风赶忙松开手，艰难地伸手勾住药瓶，打开瓶盖，将里面的药一股脑全塞进嘴里。此刻，他的身体已到极限，朝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最终无奈地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好了，现在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了。夫人，你现在身受重伤，又逢月圆之夜，力量被压制到极致。我劝你别自讨苦吃，乖乖受死吧。”管家目光轻蔑地扫视着夫人，只见夫人无力地靠在柱子上，吐血不止，连基本的化形异变都无法做到。

　　“刚刚的幻境，是你最后的希望吧？真可惜，差一点就成功了。”管家摇摇头，上前一把抓住夫人的头发，用力一扯。夫人吃痛，嫌恶地看向这个向来不被她放在眼里的仆人。“毒药是你给的？能伤到我，挺厉害啊，看来你和那群和尚合作了。不过，就凭你和这毒药，就想杀了我，未免太天真。要是老和尚出手，我或许还会忌惮，可他已经死了，现在那些和尚可没他的本事。”说着，夫人抓起旁边碎裂的花盆，朝管家扔去。

　　泥土溅在管家身上，他松开手，不慌不忙地拿出手帕，细细擦拭。“月圆之夜，要是没有真心人的献祭，夫人你还能平安度过这次诅咒吗？况且，你吃下去的可不是普通毒药，里面加了老和尚的东西。他们为了报仇，也为了和我一起分食你，获取无限力量，这次可是倾巢而出。”管家蹲下身子，继续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别指望那些仆人。来的路上，他们都被我吸食了。昨天，你故意杀人激起他们的吞噬欲望，不就是想让他们去镇上吸食人血，提升力量为你所用吗？可惜，你失策了。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底牌。”

　　“是我小瞧你了。我确实如你所说，无计可施。但这不代表我会心甘情愿地去死，一想到会被你们这种人吃掉，简直是对我的羞辱。”夫人越说越愤怒，怒目而视，恨不得将管家生吞活剥。“要不是老和尚的诅咒，我也不用四处寻找天命人，忍着恶心讨好他们，让他们自愿献出生命血肉。这是最后一个天命人，只要吃了他，诅咒就能破解，可全被你毁了。现在你居然还想让我心甘情愿被你吃，呸，你也配？”趁管家愣神之际，夫人突然发动攻击。她强行催动体内力量，手化为利爪，狠狠抓向管家的胸膛。

　　然而，管家早有防备，惊险地躲过致命一击，但胸膛还是被抓出深深的伤痕，鲜血迅速蔓延，浸透了上衣。夫人缓缓起身，她的力量恢复了一些。只要吃了凌风，就能化解诅咒，让力量重回巅峰，摆脱这张恶心的脸，不再被困在这府邸之中。“你不该吃掉那些人。吃得太饱，怎么消化得了？你以为他们吃的是什么？实话告诉你，小镇早就随着老和尚一同化为平地了，这里不过是我制造的结界。当初要不是看你们还有点用处，我才不会留你们性命，没想到现在你们居然想骑到我头上。别指望那群和尚会来救你。他们给你毒药，不过是想让你对付我，等我们两败俱伤后，他们再出来捡便宜。不过，我没想到他们到现在都没露面，恐怕是没了老和尚，连正面应对我的勇气都没有，一群懦夫。”

　　“现在你大势已去，他们更不会出来送死。算算时间，你也撑不了多久了。而我只要吃了这个男人，什么诅咒、毒药、老和尚，都会烟消云散。哼！”

　　话音刚落，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肚子里仿佛有活物在翻搅，五脏六腑被搅成一团。更可怕的是，肚子像充气般不断胀大，里面的东西似乎要冲破肚皮钻出来。他痛苦地呻吟着，抱着肚子满地打滚，一咬牙，举起利器刺向肚子，可利器瞬间断裂，肚子却连一道伤痕都没有。“没用的，敢背叛我，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享受我给你的痛苦吧！”另一边，夫人来到凌风身边，抓住他的头发，轻蔑地打量着。凌风沉浸在梦境中，表情似痛苦又似愉悦。“就这种人，也是天命人？哈，老天真是不公。最后一个，只要解决了他，我就能摆脱这厌倦的生活，治好伤，重获自由。哈哈哈哈！”

　　管家的惨叫声突然打断了夫人的狂笑。他尝试了无数次自我了断，却如夫人所说，求死不得，痛苦不堪。“夫人，是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看在我当初为了帮您，背叛人类阵营，给您通风报信，帮您冲破老和尚设下的天罗地网，还煽动众人，让您有机会除掉他的份上，求您饶恕我吧。况且这几十年，我兢兢业业打理府中事务，服侍您，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人比我更懂怎么服侍您，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他不停地向夫人磕头，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脸上血迹、泪水交织，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凌风，突然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