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饭硬吃的后果》恶徒猖獗

14、吃最后一口软饭

　　凌风迈进院子，苏凌月似乎洞悉了他的所作所为，脸上没有丝毫惊讶之色。“无论你如何选择，结局都不会改变。你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吗？”凌风听后，心中泛起一阵疑惑，就在这时，他眼皮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像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牵引，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刹那间，凌风差点气得跺脚——那个本该去搬救兵的少年，竟像个愣头青似的，直直挡在了他身前。更离谱的是，即便面对着苏凌月这个大怪物，少年还不忘回过头，安慰凌风：“别怕，我已经用符箓给师傅传信了，他很快就会赶来。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实力不凡，绝对不会让她伤到你半根毫毛。”

　　苏凌月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耐心等两人交谈结束，才慢悠悠地开口：“小朋友，你知道自己护着的是什么人吗？”

　　少年不屑地撇了撇嘴，回道：“他再怎么着，也不像你这作恶多端的半人半鬼树妖。你身上背负的血债，数都数不清，相比之下，他干净多了。”凌风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感大事不妙，眼皮跳得愈发厉害。他不自觉地往后退，少年察觉到这一异常，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此刻他必须集中精力，应对眼前这个棘手的怪物——凭他一人之力，要对付苏凌月，难度极大，只有和师傅联手，才有可能取胜。

　　苏凌月垂下眼眸，往旁边瞥了一眼，一根藤蔓瞬间卷起一具尸体，扔到少年面前。“我的确杀了很多人，但那些都与你无关。可他杀的这个人，你不妨猜猜是谁？”少年看向尸体，只见血液已被抽干，胸口处有个窟窿，心脏不翼而飞。更触目惊心的是，尸体腹部布满交错的血痕，伤口深可见骨。

　　少年眼眶瞬间红了，他没有回头看凌风，而是恶狠狠地瞪着苏凌月，声音因仇恨而变得沙哑：“我知道，都是因为你下的诅咒，他才不得不听你摆布。要不是你，他怎么会动手？你这个怪物，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少年像发了狂似的，将法宝一股脑儿地朝着苏凌月扔去，场面瞬间陷入混乱。让人意外的是，这一回，少年竟和苏凌月打得难解难分。看来，少年之前所言非虚，确实有几分本事。

　　凌风瞧准时机，趁着苏凌月忙于应对少年，分身乏术，拔腿就往宅院大门跑去。他抬头望向天空，惊喜地发现苏凌月设下的结界已然破裂。不出多久，那些行侠仗义的能人异士就会赶来，到时总会有人能收拾这个怪物，云逸尘的牺牲也算有了价值。

　　察觉到身后的战斗愈发激烈，凌风加快脚步，冲出门外。这一次，似乎没有什么能阻挡他逃离的脚步。凌风深知，心脏处抑制诅咒的符咒，只能维持最后一天了。在这之前，他必须尽快找到少年的师傅，否则以少年的实力，很难长时间支撑下去。

　　仿佛听到了凌风内心的祈祷，幸运之神终于降临。在一个拐角处，凌风迎面撞上一位方脸寸头、留着八字胡的中年道士。道士身着灰色麻布长袍，身姿挺拔，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凌风几乎瞬间就断定，这位道士就是能拯救他们的关键人物，他定能终结这场噩梦。

　　还没等道士反应过来，凌风就气喘吁吁地说道：“你的徒弟在里面，正和一个半人半兽、屠杀数座城的怪物激战！”凌风本还有千言万语想说，道士却温和地摆摆手，点头示意自己早已知晓一切。

　　道士加快脚步，朝着宅院奔去。凌风犹豫了一下，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必须跟着道士，或许到时候，自己身上的谜团就能解开。于是，他急忙跟上道士的步伐。见道士偏头看向自己，凌风紧张地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您很面善。听说，只有您和罗汉联手，才能制服那个怪物。罗汉们都已经牺牲了，但他们的心脏之力在我身上。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凌风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生怕道士嫌他累赘，把他丢下。好在道士微微颔首，凌风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赶到小院时，战斗已经停止。苏凌月正趴在被雷劈得焦黑残破的本体上，疯狂抽取分支的力量，修复自身。少年则被她抓住，倒吊在树上，昏迷不醒，不过尚有气息。

　　让凌风意想不到的是，道士和苏凌月见面时，气氛竟异常平和。“你来了，一切即将落幕。尽管过程有所不同，但只要结果一样，本质上就没有改变。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苏凌月望着道士，眼神空洞，毫无波澜。

　　道士听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与怜悯：“你太执着于结果了。结果固然重要，但过程同样不容忽视。至少，我们拥有了新的可能。”

　　“可能？我还有可能改变吗？我只剩下这最后一次机会了。我早已厌倦了被命运操控的生活。既然要让我当傀儡，为什么又要让我清醒地认识这个世界？这个所谓的‘可能’，真的能实现吗？每次我以为希望就在眼前，现实却总是狠狠给我一巴掌。”苏凌月一边说着，一边指向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周围，“你看看，一次又一次，都是更不堪的命运，永无止境。认命吗？我做不到，哪怕一刻都无法忍受！”

　　话音刚落，天空中电闪雷鸣，数道闪电劈下，小院瞬间被劈得粉碎。苏凌月却不为所动，她张开双臂，脸上满是嘲弄之色。刹那间，地动山摇，无数根系从地底破土而出，直冲向云端。凌风身形不稳，差点掉进裂缝中，好在道士及时出手，将他扶住，带着他飞向半空。与此同时，天上的电闪雷鸣愈发猛烈，仿佛在警告着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怕你！你敢杀我吗？不，你不敢！你不过是个躲在幕后的胆小鬼，不敢拿我怎样。整个世界都布满了我的根系，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每一次轮回，我都要杀光你的臣民，让他们成为我的养料。你想让我臣服，再找个傀儡掌控这个世界，我偏不！来一个，我就吃一个！”

　　“现在，你还有所谓的天道人选吗？不，你早就没有了！你只能从其他世界偷一个。为了得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傀儡，你甚至不惜将半身附着在他身上，妄图用你那肮脏的灵魂吞噬他。但不属于你的，终究不属于你。一切都将结束，我会终结这一切！”

　　凌风站在风暴中央，被苏凌月的话震得头晕目眩。他似乎抓住了一些关键线索，却又感觉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还没等他想明白，道士突然看向他，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很快就结束了，再坚持一下，你会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凌风心口突然一阵剧痛，脑海中响起尖锐的鸣叫声。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与苏凌月会合。紧接着，天地仿佛颠倒过来，他听到道士最后说道：“放心休息吧，一直以来，你辛苦了。这个世界，由我来守护。”

　　啊，凌风想起来了，这个人是林正英！而自己，是21世纪一个生活在无鬼神世界里，遵纪守法的普通上班族。

　　白光闪过，他的意识逐渐清晰。

　　这时，“你醒醒！学长，你到底怎么了？”凌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心想：难道又是一场梦？面前，一位留着秀丽中长发的漂亮女子，正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学长，你刚才突然说起梦话。我是林一，你的学妹呀！你要是再装作不认识我，我可真生气了！”

　　凌风盯着少女娇俏的脸庞，瞬间恍然大悟——自己叫萧云浩，是柯伦大学计算机专业的大三学生。眼前的少女林一，正是自己正在追求的对象，两人正处于暧昧阶段。他原本计划今晚正式表白，等把林一肚子搞大，就结婚过上吃软饭的日子。

　　萧云浩晃了晃脑袋，挤出一抹笑容，打趣道：“我这不是想逗逗你嘛！好啦，是我不对，别生气啦。小的给您赔罪，还请美丽高贵的小学妹大人大量，原谅小的这一回，好不好？”

　　“哼，就知道拿我寻开心，看我下次不好好收拾你！赶紧的，我都快饿死了。”林一推着萧云浩，朝餐厅走去。在萧云浩看不见的地方，林一面无表情，眼底漆黑一片，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