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2、手套长官 ...
-
晚些时候，秦勤来到了监视塔，把宿舍钥匙交上去，随后提前做个出所登记。
黄老师一边找着登记表格，一边充满歉意地说：“抱歉啊，到今天还没给你安排上合适的宿舍，杂物间住了快一个月。”
秦勤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的黄老师，我知道你也费了很多心思。”
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另一位老师：“还有你，唐老师，谢谢你那天大晚上开车来接我。”
“谢什么，都是应该的。”唐老师帮他填写着表格，同时叹了口气，“这些日子复习也辛苦了吧，真是不容易啊。”
秦勤听了这话忽然有些感动：“都是大家的帮助，不然我怎么会有今天。”
“你还真得谢谢几个人。”黄老师把学生需要填写的表格放在秦勤的面前，并在上面放了一支笔。
“谁？”秦勤唰唰唰地写开了。
唐老师坐到旁边看着他填写：“还能有谁，求我们给你开个天窗，还给你争取了最大限度的自由时间。”
黄老师柔声地问：“跟小陆、小施、还有卷卷他们道过别了吗？”
秦勤点点头：“嗯，刚从楼上下来。”
“那就好，悄悄告诉你，他们可替你包了不少手套。”唐老师神秘兮兮地说，“你就没觉得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帮助你？成品手套出现的速度比你自己效率拉满时候的速度还快。”
说话间，秦勤填好了所有的表格和确认单据：“当然啦，我看到了，明明没去干活，可是工分一直在涨。”
“哈哈哈我们都以为你没发现。”黄老师依次检查后，把文件收进柜子里，点了点头，“这样就全部弄好了。”
好像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似的，秦勤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包装精美的信件：“老师，这个请你替我转交给他们。”
那是他写下的一封信。
他在信里写下：“只要爬出黑暗，星星就会出现。谢谢你们，我永远的好朋友们。”
“放心吧，明天就替你转交。”黄老师双手接过了那封信，郑重地放在了自己办公桌的顶端。
“谢谢老师，我会想你们的。”秦勤对着他们鞠了一躬。
唐老师眼疾手快地把他拉了起来：“好啦。别这样，出去就自由了，等你有空随时都能过来玩玩。”
“期待在新闻上看到你，没准过几年得个科学技术奖呢，我也好跟朋友炫耀一下。”黄老师摊开一只手，用肩膀撞了撞旁边的唐老师，“嘿，哥们，这是我学生，看到了吗，诺贝尔奖，知道什么含金量吗？”
唐老师一秒就跟他搭上戏：“不儿道，这啥啊。”
“啧，看你就不懂，真是大老粗。”黄老师演的尖酸刻薄也不太像，不过搞笑指数倒是很高。
“演够了没，是不是该轮到我了？”唐老师不满地瞟了黄老师一眼，“他也是我学生。”
“哈哈哈。”办公室的三个人笑成一团。
出了监视塔的办公室，秦勤一个人走在戒同所的道路上。
按时间来看，他也没在这里待上多久，可是就莫名有一种家的感觉。
眼前都是并不算熟悉的建筑物，他甚至都有点忘了工棚要往哪个方向走。
但是这里，他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安心。
秦勤回到了自己杂物间改造的小宿舍，在梯子上坐了一晚，只是望着眼前皎洁若冰的一弯月亮。
第二天早上，收到了师兄师姐开车来接他的信息，秦勤拎上自己的旅行袋，轻轻关上了门。
他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宿舍大楼，同样轻轻地说：“再见。”
——
秦勤搬走后的某个休息日，施望野碰巧团购到了大块午餐肉和新鲜羊肉片。
下午时分，手套三人组临时决定聚餐。
手套长官陆任之摆弄着烤肉炉，安排着手套列兵的工作事项：“卷，你进去把切好的蔬菜拼盘端出来。”
铠卷卷念叨了一句：“都吃烤肉了还切什么蔬菜拼盘，那不是火锅才会有的吗？”
“只吃烤肉太腻了，偶尔吃点小树叶小菜叶，健康。”施望野端着两大盘食材走了出来，“你也别总吃虫虫饼干，均衡一下饮食。”
“好好好，我会的。”卷卷笑了一下，就乖乖进厨房端蔬菜拼盘去了。
一起准备了近一个小时，这烤肉终于能吃上了。
陆任之端起装满可乐的红酒杯，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欢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
施望野笑着叹了口气，接上了这段话：“庆祝一个安定又和谐的日子，好了，开动。”
“两位手套列兵，能不能听从指挥。”陆任之有点无语地用优雅的姿势喝光了可乐，“你们这样，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想要成就感？想要领导力？想要掌控点什么？”施望野看着他，“是这样吗，小陆长官？”
“对对对，还是你懂我。”陆任之重重点点点点头。
“来吧，你负责掌控这个烤肉夹，上面的烤肉全部归你管，够有领导力的感觉了吧？”施望野把烤肉夹塞到他手里，同时美滋滋和铠卷卷吃上了不用自己动手的懒人烤肠。
“算了，领导要虚怀若谷，波澜不惊……”陆任之叹了口气，利落地当起了烤肉店的小工。
“小陆长官，你要什么口味的烤肉酱，还是粉料？”铠卷卷看肉烤的差不多了，开始挨个为他们添加蘸料。
陆任之放下烤肉夹，把自己的盘子递了过去：“我要微辣的那个粉料，别装小碟子里了，装我盘子里。”
“我要甜味辣椒酱。”施望野没注意到陆任之递来的盘子，小料碟和他的餐盘完美撞车，酱料粉料撒了一地。
“你俩就是谁晚伸手半秒钟都撞不上。”铠卷卷叹了口气，伸手扯了张纸去擦地板。
施望野也一样抽了纸巾出来：“我真是服了我自己。”
“别，别这么麻烦。”陆任之一并拦住他俩，“还用得着手擦？等我。”
施望野和铠卷卷两脸懵懵地看着陆任之冲向了客厅的角落，翻翻找找。
“他这是翻什么呢？”铠卷卷小声地问，“你们家有扫地机器人？”
“没有……吧。”施望野和他一起盯着陆任之的动作，他的金鱼脑子完全想不起那边的角落里到底有些什么。
陆任之兴冲冲地拎着秦勤出品的全金属吸尘器走了过来，插上电：“高材生亲手做的吸尘器咱们还没用过呢，这次正好试试。”
“等等，不会被电吗？”卷卷有些惊奇：“烤肉酱也洒了一地，这个不能吸吧？”
陆任之从机身的凹槽里掏出秦勤亲手写的说明书，递给他：“怎么不能，你看看手写说明书。”
“整机可水洗？”铠卷卷和施望野两眼发懵，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也太小众了。”施望野也挠了挠头，“他是怎么想到的？”
“科技改变世界。”陆任之把开关旋钮拨到“液体清洁模式”，然后把地板吸的干干净净。
“神了。”铠卷卷对这台吸尘器十分感兴趣，他放下说明书，“我试试，给我试试。”
陆任之松开了手，卷卷立刻把吸尘器牢牢攥在手心
施望野问：“你不吃饭啦？”
“饱了，不吃了。”铠卷卷搓搓手，“主要是想试试这个吸尘器的新功能。”
“让他玩吧，咱俩再吃会。”陆任之又重新坐回了原位。
“真是天才制作，匠心智造。”施望野看着卷卷把这台吸尘器调整到各种模式，在屋里四处吸吸，觉得很有意思。
卷卷拎着吸尘器满屋折腾，直到他们两个吃完饭。
他拎着吸尘器在屋子里面到处吸吸洗洗，房间很快整个焕然一新。
“累了？重不重？”施望野把那吸尘器拎到了一边放着。
铠卷卷拎起自己的杯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不怎么重，是我跑累了。”
“行吧，那你歇歇吗，别累坏了。”陆任之有点哭笑不得，随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看看电视？”
“行。”铠卷卷倒在了一边。
施望野接过电视遥控器：“你选择强迫症，我来吧，咱们看看访谈焦点，AWTV十三台。”
拨到十三台，正好开始最新一期的节目。
他们三个靠在沙发上看着。
“今天我们要播放的依旧是关于郊区肉类处理厂的系列节目。近日，我台接到举报称，动视三一五曾点名批评的某某肉类初产品企业，依旧存在着违规经营、藐视食品安全及人民群众生命安全的诸多违法行为，下面让我们把视线移到记者调查走访的视频新闻中。”
访谈焦点今天报道的是郊区处理厂的新闻，好像还是肉类质量的问题，一直不整改，还态度恶劣，乔装暗访的记者被那里的一个小负责人关起来，打断了一根肋骨。
陆任之深深皱起了眉头：“又是这个破地方，电视上成天有，手机新闻上也三天两头刷屏，真烦。”
施望野也是同样的观感：“过年之前就经常有这种新闻了，记得是说他们的肉有问题，不知道咋回事，让立刻关门整改，门也没关改也没改，问题肉还是一样的卖，问题到现在还没解决。”
“不会是走黑红路线吧，这下这厂子可出了大名了。”陆任之无语地笑了，“现在这种厂子怎么没一点良心道德？难道他们自己不吃东西吗？”
铠卷卷吃了半块午餐肉，就难受到皱起了脸：“唉，换台吧，不想看这种，配的视频看着有点反胃。”
“好。”施望野跳着调整频道，估计现在的新闻直播间之类的频道都在说这个事，他打算三个人一起看看动画片得了。
正大扫荡翻找着少儿频道，陆任之忽然指着电视：“往前调，我刚才看到秦勤上电视了。”
施望野有点发愣：“啊？”
陆任之接过了遥控器：“我来调。”
他准确调到了新闻台，正在播放的是对于河教授最新组建的科研项目攻关小组的介绍。
施望野很认真地盯着电视上的一角：“哎，电视新闻上还真有秦勤。”
“我看看我看看……”铠卷卷坐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
电视报道介绍着：“前段时间通过研究院选拔的新研究员秦勤加入国家级项目组，同时正准备着研究院合作大学机械系的申请考试，他表示，目前正努力适应中。”
看着秦勤站在窗明几净的实验室中，铠卷卷高兴地笑了：“厉害啊，他会适应的很好的。”
“孩子估计很快就能孝上饼究生了。”陆任之一脸欣慰地盯着电视，“不枉费我们精心陪读近一个月。”
“饼究生，你是哪来的丈育。”施望野毫不留情地锤了他一拳，“跟你关系也不大，都是秦勤自己努力的成果。”
陆任之不太服气：“那我给他叠的那些手套呢？就什么都不算吗？”
“我们不也是帮他包装了好多吗？”铠卷卷不甘示弱，“是大家一起做的，又不是只有你的功劳而已。”
“你们不一样，你们是手套列兵，而我呢，是手套长官。”陆任之得意的笑了，“所以你们都要听我的差遣。”
“他在说什么疯话？”铠卷卷小声地问。
“不知道，别管了。”施望野小声地回答他。
“我觉得你说的对。”铠卷卷瞄了一眼传说中的手套长官，觉得他更像中二病熊孩子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