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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亮起的蜡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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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传的内容现在也不愁了，真好。”陆任之在他旁边坐着，施望野离开了电脑桌，他就接过了电脑。
施望野拿了两听汽水走过来，丢给陆任之一罐：“有什么好愁的，早看开了，想做成些困难的事，就需要源源不断的乐观主义精神。”
“行，我等着你用文采大战胡成华的那一天。”陆任之打开了胡成华的微博、还有他那个类似粉丝团的讲座官方微博，查了查胡成华讲座的下一站。
“男明星真的很环保节能。”陆任之点点鼠标，“你看啊，他周中的讲座就在咱们隔壁省的临近城市，回来一趟半点也不折腾。”
“这么近，开车俩小时都能往返。”施望野有点哭笑不得：“所以他这周要找凌诺见面？”
“嗯，我猜就是这个原因，要不为什么突然回来。”陆任之露出难以评价的表情，“估计他觉得就顺路的事。”
施望野无奈笑了一下：“真……算了我不说了。”
“唉……”陆任之记录下来讲座确切的信息，就看着电脑发呆。
“你想什么呢？小猫？”施望野打开可乐递给他，“来。”
陆任之接过可乐罐，迷茫地说：“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呢，有名有利，好好的谈一场恋爱不好吗？”
施望野想了想，摇摇头：“难以理解，不过不理解也是好事，证明我们和他不是一类人。”
“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就觉得可怕。”陆任之托着脸，表情复杂。
“对了，纽扣摄影机交出去了吗？”陆任之突然问起这件事。
“嗯，都安排好了。”施望野说，“我们需要些胡成华亲口说出来的素材，凌诺应该会明白的。”
“那就好。”陆任之继续沉思，“我现在在想，对付胡成华，也不止这一条路，咱们也可以线上线下一起进行。”
施望野看着他抄写下来的讲座具体的时间、地点：“你是说？”
“这地方就在隔壁省，去一趟成本不高。”陆任之看了看群，“而且那些受害者，多数也在这区域附近。”
“你说大家一起去他讲座现场游行？”施望野稍微有点担忧，“这样能行吗？”
“这是引起关注度的最快方法，就按着胡成华平日那种阵仗，拍摄和录制的团队不会少，或者咱们也可以自己拍了发网上，’反同性恋’这词自带热度。”
“放心吧，在讲座现场反而更安全，一大堆照相机摄影机，长枪短炮，胡成华可不敢破坏他的名师形象。”陆任之定定注视着屏幕：“但愿能借上胡成华的这点邪风，达到咱们想要的传播效果。”
施望野缓缓地问：“我担心的是，这样会不会太激进，咱们可没有游行许可证。”
“游行需要许可证，闹事可不需要。”陆任之笑了，“一点也不激进，是你太遵纪守法了，这玩意，脸一遮哪一个知道咱们谁是谁，你就说干不干吧。”
“干。”施望野，“没什么好怕的，胡成华既然自己做那些害人的事情都不怕，咱们就更没理由怕了。”
陆任之打开了手机：“我在群里问问，有人的话就一起，没人就咱们俩去一趟。”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着字。
眼前除了群友们的头像，还有刚才胡成华的微博粉丝团，即将进行的万人宣讲会，胡成华风生水起的事业，他拥有的一切、一切。
高层格外推崇的反同事业，他是宣传先锋官，示范红旗手。
恶人似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手可摘星辰，东风也朝着他前进的方向吹。
这不对。
“大家一起去吧，和平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只有闹得够大、引起足够多的关注，大家才能给亲人讨回公道。”
“网络上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他做过的那些事了，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大家重新被看见……”
“社会需要真相。”
方群第一个发出回复的消息：“我加入。”
陆任之发现他的头像变回了亮起的蜡烛。
他看着后面逐渐回应的消息气泡，眼睛酸酸的。
迅速安排好一切的第二天，他们就拎着大大的行李箱出发了。
“来了？”方群的位置在他们的右前方，他递过来两包零食，“这么早，没吃饭吧？”
“谢谢。”施望野接了过来，“今天来的人会有多少？”
“小一百。”方群轻描淡写地说。
陆任之惊奇地凑了过来：“会来这么多吗？”
方群淡淡笑着，点点头：“嗯，除了精神状况不太好的受害者，基本上都来了，家人、朋友、还有一些也在关注这件事情、受到类似伤害的志愿者。”
“真不可思议……”施望野小声地感慨了一句。
方群呼出口气：“放心吧，其他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
他低声数了数：“横幅、面具、头套、口罩、扩音喇叭，都已经寄到附近的一个群友家了。”
“方大哥，你真是细心。”陆任之拍拍随身的背包，“我们这边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一切只等明天。”
“好，提前预祝我们大家成功！”方群乐呵呵地和他们依次击掌。
——
第二天，对这一切浑然不觉的胡成华依旧和往常一样，要做上精致的妆造发型才会出门。
“胡老师的要求真精细，留两个小时给咱俩发挥，比给小鲜肉做造型还得认真。”两个化妆师轮番在胡成华的脸上涂抹拍打，后面的发型师一手拎着吹风机，另一手不停地抓着发蜡。
“是嘛？可是我就是喜欢尽善尽美。”胡成华依照化妆师的要求闭上了眼睛，笑了一下。
做完造型上保姆车，身后跟着两个助理，一个是拎着大包小包的生活助理，另一个是捧着笔记本电脑、差点撞在车门上的工作助理，他们一起上了车。
胡成华惬意地拉开车窗一道缝，吹着暖暖的春风：“下一场的讲座稿子写好了吗？”
工作助理慌慌张张地说：“很快，就只差最后一个小主题了，您……您放心。”
“哦，知道了。”胡成华看到外面路上的桃杏梨树纷纷开了花，心情很好。
他侧头对两个各自忙碌的年轻助理说：“你们俩啊，外面风景这么好，也没见你们出去转转，成天净忙着工作了，享受生活也很重要呀。”
生活助理正哗啦哗啦地翻着手上的日程页，听到他这话忽然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胡成华：“啊？……啊！好！”
工作助理哒哒敲击着键盘没敢搭腔，胡成华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两个小助理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对方，面面相觑。
讲座现场铺了大块大块的深红色地毯，虽然是春日露天主题，但主办方还是很奢侈地在阳光下打了双排舞台大灯。
“怎么今天有点怪怪的。”胡成华下了车走几步就觉得不对劲，按理说这城市他很少回来，为什么会有这样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站在后台四处张望，见不少人都带着口罩。
“这怎么回事，都带口罩？”胡成华指指台下集中度很高的口罩群体。
生活助理小声回答他：“大概是关注到最近的新闻了吧……郊区肉类处理厂那事，风挺大的，说是有什么病毒。”
“哼，要死也轮不到他们吧。”胡成华轻蔑地笑了一下，“真是杞人忧天，怎么低等动物好像脑子都缺一大块。”
助理面无表情，只抿了抿嘴，嚅嗫着说：“……您还是快做准备吧，很快就要开始了。”
“擦鞋。”胡成华往旁边的躺椅上一倒，最后看了看稿子。
“来了。”施望野小声地提醒周围的人，“帽子口罩都带紧一些。”
陆任之捏了捏鼻梁，抬眼看着舞台正中油光水滑的男人，目光锐利：“老来俏。”
“哈哈哈，还寻思你要说出多深刻的话呢。”方群拍了拍他俩的肩膀，对后面的群友们说，“按照我们的原定计划，他准备开始讲，咱们就开始行动，大家注意隐蔽身份。”
舞台上，胡成华微微扬起下巴，享受着舞台灯光和阳光融合在一起，这种有点热热的灯光下的、功成名就的感觉，谦谦含笑，听着主持人的讲解。
主持人详尽地正式介绍他的时候，胡成华心中不悦：“还用介绍这么久？现在全国谁不知道我是谁？……真俗，高跟鞋配肉色丝袜，还穿这么长的礼服裙子。”
“好的，下面我们邀请……”主持人流畅的介绍忽然卡住了，她怔了半秒，随后慌乱地提起裙子跑回了后台。
胡成华举起话筒，对今天的一切更不满意了，他调整了几下呼吸，满面笑容地抬起头。
台下的横幅、标语像地毯一样铺在人群的上方，引起一阵阵议论及骚乱，那些本来专门为了拍摄他讲座照片的记者们、摄像们纷纷对着那些横铺拍个不停。
胡成华内心咒骂着底下拉横幅的那帮口罩人：“他爹的，谁在我的场子闹事，不想活了？”
“保安，去叫保安。”他小声地和站在一旁有点吓到了的生活助理说，见那孩子没什么反应，他着急地锤了锤自己的手心，准备先下台避避。
台下的那群人很快涌到了台前，质问声振聋发聩：“胡成华躲什么躲！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
“你害了多少人！现在却还站在这里！”
“承认错误吧！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以命抵命！”
“这帮疯子。”胡成华顾不上很多，丢下两个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自己开着车跑了。
“不在后台。”方群对着他们摇摇头，“估计跑了，那俩助理也说不知道他在哪。”
“不是……他就这么跑了？”陆任之深呼一口气，也缓解不了心头里的震惊。
“估计是，其他地方也没有，有个外场的保安说见他一个人开车走了。”施望野走了进来，“现在外面很乱，那些真正的观众都张罗着要退票。”
“有媒体拍了吗？”陆任之比较关心这个。
施望野点点手机：“很多，你看看，手快的新闻都已经发了。”
“我看看。”陆任之看了几条，“全是抽象标题，不过点击率居然挺高，希望能活得久一点。”
“行，那咱们也没什么事了，撤退吧。”施望野挠挠头，“居然这么快。”
“真没想到啊，我还没骂过瘾。”陆任之笑笑，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包口罩丢给了一旁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助理，“捂着点脸，别被外面粉丝活吃了。”
两个助理战战兢兢地带好了口罩，从后台的入口离开了。
坐在回程的车上，还有方群大哥，他们三个一起看着手机，不断刷新着今天讲座的新闻。
虽然都是些讲座闹事、暴徒袭击之类的，不过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眼尖的网友们看到了他们横幅上的内容，出现了很多讨论。
“看来这次的目的达到了。”方群笑了一下，给刚刚看到的帖子点了个赞，“这种程度，不回应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我们拭目以待吧。”施望野把手机上存好的几篇有图有真相的爆料贴在各个软件统一发布。
比起那些记者们的标题，他精心想了好几天的标题和话题更加引人注目，刚发出去十几分钟，就出现了一条低位热搜词条。
#名师落马，管不住下半身的后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