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行》临期而至

15、探灵

　　“所以没人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吗？”
　　“她出手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去看……”
　　“啧，也指望不上你。”
　　“我就不该来给你当这个廉价劳动力。”
　　我跟着泽栖绕过一个又一个繁华的街道，走过一个个偏僻的小巷子，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了，怎么会有人废物成这样，前两次也是派不上什么用场，看在是我自己作死的份上就不计较了，结果这次还被缠上过来了，一上来就出师不利……
　　最可恶的就是这两个家伙怎么办事一点计划都没有，前两次也好，为什么都是我来策划啊？我说什么就跟着走一步，真的就是想坐享其成是吗？
　　“好了，你们别吵了。”
　　“那个‘平熙’是紫徽神的手下，看刚才她的那些招式，也不是什么特别凶猛的邪祟，不然早就把你杀了。”
　　“我对紫徽神没有什么好印象，总之也是个招摇撞骗的家伙。既然祂的眼线都安插到这里来了，那必然少不了祂的身影。”
　　“你要是碰见祂了，可少跟祂玩什么交易，不然把你小命都给骗走了。”
　　“说的好像你是什么好人一样。”
　　“哦？那我是好人的前提应该我是个人才行吧？”
　　“……”
　　［竟然不知如何反驳。］
　　“刚才平熙放出的那些线条，可以看出来那些就是她的本体。”
　　“最有意思的就是那些线从本质上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或者说，她这个邪祟就是一个虚无的存在。”
　　“那些线条是干什么的？”
　　我捂了一下我的手臂，刚才被那些红线缠绕过的地方还在渗血。
　　“那些线是因果线。”
　　泽栖瞥了一眼我的手臂。
　　“你最好不要给那些东西碰到了，我感觉她应该是靠替换别人的因果线来换壳子的。”
　　“她应该是紫徽神用那些冤魂的因果线拼出来的一个邪祟，我不觉得她会有自己的身份，比较全身上下都是别人用剩的边角料罢了。”
　　“边角料？如果是用很多人的因果合成的话，那确实很适合拿来做眼线。”
　　“你的手……没事吧？流那么多血，可别死在这里了。”
　　“现在还死不了，你走你的。”
　　我跟着泽栖走到了一个荒凉的庭院，里面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了，这里有些偏僻，不过离平安银行也不远，就是路上兜兜绕绕的，花了些时间。
　　庭院内都是枯死的树木，淡黄及棕褐色的落叶散落一地，其中还暗藏了一些枯枝，踩上去发出窸窸窣窣、吱吱呀呀的声音。
　　大门是铁做的，门上贴了门神的图画，也许是因为日晒雨淋，颜色也脱落的不少，但在人物边缘还泛起红边，两侧是淡红色的，而对比之下显得人物苍白无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门的两侧是一副对联，最上面还有横批，用的是写看不懂的古文字，写的龙飞凤舞的。对联上的殷红也已经褪去，只有漆黑的字迹依旧浓厚，有种马上要在白纸上渲染开的感觉。
　　铁门已经锈迹斑斑，上面还能勉强看到繁杂的花纹，用力推了一下门除了发出难听刺耳的响声，门依旧纹丝不动。
　　泽栖摸了一下这扇门，向后退了一步，直接抬脚踹开大门。
　　“砰！”
　　大门发出一声巨响，被踹开后又摇曳了几下，发出一阵噪音，金属摩擦的声音听的我浑身起毛。
　　“这么暴力，我还以为你会用些委婉的手段来开门呢？”
　　“这门本事就没什么问题，只是太久没人来，生锈了而已。”
　　“太久没人来吗……如果平熙在这里的话，那她应该要打开门进去吧？”
　　“她不是人，不需要走这个门进去。”
　　“或者说，来这里的基本就没几个是人，也不会用这门。”
　　“当然了，你也可以从那边翻进去。”
　　泽栖仰了下下巴，示意了一下那边的围墙。
　　“翻墙就算了，偷偷摸摸的显得我像是来干什么坏事一样。”
　　“不是干坏事，那也没做什么好事吧？”
　　“你就这么笃定她就在这里吗？这里面看起来可不像有人的样子。”
　　“……连鬼影都没有。”
　　我走了两步，停下来回过头。这里的气氛太过诡异，从门口的装饰来看，应当是一户富贵人家，而如今却人烟荒芜，若说是因为搬走了可还好说，但这……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屋内的、隐隐约约可见的血迹，似乎在证明这里绝非那么简单。
　　“这里确实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正好相反，这地方阴的很。”
　　成思元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
　　“据说这里在五年前是一户富人家，在某天夜里整个宅院上下……”
　　“血流成河，无人生还？”
　　“对，还有据我刚才所见到的，这里曾经供奉过一位邪神——紫徽神。”
　　“这个紫徽神这么邪乎的吗？所以这里是变成祂的根据地吗？”
　　“就算是邪神也是要靠神像来分身……”
　　“也差不多了，所以平熙也只会来这里了。”
　　“你还是小心点好，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死在里面。”
　　我停顿了一下脚步。
　　“那就算我死在里面了，你也可以把我的魂魄给捞出来吧？”
　　“濁洇大人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那就可以把邪神的职位让给我了。”
　　“况且我们先前还有约定在身，我相信你不会让我这么快就死在这里的。”
　　“你真的想要这个神位？我可以给你啊！”
　　“……性价比太低了，还是不要了。”
　　“好吧……真可惜。”
　　不知道祂到底在失望些什么。
　　我把手搭上门把手，用力向下压去。
　　“吱——”
　　这扇看似老旧破败的门倒是很轻易地就被推开了。
　　“这就打开了？我还想问你要不要让我来破门呢？”
　　“能轻易打开，就说明她来过这里。”
　　“你不是说她不用走门吗？”
　　“……别管那么多，说不定她又想走门了呢？”
　　“你看我不也是走门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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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
　　虽然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了，但门后的场景还是有些令人震惊。
　　房子里全都是密密麻麻互相缠绕的红线条，房梁上垂下红线、地面也是用红线铺成的地毯。
　　我顺着这些线条看过去，发现看似凌乱的线条其实都在有意无意般地指向同一个地方。
　　——那是屋子中央的一尊神像，红线的终点都在祂的手臂上，看上去既是终点它们，也是它们出发的起点。
　　神像的正前方是平熙，应该是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她转过身面对我们。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合起，好似虔诚的信徒在像神明祈祷一般。
　　“大人……他们来了。”
　　平熙站在那堆线条的中间，那些红线虽然凌乱，却正好全都几乎是擦着她的身边而过，没有一丝是耷拉或是缠绕在她的身上的。
　　她的眼睫毛轻微颤动了一下，缓缓将眼皮掀开，眼中闪耀着星点大小的红光，眼中全是疯狂。
　　伴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红线都好像是光影一般闪烁，又是扭曲狰狞地缠绕、变化。
　　最后变成了一束束殷红的花。
　　“那些花……”
　　我看到那些再熟悉不过的花，若不是它们突然出现在这里，这半年来我也该把它们给忘了。
　　“这里怎么还会有这东西？”
　　我感到手臂一阵刺痛，刚才在银行被红线缠过的手臂突然开始往外渗血，我扯开包扎的布，伤口上赫然盛开着鲜艳的“蓟花”。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被“蓟花”弄伤手的时候，也是在这个位置，脸色不由地难看起来。
　　“你不是说这事已经完了吗？”
　　“哎？这个是……”
　　成思元盯着“蓟花”看了一会，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慌乱，但更多的是心虚。
　　“额……我……”
　　没有更多的反应时间，那些花开始疯狂地从伤口里向外蔓延。
　　同时还伴随着“嗖嗖”的声音。
　　◎拔掉
　　◎求助
　　●拔掉
　　在花的藤蔓要缠绵住一整只手臂之前，我迅速地将刀插进去，顾不上疼痛，挑出一个缝隙后就用力地将花向外拔去。
　　“不能扯它啊！”
　　成思元突然在一边焦急地喊到，但已经晚了。
　　“蓟花”的根部不知道到底有多长，扯出来足足有十公分都没有见底。
　　“？你怎么……”
　　成思元估计是没料到我会下手这么快，就算想阻止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一边干看着。
　　“咳……咳咳……”
　　突然我感到肺部一呛，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紧接着就是心脏感到阵阵的剧痛，我一个重心不稳就跪到在地。
　　“咳咳……”
　　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把它吐出来。
　　血液的铁锈腥味里夹杂着一股腻歪的甜腥味——那些花被我从嘴里吐出来了。
　　“我……”
　　此时我的喉咙已经完全被血和“蓟花”堵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恍惚间我听到了平熙的声音。
　　“紫徽大人说，这就是你的因果。”
　　“五百年前的债，我帮你一次性还完了哦～”
　　我感到有一只手轻轻地抚过我的头，明明力度不是很大，却压的我抬不起头。
　　我用余光瞟到一个身影，祂用轻柔的声音说道。
　　“好孩子，你的因果，我收下了。”
　　我感到身体里好像被抽出了什么东西，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眼前漆黑一片。
　　●BAD ENDING4 债务
　　●求助
　　我握住刀的手顿了一下，忍住了想要用刀去挑开它们的想法。
　　这些花的根部看起来很长，就算是强硬扯开说不定也没有用。
　　“泽栖……帮我……”
　　“咳……”
　　我能感觉到“蓟花”正在疯狂吸食着我的血肉，因为失血过多，身体越发无力虚弱。
　　泽栖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但还是将他的手搭到了我的手臂上。
　　“你这是什么招鬼体质……这不是才刚进来没一会吗？”
　　花茎上逐渐出现了黑色的裂痕，裂痕蔓延到它的藤蔓上，最后像是支撑不住什么东西一样破碎开，化作一摊死水。
　　我擦了擦嘴边的血，发现血里也有“蓟花”的那股子恶心味，强忍着才没有吐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抬起手臂，上面已经看不到还有“蓟花”的痕迹，但手臂上却蔓延了和刚才一样的黑色裂痕。
　　我把手翻转过来，觉得手背上的青筋凸的特别厉害，用另一只手摁了一下，感觉手都变僵硬了。
　　“嘶——”
　　有点疼，我摸了摸额头，发现也有细细的“青筋”凸起。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没那么苍白。
　　“这东西不是蓟花，是‘觋芷兰’……”
　　成思元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看到他脸上的心虚越发藏不住了。
　　“咳咳……原来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花根本就不是那些包身工的怨气所化的吧？”
　　我冷冷地笑道。
　　“你没死啊？”
　　“都这样了，命可真够大的。”
　　平熙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看向我的眼神冰冷且阴森，恨不得把我碎尸万段一样，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到她了。
　　周围的“觋芷兰”像浪潮一样翻涌着向前扑来，在一瞬间突然在空中炸开，又变回了杂乱无章的红线。
　　红线又迅速地向后退去，全部缠绕在平熙身后的神像上，将祂紧紧包裹住。
　　红线在神像上像被溶解一样消散，里面的面孔再度浮现已经是一个和蔼的女人模样。
　　“安安，好孩子……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祂就像是一位母亲一样温柔地用手抚摸过平熙的头。
　　“紫徽大人……”
　　［这个就是“紫徽神”？］
　　“紫徽，我还在这里呢你就这么放肆了吗？”
　　泽栖看向紫徽，冷冷地开口，脸上虽然还挂着笑脸，但可以看出来很是阴险。
　　空气突然静默了，祂们就这样面对面地对视着，没有人说话，隐约弥漫着一股火药味，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紫徽大人想要做什么，你还管不着！”
　　率先打破了寂静氛围的是平熙，她这一句话就像是导火索一样，在这场对峙中擦亮了火花。
　　“小姐，你就是要做些什么，也得分场合吧？”
　　“紫徽你这最近几年可没少在这里安插眼线吧？虽说瑾怀就在这附近，但也还是有些距离的。”
　　“因为不方便出来活动……我一直都当做没看见了，怎么……我一来就撞见你了？”
　　“是濁洇啊，真是抱歉了，我家的安安可能多有冒犯，还请多多包容了。”
　　“想必你刚才是说笑了，我这里也只是一个分身罢了。”
　　“我这神像，可是十三年前的这户人家为我供奉的，可不是我特地下放的呀！”
　　“你没有被‘蓟城’……或许说‘邬水台’你会更喜欢，没有被外地的人所供奉过，应该没有这种感觉吧？”
　　“真不好意思，我应当体谅一下你的。”
　　紫徽不慌不忙的嘲讽了回去，脸上还挂着轻柔无害的微笑，但嘴里说出的话确实刀刀见血。
　　“况且你也准备要走了吧？你一走，这里的人可就不会再继续供奉你了哦？”
　　“不是说你的事我管不着吗？那我的事你也不用管吧？”
　　紫徽轻声笑了两声，眼神从我这边瞟过。
　　“你刚开始，可是想要这孩子的命呢，又是为什么让你从想要杀了她变成要保住她了呢？”
　　“她身上有你的底牌吗？”
　　紫徽又笑着看向我，对上她温柔的笑脸我只觉得阴森。
　　“紫徽大人？我想我可没有冒犯过你吧？”
　　“没有哦，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为什么平熙小姐一上来就对我有如此大的恶意呢？”
　　“她的脾气不好，还请见怪。”
　　“我确实和你没有仇，和你有仇的……另有其人。”
　　“我曾经和一位……做过交易，我答应了他要给他一个合适的、属于他自己的身份。”
　　“我想，或许你是最适合他的人选了。”
　　“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你更适合他了。”
　　“他是谁？”
　　“你见过的呀。”
　　“邬童？是她吗？”
　　“够了，这种过去的事就没必要再谈起来了吧？”
　　紫徽正欲再度开口，就被成思元打断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现在，和谁都没有仇怨，你要找的人也不会是她。”
　　成思元突然就挡在我面前，使我感到有些意外——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
　　成思元可不像是会为了我出手的人，应该是他也想要隐瞒些什么。
　　“判官啊……”
　　紫徽微微眯了一下眼，仿佛想要看穿成思元。
　　“嗯……也是，有些事情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
　　紫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给压了下去。
　　“不过就算你是判官，我也可以让你死在我手上，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哦？他要是有什么事，那我也不会让你好好地站在这里的。”
　　“濁洇……你护着他，说不定哪天可是会死在他手上的。”
　　“……”
　　“呵呵，是我冒昧了啊，你已经在他手上死过一次了。”
　　“你觉得和我动手，你能有几分的胜算呢？”
　　“……你不过也只是个存在了两百多年的邪神，这么和我叫嚣真的好吗？”
　　“那你这个上千年前就存在的邪神，连这个城镇都没有走出过又能好到哪里去？”
　　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烈，再这样下去祂们真的会打起来。
　　“你们要打架出去打好吗？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我看着场面逐渐僵化，只能无奈地再次当一次和事佬。
　　“嗯……死在这里确实有点可惜。”
　　紫徽突然莫名其妙的赞同了一句，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真可惜呀～看来大家都不太欢迎我呢，那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大人！不要这么说！我很欢迎您的！”
　　“紫徽大人要走，不如把平熙小姐也带上吧。”
　　这个平熙就算是原主也讨厌的要死，更何况芯子里还换了一个人，放任在蓟城我可以说是别想好好过日子了。
　　“既然林小姐都这么说了，那安安就先和我回瑾怀吧。”
　　“紫徽大人！”
　　“这里的事……已经接近尾声了，剩下的已经不用我们来插手了。”
　　“……好的。”
　　平熙从我的身边走过，故意地狠狠撞了一下我的肩膀，眼神阴狠恶毒。
　　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上她了。
　　“他们说走就走了？”
　　“你应该庆幸对面的是紫徽，换个别的邪神可就没这么好办了。”
　　“到底还有多少这种邪门玩意儿？”
　　“多的是，有些像祂这样脾气好点的还能正常交流，有些话都说不了几句。”
　　“那你的意思是你的脾气很好咯？”
　　“？你什么意思？”
　　“我脾气还不够好吗？”
　　“你差点杀了我这回事，我可还没忘。”
　　“……意外意外。”
　　“切……”
　　“对了，那些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种觋芷兰，是用一种巫术炼出来的花。”
　　“用人的血肉炼就，还要依靠血肉生长。”
　　“这种东西炼出来有什么用？”
　　“以前大多数是用来祭祀的，现在少数地方应该也有。”
　　“还有其他常见的用法就是转运，和养小鬼之类的。”
　　“所有它为什么会缠上我？”
　　“……你先不用管，那只是他们两个在背后做局阴你。”
　　“那之前这里的花泛滥……”
　　“纺织厂里女工确实是被虐杀了，之前和你说的那些也都没错。”
　　“觋芷兰的泛滥就是因为纺纱厂的老板用那些被打死的女工的尸体来养殖的，用来庇护他们的生意。”
　　“就是这样了……其他的……”
　　说到后面，成思元的声音越来越小，一脸心虚不知道像隐藏些什么。
　　“额……我没告诉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说不定还会吓到你。”
　　“而且接触多了还更容易被缠上……”
　　成思元见我的脸色阴沉下来又赶紧补充解释，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好话。
　　“哦……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呢。”
　　“啊？”
　　“原本刚开始玩还以为你很厉害的样子，原你从一开始就这么没用啊～”
　　“连怎么做的后果都能误判，还真是一无是处。”
　　“……对不起。”
　　“道歉什么呢？我没有怪你哦。”
　　“那我现在手上的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我抬起手臂，上面暴起的青筋周围还蔓延着黑色的裂痕，周围还是没擦干的血迹，很是瘆人。
　　“我帮你把那些花给压了下去，它们不会再出来了。”
　　“一点副作用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你用什么压下去了？”
　　“嗯……以毒攻毒听说过没？我这也差不多啊！”
　　“……”
　　“放心，你现在死不了，要是换个普通人说不定就死了呢。”
　　“还好你身上的因果够重，这点小业障还是能承受的起的。”
　　泽栖一脸无所谓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接下来……”
　　“先去看看邬童吧。”
　　“我觉得她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
　　“啊……那个小女孩啊……”
　　“她好像是在路清吟那里吧？”
　　“那就先过去……”
　　不会为何，我总感觉成思元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他又藏了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