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135 ...
-
135
咖啡屋。
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窗的折射，落及地面时仅剩温暖与柔和的光亮。光柱被窗格划分多块，尘埃缓慢旋升，自蜷缩成团的猫纤长的毛发上飘扬。
顾客们默契的选择了其他的桌位，远离，避免打扰猫咪的酣眠。
咖啡馥郁的浓香于鼻尖弥漫，一位显然没有对等默契的学者端着餐盘坐在了猫的身边。
猫伸着懒腰，踹了学者一脚，尾巴尖擦过杯盏边沿，沾上咖啡渍，于半空中划出弧度，又吧嗒落在桌面。
猫尾每留一处痕迹，便被学者用湿巾抹去大半。
——到最后，她成功将整片长桌擦拭了干净。
——就近餐桌的顾客投来早有预料的目光，嘴角的笑意收敛不住。
这时觉察情况的店长才离开忙碌的前台，一边致歉，一边抱起家猫，允许学者免单，又赠送了一袋特质咖啡豆。
学者将咖啡一饮而尽，抱着赠品从容离开。
·
“……以上。”
“就是这袋掺着猫毛的咖啡豆的历史由来。”
我点头确信，向偶然碰见的卡维学长和同行的、开始克制不住打喷嚏的温迪解释理由。
对面两位的相识很简单，一个在酒馆演奏，一个来酒馆找寻灵感。
诗歌音乐与艺术向来存在交叠的领域，双方的灵感火花也在短暂的问答交流中摩擦、迸射……然后因过于投入的对谈被请出了酒馆。
两人不算狼狈，甚至有些快活的勾肩搭背，走在路上，兴致盎然。
——直到遇见我，和我怀里的咖啡豆。
“啊嚏……就是说，咖啡屋也……嚏，不能进去吗？”不知为何会对猫毛如此感官敏锐的诗人连连后退，险些跌进路旁的绿化带。
好在卡维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温迪：
“没事吧？要不要去健康之家找医师看一看？”
“没……没事。我离得远一些就行了。下次见。”来不及过多寒暄问好，如临大敌的温迪跑远了。
担心新认识的朋友的卡维也跟随着离开，与我小声道别。
我抱着咖啡豆，惋惜这份赠品不能及时分享给两位。
但还是分装出两小袋，确认包装整洁，寄送到卡维家中。
希望卡维学长见到信件后能转交给温迪，请他一同品尝须弥的风味饮品。
·
“……以上。”
“这就是这袋有猫毛气息又有蒙德苹果香气的咖啡豆的历史由来。”
我点头确信，向偶然碰见的钟离和珐露珊前辈问好。
这两位正在对谈古代符文的历史。
从大巴扎碰巧相遇后便一路交谈着走向咖啡屋，打算在安静的环境中进行学识交流。
双方都为对方的渊博与涉猎范围之深广所折服。若不是被这新鲜难得的果香味吸引，珐露珊甚至不会停下前行的脚步。
“这算什么？”
珐露珊抬手，指尖自发丝间打转，风元素于周身环绕。
也是她凭借敏锐的嗅觉率先闻出了浅淡的苹果香气。
“要我说，直接再买一袋新品交给那两位不就好了？”
“总不能忽略隐藏猫毛的可能性。还得再谨慎些……听前辈的劝告比较好。”
“不。她的意思，在于分享相遇前的趣闻。”
“前辈还是太过沉浸之前讨论的古代符文，一时间忘记了享受生活的乐趣。”
钟离远比珐露珊高挑，虽然模样成熟，喊起“前辈”这一敬称时却不含糊，足够的谦和温良。难怪珐露珊前辈看他足够顺眼，甚至愿意多指点几句符文学。
——近些时日的符文学基于艾尔海森的研究论文与传送装置的发展，又有了兴起的苗头。
——珐露珊前辈作为知论派名宿，早年还为生源发愁，今年却开始忙碌到连轴转。难得见她空闲，与人多讨论几句。
“好吧。”珐露珊一拍额，坦率接受了这句提议：“你说的没错。”
“那就不将目的地定为咖啡屋了。我近几日确实喝多了咖啡，提神太久了。”
她将目光移向我，略有好奇：“不过这苹果香气……那位诗人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货源？蒙德城的传送装置不是还没有建设出来吗？”
“最近蒙德的晨曦酒业负责人抵达须弥商谈基建，他们酿造的苹果酒也装箱运输来。”
“大概……苹果也是同一个货源？”
我抬手指向商业街的一角：
“最近他们收购了一家水果铺，说不定也能找到。”
“谢啦。”珐露珊冲我点头，毫不扭捏：“下次请你吃一顿。如果苹果的味道不错，兴许我可以考虑跟随施工队一起去蒙德一趟。”
“那里的机关解谜，应该和须弥很不一样吧？”
她先行走向店面。
倒是钟离略有思索，缓了一步，被我叫住，塞了两袋小分装的咖啡豆。
“带着果香味的咖啡豆，算是小小的生活乐趣。”
“钟离先生能帮我转交给珐露珊前辈吗？”
“当然。不过……”钟离托着两个小纸袋，一手向外轻扯丝带。
“容我猜测……若非，这一袋属于钟某？”
“显而易见。”我眨眨眼，回答：“珐露珊前辈精通古代符文学，兴许钟离先生能从中有所收获。”
“承蒙吉言。”钟离回以微笑。
·
“这就是你出门一趟，带回来……这一小袋咖啡豆的原因？”
艾尔海森抬眸扫视摆在桌前的小型包装袋，指尖掠过，将袋口捏住、停留于半空打量一二。
“收获满满。”
我坐在对面，将泡开的咖啡推给他。
“阳月找过那位【富人】了。后手埋得挺多，一旦身死便会爆发，在他熟悉的经济学方面彻底颠覆摩拉的金本位。”
“而他和【博士】有过合作，想要物理意义上的解决源头会受到各方牵制。”
——除非全灭，否则不能简单解决事件及其后续影响。
“你在会谈时的暗示，那位迪卢克先生听出来了。”
“正在和【富人】竞争、占有须弥的市场。”
“温迪和卡维学长的讨论方向包含了艺术的各方面。这位诗人对矿物颜料更感兴趣。至于钟离，他在向参与过符文子课题的珐露珊前辈请教。这两位对于矿石的关注度……”
我略微叹气：“……希望下次，阳月能不再选择猫的形态与我见面。”
“温迪对猫的过敏似乎不是装模作样的伪装……”
“我想与他多交流几次，至今没有成功。”
“已经关注到矿石了吗……嗯……再等等，等他们彻底理解，我们的合作才方便展开。”艾尔海森吹开氤氲的热气，啜饮。
“你还在等什么？”我意识到他还再等一个前提条件。
“一场吸引众人目光的冲突。”
·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1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