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不由人》功不唐捐a

68、给你撑腰

　　“我陪你一起去。”蒋元贞放下手机。
　　“会不会有点太重视了？看他们的意思就是比比身高，定个位次顺序就行，你去会不会级别太高了？”
　　“你不是膈应那谁嘛，这次要和他合作登台，我陪你给你撑腰，以后他就再也不敢造次了。另外你们四个叽叽喳喳能顺利决策吗，浪费一下午玩了半天有什么用。”
　　“好吧，但是爸爸你别凶他们哦，我还要和他们共事呢，也不能搞特殊。”
　　下午蒋元贞带齐幼麟去的，俩姑娘连奶茶甜品都准备好了，本以为四人可以借机摸鱼一下午，正好也熟悉熟悉破破冰，看到蒋元贞也来了人都懵了。
　　蒋元贞非常讲究效率，半小时不到就把需要办的事麻溜儿安排布置妥了，原地解散，带齐幼麟上楼了。
　　剩下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开始是一种资方带着情儿来探班，他们得千恩万谢，没有情儿就没有这部剧的感觉。
　　后来又觉得资方和情儿的八卦不太靠谱，俩人不像是情感关系，更像是长辈带着家里的小辈出来做事，百般呵护，生怕吃亏，眼里完全没外人。
　　“他俩真是一年相处处出来的上下级关系？相信我是秦始皇还是相信他俩刚认识？齐秘书是不是蒋总亲戚啊，侄子外甥什么的。”女1八卦。
　　“蒋总年纪不大，估计也就比咱们大个十几岁，侄子他俩不一个姓啊，远房亲戚什么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蒋总刚才拉齐秘书手诶你们看到没，换位置的时候跟咱们都是说话指挥，到齐秘书他直接拉手的，齐秘书也很自然没挣开。”女2倒放细节仔细回味。
　　修楷歌听着女生的叽叽喳喳，皱眉抱臂思索。
　　“你说会不会……我竟然还有点磕他俩！他俩这颜值！年龄差身高差性格差，还是秘书梗！这是饭吗我的妈！”女2有点激动。
　　“咱们继续观察，后面还要排还要练，看他俩还会不会再一起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嘿嘿。话说蒋总今天为什么来啊，就为了给咱们排位次？齐秘书这点事儿都告诉蒋总吗，那咱们在群里说话可得注意点儿。”女1谨慎，“诶，楷哥，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想？”
　　“芝麻大点儿的事儿还要找外援给他撑场子，算什么爷们儿！”修楷歌不屑，走了。
　　“我现在同时接手了其他任务，两边都要推进，看书汇报的准备时间是不是可以适当再充裕一点？毕竟去当主持人是你决定的，我分身乏术。”回屋齐幼麟谈条件。
　　“就这两件事你就分身乏术了？不就背两页词吗，认真背一下午就搞定了。”
　　“那可不行，我要认真背还得声情并茂呢。你这个事我不是不办，是要缓办优办高质量的办，先办带后办，有节奏有规律的办……”齐幼麟念叨。
　　“闭嘴！念经呢？我可以让你哭得很有节奏很有规律，已经特赦给你放宽到三天了，不行就还是一天一本，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还是会有的。”
　　“既然蒋总执意如此，那我只好勉为其难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质量服从时间哦。”齐幼麟最大程度争取宽松条件。
　　“学会谈条件了，好事。”蒋元贞亲亲齐幼麟，“尽力而为就好了，别有畏难情绪，爸爸又不逼你。刚才和他们相处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谢谢爸爸！爸爸布置工作提纲挈领，雷厉风行，要是我们商量着慢慢来，估计能搞一下午。那个谁看见你连话都不敢多说哈哈哈，上次还跟我嚣张呢，看见你跟老鼠见到猫一样！”齐幼麟小人得志。
　　“他也工作一段日子了，没再听到有什么出格的事迹，应该也懂点儿事儿了。我刚才用事实再次警告他休想打你的主意，你背后有我呢，以后和他相处端着点儿，你是前辈，用不着在意他。”
　　“嗯嗯！爱你！”

　　晚上在外面吃的，吃完遇上商场一家外国轻奢烘焙店开业，好几个年轻人在店门口宣传试吃。
　　看到蒋元贞齐幼麟这种衣冠楚楚工作日晚饭时间逛商场的，抓住潜在消费群体，蒋元贞拒人于千里之外，干脆围着齐幼麟，每走几步就伸到身边一个托盘，花花绿绿的颜色很吸睛，盛情让齐幼麟试吃。
　　齐幼麟不买从不好意思试吃，没打算买蛋糕，就一路拒绝，推拒了两三个年轻人，转过拐角还是他们家，铺面还挺大。
　　实在是盛情难却，齐幼麟最后拒绝得都不好意思了，终于还是尝了四分之一块马卡龙，味道还不错，道了谢赶紧离开了。
　　蒋元贞没直接回家，到了常吃的那家蛋糕店，齐幼麟不想买蛋糕，但还是跟着进去了。
　　蒋元贞直接到蛋糕冷柜区域，“柠檬味的，给你买10个，今明两天吃完。”
　　“啊？”齐幼麟看着柠檬味的4英寸小蛋糕，还挺诱人，不禁诧异，“10个？买那么多干嘛？”
　　“你不是馋嘴嘛，出门就像什么都没吃过一样要吃别人的东西，干脆一次吃个够，10个不够就20个，吃到你彻底记住蛋糕什么味道，我不信你以后出门还会再对别人的东西感兴趣。”蒋元贞微微带着笑，表情无异，但话很冰冷。
　　“不，蒋总，蒋总我对别人的东西不感兴趣，我再也不吃了……”齐幼麟想，生日蛋糕的事还没过去，还是刚才试吃蒋元贞也不高兴？
　　“这种话你说过多少遍，我听过多少遍，你自己信吗？”蒋元贞在外面绝对体面，此刻的表情外人看来也非常得体。
　　“真的不了，我记住了！求你了，回家再罚我好吗，不要买……”齐幼麟绷不住了。
　　“来都来了，不买点什么你面子上过不去，也不合乎情理，更对不起别人热情的招待。”蒋元贞招手叫店员，真买了10个蛋糕，柠檬味不够，几乎扫荡空了整个区域才凑够。
　　一次买一千多的蛋糕，蒋元贞结账，临下班前开大单，两个店员帮着打包，一个劲提醒保质期最长三天，一定记得放冰箱。
　　齐幼麟站在蒋元贞身后，抗拒得看着眼前这个情景，这些蛋糕现在诱人地摆在柜台上，本可以让10个人买走各自享用，被蒋元贞全买下来可是是要逼他全吃进去。
　　10个，他今晚已经饱了，明天一天什么都不吃就吃蛋糕吗？不会食物中毒吧。
　　“来提着啊，自己的事自己做。”打包好，蒋元贞回头温柔叫齐幼麟去提，
　　两个超大手提袋齐幼麟提了满手，小心放到车后座。
　　路上齐幼麟几次想开口求饶，又一想买都买了，又不给退，他不吃既浪费蒋元贞又要收拾他，尽力吃吧，吃坏了反正蒋元贞出钱去治病，难受就难受一会儿呗。
　　到家蒋元贞又叫齐幼麟去提，让他放冰箱里。
　　超大容量冰箱也根本放不下，剩了三个齐幼麟无论怎么排列组合都塞不进去了。
　　“那今晚就先吃这三个，放不进冰箱明天就坏了，吃吧，我看着你吃。”蒋元贞饶有兴致。
　　齐幼麟定定神，快速思索该怎么应对眼前这个情况，干脆把塑料透明盒取了，压扁装保鲜盒，成功都塞了进去。
　　“幼麟，馋和s一样是病，我不是妙手回春的大夫，但我是你爸爸，愿意抓早抓小，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你不要辜负我的好心，这可是你喜欢吃的。”蒋元贞盯着齐幼麟。
　　“谢谢爸爸。就当买了一千块的蛋糕自助，不吃就亏本了，我会好好吃的。”齐幼麟心平气和，“今晚真的吃不下了，明天再吃可以吗？”
　　“都是你的，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吃。”蒋元贞起身上楼。
　　齐幼麟看了看冰箱里满满当当的蛋糕，叹了口气，他是真的本来还挺喜欢吃蛋糕的，如果蒋元贞平时一天能允许他吃一块，他估计真的还挺高兴，算是奖励。可一天吃完这么多，他不敢想明天吃到第几块开始恶心。蒋元贞会毁了他对蛋糕的喜欢，就像鲜花一样。
　　毁了就毁了吧，世界上那么多种吃的，戒一种怕什么。

　　准备了会汇报，洗完澡，齐幼麟躺下，蒋元贞在一边靠着看书。
　　“晚安爸爸，爱你。”齐幼麟探过身去淡淡亲了下蒋元贞的脸颊，回身躺好准备睡了。
　　“拖衣服。”蒋元贞硬邦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齐幼麟没犹豫，起身解扣子。
　　拖光跪坐在床上看着蒋元贞，蒋元贞淡淡翻书，没理他。
　　“爸爸……”齐幼麟理解大概是要他主动求涣，以显示他没有记仇闹脾气，凑上去亲蒋元贞的手。
　　“叫。”蒋元贞掐住他的下巴。
　　“……汪。”
　　“还记得你是什么东西，狗能上床吗？”蒋元贞语气平平，手上力道却很大，一把把齐幼麟掼到床下地毯上。
　　齐幼麟爬起来，跪在床边，低下头调整呼吸舒缓情绪。
　　蒋元贞扔了条盖毯在他身上，关灯躺下了。
　　齐幼麟摸索着抖开毯子裹好，躺下睡了。

　　半夜被冻醒，齐幼麟全身钻进毯子里，还是手脚发凉，如果这样硬挺到明天，大概率会感冒，发起烧来蒋元贞又得折腾他。
　　齐幼麟蹑手蹑脚走到衣柜边，轻轻拿厚棉被出来。
　　“怎么了？”背后蒋元贞迷迷糊糊问。
　　“爸爸，我上洗手间。”齐幼麟轻声回答，拿了棉被回到毯子上躺下。
　　明天还要吃10个蛋糕。
　　唉。齐幼麟叹口气闭上眼睛。
　　“幼麟？”蒋元贞半梦半醒，在创上找齐幼麟，没摸到。
　　“爸爸我在。”齐幼麟起身，拉住蒋元贞找他的手，亲了亲。
　　借着窗帘后暗淡的月光，齐幼麟趴在床边盯着蒋元贞的脸。
　　明明蒋元贞具备给予别人快乐和喜悦的能力，他不是天生情感缺失冷血淡漠，他可以做一个与人为善平和宽容易于相处的人，为什么偏偏总是一点不合心意，就要制造冲突伤害别人呢？
　　爸爸明明可以很温柔的，为什么总是要折磨他，制造这些莫名其妙的冷酷惩罚。
　　他们不是已经心意相通，自己完全归属爸爸了吗，就因为一块生日蛋糕，四分之一块马卡龙，就又上升到敌对状态吗？
　　一早齐幼麟蜷缩在被子里，被蒋元贞叫他的声音惊醒。
　　“幼麟？幼麟！”蒋元贞大概睡懵了，摸创上没找着齐幼麟，大喊大叫。
　　才五点多，齐幼麟瞄了一眼表，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伸手到创边够蒋元贞找他的手。
　　“再睡会儿爸爸，太早了……”
　　“你干什么！”蒋元贞大惊小怪，把齐幼麟从地上抱回被窝里。
　　“掉下去了……睡吧，没事儿……”齐幼麟懒得这么早就开始营业应付蒋元贞，闭眼在温暖的被窝里继续睡。
　　蒋元贞抱紧儿子，也又睡着了。
　　沉沉一觉之后齐幼麟感受到自己在被肆意使用。
　　“不许你爽，用你为了伺候我，给我憋住了。”蒋元贞狠狠掐了一把，齐幼麟痛得要命。
　　“爵高自己八开，动一下说谢谢主任糙小表子，说！”
　　“谢谢……谢谢主任糙，糙……小表子……”齐幼麟快散架了。
　　“你是什么？”
　　“我是……我是s姆苟……”齐幼麟把脸埋在枕头里，闭紧双眼，当做梦还没醒。
　　蒋元贞弄完，干脆把一号一块解决了，齐幼麟惊慌。
　　“小狗多了个用途，喜不喜欢当液壺，嗯？”
　　“嗯嗯，喜欢……”齐幼麟只想赶紧去洗手间。

　　洗完澡齐幼麟穿好衣服，在吹风机的噪音里甩甩脑袋，把刚才不堪入目的一切从脑子里甩出去，专心眼下。
　　下楼蒋元贞还在做他自己的早饭，齐幼麟拿出两块蛋糕，倒杯牛奶开始吃。
　　蛋糕凉的，牛奶也凉的，齐幼麟吃了两口觉得肚子里也发凉，怕窜。等蒋元贞做好饭，他把牛奶热了一下，好多了。
　　早餐顺利解决两块，草莓味和覆盆子味，齐幼麟觉得还挺好吃的，颜色也很好看，又拿出三块准备带到单位中午吃。
　　“中午吃饭。”蒋元贞不能允许齐幼麟一天只吃蛋糕，营养不均衡，让齐幼麟中午正常吃饭。
　　“好，我带了当茶歇。”齐幼麟心说还有8块，如果白天不吃，晚上他就是吃吐了也吃不完，白天能消灭多少消灭多少。

　　上午各自安好互不打扰，齐幼麟吃了块青提的蛋糕。中午胃口有点不太好，总觉得早晨那杯凉牛奶太凉了有点隐隐泛恶心，没理会继续埋头苦吃。
　　下午得以放风下楼送趟文件，电梯一失重齐幼麟恶心加重，找了个洗手间吐了一回，快速清理好，没让蒋元贞发觉。
　　到了下班，带来的剩下两块蛋糕齐幼麟实在无力处理，想到就难受。
　　“爸爸，这两块可以留在这里吗，三天保质期明天还能吃，我明天来吃，就不带回去了。”齐幼麟请示。
　　蒋元贞没搭理他，齐幼麟赶紧逃离。
　　到家蒋元贞去做晚饭，齐幼麟倒了热水，拿出一块蛋糕盯着看，怎么看怎么不想吃。
　　不行，还有好多，不吃明天也得吃。强迫自己快去吃完，上楼去看书了。
　　吐完确实有点饿，七点多齐幼麟又吃一块当做夜宵。
　　一天5块，两天正好可以消灭完，很好，齐幼麟满意。
　　蒋元贞不知道干嘛也下来了，齐幼麟埋头吃降低存在感。
　　蒋元贞走过来拿过蛋糕底托就扔垃圾桶里了。
　　“饿了？我给你做夜宵，想吃什么？”蒋元贞穿围裙。
　　“不……我不饿，只是……”齐幼麟有点意外，不懂蒋元贞要干嘛。
　　蒋元贞打开冰箱，把剩下的蛋糕都扔地上了。
　　“不吃了，别吃坏了。爸爸给你煮粥。”蒋元贞进厨房。
　　齐幼麟大概明白蒋元贞是有点心疼加后悔，觉得这么吃怕不是要出问题，不让自己继续吃了。但他是真喝不下粥了，再喝要吐了。
　　“爸爸，别做了，我真不饿，真的吃不下了。”齐幼麟追进厨房。
　　“那你为什么吃蛋糕？”蒋元贞回头。
　　“……一天5块两天正好能解决完，刚才吃之前是有点饿，已经吃饱了。不用扔，明天我还能吃，别浪费……”
　　“就那么好吃吗？你是猪吗，挑都不挑，一天吃那么多凉奶油不怕出问题吗？”蒋元贞恼火。
　　“……还行。买了就要吃，要不多浪费，爸爸买给我的……”齐幼麟有点尴尬，蒋元贞明显是在愧疚中发火，拜托受伤害的是他好吗。不过他倒也没多委屈，蛋糕也挺好吃，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觉得恶心。
　　“今天有没有不舒服？”蒋元贞捧着齐幼麟的脸端详。
　　“……下午，下午吐了一次，早晨牛奶我喝了几口凉的……”齐幼麟想了想还是没隐瞒，万一病了提前交代症状，省得蒋元贞又全怪在他头上。
　　“什么？在哪里？为什么我不知道！”
　　“下楼坐电梯失重有点难受……”
　　“那你还吃！晚上还吃！不怕吃出毛病来吗？”蒋元贞着急拉齐幼麟去拿药，“吃一点促消化的胃药，再吃一点预防肠胃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