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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仁宗朝名人 ...

  •   1、太后垂帘听政
      宋仁宗赵祯,本名赵受益。虽然不如吕后武帝等名声赫赫,但实际上他也是一位在母后摄政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帝王。
      他母亲是一个寻常妃子,没有能耐守住他。【大中祥符三年四月十四日生。章献皇后无子,取为己子养之。】在皇后的庇佑下,他比较顺利的长大,一路晋封国公、郡王、王爷,最终没有什么悬念的被册立为皇太子。基本上算半个保送生。
      也许是因为不是亲娘,他不如刘盈情绪鲜明,至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宋史说他【天性仁 孝宽裕,喜愠不形于色】
      也许是因为没有经历残酷的厮杀登上皇位,他也没有许多帝王该有的杀伐果决。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稍显优柔寡断,总需得臣子推一把才会下定决心。
      宋仁宗初登上皇位时,章献皇太后垂帘听政。
      【太后设幄次于承明殿,垂帘以见辅臣。】

      2、宰辅大臣吕夷简
      此人活跃在仁宗前期,在政治上一手包揽,几乎把控了大半个朝堂,是毋庸置疑的顶级权臣。这家伙拉帮结派排除异己,一手遮天说一不二。
      后来皇太后走了,仁宗终于可以亲政了。这小子居然还捏着权利不撒,旁若无人的继续在朝中主政。都尼玛到这份上了,别说李治那等心眼儿比筛子还密舅舅又怎样敢威胁我皇权说宰就宰的黑心莲,你随便换个正常点的皇帝,都很难忍得了。哪天因为左脚先跨进大殿门被皇帝找个由头宰了一点都不稀奇。
      但仁宗不。吕夷简死的时候,他不仅没放鞭炮庆祝,还真心实意的大哭了一场。【“安得忧国忘身如夷简者”】

      3、太平宰相、富贵闲人晏殊
      晏殊者谁也?“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青袍文人驻足抚花,笑着叹息。“……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
      年幼的仁宗其实并不喜欢晏殊。但后来当仁宗继位当皇帝了之后,却格外重用喜爱晏殊,反而对蔡伯俙冷淡疏远,只远远的把他打发出去做了个地方小官。蔡伯俙不服,跑来问仁宗为啥。仁宗道:“当时朕年幼,不分良莠,现在觉得治国一定要用正直可靠的人。”蔡伯俙无言以对,半天憋不出话来。
      弹幕幽幽的划过。【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狗头)】

      4、忧国忧民范仲淹

      命运对范仲淹实在称不上眷顾。不是所有进士都有资格留在皇帝身边为太子伴读的,范仲淹只是被发配出去做了个九品芝麻小官。但母子二人都很满足。
      【举进士第,为广德军司理参军,迎其母归养。】
      他将母亲接到了身边孝奉,用自己还远称不上广阔的羽翼给予了坚不可摧的庇护。有一天,范仲淹问母亲。“父亲……有为我起名么?”谢氏怔然半天。“……仲淹。”
      从那天起,朱说更名还姓,历史终于真正意义上诞生了一位范仲淹。
      ……晏殊和范仲淹的结缘,是一次偶然。
      【天圣四年,范仲淹的母亲辞世。】
      他放下了一切回家守孝。谢氏临终前写了一封信,“孩子别哭,娘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把你养大成人。”已然而立许多年的范仲淹捧着信,大哭了一场。他说,“娘,是孩儿不孝,未能时时侍奉床前,但孩儿修建了堰堤,如此便不会再让许多家庭和农田被冲垮,您记得……去看一看。”
      画面紧跟着在痛哭的男人身后缓缓浮现。巨大的堤坝正在一点一点的成型,这是曾经就职于此的范仲淹坚持力争不舍昼夜之下才被批准的一项工程。哪怕是守孝期间,范仲淹也时时写信督促,不肯轻慢分毫。这也是真宗在位期间无数没什么用的道士宫之外难得称得上壮观的一项大工程。堤坝修成之后,至少两百年间【来洪水不得伤害盐业,挡潮水不得伤害庄稼】,活了周遭数千户百姓,无数人在此处安居乐业。在代代的修缮之下,此堤坝甚至到明清时期仍在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其名曰——范公堤。
      守孝第二年。晏殊与范仲淹结识,听闻他修筑堤坝的事迹,十分钦佩欣赏。守孝期间不可出仕为官,晏殊便写信邀请范仲淹回到应天书院治学。“书院近日学风日下,吾闻希文兄曾就读于此,兄之才华当仁不让,无需推拒。”晏殊纵然风趣洒脱,但许多决定好了的事情也很难更改。范仲淹笑了一声。遂,欣然往之。
      在三十五岁这年,命途多舛的范仲淹遇见了天之所钟的晏殊。他俯身将他从泥潭中拉了出来,不容拒绝的推他一路向前。事实上,范仲淹还要虚长晏殊两岁。但他始终对晏殊执门生礼,哪怕日后官至宰执,也未曾更改。
      、……
      后来大半个仁宗朝堂几乎都是晏殊的门生,像什么王安石啊、欧阳修啊、韩琦啊等等。哪个不是语文书上占据过半壁江山的人物。
      弹幕卡了一瞬,哈哈哈哈笑着笑着就哭了。【妈的,是谁绷不住了,哈哈哈哈原来是我呀(微笑)】【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你,万恶之首——!!】【快,谁去把晏殊这个爱心过于泛滥的家伙暗鲨了!(阴险黄豆)】【大宋经典款白月光晏殊,你值得拥有(大拇指)】
      ……
      范仲淹是实实在在的一视同仁,走到哪里,哪里必然都要有一场大地震。
      晏殊让他管理应天书院,他上上下下收拾整肃,该收拾的一个都没手软。
      皇帝让他到开封府任职,他大力整顿京官风气,折腾的满京城都“鸡飞狗跳”“尸横遍野”。
      江湖传言:朝廷无忧有范君,京师无事有希文。
      ……
      第一次,皇家娘俩争权,谁看不出来?不过是装傻充愣装哑巴罢了!偏你范仲淹当朝掀开这遮羞布。
      第二次,吕夷简权倾朝野,架空皇权,谁看不出来?不过是爱惜羽毛不愿得罪当权者罢了!偏你范仲淹不顾一切的做那出头鸟。
      在好友的叹息声中,范仲淹静静地看了他一眼。他负手望向远处,语气平缓。我这一生。“——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
      【军中有一韩,西夏闻之心谷寒。军中有一范,西夏闻之惊破胆。】范,范仲淹也。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但是范仲淹的军事敏感度让人为之赞叹。练兵改制,大刀阔斧,从底层提拔将领(狄青就是在这时被挖掘出来的),在防御工事上大兴土木。无论走到哪里,范仲淹从来像是一滩活水,带动着周围僵腐的一切焕发生机。
      于是,西夏很快发现,原来特别好欺负的大宋突然变成了一块儿难啃的骨头。不仅占不到任何便宜,时不时的还得被揍回来一顿。屁股后面还有个辽国动不动就干它一顿。腹背受敌,迫于无奈之下,西夏只得妥协,再度向宋称臣。
      仁宗爽了。而此战的大功臣范仲淹再次回到京都的时候,那待遇完全就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吕夷简下台,朝臣们不需要顾忌,纷纷投来了羞涩又热情的目光。皇帝看着范仲淹的眼神更是越发柔情蜜意,比看老婆还温柔。朝臣们为了讨好范仲淹,共同举荐他当宰相,并义正言辞“非范公不能也”。仁宗欣然答应。
      ……
      刚从边境回来的韩琦和范仲淹猫了仁宗好些日子。
      每每下朝,总是第一个拔腿就走,因为但凡稍晚了些……“范卿、韩卿,且留步~”范仲淹和韩琦脚步顿住,幽幽的叹息一声。
      仁宗留了人,就开始旁敲侧击的暗示。“依爱卿所见,如今的天下世务,可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随便说些什么都好。”
      皇帝笑眯眯的推着几人坐下,亲自奉上笔札,撑着下巴坐到一旁眼巴巴的瞅着。满脸写着“爱卿,饿饿,饭饭”。
      韩琦和富弼等人瞳孔地震,惶恐的连连挥手。
      范仲淹皱眉片刻。【“上用我至矣。然事有先后,且革弊于久安,非朝夕可能也。”】
      我知道陛下您着急,但您先别急。这事儿呢也有先后之分,现在天下局势平和僵化日久,不是朝夕就能改变的。
      韩琦等人在一旁猛猛点头。
      弹幕哈哈哈笑了起来。【仁宗:万事不决怎么办的?当然是求助朕的爱卿们(狗头)】【仁宗:政绩没有怎么办?当然是想方设法啃朕的爱卿们(狗头)】
      ……
      史称——庆历新政!
      自此,以晏殊为代表的温和守旧派退出了政治舞台,继而由以范仲淹为代表的改革派大刀阔斧的接管了朝堂。
      晏殊并不感到遗憾。他只为范仲淹高兴。像是炬火在交接,历史在传承。他坦然的放开权利,回到了自己风花雪月,清风朗日。待到再相逢,范仲淹仍谨守礼数的拱手执门生礼,晏殊仍微笑着拍拍他的肩。
      ……生命也许有他最好的安排。范仲淹的前半生,实在称不上顺风顺水。可他仍然茁壮而又坚定的长成了一个人们所能想象到极致的“完人”。
      在范仲淹以前,“文正”不过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称号。
      在范仲淹以后,“文正”成为了天下文人趋之若鹜的至高美誉。
      让人叹息的是。范仲淹的后半生,仍然坎坷遍布。
      ……
      卷王你爱卷自己卷不就得了,怎么还带着拉上大家一起卷呢?!!京官先疯,地方上跟着疯。当官的疯完大地主也疯。只要是当时的既得利益阶层,范仲淹的这几条政法几乎都得罪了个遍。于是,庆历新政刚推行不到一年,全国上下便形成了一股格外团结一致的浪潮。
      ——反范仲淹潮。大家以前别管有什么仇什么恨,必须得想个法子把这不安生的老小子给弄下去——否则这日子谁也别想好过。
      庆历新政推行的每一日,弹劾范仲淹的折子都纷纷杂杂如雨一般未曾断过。
      仁宗呢。他一开始是相信范仲淹,立场很坚定的。而范仲淹此人,一生清正,几乎没有任何小辫子给人抓。哪怕满朝官员都在疯狂揪,也愣是久久揪不出来。揪不出来怎么办?嘴长在人身上,还不能编么。那些构陷之言,仁宗一开始当然都不信。还常常笑呵呵的宽范仲淹的心。“爱卿放手做,朕自笃信你的品行!”后来。“陛下你就信吧!姓范的在朝中纠结朋党,权利日盛,改日一个不顺眼就像霍光那样把你换了!”仁宗笑容突然僵住了脸上。其实,这种威胁对皇帝来说实在是笑话。哪怕不是强势的皇帝,哪有臣子说换就换一说,霍光那种实属特殊情况。但仁宗扪心自问。……自己好像确实没啥本事,如果不是托生到了帝王家,恐怕就是范仲淹要革除的那些“咸鱼”“混子”“废物”中的一员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仁宗无嗣。……
      ……
      仁宗之仁,仁在他愿意信任范仲淹。仁宗之仁,仁在他没有从一而终的相信范仲淹。
      “欲谋废立”无疑是无稽之谈,但当皇帝本人动摇的那一刻,便已然成真。
      仁宗躲在阴暗的小角落里,满脸郁郁的揪着小花。“希文要废朕、希文不废朕、希文要废朕、希文不废朕……”揪着揪着,渐渐扭曲变态的怒而丢花!“可恶!!他绝对是瞧上朕那个弟弟了!!呵,别做梦了,朕绝不容许他们这对儿狗男男肆无忌惮的暗地里勾结!!”
      范仲淹接到了被流放的消息后,沉默了很久、很久。
      这场不到两年的庆历新政,还未彻底开始推行,便已然消亡。
      仁宗后来也许并非没有后悔。因为这一批同范仲淹一起被流放的富弼等人,也在之后再次重登了政治舞台,甚至官至宰相。
      但对于范仲淹来说。这一辞,已是永别。
      那一年,他已经五十八岁高龄。
      再度辞别京都时,这位为天下鞠躬尽瘁了一生的老者久久的、久久的回望着寂然无声的恢弘大殿,背影已然肉眼可见的佝偻了下去。
      知我识我者,疑我贬我者。假如将死别伪装成生离,是否不会显得过于悲伤?他挥别了旧友,藏住了颤抖的枯手,静静的走入一场黄昏。
      ……
      【庆历六年(1046年),新政失败,范仲淹再度遭到贬谪,行至巴陵,写下了那封浩荡了史册的《岳阳楼记》】
      ……
      庆历新政失败后,范仲淹再度被贬谪出京。辗转几年,在又一次走马上任的路上,病逝身亡。生卒年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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