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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回程的车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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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赢了?肯定是我吧!”
“不对,肯定是我。”
“不对乘二,绝对是我!”
“不对乘三,必定是我!”
“不对乘一百,只会是我!”
“怎么一下子就跳到一百了,通货膨胀得太快了吧悟!”
……
解决了野心大大脑子笨笨的诅咒师,新的问题又随之产生——回高专的路上,五条悟和夏油杰就两个人中究竟谁才是“剪刀石头布默契大赛”最后赢家争执不休,嗷嗷大叫,各种胡编乱扯,连篇废话,吹破牛皮,如魔音贯耳,听得人头痛欲裂。
前来善后顺便接人的夜蛾正道简直要用尽毕生的忍耐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要一狠心踩着油门往河里冲。
不幸被两个噪音制造机夹在中间当裁判的家入硝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又不是小学生,怎么可能特意去记到底谁赢得更多?
她一开始还试图端水,主要是为了让左右两个家伙安静下来。然而五条悟和夏油杰都坚信自己技高一筹,谁也不肯善罢甘休。
两个人从解决完诅咒师就开始围着她问!
面对面玩了五十把“剪刀石头布”依然分不出胜负后继续追着她问!
在工厂门口排排坐着,等夜蛾老师带辅助监督来收尾的时候也要夹着她问!
直到现在坐上了回程的汽车,这两个家伙依然不肯放过她!
处在风暴中心的家入硝子早就双目无神,距离当场灵魂升天也只差了那么一点点。更可怕的是都已经这样了,旁边两个不做人的同期却表示这算什么,他们还可以更不做人的!
一个用左肩撞她一下,“硝子,是时候宣布冠军的真正归属了吧?要记得公平公正哦。”
一个用右肩撞她一下,“硝子,说出事实就好,至于那些威胁拉拢,我相信你肯定不会放在眼里的。”
旁边的车道上有警车呼啸而过,被两只肌肉大猩猩挤得像个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晃的家入硝子只想大喊一声救命。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兜里掏出遮光眼罩往脸上一戴,把班主任车里常备的U型枕在脖子上一卡,“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会儿。”
看着家入硝子强行启动睡眠模式,五条悟和夏油杰也不得不偃旗息鼓,乖乖闭麦。
但不说话,不代表不能动。
夏油杰干脆放出之前才收集到的一只没有攻击性但热爱下围棋,更妙的是不仅随身携带棋盘,还能随机刷新残局的巴掌大咒灵,接着隔着硝子拍了拍五条悟的胳膊,又指指棋盘。
五条悟一看,立刻大喜过望,隔着小墨镜的蓝眼睛仿佛发出灿烂的光。
夏油杰微微一笑,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棋盘,将咒灵往旁边一丢,外套一脱,团吧团吧往硝子腿上一放,接着把棋盘一摆,然后三两下分清残局中的黑白棋子,最后示意五条悟先选。
五条悟搓搓手端走了白子,夏油杰迅速拈起一枚黑子,想也不想就往棋盘中心一落。
对面的五条悟毫不犹豫地跟上,思索的时间绝不超过一秒。
两个人一副成竹在胸,局面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却没有噼里啪啦把棋子落个尽兴,而是好好记得轻拿轻放,非常克制地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前排开车的夜蛾正道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不禁为学生们的素质感到欣慰;又看一眼,发现被丢在一旁的咒灵正浑身上下冒着黑气,又不觉有些无语;又双看一眼,这才注意到后排两个家伙落子的速度未免过于快了。
“真是思维敏捷啊。”夜蛾正道压低声音道,“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擅长围棋。”
“哈?围棋?”五条悟疑惑地抬头,“什么围棋?”忽然他往后一仰,一脸震惊,但还是在捂住嘴之后才开口说道:“不会吧杰,你一直在下围棋的吗?!”
“放心吧悟,”夏油杰云淡风轻地新落下一子,“我们只是在玩五子棋连连看而已。”
“我就说嘛。”五条悟松了一口气,“继续继续,又该我了~”
又双叒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确认两人已经在棋盘上铺开大片却依然没有结束战局的夜蛾正道:真是好一对势均力敌的卧龙凤雏……
入秋以后的天黑得越来越早,棋逢对手的两人才鏖战两轮,打成平手,车里的光线就已经明显暗了下来。
“看来今天没机会分个胜负了。”夏油杰意犹未尽地放下棋子,遗憾地把棋盘往一旁怨气冲天的咒灵手里一塞,收回咒灵,把外套抖开在硝子腿上盖好,然后给自己也戴上眼罩,“我休息一会儿,悟,晚上再一起——”
本来后面想说的是“打游戏”,但考虑到班主任就坐在前排,他话音一拐,“晚上再一起写作业。”
五条悟会意,“好哦,吃完饭就开始。”
前排的夜蛾正道一言不发,假装信了他们真的是在讨论写作业。
不过此时此刻,他的精神也略略放松下来,杰也睡了,剩下一个悟怎么样也该安静下来了。
五条悟确实没有再开口哼哼,他先是靠在靠背上试图放大脑,过了一会儿又跷着腿往窗外看风景,然而窗外已经黑成了一片,再说荒郊野外,就算天还亮着也完全没什么好看的东西。
无聊,摸摸口袋,竟然还有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揣进去的大福,遂高兴地拿出来吃掉。
竟然是橘子味的,不错,好评。
回味了一下橘子味的大福,一分钟后五条悟再次感到无聊,实在找不到干的,他忽然整个人往前一凑,悄无声息地伸出手指,轻轻点点前座调月茶茶的肩膀,用气音在她身后输出,“茶茶,要不要来玩‘打地鼠’?‘剪刀石头布’也可以,输的人……”
五条悟一时间想不出来输的人要做点什么作为惩罚,夜蛾正道就先制止了他。
“悟,安静一点,茶茶早就睡着了。”
五条悟正想再戳戳的手顿在了半空。
啊,难怪垂耳兔小姐一直没有说话。
他果然老实下来,想缩回手安静坐好,却感觉到手心一沉,有什么柔软又微凉的东西刚好落到了掌心。
是垂耳兔小姐的侧脸。
五条悟一下子不敢动了。
“噗通,噗通。”
垂耳兔小姐的颈动脉跳得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