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西和她的邻居们》白如晨

137、夕阳斗法兴正浓

　　老王太太说：“我拌凉菜的时候忘了，没单独给他盛出来。快喝点水宝宝，吃排骨，排骨不辣，可香了来，这块大。”她给孩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孙子立刻夹了出来扔到了地上说：“我不要你给我夹菜，你筷子多脏啊！你离我远点！”她非常尴尬地看着建业，建业说：“你也是的，给他夹菜干啥，你就吃你的呗！快点把地上擦擦，一会都粘住了。”儿子媳妇就在低头吃饭，看也不看她一眼。老王太太此时就想大骂一顿，把桌子给掀了，可是她忍了，告诉自己：“谁家儿女还不回来吃顿饭，家家都这样，回来就有矛盾，忍忍吧，毕竟自己现在衣食无忧的。孩子对自己这个后妈，能像亲妈那么好吗？我忍的是钱，是我想要的这个老头，不搭理他们，一会他们三口就滚了。”她强压着怒火，把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把地上擦干净，然后坐下来接着吃饭。建业说：“老王你去给我倒点水，我有点渴了。”她又去给他倒了半杯水说：“吃饭少喝点水，对胃不好。”儿子看看媳妇诡异地笑了笑说：“看没看见，爸喝点水都有说道了，这是不愿意伺候他呀，唉！爸，也不知道你咋想的，当初让你上养老院不不去，现在好了，在家让人家给管住了吧？”建业怒斥着儿子说：“什么就管住了，我俩现在挺好的，你们快点吃，吃完了好送孩子上学去，老王你也快点吃，吃完推我出去溜达，吃个饭也吃不消停！”大家看建业生气了，谁也不说话了，都低头吃饭，建业最不愿意听儿子说要把自己送养老院去，他感觉儿子是想把他推出去，惦记他的家产和房子。他才找的老伴，他知道儿子媳妇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在老王面前，他又不愿意承认儿子不孝顺。大家都下桌了，老王太太又开始洗碗，擦地，好一会才干完活。她想睡一会再去溜达，感觉很累。建业不困，就张罗着要出去溜达。老王太太说：“咱俩睡一会再出去溜达，现在太阳太大了，晒呀！”建业说：“老年人多晒太阳补钙，咱俩现在就出去晒太阳，你给我拿个帽子，你不是也有吗？戴上就没事了。咋就那么娇气的，你也不是大家小姐，粗人一个，别事事的了。”老王太太说：“走吧，你可别说晒的难受。”俩人就到楼下小区溜达，中午太热，没看见有人在溜达，有个捡垃圾的老头，看着他俩下来就问：“这大中午的，不在家睡午觉，出来不热呀？我这是刚要回家，热得受不了了，回家睡一觉去。”老王太太看看建业没说话，建业走了一圈就坐轮椅上了也热的出汗了。但是他又不想说自己错了，硬着头皮挨晒。老王太太不停地擦汗，她想：你不是想晒太阳吗？这回我一定让你晒个够，我是不怕晒，年轻时在地里干农活都习惯了。她故意把建业推到太阳最足的地方晒，然后自己用衣服把头挡上。悠闲地推着他，一圈一圈地走着。最后建业晒的实在受不了了，感觉轮椅都烫人了。站起来拿着拐棍自己走说：“咱俩回家吧！这也太热了，今天的太阳不正常，像下火了一样。”老王太太说：“还行吧，要不再晒一会，给你补补钙，我是没啥事，溜达呗！”她刚说完话，建业已经走进单元门里了。她笑着说：“哼，晒晒太阳走的都快了，还是多晒太阳好啊！”心里别提多开心了，心想：让你不睡午觉，瞎折腾，这回好，咋不晒死你呢！你他妈的老色鬼，那我当丫鬟使唤，还有你儿子媳妇的。当初说就我俩过日子，现在可好，动不动就一家子来吃饭，让我做，下次再来我就把菜做咸点，齁死你们。她回到家和建业一起睡午觉去了，没一会呼噜声起来了！
　　建业搂着她睡了一大觉，感觉很舒服，这种随便使唤人的感觉他特别享受，既排解了寂寞又找到了久违的被重视的感觉，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他感觉自己牢牢地掌控着家里的一切，睁开眼睛看她睡的还香，心里想：一会我去银行把钱存上，不能让她跟着。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有多少钱，她再惦记着怎么办。他翻身下地去卫生间回来，老王太太醒了。她坐起来，看着外面说：“现在这天咋这么热呀？”建业说：“中午孩子们回来吃饭你也辛苦了，一会你出去溜达溜达，不放心就回家看看，看看你的那些老姐妹去吧！别总陪着我了，给你点钱回来时买个西瓜，你自己缺啥就买点，不够再跟我说。”说完就递给她五百块钱，还不忘了提醒她戴点帽子。老王太太接过钱非常开心，好像也忘了一上午的累。她亲了建业一下就走了，边走边摸口袋里的钱，可高兴了。她是想回自己家看看，也换换衣服，更重要的是在黄锌和阿镁面前好好炫耀一下，自己过得有多好。当她走到楼下看见庚宝金落寞地要去上班，她心里说：“当初你给老瘦头出主意抛弃我，又去参加他婚礼，现在怎么样，土西跟你对门也没跟你，让你坏。看看我也找到比老瘦头更好的老头了吧？你还是一个人老光棍子，没事还跟阿镁一个老太太聊天呢！我看你也是被抛弃的人，该！”她还笑着问庚宝金：“你和土西咋样了？什么时候能结婚啊？我现在也不在这楼住了，啥事也不知道，你俩真要是结婚可告诉我一声，我得去参加婚礼呀！这都邻里邻居的，像一家人一样。”庚宝金尴尬地说：“哦，八字没一撇的事，邻里邻居就是处的挺好的，这点不早了，我得去上班去了。”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心想：这老死太太不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吗？明知道还问。我才不相信你不知道呢！那个老头咋能要她呢？土西啊！土西，你真是没有福，是你配不上我！他一想起土西就有着巨大的不甘心，那种酸涩感让他呼吸困难，心里肿胀，他太讨厌那种感觉了！他摇摇头去上班了！老王太太回到自己家，打开柜子把自己的钱放进去藏好，然后找了两件衣服装进袋子里。打开电视躺床上看了一会，突然感觉这个家还是那么温暖，这才是自己的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也没有人嫌弃自己脏，更没有人对自己胡来唤去的使唤自己，只有到这个家她才是全身心的放松！这一会她还是想安静下来，看看自己喜欢的电视剧。
　　土西店的附近检修电路停电了，她也给自己放半天假回家了。开门的时候看见老王太太正锁门要走。老王太太说：“你回来了，好多天没看见你了。我这是回来看看。咋样你跟楼下那个人处的咋样了？”土西说：“你们家离这远吗？你是走着还是坐公共汽车呀？”她说：“不远，走一会就到了，位置可好了。”还想再说什么，土西已经把门关上了。土西到了家里感觉空荡荡的，长友出差去南方厂家了。自己习惯了他在身边晃悠，现在他不在家还有点不习惯了。她好像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在屋里转来转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