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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对决（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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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决场上攻势猛烈，而主场馆内正在观摩战场的众位贵族大佬们却个个淡定自若，魔法协会秘书长苏菲亚·罗格里德站起身为众人续上茶水。
“卡捷特罗院长，”魔法协会副会长安迪·卢卡修双手交叉合十，随意地撑在桌面上，“贵院学子的对决果然精彩绝伦，他们的战斗精神大有上一代魔法使的影子。”
安迪·卢卡修毫不掩饰心中的赞许，似乎是看中了其中某个人才。
“如此拼命也没有防护措施，可不要伤了学生们才好。”东联领主威廉·查尔斯公爵反说道，然而他心中却在想自己领土上的第二魔法学院，怎么就没有像这样敢拼敢打的学生。
卡捷特罗院长自知将来还需与政界保持良好关系，恭维之语脱口而出：“新生之间的对决都只是些小型魔法，对决中偶有受伤也是有的，只要有负责督查的导师在，是绝不会让他们伤到性命的，更何况，学院早早便在对决场上施行了不下百个防护魔法阵，公爵大人不必担忧。下次若有机会，咱们之间也可举办几场友谊赛，促进学习与交流，贵地二院的优秀学子我可记得不少名字，我们院校的教授老师们也甚是赞许二院学子们的风采。”
随后，院长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角余光瞥向正聚精会神盯着对决场影像的艾尔德瑞克，瞬时卡捷特罗便若有所思起来。
“是啊，领主大人何必如此多虑，还不如好好欣赏对决。”安迪·卢卡修话一出，众人的视线再度回归到对决场上。
金之学院场地依旧被一片暗黑笼罩着。
“薇拉！”塞瑞亚以一柄枪，强行为薇拉劈砍出一小片安全的场地。
薇拉自是不能辜负塞瑞亚的努力，雷电闪烁交织，她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后，便再次撒腿猛冲向最后一个需逆转的节点，电光映照出她拼死坚韧的侧脸，远在高处的艾达尔虽不知缘由，但似乎还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抬手挥动魔杖，本垂直落下的雷电陡然调转了方向。
而薇拉余光处，便见几道雷电如同洪水猛兽正向自己袭来。
薇拉可不想再被雷劈了，这种经历，这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薇拉当机立断连连后退，顾不得即将触碰到的魔法节点。
“行不行啊你？！”塞瑞亚头轻轻一歪，就见薇拉正半蹲着喘息休憩。
薇拉站起身，“他似乎有所防备，我往前他就操控雷电劈我！”
薇拉发誓，她从没发过誓，所以就别劈她了吧？
塞瑞亚横扫长枪，无尽黑暗中隐隐有一道点燃的红光。
“我会在前扫清阻碍，你跟着我。”
“好！”
暗黑中明明两人都看不清彼此，但是却坚定地相信对方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行动。
塞瑞亚调整好呼吸，上将的血脉在身体中翻涌。
她的枪尖将永远朝前，因为背后已有值得信赖的战友。
久违的刺激和欢愉。
塞瑞亚一路疾行，她深知时间不等人，雷电与枪尖，究竟哪个更快？
她也不知道，但是这结果很快就能得到印证——
“全都给我破！”
每落下一道迅雷，塞瑞亚便一枪将其挑飞。
不止观众、解说员，就连施咒者艾达尔也惊呆了。
解说员b：“啊？连雷电也可以打飞吗？”
解说员a：“你说，这算天赋异禀还是力气大？”
两名解说员不知从哪儿听说了塞瑞亚无法使用魔法的事，但是赛场上，他们自然不可能将这种事情大声宣扬，因此也只是隐隐带过。
薇拉见状，立马火速奔向最后一处节点。
那道旋转的魔法节点隐隐泛光，薇拉一刻不敢耽搁，倒立魔杖，将尖端处穿刺向白光中央，同时也再次念出那道熟练的咒语：“鲁米纳勒，逆转！”
随着咒语落下，最后一个节点的圆心也由顺时针旋转变成了逆时针。
“成功了吗？！”在前方为薇拉扫清阻碍的塞瑞亚焦急道，虽然她学着父亲一般——在战场上气势绝不可输，否则这便是失败与阵亡的开始，但是显然此刻她已经有些力竭之势。
“可以了！”
听到这话，塞瑞亚赶忙后撤，再次举起长枪抵出一个圆形的安全区。
“然后呢？这魔法阵也没变化啊！”
薇拉定了定神，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个咒语，即使艾丽斯告诉她，这并不困难，但是这也只是对于艾丽斯那种“大佬”级别的魔法师才能这样说。
“喂，如果我说，我是第一次用这个魔法，可能会失败，你怎么想？”
“哈？”还没等塞瑞亚回答，便见薇拉如同艾达尔的迅雷一般冲了出去。
薇拉站定在三个已被逆转的魔法节点的中央，心中泛起紧张与不安，但更多的是期待，她也想知道——自己的潜能究竟能发挥到何种地步。
站在高处的艾达尔见到这一幕，终于想起了一切：“你是——”
只是未等他完整地问出口，模糊的黑影中，他似乎看见——
薇拉调转魔力，将自己身上所剩的魔力尽数灌输到魔杖的尖端，这将是她在这个场上的最后一道魔法咒语，不论成功与否，之后魔力耗尽，她将再无法参与战斗。
姑姑，你可一定要护佑我啊！
或许是感受到了远处艾达尔片刻的愣怔，薇拉看准时机，学着艾丽斯曾做过的动作与步骤，她举起魔杖，念出咒语：“斯利尔莱克，闪雷电极，反噬！”
咒语迅速施放，本应迅速落下的雷电顷刻间竟在空中停滞住了，下一秒纷纷开始向上空奔涌，数条雷击如长龙，伴随着巨大的轰鸣与闪烁的流光将本布满阴霾的天空照亮，让整个场地都明朗了起来。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生怕自己错过了某个震撼景象。
艾达尔举起魔杖，加大魔力，可是那些雷电竟脱离了他的掌控。
“三秒。”艾达尔下意识脱口而出，随即甩出一道咒语，“索拉得卡，防御咒！”
魔法师之间的战斗，以秒来计算都算太久了，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对那些雷电的控制。
正是这三秒，却给薇拉带来了无限希望与可能，只见那些雷电回到云层后并未停滞不前，而是轰鸣着、叫嚣着，然而狂吼着，向艾达尔的方向穿刺过去。
如果说艾达尔是他们之中的最强者，那么最强者的攻击和最强者的防御，究竟哪一个会胜出呢？
在雷电击破艾达尔的防护罩前，薇拉不敢轻易下判断。
场上所有人的呼吸与动作似乎都凝滞了，就连一向话多的解说员也只是静静地观测着赛场，闭口不言。
弯月状的防护罩与尖刺状的雷电不断碰撞、对抗，艾达尔不断蓄力，明明此刻局势不利，他却勾起了嘴角，似乎是对这场战斗十分满意。
艾达尔一歪头，一道雷电自耳边呼啸而过，若非直觉告诉他该闪躲了，只怕他此刻已被击落。
“薇拉·克莱尔，你很有意思。”
嘴巴一张一合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薇拉没有心思管对方的言语，反倒是对面那道防护罩的光幕隐隐有变暗淡的迹象。
薇拉赌的是艾达尔对那道咒语不熟悉且来不及做出对策。
而事实正如薇拉预料，艾达尔将大部分的魔力都用在了“闪雷电极咒”上，防护罩上的魔力不过是他全身魔力的三分之一，只是即便是那三分之一，对方的魔法储备也不容小觑。
此刻薇拉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她学习魔法不过三月余，魔法储备根本比不过对方，但她只在脑海中思考了一秒便咬咬牙再度迎了上去。
砰然闪烁间，薇拉清晰地感知到经由她反噬之力的“闪雷电极咒”穿透过艾达尔的防护罩并将其打碎，可是下一秒——
脑子嗡嗡然，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变得听不清周围的轰鸣声和呼喊声，直至黑暗彻底吞没眼前的一切。
“薇拉！”
完全昏倒前，薇拉好像听到了塞瑞亚焦急的呼唤，她想告诉塞瑞亚她没事，但是却睁不开眼。
直至闪雷电极咒的乌云渐渐散去，裁判员见到场上的情形不太妙，立刻紧急停止了比赛：“比赛终止！”
拨云见日，观众席上亦是一片唏嘘。
解说员a：“裁判宣布‘比赛终止’了，究竟是什么情况？！”
解说员b：“水之学院的薇拉·克莱尔选手好像...情况不太妙啊？”
裁判员蹲下身子，一边用魔法探测薇拉的身体状况，一边挥手示意对决场后的医务人员。
迷迷糊糊中，薇拉似乎听到塞瑞亚揪着一旁的医者衣领焦急又慌乱地问道：“她怎么了？！”
“塞瑞亚小姐，具体的情况请等我们检查过后......”
远处观众席上不断传来惊呼与哗然，似乎还有人正在宣判对决结果。
究竟是输是赢呢？
之后的话语，薇拉一个字也没有听清，她很想知道可是她听不清楚。
最终，她还是阖上沉重的眼皮，安静地昏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薇拉从温暖的被窝中醒来，她缓缓睁眼，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恍惚间，她能感受到空调正打着轻快的风，房间里闹钟的指针咔哒咔哒有规律地走着，窗外的树枝敲打着玻璃，提醒着她该起床上班了。
她一看时钟，竟然已经9点了！
糟了，这是她上任总部经理的第一天，她可不能迟到啊！
盛夏几乎是跳下了床，匆忙从衣柜里捞出一件早已熨烫平整的白衬衫，来不及整理发型，她随便在镜子前用手指代替梳子理了理长发，打了个轻薄的底妆便临时上阵了。
慌乱间，盛夏差点忘记拿车钥匙，直到启动汽车、发动机发出呜呜声响的那一刻，盛夏才平复了呼吸。
“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包包、文件、电脑、化妆包......全部都在。
算了，来不及了，先去总公司！
盛夏猛踩油门，汽车蹭一下从地下车库窜出小区大门。
温暖和煦的阳光洒在熟悉的街道上，人们松弛地坐在家门口谈天说地，欢笑极了，然而正在赶路盛夏却无暇享受这美妙的时光，她只知道如果上任第一天就迟到的话，会被总监给骂死的吧？！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才进入总公司，她绝不能败在“迟到”上面！
这么想着，盛夏再次踩下油门，不远处的绿灯却逐渐闪烁——
“3、2、1。”
不行不行不行！
如果拼一下，说不定还可以赶上！
然而，她浑然不觉，左边的路口也有一辆见到红灯闪烁便要蓄势待发的汽车司机也踩下了油门——
下一秒，预料之外的砰砰撞击与紧急踩下刹车的刺耳声同时响起，打破这条街道的第一缕宁静。
盛夏被撞得头破血流，意识混沌间，她强打起精神撑起脑袋，一扭头，她似乎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一条又细又长的黑色棍子，尾部还雕刻着十分精致好看的花纹。
隐约间，棍子的尖端处还在发出月白色的微光。
白光一瞬间笼罩住盛夏的整片视线，她猛然惊醒——
“总监，我没有迟到！”
盛夏睁开眼，便和两张脸对上视线。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语，床边的两人纷纷问道——
“总煎？你要煎什么？”左边的塞瑞亚率先发话。
加德也扭头，脸上的忧虑逐渐被欣喜取代：“做噩梦了吧你？迟什么到？”
盛夏深呼吸一口气，将思绪调整回来。
“真要说迟到，你昨天确实错过了一天的课程。”塞瑞亚双手叉着腰，站在窗边逆着光说道。
起初薇拉还没看清，现在她才看到塞瑞亚的脸上、脖子上的伤口贴布多的就像一个个补丁。
薇拉坐起身，调整心情的同时，也将身份调整了回来：“我睡了很久吗？”
加德给薇拉递过一杯水，同时解释道：“是啊，从比赛完那天算起，你睡了一天半加一晚上，不过不必担心，海瑟琳已经帮你请了假。”
薇拉发愁的眉头这才重新舒展开。
这时，医务室的梅德瑞拉医生拉开一小条床帘的缝隙，见到患者已醒来，她便将帘子拉开一道大口子，手捧着治疗报告问道：“薇拉·克莱尔，没错吧？”
“是我。”薇拉点了点头。
“视线清晰吗，可以看清我手中的纸条颜色吗？”
“嗯......蓝色。”
“嗯很好。”梅德瑞拉往报告上记了一笔。
视觉未受影响，已大体恢复；听觉已恢复，可进行对话交流。
“医生，我是怎么睡过去的？”薇拉疑惑道。
“睡过去？”梅德瑞拉眼皮也没有抬，边记录边慢声解释道，“你那是昏过去，小同学。”
“啊？”
“现在的学生怎么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了解，你昏睡的原因是魔力枯竭，你知道魔力枯竭的后果吗？轻则像你现在这样昏睡几天，重则丧命，只是一场新生对决而已，可不要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看来是自己在使用反噬咒时用力过猛了。
薇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医生，给您添麻烦了。”
薇拉知道医生都是刀子嘴的，不说的严肃些，有些患者根本不会把健康当回事。
“醒了就代表好得差不多了，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
塞瑞亚虽冷着张脸，但是心里却还是为薇拉担心，再加上这位梅德瑞拉医生一直“吊儿郎当”的松弛样子，塞瑞亚忍不住问道：“医生，您确定她好了吗？她才刚醒就能回去？”
梅德瑞拉在报告上签上名字，重重地舒了口气，：“如果是重疾，我会比你更着急，去前台领药、签字，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
说完，梅德瑞拉医生便匆匆离开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我去帮你拿药签字吧。”加德站起身，跟着医生一前一后出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薇拉与塞瑞亚两人。
“那个——”
“那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随即再次对视。
空气再次沉默，薇拉趁着间隙忙问出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我们赢了吗，我们是第几？”
塞瑞亚翻了个白眼，叹出一口气：“喂，都这样了一醒来就只知道关心结果。”
“你先告诉我嘛。”
“输了，第三。”塞瑞亚语气轻松道。
薇拉并不意外，毕竟在昏倒前，天光渐渐亮起，她隐约有看到艾达尔自空中缓缓落下的身影，似乎自己的咒语对他并未见效。
“不过嘛，咱们已经很强了！”虽然塞瑞亚也对未能和芬妮那组对打感到遗憾，但是情绪上却未表露分毫，“那个什么魔法怪物，我看也就那样吧，哪有他们吹的那么厉害！对决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扮演飞鸟，最后掉下来的时候差点没翻个跟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