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Chapter 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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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喂！！！”
嗯？
薇薇安如梦初醒，她眨了眨眼，看向面前的人，“怎么了？”
基斯拧着眉，盯着薇薇安看了会，确认她没事后才开口，“我刚刚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喊了你好几遍，你都没反应。”
基斯嘟囔道。
“嗯……没太听清。”薇薇安露出一个歉意的笑，“能不能再说一遍啊？”
基斯：“……”
薇薇安双手合十，轻轻在他面前晃了晃，语气也放轻，“拜托啦。”
因为走得匆忙，她今天只扎了个简单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马尾辫俏皮地在空中一甩一甩，落下惹人喜爱的弧度。
基斯的耳根染上了一点红意，别过头冷哼一声，“……那好吧，这次你要认真听嗷。”
“嗯嗯嗯。”薇薇安点头的动作是肉眼可见的敷衍。
目睹全程的诺耳：“……”
哎。
“不死十三军，虽然是这个名字，但实际上这只军团的人数要远远超过十三人。”伴随着基斯越发沉静的声音，这段往事在薇薇安面前如画卷般展开。
“圣托里斯的学生在毕业后往往会有许多选择，其中魔力值极强的学生会被教会邀请，从此拥有一份相当体面的工作，能够轻而易举地在人群中提升自己的名望，但代价是成为预测国运的工具。”
“还有一部分学生，因其出色的战斗能力与魔力的运用，能够为自己拼得一张进入皇家骑士团的入场券。”
“皇家骑士团？”
这个薇薇安倒是有所耳闻，不，不如说，奥赛克斯王国的每个人都知道，皇家骑士团无疑是国王麾下最锋利、同时也是最好用的一把剑，平日里会负责王室的安全，遇到危险时也会代表国家挺身而出。
但是不死十三军又与皇家骑士团是什么关系？她一直以为这个国家的军事力量是全部依赖于皇家骑士团……
可能是她狭隘了吧，但就她以前阅读过的中央城报上也从来没提过除皇家骑士团之外的军队。
“不是吧……皇家骑士团你总不可能没听过吧？”
基斯误会了薇薇安的意思，他还以为薇薇安不知道皇家骑士团，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薇薇安：“……这我当然知道啊！”
真是的，她在基斯眼里是原始人吗？
诺耳闷笑。
达米修斯从薇薇安的口袋里暗戳戳探出头，憋在里面听他们几个人的对话实在是太没劲了，他也想听奥赛克斯王国的秘辛，说不定会与命运之树有关呢。
对啊，万一与命运之树有关呢。
他理直气壮地想着，愉快地说服自己后，连探头的动作也不带半点犹豫了呢。
就是薇薇安有点太敏锐了，竟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她的手覆上来，达米修斯只能不甘地被薇薇安的手挡住大部分视线。
“皇家骑士团毕竟代表了奥赛克斯王国的形象，一般人自然不可能轻易进去，哪怕是圣托里斯毕业的学生，也不过只是拿到了进团的入场券而已。”
“想要成为骑士团的一员，这只是开始。”诺耳接着道，“进入骑士团后，还会有数不清的考验在等着你。”
“那不死十三军是……？”
薇薇安对皇家骑士团的事不感兴趣，她好奇的只有不死十三军的事。
诺耳无奈地笑了一下，“别急啊，我正要说。”
“而在这无数次的考验之中，脱颖而出的人，能够获得进入不死十三军的资格。”
“也就是说，所谓的不死十三军，其实归根结底还是由皇家骑士团的人组成？”
“或许可以这么说？”基斯耸了耸肩，“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也只是道听途说。”
薇薇安：“……”
那你们说这么些话有什么用。
“不过我们能确定的一点，就是……能够进入不死十三军的人……绝对绝对不是好人。”
基斯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薇薇安，你一定要记住。”
“这件事可能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学校的宿管，其实都曾是不死十三军的一员。”
“说到底，他们到底干了什么事啊？让你们这么排斥。”薇薇安不解，“我觉得罗茜宿管人很好啊。”
“不。”诺耳垂下眼，“不死十三军……是一群疯子。”
“是一群……为了提高实力而罔顾人伦的疯子。”
薇薇安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那群人，不，都不能称之为人。”基斯磨了磨牙，像是回想起了极不堪的回忆，圆圆的眼里都冒着火，“我曾经亲眼目睹了……”
基斯出生于当地贵族的旁枝家族，过去也过着相当优渥的生活，因为魔力高强的原因，无论什么考试比赛，他一直都是优等生。
变故发生在他即将进入圣托里斯的前几天。
那晚本该早早入睡的他因为兴奋睡不着觉，想着去花园消磨下时间，却在路过书房时无意间听到了父亲与别人的对话。
“能否……再宽限我们点时间……”
在记忆里一直威严、高不可攀的父亲居然跪在地上，仰着头凄凄地哀求道，“拜托您……”
基斯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他发不出声，喘不过气，脸上火辣辣的疼，各种不知名的情绪在胸口冲撞，愈演愈烈，让他难以克制地想要冲进去，冲进去扶起父亲，让他不要再这么说话了。
正当他抬脚准备走进去时，却突然从跪在地上的父亲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儿子……嗬……我的儿子马上就要进入圣托里斯学院了，他一直都很争气，魔力值也相当高……魔法运用得也很好。”
“所以呢？”
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基斯屏息蹑手蹑脚地凑近了些，想要听得更清楚。
但是这声音像是用魔法掩护过，毫无辨识度不说，似乎还带了点催眠属性，倘若稍微走一点神，一句话在脑中留不下任何印象。
基斯很快就意识到了，他咬着自己的舌尖，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调动起身上所有感官提高自己的专注力，全神贯注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我希望您能明白，现在不是你们在跟我们谈条件。”
那人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们真的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他嘴上说着尊称，态度却毫无尊重之意。
父亲的声音带着颤抖，“我……”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像你们这样的废人，究竟为什么能拥有魔力啊。”
虚情假意的叹气后，又是直截了当的鄙夷，“命运还真是慷慨呢。”
“不……不,不！”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基斯透过门缝能看到本跪在地面的父亲猛地站起身，颤颤巍巍地稳定身形后，说了一番让他难以理解的话。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儿子可是要进入圣托里斯的啊！你能明白吗？那可是我的儿子！”一贯看重贵族脸面、秉持着得体优雅理念的父亲像贫民街上的穷人一样大吼大叫起来，“我再废物又怎么样，我儿子的魔力值那么高，不也还是我生出来的？”
“……”
基斯瞳孔剧烈震颤了瞬，随机是一阵哑然，父亲……在说什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那人被逗笑，“还真是不要脸啊。”
“你生出来的？”他语气讥讽，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迅速伸出了腿，重重踢在了父亲身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父亲的身体晃了晃，脱力般又重新滑到了地板上，就像是秋天的落叶一样，在空中挣扎地摇摇晃晃，最后还是摆脱不了落在地面的宿命。
这次父亲连跪在地上的动作都维持不了了，他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任谁听到那道恐怖的声响后，估计都不会觉得地板上的人还会活着吧。
基斯捂着嘴，只能干瞪着眼窥视着门缝里的场景，父亲的身躯没了呼吸的起伏，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是他看错了吧？
一定是他看错了。
他站在原地，抖得不成样子，脚像灌了铅般沉重，抬不起来，也不敢冲进去。
可还是被发现了。
他坚持了许久的屏息，在发现父亲不再呼吸以后，伴随着心跳的错拍，终于抑制不住地泻出一点。
只一点，就足够让屋里的人察觉到了。
“嗯？”
脚步声从屋内传出，随着与门距离的拉近，脚步声也越来越大，清晰又缓慢，充斥着恶意，一下、又一下，在基斯的心脏上落下重击。
“让我来猜猜———”
基斯的视线还停留在那道门缝上，他的大脑已经拉响了警报，跑，快跑，快离开——！
门缝里的情景不在，视野里书房的场景已经不在，而是被另一样东西挡住。
那是……属于其他人的。
眼睛。
薇薇安倒吸一口凉气。
她后退几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基斯好几遍，怀疑道，“你是真的基斯吗？真的基斯还活着吗？”
基斯瞪了一眼薇薇安，“当然了，如假包换！”
“那之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薇薇安催着他往下说。
基斯清了下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后来我就失去意识了，也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基斯表情又重新恢复严肃，“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一切……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样。”
“就连时间也是。”
哪怕这件事过去了很久，再次提起这件事时，基斯的脸上依旧流露出真切的恐惧，“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的心里不断涌现出这个念头，很奇怪，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不断暗示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正好这时佣人敲门喊我下去吃早饭。”
“等我下去的时候，我发现父亲就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和平常一样翻阅着报纸。”
“不同的是，在父亲的右手边，坐了一个人，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一个，穿着不死十三军军服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Chapter 5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