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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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蒋要的话是安慰，明舟也只是点点头表示好的，他是不认为年级主任是那么好说服的人，没了年级主任，还会有其他老师出来继续劝，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
蒋要下课后仍然过来找明舟，完全把老师的话当耳边风，明舟没法，只好陪他聊天，如果自己想看书不说话，那么班上那些朋友也会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还不如自己来说，起码可以选择什么时候停嘴。
蒋要放学后与明舟走到校门口就挥手告别：“今天有事，我先走了。”
明舟点点头：“好。”
明舟虽然说过周五要去医院看看脑袋那里出了问题，但是这话是上个星期一说的，今天已经下个星期五，快两个星期的时间，明舟还是没有付出行动。
每次蒋要放学粘着自己，明舟与他路走到一半才想起来要去医院，又想着明天再去，以此反复。
明舟看着蒋要离开的背影，有阵恍惚，仿佛他们的相处还在很久以前。
明舟想到最近的公交车站等车，闲来无聊看着手机，今天周五放学得早，比平时少上一节课。
明舟想了想，距离医院下班还有一段时间，足够让医生看看怎么回事了。于是步行去了学校下面路的医院。
吴老师与年级主任在学生下课后去了旁边开的饭店点了几道家常菜来吃。
不仅是明舟，这几天吴老师也被折磨着，不是被叫谈话就是要想如何劝明舟和蒋要分开，两边实在是难做人，除非自己变得和年级主任一样严厉。
经过蒋要那一遭，年级主任更加确信了是和吴老师管的班的学生在一起玩了导致最近学习不专心。蒋要最近经常在课上看蒋要的状态，可以说随时随地都在看着窗外，年级主任也纳闷，窗外有什么好看的？于是在有次，在自己的课时，他看蒋看向外面，也扭头要看是谁，于是就看到和蒋要打招呼的明舟。
这让年级主任觉得是明舟让蒋要受影响，最近月底要月考了，如果蒋要成绩确实有退步，那么就需要向蒋要以及父母进行一次谈话，虽然一般学生不需要那么夸张，但他自己非常紧张蒋要的成绩。
那天蒋要父母来办公室大闹时碰巧有事不在，之后听其他老师的转述，自己也在犯嘀咕，之前约见蒋要父母时，人家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完全没有他们口中那么极端。
但年级主任马上找到理由，蒋要父母只是关心自己孩子罢了。而他要关心自己管理年级的学生。
正巧吴老师与年级主任是最后一节课，年级主任就与吴老师一起走出校门。
吴老师有些不自在，年级主任看出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吴老师不用紧张，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们不谈别的事情。”
吴老师只能用勉强扯出笑容来敷衍年级主任，如果可以，自己下班时间并不想看到你。
年级主任却没有这个“自觉”，还提出了与吴老师一起吃饭，今天周五正好没课。
“这不好吧，太麻烦您了。”吴老师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没事，吴老师，我知道有家饭馆很好吃，就在这附近，走了吧。”年级主任忽略了吴老师的拒绝，他今天怎么说也要把蒋要和明舟的问题一起解决，等下周一一定要叫明舟的父母来一趟。
吴老师只好答应，这个饭馆确实在学校附近，却是开在小角落里面，越走越里面，两旁的路灯有好有坏的。
饭馆里面没人，只有前台负责点餐的服务员，其他客人似乎已经吃完饭走了。
吴老师看到桌上还有一大半的饭菜，暗自想到真是浪费。
年级主任点了几道家常菜，和吴老师一起吃完之后，他就开始进入正题：“吴老师，明舟这个同学你怎么看？”
吴老师有些犹豫，斟酌着语句：“明舟他吧，有些调皮，和班上那些真的不学好的有玩在一起。”
“嗯。”年级主任听，没有什么想法，“还有吗，吴老师？”
吴老师突然有些结巴，不知道要不要再说下去：“这个嘛……”
年级主任沉声：“我知道你爱护学生，但是有时候学生有错你要大胆指出来，就像明舟这类学生，他有什么问题？问题可大了！光是不好好学习，和别人瞎混，影响你班上其他同学学习就已经是很严重的教学事故了，吴老师，你要好好督促他，而且有必要把他家长叫过来。”
“这个当然。”吴老师擦了擦汗，明舟家里情况自己是知道的，不方便来，之前也有专门联系，但是都以“在外地，直接和明舟说”这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吴老师在蒋要和明舟的问题不想再过多掺乎，于是试图转移话题：“主任，这家饭馆菜真的好吃啊，要不是你我都吃不到这么好吃饭了。”
显然吴老师这话对年级主任很有用，暂时把话题转到饭馆上来：“是啊，也是有次我心情不好，我才找到这里来的。”
吴老师又和年级主任顺便聊着，时间很快就到晚自习时间了，年级主任招呼：“你好，结账。”
然而，在前台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在后厨的师傅并没有来，炒菜的声音也没有。
年级主任奇怪：“人呢？”
年级主任又喊了几句，正当他想去后厨找人，这时饭馆的门打开了，是服务员回来了。
年级主任对服务员说：“你好，结账。”
服务员表情木讷的点了点头，去拿了贴在桌子上的二维码直接撕了下来，给年级主任来扫，年级主任奇怪，之前明明是去前台直接扫，根本不用拿过来。
服务员呆滞无神的表情让年级主任有些犯嘀咕，今天的服务员不像往常那样，心里只想快点付钱走人。
“多少钱？”年级主任说话有些虚，不确定地看着服务员。
服务员眼角抽搐了一下，嘴唇努力地往上拉，露出了一个骇人的微笑，嘴巴口齿不清的：“呃、咕噜噜……”
服务员笑了一下，歪着头，张开双手就向他们冲去。
吴老师和年级主任都发现了服务员的不对劲，赶忙就往外走，他们没有开车来，要一路小跑去学校那边的大路人才能多起来。
两人刚吃饱饭，又急忙地往外跑，胃部一阵抽搐，都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主……主任啊，那个服务员是怎么了？”吴老师大口喘气，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服务员为什么如此奇怪。
“这、这个我也不清楚。”年级主任抚摸着自己的胃，刚刚他离服务员最近，他也最清楚服务员的样子，他看见服务员的脸在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极其可恐的状态，原本平整的牙齿变成了尖锐齿形，眼球瞪的像是要把整个眼框挤爆了。
年级主任心有余悸，加上那个服务员没有追出来的意思，自以为安全了，身体一下子放松起来，猝不及防地胃部一阵翻涌，自己要忍不住呕吐了。
“吴老师，我们先赶快往学校走吧……”年级主任强忍不适地说着，再过几个弯，就可以见到学校了。
“好。”吴老师搀扶着年级主任，他们就这么一步一步地挪动脚步，慢慢地来到转角处。
这片路口的路灯已经好多年不换灯泡，发出的光十分昏暗，甚至不如月光。
吴老师眼揪着拐角处有个人正在看着自己和年级主任，体型像学生的，他细细地看，加上灯光不亮才勉强看清衣服是他们学校的。
“是这附近的学生？”吴老师暗自想到，每当他往前走，自己的汗毛都会竖起来，强烈的不安感让他停了下来。
年级主任一直低着头，所以不清楚吴老师为什么停下来：“吴老师，怎么了？”
吴老师有些错愕地说：“前面有个学生、好像是……蒋要？”
是的，如果吴老师没有看错的话，站在拐角处的确实是蒋要没有错，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蒋要？为什么他在这里？”年级主任说出了吴老师的疑问，他向前看，果然，站在前面的就是蒋要。
年级主任自然认出来是蒋要，他的大部分身影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只露出看不见脸的侧影和歪着一半的身躯。
蒋要的身影动了一下，突然向他们走过来，步伐虽然很慢，吴老师和年级主任却觉得下一秒蒋要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蒋要的姿态很扭曲，年级主任看到歪着身子走的蒋要，脑海中又出现了刚刚服务员的样子，突然他全身发抖，甚至脱离了吴老师的手。
“快跑啊！”年级主任回头就想赶快离开蒋要，回头的太急，没跑几步就踉跄着摔了即刻就昏了过去。
吴老师颤颤巍巍，双腿止不住地抖动着。他只要迈开腿逃跑，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只是他眼睛的余光看见，李老师已经走到他的旁边了。
李老师的笑容和刚刚的服务员别无二致，恐怕，他和年级主任都逃不出这个路口了，尽管再走几分钟，或者再跑个一段距离，就可以见到学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