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千羽蕙

6、校园危机

　　何知念和程佳羽像往常一样，段考结束后上完语文课，便有说有笑地走向小卖部。他们讨论着考试的题目，满心期待着能在小卖部买点零食犒劳自己。可谁能想到，一场噩梦正悄然降临。
　　突然，一双粗壮且布满青筋的手从后面伸了出来，像钳子一般死死地抓住了何知念的肩膀，那力度大得好似要将他的肩胛骨捏碎，何知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扯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程佳羽吓得花容失色，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躲到何知念身后，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
　　两人惊慌失措地回头，只见张浩宇那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身后，他脸上带着一抹令人胆寒的冷笑，嘴里还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身后簇拥着几个同样吊儿郎当的小弟，把他们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此时，小卖部嘈杂的人声仿佛瞬间被抽离，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住了，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嬉闹，更衬得这里的气氛压抑又惊悚。
　　“哼，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张浩宇把嘴里的香烟拿下，恶狠狠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扯着破锣嗓子骂道，“上次考试，你们俩小兔崽子考那么好，故意在老师面前出风头是吧？害我被老师骂得狗血淋头，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们，我就不姓张！”说着，他猛地伸出手，用力推了何知念一把，那股蛮横的力量让何知念直直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后背重重地撞在旁边的货架上，货架上的商品被震得摇摇欲坠。
　　程佳羽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我们没有……你为什么要这样…
　　“还敢顶嘴？”张浩宇一听，眼睛一瞪，满脸的不耐烦，“小丫头片子，长得还挺水灵，可惜是个没眼力见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做出数钱的动作，“要不陪哥几个玩玩，保准你以后在学校没人敢欺负，不然有你好受的！”
　　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满脸坏笑，伸手一把抢走程佳羽手中的书包，高高举过头顶，肆意地摇晃着，书包里的书本、文具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瞧瞧这都什么宝贝，说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黄毛一边翻找，一边嘲讽地叫嚷着。
　　另一个体型壮硕的小弟，故意伸出粗壮的右腿，狠狠地在何知念的腿弯处踹了一脚，何知念膝盖一软，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与粗糙的地面摩擦，瞬间擦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就你这小身板，还想跟我们浩哥作对？”壮硕小弟居高临下地看着何知念，脸上满是不屑，“下次考试要是还敢比浩哥考得好，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信不信把你腿打断！”
　　就在何知念和程佳羽满心绝望，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清脆又带着怒火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低年级的，还要不要脸？”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陈羽婷迈着大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她眼神坚定，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场。
　　陈羽婷平日里就对张浩宇这种霸凌行为深恶痛绝，今天路过小卖部恰好撞见这一幕，顿时火冒三丈。她几步走到张浩宇面前，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呵斥：“赶紧把东西还给他们，别在这丢人现眼！”
　　张浩宇先是一愣，大概没想到会有人敢公然插手管他的事，紧接着恼羞成怒，脸上的肌肉扭曲着，恶狠狠地说：“你算哪根葱？少在这多管闲事，别以为你是高二的我就怕你，信不信连你一起收拾！”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作势要打陈羽婷。
　　陈羽婷早有防备，身子敏捷地一侧，轻松躲过了张浩宇的攻击，同时迅速伸出手，一把抓住张浩宇的胳膊，脚下一勾，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直接把张浩宇摔了个四仰八叉，摔在地上的张浩宇扬起一片灰尘。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张浩宇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小弟们大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小弟们见状，虽然心里有些发怵，但在张浩宇的催促下，还是硬着头皮围了上来。陈羽婷却毫无惧色，眼神凌厉地扫视着众人，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大声说道：“来啊，今天就让你们知道，欺负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弟们看着陈羽婷那毫不退缩的架势，又看看躺在地上灰头土脸的张浩宇，一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动手。僵持了片刻，张浩宇咬咬牙，恶狠狠地瞪了陈羽婷一眼：“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带着小弟们灰溜溜地跑了。
　　何知念和程佳羽这才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连忙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散落的东西。何知念站起身，眼里满是感激，真诚地对陈羽婷说：“学姐，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及时出现，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程佳羽也在一旁用力点头，声音还有些哽咽：“是啊，学姐，您就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太厉害了！”
　　陈羽婷笑着摆摆手，语气关切地说：“没事，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害怕，也别自己硬扛着，多找老师或者像我这样高年级的帮忙。大家都是同学，就该互相照应。”说完，陈羽婷转身离去，留下何知念和程佳羽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满是敬佩与感激。
　　陈羽婷看着何知念膝盖上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满脸关切：“伤口看着挺严重的，我带你们去校医室处理一下。”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扶起何知念，程佳羽也赶忙捡起地上剩余的东西，紧跟在一旁。
　　一路上，何知念和程佳羽对陈羽婷感激不已，嘴里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陈羽婷笑着安慰：“别这么见外，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很快，他们来到校医室。校医正在里面忙碌，看到有人进来，便让何知念先坐下，准备处理伤口。这时，刘禾抱着一叠作业走进来，许知跟在后面。
　　许知看到何知念狼狈地坐在椅子上，膝盖渗血，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心疼，不过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平静，看了几眼后，就匆匆走开了。程佳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何知念，示意他看许知。何知念微微摇头，轻轻摆手，示意自己知道。
　　刘禾与许知走到不远处，刘禾小声问：“刚才那不是何知念吗？他咋了？”许知撇撇嘴，无奈道：“肯定又被欺负了，还能怎样？”刘禾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啊？怎么老这样，没人管吗？”许知叹口气：“谁知道呢，那些人太嚣张，希望他以后小心点吧。”两人又低声交谈几句，便抱着作业离开校医室。
　　校医一边给何知念清理伤口，一边叮嘱注意事项。陈羽婷在一旁耐心听着，不时询问几句。处理完伤口，何知念轻松不少，再次向陈羽婷道谢：“学姐，今天真多亏你，要不是你，我都不敢想今天会怎样。”程佳羽附和：“是啊是啊，学姐，你就是我们的大救星！”陈羽婷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好啦，别这么客气，以后要是再碰上麻烦，尽管来找我。”
　　处理完伤口，三人走出校医室。阳光暖烘烘地洒在身上，可何知念的心情却有些复杂。陈羽婷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好奇地回头看了眼许知离去的方向，开口问道：“刚刚那个匆匆走掉的男生是谁呀？我看他好像认识你们。”
　　程佳羽眼睛一转，脸上浮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她凑近陈羽婷，用手半掩着嘴，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学姐，那可是何知念的心上人哦。”说完，还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朝何知念那边努了努嘴。
　　陈羽婷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眼中满是兴味，上下打量了何知念一番，笑着调侃：“看不出来啊，何知念，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刚刚他看你的眼神，好像有点不一样呢。”
　　何知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他慌张地摆着手，结结巴巴地解释：“别……别听她乱说，哪有什么心上人……”话虽这么说，可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许知离开的方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与期待。
　　程佳羽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继续添油加醋：“还不承认呢，刚刚你看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深情。每次许知一出现，你的眼睛都直了。”
　　何知念被说得更加窘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他跺了跺脚，佯装生气道：“程佳羽，你再胡说，我可不理你了。”
　　陈羽婷看着何知念害羞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不过要是真喜欢，可别藏着掖着，说不定人家也对你有意思呢。”
　　何知念跟在她们身后，脚步有些拖沓，嘴里小声嘟囔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可是……万一他只是出于礼貌，才时不时对我说一句谢谢呢？
　　没一会儿，就走到了B栋教学楼前，陈羽婷停下脚步，“我到啦，你们快回教室吧，下次再聊。”
　　何知念和程佳羽挥手和她告别，“学姐再见！”
　　两人赶忙往自己教室赶，可还是晚了一步。数学老师已经站在了讲台上，见她们进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满地说：“怎么现在才回来，赶紧回座位。”
　　何知念和程佳羽低着头，快步走到座位上。刚坐下，莫怀和江砚就像两只好奇的小松鼠，立马凑了过来。
　　“你们怎么回事啊？出去一趟回来还迟到了。”莫怀一脸疑惑地问。
　　程佳羽气鼓鼓地说：“被人欺负了呗，还好遇到高二的一个学姐帮我们解了围。”
　　江砚一听，眼睛一转，带着点促狭的意味说道：“许知知道何知念受伤了吗？”
　　听到许知的名字，何知念心里猛地一颤，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住。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脸上一阵发烫，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心里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愈发浓烈。她既期待许知能知道，又害怕他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一时间，思绪乱成了一团麻 。
　　上课到一半，何知念还沉浸在刚才与江砚他们的对话中有些恍惚。突然，前桌的同学递来一张纸条，她下意识地接过，打开的瞬间，看到熟悉的字迹，心猛地漏跳一拍，是许知的纸条，上面写着：你没事吧？
　　上课到一半，何知念还沉浸在刚才与江砚他们的对话中有些恍惚。突然，前桌的同学递来一张纸条，她下意识地接过，打开的瞬间，看到熟悉的字迹，心猛地漏跳一拍，是许知的纸条，上面写着：你没事吧？
　　何知念攥着纸条，指尖微微发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拿起笔迅速写道：没事，只是被人欺负了一下，有陈羽婷帮我们解围了。写完后，她趁着老师不注意，小心翼翼地把纸条递给前桌传了回去。
　　没一会儿，纸条又传了回来，许知写着：伤口不能碰水。何知念嘴角忍不住上扬，认真回道：是的，谢谢你。很快，许知那边又有了回应：谢谢，没关系。何知念看着这简短又有些奇怪的回复，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写道：你怎么老是说谢谢？
　　过了片刻，纸条再度传来，许知的回答让她心头一暖：因为谢谢最有礼貌，比较关心人吧，其他的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何知念反复读着这句话，心里像揣了只小鹿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连周围同学的打闹声都被隔绝在外 ，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这小小的纸条填满，满心满眼都是许知那些质朴又带着温柔的话语。念攥着纸条，指尖微微发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拿起笔迅速写道：没事，只是被人欺负了一下，有陈羽婷帮我们解围了。写完后，她趁着老师不注意，小心翼翼地把纸条递给前桌传了回去。
　　没一会儿，纸条又传了回来，许知写着：伤口不能碰水。何知念嘴角忍不住上扬，认真回道：是的，谢谢你。很快，许知那边又有了回应：谢谢，没关系。何知念看着这简短又有些奇怪的回复，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写道：你怎么老是说谢谢？
　　过了片刻，纸条再度传来，许知的回答让她心头一暖：因为谢谢最有礼貌，比较关心人吧，其他的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何知念反复读着这句话，心里像揣了只小鹿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连周围同学的打闹声都被隔绝在外 ，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这小小的纸条填满，满心满眼都是许知那些质朴又带着温柔的话语。
　　何知念读着许知“因为谢谢最有礼貌，比较关心人吧，其他的都有点不知道怎么说”的回复，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甜意里混着酸涩。她忍不住暗自琢磨，老是跟我说谢谢，是因为我们不熟吗？难道除了这句，就不能说点别的贴心话？
　　她的笔尖在纸上轻点，想把满心疑问写下来，又怕太直白吓到许知，犹豫再三，还是把纸揉成一团塞进桌洞。何知念望向许知的背影，试图从他挺拔的身姿里寻出一丝在意自己的痕迹，可他只是专注地整理着书本，丝毫没注意到背后投来的目光。
　　她在心里反复确认，却怎么也拿不准许知说“谢谢”的真正含义，是礼貌客气，还是藏着更深的温柔？纠结的情绪在胸腔翻涌，搅得她坐立难安，却又舍不得把视线从许知身上挪开 。
　　“或许？我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