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异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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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虔教的教义指出，得寸进尺的人，往往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部分。
听到国王的询问，主教写字的手一顿，面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殿下他，让我很困扰。”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公爵与他之间的关系，面对国王陛下，他始终有点心虚，事情脱离正轨，他努力在纠正。
国王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是没看出主教大人躲闪的眼神下的隐瞒，他没有戳破，说道：“需要我让他回去吗？”
“可以吗？”主教眼神一亮，公爵要是回到自己的封地，这件事应该就算了结。
“当然可以。”国王从自己的书桌前站起身，走到主教旁边，说：“只是，可能还得过几天。”
主教抬眼看他，“怎么了吗？”
他说：“过几天在圣教廷要举办一个宴会，公爵也受邀其中。”
这场宴会由伯爵举办，是大卫城王公贵族的一场联谊，往常的这个时间都会进行。
公爵一向是不参加这种活动，伯爵也只是象征性的递了张请柬，没想到公爵竟然应承下来，这让他有点意外。
主教自然也收到了请柬，他还以为是他们几个亲近的人之间的小范围聚会。
“陛下应邀吗？”
“可能不会太早。”
国王陛下有自己的政务要处理，臣子的邀约，他一般只会去看看，只是这次有主教，所以他大概率还是会到场。
“那我等你。”
在熙熙攘攘的圣教廷，他不担心公爵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作为下一任教皇的热门人员，几乎可以算内定的人选，主教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他不在圣教堂布道的日子里，都会到就近城邦的街区教堂布道，公爵扑了几次空，终于又一次逮到他。
“主教大人，你是把我忘记了吗？”公爵人高马大，把主教面前的路堵的严严实实。
主教今日去近郊的一个小教堂里布道，不远，他早上去，下午回来。一个人走在羊肠小道，黑色的神职常服扫过路边的小草，他抱着布道的小册子，里面记录了关于布道的心得。
“你没有别的事干吗？”主教自顾自的朝大卫城走。
“我把别的事做完才来找你的。”公爵贪婪的看着多日不见的主教，他低头抱书，胸前的尤虔教链随着身体走动一荡一荡。
主教看了他一眼，脚步没停。
见主教不是不搭理他，公爵眼珠一转。
他说：“你知道吗？国家要为陛下选一位合适的王后。”
主教握住册子的手紧了一分，“喔。”
“你还不明白吗主教大人？”公爵说着刺心的话，“国王陛下要有自己的王后了，他们会孕育出这个国度下一任君主。”
主教脚步渐渐加快，头埋的更低。
公爵还不放弃，“他身边没有你的位置，你明白吗主教大人！”
“你闭嘴！”主教狠狠将他推开，公爵退后两步，很快稳住身形，他想伸手去抓住主教，却在半空停了手，他看见主教大人眼底的那抹红痕。
很难过吧，主教大人，可是，我也很难过啊。
主教没有去询问国王陛下是否要婚娶的消息，那朵粉色龙沙宝石已经在他心里开满了花，如果国王陛下有他的考虑，肯定是会跟他说的。
主教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依旧日复一日的学习尤虔教的教义，并在自己轮值的那天去往圣教堂布道，只是这天，他在民众中看见了除了公爵之外的陌生面孔。
可能是新的信徒吧，主教心想。
那他今天更要做好布道。
修士敲响铜钟，圣教堂瞬间安静下来，主教开始讲述新一篇章的尤虔教义。
面向民众的布道，应该在原文的基础上，更加简单，易懂的进行解说，这样有利于新的信徒更好的加入到尤虔教的教众中。
尤虔教的智慧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民众加入，从遥远城邦的教堂兴建就可看出，主教想：国王掌管的国度这么大，他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将主的福音传播到整片大陆，但只要他一直这么做，肯定会有一天，尤虔教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兴盛。
布道结束，他与各位信徒告别，大公把玩着一枚金币，向他走来。
“主教大人。”
主教抬起头，同他颔首。
大公说：“你的布道让我对尤虔教很感兴趣。”
主教说：“主的福音将降临您身。”
他笑了一下，被弹起的金币稳稳落回他手中，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主教皱了下眉，这人也不说自己是谁，往常会与他搭讪的，都会将自己的信息和盘托出，再向自己祈求福音，他说一些尤虔教的赐福话，信徒便兴高采烈地离去。
或许是因为刚接触，所以才这么冷淡吧，主教想完，收了东西就往后殿走。
公爵盯着大公的背影，面色不善，果然，他的主教大人根本不可能不招人注意，要是他能把主教大人藏起来就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国王来跟他抢主教大人！
“主教大人。”公爵叫住他。
主教侧过头，挑眉，神情就是在问他什么事。
公爵跟上来，“主教大人，明天在圣教廷有宴会，我邀请你一起参加。”
“埃莉诺殿下已经给过我请柬，我会自己去。”主教躲开他伸过来的手，一把把更衣室的门关上。
吃了一个闭门羹的公爵也不气恼，老老实实等着主教换衣服。
主教将换下来的衣服放在自己的柜子里，正要拿常服换下，却发现自己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大了一点。
他把衣服掀开，洁白的肚皮不像之前那样平坦，从他的角度看下去，竟然有了一些微妙的起伏。
他站在镜子前，左右看了看，好像真的是大了一点。
主教心想：应该是在公爵的城堡里吃多了，每天都在吃的布丁，那么甜，所以才大了肚子吧。
换好衣服，主教一出去，就看见站在廊下的公爵，他仰头看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没打招呼，主教往相反的方向走，公爵在主教出现的瞬间就注意到他，他跟上来，沉默的随他走。
主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索性也不说话。
圣教廷的宴会就在次日展开，达官显贵鱼贯而入。
“主教大人，好久不见。”伯爵埃莉诺站在圣教廷厅中与每一个进来的人寒暄。
主教向她致礼，“殿下，别来无恙。”
“今天虽然来的都是王公贵族，主教大人认识的人不多，不过陛下说过，我为你准备了一间房间，你要是等累了可以去休息。”国王陛下可是耳提面命跟她说，不要让主教大人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主教笑了一下，“麻烦你了。”
“客人太多，主教大人自便。”
“好。”
主教独自在圣教廷中逛了一下，上次来还是国王陛下的加冕仪式，那次的典礼比这个算不上正式的宴会盛大多了。
国王陛下在教皇的加冕下成为这个国度的君主，熠熠生辉的王冠戴在他头上也不能夺去他这个人的耀眼。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国王陛下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没有人可以比得上国王陛下在主教心的那份重量。
主教从当初的那间宫殿回到宴会厅，人流如织，主教无心社交，找了个角落，拿了些点心，自己吃起来。
他尝过那么多厨师做的甜点，只有公爵庄园里的那份布丁最满足他的味蕾，只是现在他们这个处境，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再吃到。
主教低头专心的吃，有人在他身边坐下，他还以为是公爵，没有抬头，那个人说道：“主教大人，你还记得我吗？”
不是公爵的声音。
主教转过头，是那天说了几句没头没尾话的新信徒，主教有些疑惑，“你好，我该怎么称呼？”
大公有些意外，主教会不知道他？要知道他可是大卫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豪，“你可以叫我格勒。”
还从来没什么人值得他说出自己的姓名。
主教知道他的名字后，很快反应过来他是那位大公，于是他站起来向他致礼，“殿下。”
“主教大人坐下，今天在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我只是想你跟我讲讲有关尤虔教方面的知识，你讲的很有趣。”大公说道。
主教坐会位置上，他面前的甜品还没吃完，他说：“殿下要是想听布道的话，可以去圣教堂，布道人选都会在前一天公示在城中。”
“可我只想听主教大人给我讲。”
“有我在的时候你都可以去听，圣教堂不会拦阻任何一位想求教的信徒。”
大公还想再说什么，公爵走过来打断了他的话，“格勒，你为什么在主教大人身边？”
大公眯着眼睛看他，“我要去哪儿还轮不到你来说。”
他们互相瞪视着，大公对面前之人的反感简直可以说是溢于言表，公爵的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影响到他的收入，不能每天在城堡里数金币，他快恨死公爵了。
公爵对于他莫名其妙亲近主教大人的行为感到恼火，这股恼火伴随着主教大人长期以来的漠视，让他想全都发泄到这个不长眼的格勒身上。
主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针锋相对，感到无奈，他说：“两位殿下有事的话，我就不打扰了。”他站起来。
公爵立马慌乱的看向他，大公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与公爵无意义的对峙上。
他白了一眼公爵，又立马换了一副恭敬面孔，仿佛是尤虔教最忠诚的信徒，他说：“主教大人，有空我会找你。”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主教与公爵面面相觑。
“主教大人。”公爵只是被社交纠缠了一会儿，就有苍蝇来烦他的主教大人，格勒那副讨厌的样子，看得真让人生气。
主教移开视线，坐回位置，接着吃剩下的甜点，公爵不愿意坐大公坐过的地方，就站在主教旁边，等着他吃完。
“主教大人，你是厌恶我了吗？”公爵垂眸，目光落在主教大人身上，他今天穿了一件略微宽松的服饰，不能看出来具体的身形。
“我对信徒是一视同仁的。”主教辩解。
主教的话语并没有打消公爵的不安。
公爵朝四周望了望，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说：“主教大人，我知道埃莉诺给你准备了房间，你带我去。”
主教头也不回的拒绝，“我不可能再跟你单独在一起。”
公爵勾唇一笑，“主教大人，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吻你的话，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
主教无比确信公爵是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殿下，你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在这里说。”
“我说，我要你带我进房间。”
主教眉头紧蹙，这个要求他是真的不想答应，可是不想也不行，当众被公爵亲吻这种事要是被国王陛下知道，他不敢想国王陛下会怎么看他。
而公爵显然是有恃无恐，他不怀疑他会这么做，可为什么是他呢？
明明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布道。
国王到场的时候，宴会已经过半，他来的低调，只单独见了伯爵，“伊尔在哪里？”
埃莉诺向国王陛下行礼，道：“主教大人去休息了，就在偏厅的那间卧室。”
国王陛下能来她举办的宴会，实在是给她面子，当然她知道，这是沾了主教大人的光。
国王陛下表示知道，避开众人自己去见主教，他不想有人打扰他与主教的独处时刻。
他走到房间门口，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无法再保持国王陛下从容不迫的面具，他惊呼出声。
“你们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异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