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英雄VIII：果蔬王国（中） ...
-
巨大的王座厅内，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光洁的白石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鲜花的芬芳和即将到来的节庆气息。高耸的王座上，果蔬王国的国王，奥利弗·弗鲁特七世，正仔细审阅着丰收庆典的最终流程。他年约五十，面容威严但难掩疲惫，金棕色的胡须修剪整齐，头戴一顶镶嵌着翡翠和麦穗的金冠。他穿着深绿色天鹅绒长袍，袖口和领口绣着繁复的金色藤蔓纹样。
突然，王座厅沉重的橡木大门被猛地推开，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片的碰撞声急促响起。一名风尘仆仆的亲卫兵队长单膝跪地，头盔下的脸上满是汗水与惊惶。
“陛下！紧急军情！”队长的声音因急促而有些沙哑，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
国王奥利弗放下手中的羊皮卷轴，眉头紧锁，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说，卫队长。发生了什么？难道有野兽冲破了外围栅栏？”丰收祭前夕的任何意外都足以让他心惊肉跳。
“比那更糟，陛下！”卫队长抬起头，眼中带着愤怒和后怕，“在王国西境，靠近风语河畔的‘丰饶之角’麦田……出事了！一大片，足有十几亩的麦田，彻底枯萎了！焦黑一片，像是被地狱之火燎过，散发着恶臭！我们赶到时，只看到一片死地！”
“什么？！”国王猛地从王座上站起，金冠微微晃动，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丰饶之角是王国最肥沃的土地之一，它的枯萎在庆典前夕发生，简直是噩梦！“这不可能！昨天巡查官的报告还说那里麦穗饱满得像黄金！”
“千真万确，陛下！”卫队长握紧了拳头，“而且……我们在现场发现了破坏者！”
国王的心沉了下去：“破坏者？是谁？哪个胆大包天的狂徒敢在丰收祭前做这种事？！”
“是两个怪异的家伙，陛下！”卫队长描述着，语气充满了厌恶，“其中一个穿着奇装异服，花花绿绿的，像个……像个会走路的蔬菜摊子！另一个看起来像是外乡人，穿着普通的衣物，但身手诡异，我们亲眼看到他手一挥，地面就冒出尖刺，杀死了几只……几只从未见过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怪物！”
“怪物？”国王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你是说，麦田的枯萎和怪物有关？那两个家伙呢？”
“他们是一伙的，陛下！”卫队长斩钉截铁地说，“那个‘蔬菜人’还拉着那个外乡人逃跑！我们一路追击，眼看就要抓住他们，结果……结果又出现了一个全身闪着银光的怪人！他凭空变出两辆发光的车挡路，掩护那两个破坏者逃跑了！他们骑着一辆……一辆像燃烧的钢铁野兽一样的红色怪车，冲进了‘迷雾森林’的方向！”
“凭空变车？钢铁野兽？”国王感到一阵眩晕，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破坏农田、召唤怪物、还有神秘的帮手和奇异的载具……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巨大的阴谋！“诸神在上！这是对丰收女神盖娅的亵渎！是对整个王国的挑衅！”
国王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他绝不能容忍有人在王国最重要的庆典前夕制造恐慌和破坏，更不能容忍伤害他子民赖以生存的土地。他必须保护他的王国和子民！
“卫队长听令！”国王的声音如同洪钟，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在，陛下！”卫队长挺直脊背。
“以国王奥利弗·弗鲁特七世之名，我命令：
立即关闭所有通往王都‘金穗城’的城门！增派双倍兵力驻守！没有我的亲笔手令或首席大臣的印鉴，任何人不得出入！
绘制那两个破坏者——那个‘蔬菜人’和外乡人的画像！分发到王国每一个城镇、每一个村庄、每一个岗哨！悬赏重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重点搜查‘迷雾森林’及其周边区域！那个银光怪人和他的发光车也一并通缉！
派宫廷大法师和最好的植物学家立刻前往‘丰饶之角’，查明麦田枯萎的真正原因！那些黑色怪物的尸体也带回来研究！我要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从哪里来！
所有亲卫队、城防军进入最高警戒状态！巡逻队加倍，日夜不停！严密监视任何可疑人物和异常现象！丰收祭在即，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遵命，陛下！誓死保卫王国！”卫队长重重捶胸行礼，领命后迅速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王座厅去传达国王的意志。沉重的命令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整个王宫的气氛瞬间变得肃杀紧张。
随着卫队长的离开，王座厅内只剩下国王和几名屏息凝神的侍从。国王脸上的怒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忧虑。他缓缓坐回王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王座扶手上雕刻的饱满麦穗。
破坏者……枯萎的麦田……神秘的怪物……还有那辆燃烧的钢铁野兽……
这一切都让他心乱如麻。但更让他揪心的是另一件事。
“维克托……”国王低声呢喃着王子的名字，眼中充满了父亲特有的担忧，“我的儿子，你现在在哪里？”
他想起了王子几小时前离开王宫时的情景。年轻的王子维克托带着一贯的、在国王看来有些过于轻松的笑容说：“父王，我去城里转转，为庆典的宴会采购些新奇的甜点和水果。听说‘糖霜夫人’烘焙坊新出了一款蜜瓜慕斯，我想亲自去尝尝鲜，也给宴会增添点惊喜。”
当时国王忙于庆典事务，只是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便放他去了。维克托虽然有时行为跳脱，喜欢新奇事物，偶尔会溜出宫去“体验民情”（这在国王看来就是贪玩），但本性善良，从未惹出过大麻烦。采购点心这种理由，虽然有点突然，但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然而现在，全境封锁和通缉令已经下达。维克托还在宫外！而且他要去的地方是热闹的集市区，很可能就在封锁圈内！
“圣光作证，希望他只是被堵在某个安全的店铺里，或者已经找到了地方躲藏……”国王忧心忡忡地望向窗外，金穗城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肃穆，紧闭的城门如同巨兽的獠牙。他担心破坏者的危险，担心未知的怪物，但此刻，一个父亲对下落不明爱子的担忧，压倒了一切。
“来人！”国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焦虑。
“陛下？”一名侍从立刻上前。
“派……再派一队便衣侍卫，拿着我的私人徽记，秘密潜入封锁区，特别是‘糖霜夫人’烘焙坊和集市区附近，寻找维克托王子的下落。找到他，立刻把他安全地带回王宫！记住，要隐秘，不要声张，也不要与通缉令上的目标发生冲突，以王子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国王补充道，他不想让寻找王子的行动干扰抓捕破坏者，更不想让王子卷入可能的危险冲突。
“是，陛下！”侍从领命，匆匆离去。
国王奥利弗·弗鲁特七世独自坐在巨大的王座上，手指深深陷入扶手的软垫。威严的君主面具下，是一个被未知威胁和亲子安危双重煎熬的父亲。他望着王座厅穹顶上描绘的丰收女神赐福大地的壁画，心中默默祈祷：“盖娅女神保佑，让我的王国平安度过此劫，让我的维克托……平安归来。” 庆典的彩带在王宫廊柱间轻轻飘荡，此刻却显得如此刺眼。
三小时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每一分钟都像沙漏里的沙子般沉重。国王奥利弗·弗鲁特七世在王座厅里来回踱步，华丽的深绿色天鹅绒长袍下摆扫过光洁的地面。他派出的便衣侍卫终于回来了，带回了一个让他悬着的心稍稍落地的消息。
“陛下！”一名穿着不起眼粗布衣服的侍卫单膝跪地，“我们在‘糖霜夫人’烘焙坊找到了维克托王子殿下！殿下当时正在品尝新出炉的蜜瓜慕斯，对城内的骚乱尚不完全知情。遵照您的命令，我们已秘密将殿下护送回宫，此刻殿下正在他的寝宫休息。”
国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感谢盖娅女神……他安全就好。封锁区情况如何？有没有发现那两个破坏者的踪迹？或者那个银光怪人？”
“回禀陛下，”侍卫面露难色，“封锁区内人心惶惶，士兵盘查严格，但并未发现通缉令上那三人的踪迹。他们……仿佛消失在了迷雾森林里。”侍卫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在护送王子殿下回宫的路上，我们听到了一些关于卫队长霍克大人的传闻……”
国王眉头一皱：“霍克？什么传闻？”
“有士兵私下议论，说霍克大人似乎……抓到了那两名破坏者，就在封锁令下达后不久，在靠近迷雾森林边缘的地方。”
“抓到了？！”国王猛地站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怒意，“他抓到了人，为何不立即押解回宫审问？为何不向我禀报？！人呢？现在人在哪里？”一股不祥的预感再次笼罩了他。
侍卫低下头：“这个……属下不知详情，只是零星听到的议论。霍克大人行事一向……雷厉风行。”
国王的心沉了下去。霍克是他最信任的亲卫队长之一，忠诚勇猛，但性格也最为刚愎急躁，有时甚至显得有些残忍。他正要下令立刻传唤霍克，王座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宫廷首席大法师埃隆·翠叶，一位须发皆白、手持缠绕嫩芽法杖的老者，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凝重与一丝科学探究的兴奋。
“陛下！‘丰饶之角’的初步调查结果出来了！”埃隆大法师的声音带着急切。
“快说，埃隆！”国王急切地问道，“麦田枯萎的原因是什么？那些黑色怪物又是什么东西？”
“陛下，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峻！”埃隆大法师展开手中的羊皮卷轴，上面绘有精细的解剖图和魔法符文，“我们仔细检查了枯萎的麦田土壤和带回的怪物尸体样本。土壤中充斥着一种极其活跃的、具有强烈腐败和汲取生命能量的黑暗孢子！而那种黑色怪物……”
他指向卷轴上一幅狰狞的图画：“根据其生理结构、能量残留以及遗留的腐败特性，我们几乎可以肯定，它就是王国古老文献《大地哀歌》中记载的、传说中的灾祸——‘腐烂者’！它们是纯粹黑暗与腐败的具现化产物，以一切生命能量为食，尤其钟爱植物精华！它们所到之处，土地腐败，生机断绝！麦田的枯萎，正是这些腐烂者活动留下的直接证据！它们是罪魁祸首！”
“腐烂者……传说中的灾祸……”国王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古老传说中的恐怖生物重现人间，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是在丰收祭前夕！这不仅仅是对几亩麦田的破坏，更是对整个王国根基的威胁！
“等等！”国王脑中灵光一闪，结合侍卫的汇报和法师的结论，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霍克抓到的那两个人……那个‘蔬菜人’和那个外乡人……他们当时在现场杀死了几只腐烂者！如果腐烂者是真正的破坏者，那他们……”
国王的心脏狂跳起来，他猛地转向刚才回报的便衣侍卫，厉声喝问：“你刚才听到的传闻，霍克抓到人后，把他们带到哪里去了？！快说！”
侍卫被国王的暴怒吓得一哆嗦，连忙回答：“属……属下听到有人说……霍克大人他……他直接把抓到的人押往……押往中央广场的刑场了！好像……好像要就地正法！”
“什么？！混账！！！”国王的怒吼如同雷霆，震得王座厅嗡嗡作响，金冠都差点被震落。他的脸因极度的愤怒而涨红，“霍克这个莽夫！他怎么敢？！未经审判，未经我的谕令，竟敢私自押人至刑场，还要行刑？！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国王？！还有没有王法？！”
恐惧和愤怒瞬间攫住了国王。如果那两个人真的是在对抗腐烂者，是保护了王国的英雄，却被自己最信任的卫队长当作破坏者处死……这将是无法挽回的滔天大错！是王室的耻辱！
“备马！不，来不及了！所有人，跟我去刑场！立刻！马上！”国王顾不上王者的仪态，一把推开试图搀扶的侍从，像一头发怒的雄狮般冲出王座厅。宫廷法师埃隆和一群惊慌失措的侍从、侍卫连忙跟上。
中央广场此刻气氛肃杀。往日熙熙攘攘的庆典装饰还在，却被一队队全副武装、神情紧张的亲卫兵取代。广场中央临时搭建的木制刑台上，竖着两根粗大的行刑柱。柱子上，赫然绑着两个身影：
左边是那个被卫队长描述为“外乡人”的林宇，他低垂着头，似乎失去了意识，身上还带着些麦田里的污迹。
右边则正是那个引人注目的“蔬菜人”——果蔬侠维克托！他身上的果蔬战甲沾满了焦黑的泥土，那标志性的辣椒头盔依然戴在头上，遮住了面容。他似乎在挣扎，但被绳索紧紧捆缚。
刑台周围，是霍克亲自率领的、最精锐的王室亲卫队，他们手持长矛和利剑，将刑台围得水泄不通，阻止任何好奇或惊恐的民众靠近。霍克本人，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卫队长，穿着锃亮的银绿铠甲，手持一把双手巨剑，正站在刑台上，背对着广场入口的方向。他面向被绑着的果蔬侠，声音洪亮而冷酷，充满了审判的意味：
“……汝等毁我王国良田，亵渎丰收庆典，召唤污秽魔物，罪证确凿！奉国王陛下之命（他故意高声宣称），判汝等死刑！即刻执行！以儆效尤！”
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巨剑，冰冷的剑锋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目标直指果蔬侠的脖颈！围观的士兵们屏住了呼吸。
“住手！！！” 一声饱含着震怒与惊惶的咆哮从广场入口炸响！国王奥利弗在侍从和宫廷法师的簇拥下，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他看到了霍克高举的巨剑，看到了刑柱上被绑缚的两人，目眦欲裂！
霍克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极快的、难以察觉的异样，随即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严肃表情：“陛下！您怎么来了？此处污秽，恐惊圣驾！破坏者已然伏法，臣正要执行……”
“伏法？！谁给你的权力执行？！”国王冲到刑台下，指着霍克，手指都在颤抖，“霍克！我从未下达过处决的命令！把人给我放下来！立刻！马上！事情可能另有隐情！埃隆法师已经查明，那些黑色怪物是传说中的腐烂者！是它们导致了麦田枯萎！你抓到的这两个人，他们可能是在对抗腐烂者！”
国王的话如同巨石投入死水，周围的士兵们一阵骚动，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疑惑和动摇。
“对抗腐烂者？”霍克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怪异的、仿佛金属摩擦的腔调，“陛下，您被谎言蒙蔽了。”他非但没有放下剑，反而向前一步，伸出左手，猛地抓住了果蔬侠头上的那个鲜红辣椒头盔！
“就让您看看，这藏头露尾的破坏者，究竟是谁！”霍克狞笑着，用力一扯！
“不——！”国王和许多士兵都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以为会看到一张狰狞的破坏者的脸，或者……甚至可能是……
噗！
一声轻微而怪异的声响。
没有预想中的人脸。随着头盔被扯下，里面露出的……竟然是塞得满满的、干燥的金黄色稻草！那顶头盔被扯下后，下面连接着的整个“果蔬侠”的身体，都如同泄了气的皮囊般迅速干瘪下去，显露出内部填充的、扎得粗糙的稻草！这赫然是一个穿着果蔬战甲的——稻草人！
与此同时，被绑在另一根柱子上的“林宇”，也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声，脑袋一歪，同样露出了里面填充的稻草！
国王身边的侍从队伍里，那个刚刚被“便衣侍卫”带回来、一直安静站在国王侧后方的“维克托王子”，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身体轻微地晃了晃，脸上那副恭敬温顺的表情瞬间凝固、僵硬，然后整个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支撑般软倒下去，露出了粗布衣服下同样由稻草扎成的躯干！这竟然也是一个惟妙惟肖的稻草人替身！
三个稻草人！刑场上的两个破坏者，以及国王身边刚刚“安全归来”的王子，竟然全都是假的！
“啊——！”这诡异到极点的一幕让整个刑场瞬间炸开了锅！士兵们惊恐地后退，发出混乱的惊呼。国王奥利弗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超乎想象的一幕。他身边的宫廷法师埃隆也瞪大了眼睛，法杖尖端闪烁着惊疑不定的绿光。
“这……这是怎么回事？！幻术？巫术？！”国王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维克托王子的替身真是惟妙惟肖啊，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嘿嘿嘿……”一阵低沉、沙哑、如同无数腐烂根茎摩擦的诡异笑声从刑台上传来。笑声的来源，正是那位“卫队长”霍克！
只见霍克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膨胀！他身上那套锃亮的银绿铠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甲片之间的缝隙中，开始渗出粘稠、散发着恶臭的漆黑液体！他的皮肤迅速变得灰败、浮肿、布满龟裂，裂缝中蠕动着黑色的菌丝。他的头颅像吹气球般膨胀变形，五官扭曲融化，最终形成一个布满脓包和裂口的、没有明确五官的腐烂肉瘤！那只抓住辣椒头盔的手，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条流淌着黑泥、长满霉斑和尖锐硬刺的腐败触手！
短短几秒钟，那位忠诚勇猛的卫队长霍克，就当着国王、宫廷法师和所有亲卫兵的面，蜕变成了一只比麦田里那些喽啰更加庞大、更加狰狞、散发着恐怖压迫感的——腐烂者首领！它身上还挂着霍克铠甲破碎的残片，显得更加诡异和恐怖。
“愚蠢的国王……愚蠢的人类……”腐烂者霍克发出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气泡破裂声的话语，“丰收？庆典？多么甜美的生命能量……多么盛大的……盛宴！阻碍我们享用盛宴的虫子……都该被清除！包括你，还有你那些可笑的士兵！”
它猛地挥舞起那条巨大的腐败触手，带着呼啸的风声和浓烈的恶臭，狠狠砸向离得最近、还处于震惊中的几名亲卫兵！
“保护陛下！！！” 残余的、没有被这恐怖变身吓破胆的亲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了凄厉的呐喊，纷纷举起武器。但面对这突然出现的、散发着恐怖威压的怪物首领，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眼看触手就要将几名士兵拍成肉泥——
“嗡——吼——！！！”
震耳欲聋的引擎咆哮声如同愤怒的雷霆，由远及近，瞬间撕裂了刑场上空的死寂！一道狂暴的红色闪电，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广场侧面的街道尽头狂飙而来！正是那辆如同燃烧钢铁野兽般的“狂野幻想者1号”！
摩托车上，坐着两人！
驾驶者，正是林宇！他眼神锐利，紧握车把，周身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在涌动。
后座上，赫然是真正的果蔬侠维克托王子！他头上的辣椒头盔已经摘下，露出了一张年轻、英俊但此刻写满了愤怒与决绝的脸庞！他一手紧抱着林宇的腰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已经高高举起，掌心紧握着一把散发着浓郁生命绿光、如同翡翠雕琢而成的——西瓜枪？！
“父王！退后！”维克托王子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力量，“腐烂者！你的末日到了！”
狂野幻想者1号一惊险的甩尾漂移，带着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稳稳地横停在刑台与国王等人之间，挡住了腐烂者霍克砸下的致命触手！扬起的烟尘中，林宇和果蔬侠维克托如同真正的守护者般，昂然面对那散发出恐怖恶臭与腐败气息的怪物首领。
真正的战斗，此刻才在惊愕的国王、震惊的宫廷法师和残余的亲卫兵面前，轰然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