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我的太阳》枝和月香

21、关于同居这件事

　　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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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幼稚，小宝。

　　我们决定真正同居后，我的心情一下子开朗了起来，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幸福的了。

　　新的一周去医生那复诊的时候，我甚至笑着和她聊了很多，我告诉她，我不打算吃药了，我感觉自己好了。

　　她不建议我直接停药，嘱咐我定时复诊。

　　我很清楚我的情况，我知道怎么才能拯救我自己，我其实比医生更了解我自己。

　　我开心地走出诊室，而你在外面待客厅等我，今天是我们一起去买同居生活用品的日子。

　　毕竟你要真正住进来了，我喜欢我们的家里，全是我们两人一起挑选的各种物品，就像是普通的情侣家庭一样。

　　我们去了大型商超，买了新的床单枕套，一样的睡衣，双人的碗和杯子，你每天要喝的牛奶，你喜欢的零食，我的冰箱除了矿泉水便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还买了很多新鲜的水果和你爱喝的饮料。

　　我们一起购置的物品装满了我的车，就好像我们的爱装满了我的心脏。

　　在回家的路上——回我们的家的路上——你告诉我，你已经和胖胖说过搬出去的事了，胖胖说以后每周都要我请他吃饭，我笑着答应，你还说，住学校公寓的小林——同样也是和你们一起来美国读2+2的同学——想要搬出来住，以后就由小林和胖胖合租，这样胖胖也有伴了，你为胖胖也有伴而感到开心。

　　我笑着听着你说这些事，好像我也为胖胖有伴而开心，但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他孤单不孤单，我只是为自己和你同居的事快乐得要死。

　　把买来的东西都拎回公寓后，我们一起把东西塞满了冰箱，新床单洗了后也铺到了床上。其实整个房子的变化并不大，毕竟过去我们也偶尔在这里居住，但我却觉得这个房子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地焕然一新了。

　　明明地板、沙发、茶几、桌子、落地的灯、吊顶的灯、可以俯瞰曼哈顿夜景的窗，全都和过去一样安安静静地待在它们固定的位置，过去我总觉得它们太安静了，有些冷冰冰的，但现在，它们在夕阳的照耀下，突然变得温馨了起来。

　　你见我站在窗前发呆，走了过来，从我的身后揽住我的腰腹，接着又贴着我笑着慢慢地挪到了我的身前，我抱住你，低头笑着看你。

　　你下颚戳在我的胸膛上，抬着头看我，眼睛是那样的亮闪闪的，词乏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

　　我只是和往常一样，很想要吻你。

　　当然，我也这么做了。

　　“你在想什么？”你轻声问我。

　　我亲亲你的额头，“我只是有些发呆，不敢相信，你居然愿意为我抛弃胖胖。”我开玩笑似地说。

　　你笑了起来，敛起的唇角，凹下的酒窝，所有的表情都在牵动着我的情绪，“那我算不算重色轻友了？”

　　“嗯……我这等美色，你不亏。”我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笑得更开心了。

　　原来曼哈顿六十八楼的晚霞，是这样的美的。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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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春末天气变得炎热，纽约即将踏入夏天的时候，我们一起，把你的行李从你和胖胖合租的公寓搬到了我的公寓——不对，现在那是我们的家了。

　　行李搬过来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一起拆封整理。

　　我的衣帽间早就空出了一半给你，现在你的衣服一件件地和我的衣服挂在了一起，我的心底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你的衣服颜色比较多，有白的，灰的，卡其色的，绿的，蓝的，橙的，甚至是粉的、或者是混色带图案的，和我那黑白灰的衣服色调泾渭分明，只要看一眼我便知道我的生活中，以后都会多一个你。

　　我不再是一个人了，我的衣帽间也不是。

　　“等会我们出去，再给你买些衣服。”我看着衣帽间挂完你的衣服后仍旧空着的地方说，你带到美国来的衣服不多，新买的衣服也不算多，衣帽间没有被填满，我不喜欢属于你的角落空着。

　　你拉好行李箱，笑着说：“以后慢慢再买也行，今天不是还约了大家来家里吃饭吗？”

　　你说“以后”“家里”，我听着这些词语有些幸福得昏了头脑，有那么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只能看着你抬头对我展露的那一个笑容。

　　直到今天，我仍然记得，小宝。

　　我还看见你站起了身，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近，走到了我的身前，那么亲昵的距离，然后，你抓着我腰腹两侧的衣服，你很喜欢这个动作，当然，我也很喜欢你的这个动作。

　　你仍旧抬头笑着，对我说：“你说过你要下厨的，我喜欢你上次做的那个龙虾，我还想吃。”

　　你撒娇的声音永远有些憨憨的又有些糯糯的，像小孩又像少年，就是不像一个成年的男孩子，但我并不讨厌你这样子，相反，我喜欢得紧，忍不住想要把你抱紧，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月亮，要是我有这个能力可以摘取，我也愿意为你摘下它。

　　我抱住你，低额亲吻了一下你的额头，说：“好，这次还给你做帝王蟹，你不是喜欢蟹黄蒸蛋？”

　　你喜欢一切海鲜。

　　“好啊好啊。”你开心地笑了。

　　整理好行李后，下午，在朋友们来之前，我们一起去商超买菜。

　　虽然我们并不是第一次一起逛超市，但是，这一次，我比过去更清晰地感觉到——我们是一对，我们正一起生活，甚至像“夫妻”一样在一起为晚餐挑选菜式。

　　这样普通的事情过去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意思，可现在的我，却很喜欢和你一起逛超市。

　　所以，小宝，后来我才会那么喜欢给我们做晚餐，和你一起在家里吃饭，因为，我喜欢和你逛超市，喜欢为你做饭，那样让我更清晰地认识到——

　　我们在相爱。

　　我拥有你。

　　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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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本来没有打算在家里自己做饭的，我们想好的是在外面会所搞个聚会，是你突然临时提议地说同居派对在家里面举办更热闹些。

　　这是我第一次让人来家里办派对，因为都是熟识的朋友，所以我对此没有意见。

　　只是，你想吃的海鲜没有提前预定，那一天我们只能够自己出去临时地买，又临时地通知朋友们更改了派对地点，并嘱咐他们不能带外人。

　　胖胖来得很快，我需要他做我的帮厨。

　　我给家政阿姨放了假，我不太喜欢家里有外人，平时都只让她来搞卫生，要是需要她做饭也是提前说的，做好便让她在我回来前离开。

　　今天，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家里大动干戈地做一顿十人晚餐。

　　我只在你和胖胖的公寓里做过饭，你有时候回了公寓就不想出门，有时候还会突然地抱怨说总吃餐厅和外卖不健康。而据我所知，你除了包饺子或者煮速食饺子外（虽然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你一个南方人，这么会做饺子和爱吃饺子。），就只会蒸一个鸡蛋，你对我说这话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眯起眼笑着看你，你有些狡猾地笑嘻嘻地看着我。

　　那是我看见可爱的你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我一点也不讨厌，反而觉得你更可爱了。

　　小宝，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呢？

　　我写下这句话时，最近总是僵硬阴沉的嘴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了可爱的你的健康，我当然愿意为你洗手做羹汤。

　　我完全熟知你的口味和爱吃的菜式，我做的饭菜当然全是你喜欢的，我才不管来家里的那些人都爱吃些什么。

　　我做菜的时候，你也会在厨房里陪我。

　　你和胖胖的公寓厨房是开放式的，我站在料理台内，你坐在台外的高脚椅上，撑着两腮看我切菜准备食材，你若是饿了，会先吃点酸奶——那种浓稠的、厚实的酸奶，你不知道，小宝，有时候看着你嘴边染上的白，我会起些邪恶的念头，但我不能太变态，会吓到你的。

　　而我的公寓则有一个单独的厨房兼一个开放式吧台，此刻，你在外面吧台上准备水果摆盘和饮料。

　　但小宝，我更想你陪我，当然我不是要你做饭，我只是想要看着你。

　　或许是你感受到了我的祈祷，正当我处理好所有食材的时候，你走进来了，我开心又矛盾地装模作样地说：“要开始炒菜了，有油烟。”

　　你从游戏房里把那张我为你准备的带滑轮靠背的圆圆的窝椅拉了过来，幸好厨房足够宽敞，可以让你这样折腾。

　　你懒懒洋洋地待坐在上面，洋洋得意地指挥着我和胖胖干活，胖胖一直骂骂咧咧的，而你一直在笑，这房子忽然就热闹得像是换了个主人。

　　而且，你在那玩闹的样子也很可爱，现在回忆起来，我仍然幸福地扬起了笑容。

　　厨房料理台的四周都是可以将楼外曼哈顿城市街景一览无遗的观景玻璃窗，这个时候恰好是黄昏时分，入夏的晚霞灿烂而耀眼，照进窗内时晚霞的光亮甚至盖过了灯光，辉煌而盛大。

　　你坐在圆圆的窝椅上，目光又被晚霞吸引，还招呼着要我们停下，要我们一起看。

　　胖胖依旧骂骂咧咧说你闲得慌，但我是谁？你的爱人，你的男朋友，你的奴仆，你的奴隶，以后也会努力成为你的家人的人，我当然停下了动作，甚至关了炉上的火，即将喷香的葱花立即熄了火没了味。

　　胖胖走过来把火重新打开，骂我：“你这么听话，要做他的狗啊。”

　　胖胖现在果然不一样了，占着我有愧于他，连我也骂。

　　不过看见你因为他的话笑得开心，我便也笑了，嗯，某种程度来讲，他说的也不错。

　　我可以是你的狗。

　　而小宝，你是我唯一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