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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破羊女 ...
第二层梦魇以一种诡异的程度进行着,白疏雨越来越不像自己,晚上的时候她被人拴上铁链靠坐在破败的人身羊头雕像下。树枝做成的眼镜挂在耳朵上,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别着急小雨,我看完这本就回去。”
但她手上空无一物,脚边的小女孩还以为这是妈妈在和她玩游戏,也坐在身侧学得有模有样。
她已经能照顾自己了,还能听陈姐的话拉着妈妈回去睡觉。
再过一段时间,天气逐渐转凉,小晚禾被陈姐抱走,也许是冥冥间感应到血缘之间的牵绊,一向乖巧的孩子爆发出声嘶力竭地哭喊,被抱在怀里单薄的身躯竟然推开了一个成年女性。一双和白疏雨神似的眼睛盈满泪水,直直望着人群后的母亲。
白疏雨被人关在门后,她脚上的铁链被丢在一旁。
她白天依旧不能出门,晚上能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时光如流水哗啦啦往前奔腾不止,日升月移,光阴如梭。
小晚禾身量拉长,甚至能帮助陈姐照看那些更小的孩子,但她越来越来沉默寡言。
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呆坐在一人高的墙头上,注视村尾半开的破旧房门。每隔一周她就跟着陈姐或是其他女人偷偷跑去地窖,隔着窗户和妈妈说一小会儿话。
梦魇再次摇晃动荡。
一直躲在暗处的镜泽和韩桢默默看着小晚禾梳起的长发再次被剪短,又一年过去了。
村庄后山的羊群在河边喝水打滚,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对一切都有着天生的好奇,每次小晚禾来放羊的时候,都会跑到山脚下那间突兀的木头房子前,左左右右围着不停看。
“你想进去吗?”跟着她放羊的女人声音陈老,蹲在她面前,笑着摸摸小晚禾的手,“不行的,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
“……”
小晚禾沉静的眼睛里映出那人成绺打结的头发,也蹲在地上问:“那我妈妈怎么办?”
她一直没有忘记,哪怕与白疏雨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哪怕见面的地点一直在变。
“妈妈也能出去,都会出去的。”女人声音很低,下一秒就被风彻底吹散。
小晚禾眼睛一亮,凑到女人面前:“你也能出去。”
我们都能出去。
“——晚禾。”陈姐站在村庄前,“带弟弟妹妹回家了。”
“哎。”小晚禾跳起来,大步跑着向前:“来了!”
她跑到草地那边,从茂密的草丛里抱出一个羊羔。
原本快要飞起来的脚步逐渐慢了,甚至开始小心翼翼:
“陈阿姨,刚才那个人说我们能出去了。”她的声音很小,确实掩盖不住的开心:“那妈妈呢,出去了我就能永远和妈妈待在一起了吗?”
陈姐接过她怀里的小羊,温柔道:“妈妈和你一起出去,想去哪儿都行。”
身后的暮光把两人的后背笼罩其间,逐渐走进暗黑。
小巧的陀螺在地面上转动不止,镜泽指尖上的手距离手柄咫尺之近。啪嗒一声,掉落的水滴在陀螺旋转的作用下漾出光晕,摇晃的陀螺迅速调整好继续旋转。
此刻的他们甚至不能有任何动作,因为梦魇会把一切调到它认为正确的位置。
小晚禾靠木屋越来越近,有一次甚至看见了镜泽在地上旋转了一整天陀螺。她趴在门缝前看了好久,就在镜泽做好她要进来的举动时,她竟然转头离开了。
往后的三天,小晚禾再也没有来过。
“韩桢。”经过几天的几近于“亲密”的接触,镜泽单方面认为两人已经是可以直呼姓名的交情了,他碰碰韩桢的手臂:“这两天我总有些不详的预感。”
韩桢关掉评分页面,一只手推开镜泽熟练靠过来的脑袋,淡淡道:“梦魇里没有祥和的预感。”
“特别是像这样美到能麻痹人心智的风景,背后的危险往往都是致命的。”
镜泽把小陀螺揣进怀里,凑到韩桢身边猫一样灵活看了一圈,疑惑道:“这里你还有纸质材料,了解的这么清楚?”
韩桢:“好歹坐了这么久的大监察官的位子,应有的理论知识还是清楚的。”
“哦,原来如此。”镜泽单手支脑袋,了然说:“怪不得呢,要是监察手环升级出图像保存功能,你回去后是不是还要一帧一帧地看啊?”
已经把季炀传出来的视频看了不下八百遍的韩桢有种被人戳破秘密的荒唐感,不知道是不是窗外的阳光太晃眼,他竟然生出要否定的念头。
不对,我为什么要否认,就算我一直在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都是为了工作。”韩桢把手里的手环戴上,“镜先生进入梦魇前不也是需要做些准备吗?”
镜泽捏住自己的下巴,思索道:“是要做些准备,那些资料都是别人整理好了交给我,我只负责了解就好。”
在进入梦魇之前,猎人都会收到主体人有关的资料。
“上次李子维的资料不还是你发给我的。”镜泽说:“中途在梦魇里你还拿出来一份,对了,你那资料怎么拿进来的?”
靠坐在窗户下的韩桢淡淡道:“从脑子里带进来的。”
镜泽:“难怪你会把那个疯子的话记得比我还牢。”
韩桢闭口不言。
镜泽重新把陀螺捏在手上,碰碰韩桢的手臂,“如果元闻说得是真的,那韩监察岂不是平生没有欲望,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称呼又换回了韩监察,仿佛两人在谈论公事。
韩桢思索片刻,就在镜泽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就听见他认真的声音:“我不需要梦魇,也不想要梦魇。”
这听起来像是进入监察处的宣言。
镜泽勾住韩桢的肩膀,从善如流道:“好巧,我毕生的愿望和追求就是为了消灭魇体而奋斗,现在进过韩大监察官正直的熏陶,追求又多了一个。”
他故作高深,“那就是消灭梦魇。”
一番誓言听起来像是要入党,韩桢转头的瞬间,又想起来他那能铺满整条长廊的消消乐“售后单”,硬生生在镜泽深情注视下止住要邀请他进入阵营的想法。
但镜泽很有眼力见,捞起他的手击掌盖章,“就这样决定了,我的好队友!”
空气里细小尘埃在两人面前沉浮,韩桢清清楚楚看见镜泽清透眼中的自己。
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正常同事的相处范围,但一向对工作严苛的韩桢好像早就习惯了,最后在手环上打出一个:‘语言表达能力强,善于沟通’的模式化评价作罢。
天色越来越暗了,两人照旧趁着夜色的掩护跑进村庄,村庄的夜晚一向静的吓人。镜泽先是跑到陈姐家里看了小晚禾,然后走到后面找韩桢,顺着土路走了一半,他看了手环的时间。
梦魇时间:23:30。
他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在犹豫要不要趴在窗户上看看小晚禾睡着没有,但决定还是不要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韩桢,去看看白疏雨在什么地方。因为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这里更像是白疏雨的梦魇。
镜泽转身继续往前走,就在这个时候,村中心的小道上骤然乱起一阵喧哗,脚步声踏踏作响。
一瞬间他的脑袋里闪过无数种情况,耳鼓长鸣不歇,大地在脚下迅速旋转迫近,紧接着双脚死死陷进泥里。他赶紧用力试图拔\出来,原地晃动了几下,随后就是铺面而来的血腥气。
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骤然停住了跳动。
——苏晚禾出事,这层梦魇快要支撑不住了。
沸腾声划破长夜,紧随而来的是天地颠倒般的巨震。
黑夜迅速过去,白光狠狠撕裂无情的夜空,天边云彩镀上一层金色。
苏晚禾在草堆里睁开眼睛,无数看不见的灰尘扑进鼻腔,瞬间糊住整个呼吸系统,她不知道在这里昏睡多久了。
苏晚禾强忍住要咳嗽的冲动,靠着着毛刺的墙壁借力起身,涣散的瞳孔刚一聚焦,便再次被无边的黑暗击中。
只能听见外面的院子里刹住一辆车,随机轰轰拉车门的动作惊起几声狗叫,深浅不一的脚步声越走越进。
“怎么还是这么个地方,不嫌它晦气。”一个男人粗着嗓子,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块,和周围的人聊天,“十几年了吧,‘羊’都关这里,还没靠近呢就觉得阴嗖嗖的味道直窜后脖子。上次的教训还没有吃够,肥羊不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害。”后面的人手里拿着黑箱子,感慨摇头,“现在肥羊真不好找,饵儿还没有出动呢,就都惊了,最近还是谨慎点好,先把手里养大的羊处理了,往后再想办法。”
周围的人都无声摇头。
“肥羊处理了,带把的怎么说?”
第一个说话的男人挤眉弄眼:“当然是留着,最后实在不行再出手,再说今天那个小毛头豆子大点,都会做饭了!哈哈哈——”
“还有今天的肥羊,这模样可真是和她妈有的一拼,那小眼神可真是勾人。”
一只手啪的一声盖在那人头上,“肉吃多了就发疯是吧?你忘了当年那个肥羊闹出多大的动静了!后山都烧了精光,现在哥几个活着都是当年跑得快!”
后面接着附和,“别提那个不男不女的疯子,你也不怕这个小的染上疯病!”
稀稀拉拉五六个人走到地窖门前,前面的人解开门锁:“趁着夜深好上路,把她弄醒——”
他的话音一顿。
逐渐浑浊不堪的瞳孔里正好映出苏晚禾平静的眼睛。
“哎呦,这就醒了?”门后的人眼冒绿光,“知道哥哥要来啊,醒这么早。” “谁办的事,是不是看羊太肥不舍得加大料啊哈哈哈。” “豆子大的孩子心里没数,在灌进去点不就行了。”
苏晚禾强压住心里的恐惧,她能感受监察手环在发热,在胸口出烫出一块灼人的方形印记。
极度的紧张中,突然手心一凉,一小股甜腻的血腥气冲进鼻腔,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那是破碗割烂了她的手心。
“你们想干什么?”嘶哑的声音从嗓子挤出。
男人越围越近,吐出下流的笑:“干什么?你说哥哥能干什么——”
“真是个小美人,这一眼勾的,人都没了。”
“真可人,哥哥的头都要晕了……”
走过来的脚步越来越虚浮,深一脚浅一脚的动作带起更大的灰尘,眼里都模糊了起来。
“小妹妹,你别跑啊,我小时候可还抱过你——”
话音未落,只听见哐当一声,摇摇晃晃的人倒在苏晚禾面前,伸出的手指距离她的鞋尖只有两厘米。
“哎哎哎,我也开始晕了。”
“怎么回事?!”
“……”
头还没有抬起来,只听见前面哗啦一响,一个影子立在窗边。
真没想到,腿到现在都没有好[爆哭]
感觉脑子也摔坏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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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破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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