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一百二十章：迁不迁都，陛下心里有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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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心里又陷入纠结，在他面前踱步，心里衡量着。
李世民低头看着走来走去的脚，这每一步心里都是煎熬，漫长等待着父亲的处理结果。
他收回刚刚的一脸不高兴，对李世民慰劳勉励。
“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眼下重要的是突厥，朕命你和齐王一起去边境讨伐。”
帝王的脸果然是变的最快的。
李世民微微舒缓，小心看向父亲，接回冠帽。
消息立刻传到齐王与太子这里。
“哼，真是运气好。”
李元吉嘴角勾起一丝讥笑，显然对他极为不满。
“朝廷还要用他呢，不急，你们先去抵抗讨伐。” 李建成倒是没有任何情绪。
李渊在兰池为两个儿子饯行。
没几天就回来了，唐岚挺着肚子去书房找他。
李建成本就一脸烦躁，见到唐岚进来瞬间变脸，一副笑逐颜开的样子。
她问：“怎么提前回来了？”
“突厥来犯，不得已。”
他抚摸着唐岚的肚子，亲昵的说：“在有几个月就出来了，真期待。”
“这个几个月可得小半年呢。”
“呵呵.. 怎么这就没耐心了。”
“出门都不方便了。”
李建成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以后出门必须有我在。”
“你那么忙，也不能天天在呀。”
“不管怎么样，那吴青必须在。”
看他的眼神感觉是知道了什么，细细读来，却又看不懂他的表情，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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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讨伐突厥很快，两个月就回来了，边境被频繁的骚扰，让有人想提出迁都，朝堂上又是争论不休。
有人说：“东突厥不断的攻击关中，为的就是美女，金钱和地势资源，我们如果把长安焚烧成废墟，把首都迁移至别的地方，那突厥的骚扰自然会停止。”
这一发言使得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另一方反驳：“若是因为突厥的进攻而迁都，因为突厥而焚烧首都，这让百姓们怎么想？他们怎么办？”
“长安是重要基地，怎么说不要就不要？”
而太子这边的朝臣争辩着：“只是迁都，百姓也会跟随离开，迁都不是小事，突厥也不是小事，这只是为了太平。”
“太平？百姓恐怕不会这么想。”
李建成沉默，他看向魏征，微微闭眼睛，似乎在听，又似乎不在听。
其他朝臣想虽然知道这不可取，却又不敢劝阻，保持中立。
他们都在等一个辩论赢家。
李世民听了半天，终于上前：“儿臣建议不迁都。”
这时魏征才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能说出什么来。
李世民慷慨陈词：“ 迁都不是小事，会让百姓觉得是国家胆小，这样的举动，他们怎么会相信我们能为他们带来安稳。”
魏征想点头，看向李建成，脸上的表情很难读懂，想要点下去的头又收了回来。
“我们创业以来，攻入长安时就对百姓讲，我们是带来和平的，若是眼下真迁了都，岂不是对百姓言而无信，会不会拿我们和前朝比呢？”
整个朝堂瞬间安静，又转而小声讨论。
李世民接着说：“戎狄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的灾难，陛下神圣威武，使得中原恢复和平，大唐如今手握精兵，又怎能为了古人骚扰边疆而迁都，这不是让世人看笑话吗？霍去病不过去西汉王朝的一个将领，还励志消灭匈奴，何况如今的我们，我大唐男儿怎会不如百年前的汉朝？请给儿臣数年时间，保证拿下颉利可汗。”
这一番言论下来，太子明显占下风，他只是淡淡的看着李世民，迁都的决定权在李渊这里。
他好一会说道：“从前，樊哙大言不惭地说要率十万部队横扫匈奴，如今百年过去，匈奴依然如此，和今日秦王的话，很似相似。”
李世民看向太子：“形式不同，战略不同，樊哙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有什么值得称赞的？”
“哦？樊哙虽是草莽英雄，但是也刘邦的先锋，参与多场战役，怎能是一句跳梁小丑评价呢？秦王的言语是否过于自信了？”
“只要陛下需要，我自然为陛下冲锋，为大唐冲锋，匈奴不出十年，定会扫荡沙漠以北。”
这时李元吉也看向李世民：“秦王口气不小。”
魏征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怔了一会，他又看向李建成，神情比刚刚还要难以琢磨，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好难分辨。
争论不休了一早上，李渊听的头都大了，严肃的神情隐约透漏着烦躁，他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迁不迁都，而后再论，今日就到这里吧。”
散朝后，魏征走在李建成身边，说道：“殿下，言语中虽然反驳秦王，可最后感受到您也是想扫荡匈奴的。”
“是。”
“那为何怂恿我们反驳秦王，赞同迁都呢？”
李建成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魏征的问题。
走到北门，看见秦王停留，正在和玄武门中郎将说些什么，他手背在后面，有深意的看着他们。
“太子殿下。” 常何转头间，看见李建成站在面前。
李世民回头，向他行礼：“太子殿下。”
“叙旧呢。”
“..难得见到秦王，聊上两句。”
李建成客气道：“辛苦了。”
常何谦虚道：“不辛苦，是属下应该的。”
他看了一眼秦王什么也没说直径离去。
东宫
唐岚怕生产的时候难生，加强一下身体素质，毕竟这个世界没有无痛可以打，对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看体型是否明显变化。
“还好只是肚子大，目前还没有浮肿。”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直接就从身后抱住她。
“今天这么早？”
“陛下散的早。” 语气上有些疲惫。
看着镜子里的他神色疲惫，关心道：“累了吧。”
“嗯。”
她把李建成拉到内室：“早上起的早，你在睡会吧。”
李建成拉着她的手不松开：“你得睡我身边。”
“怎么跟小孩似的。”
李建成抱着她后背，闻着她的发香，幽幽的说起朝堂上的事：“今天朝堂上有人提出迁都。”
“迁都？为何？”
“因为突厥时不时地攻击关中，长安就很不安稳，若是有些距离，突厥不会因为近而常常冒犯，有人提出把长安焚烧成废墟，这样突厥就会停止骚扰。”
“什么？为了迁都而焚城？这是哪个大脑残提出来的？” 唐岚万分不解，她慢慢转过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李建成被她的发言笑到，他说：“这都是在商讨，还没有决定呢，有人这样说，也是想朝廷安稳。”
“这怎么觉得只是在为朝廷着想，而不是为百姓着想？” 唐岚觉得这个理由有些无理了，继续吐槽 ：“ 如果迁了都.. 那长安的百姓怎么办？去哪里？突厥再次侵犯我朝，他难道不会越过长安吗？这是距离问题吗？谁能及时保护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国家信誉，岂不是很让人失望？迁都不是小事。”
李建成不禁的坐了起来看着她。
唐岚不明所以也坐了起来: “怎么了？”
“你和二郎说的倒是挺相似。”
他也这么说吗？唐岚内心有些惊讶，历史上确实是李世民拒绝迁都，可是这言语...
“你比他更犀利一点。”
“那你...” 唐岚期望着他的答案。
“我同意迁都。”
她一愣，为何？这其中的道理他不是懂吗？
“但我希望他这次能赢了我。”
“这又是为何？”
“迁都这件事，父皇心里有数，不会一味的听我的，也不会一味的听秦王的，更不会听那些人的，大唐是他半生心血，怎么可能随意糟蹋，焚城这种事情他更是不会同意的，百年王朝首都都定在长安，当年千幸万苦打下来的，又怎可能焚城。”
他低头垂眸，浓密的眉毛在思考中微微跳动，又说道：“我希望他赢，是想看看秦王府除了武将厉害，还有哪些厉害的文人为他出谋划策，这厉害的嘴到底有多少张，都适合调去哪里。”
原来他在这等着。
唐岚握着他的手，此刻的他像一只忧郁的狸奴，自从杨文干这件事之后，他似乎就很难在开心起来。
李建成身子前倾紧紧的抱住她：“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很是想念三郎还有平阳。”
唐岚抚摸着他的背，轻声安抚着：“我懂。”
李建成闻着她的发香，身体有些悸动松开她，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也主动回应着，情绪渐浓，他的手慢慢的从脖颈一路往下，解开她的衣衫。
“大郎..” 唐岚按压住他的手。
“我很轻的..” 李建成顺着脖子亲吻下去，吸吮着，渐渐她也松开了手，享受着他的爱。
感受着每一寸肌肤的热情，完全沦陷其中，像坐过山车一样。
如意进来准备为唐岚更换衣装，还未到内室门口就听见奇怪的声音，时而娇嗔，时而言语调戏。
听的她有些脸颊发红，心跳不已，无奈只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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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婕妤的父亲看上了一块地，想要拿下，可是不巧的是这地已经被秦王赐给了淮安王李神通，他觉得秦王的面子值几个钱，于是写信给女儿要她帮忙向皇帝陛下说一下，能不能把这块地给自家。
她看完父亲的信，一脸无奈，但又是自己的父亲，一家人都指望着她，能怎么样呢？只好去找李渊。
仗着圣宠，李渊下敕令将土地赐予她的父亲，本以为这件事有皇帝撑腰，就能轻易让李神通放手。没想到他说这是秦王先给他的地，凭什么给你，搬出陛下也没用。
这把张婕妤的父亲气得够呛，于是进宫向她诉苦，并夸大其词的说秦王不把陛下的敕放在眼里。
“什么？他竟敢这样说？” 张婕妤听到这话吃惊的站起来：“这个秦王真是不得了了。”
张婕妤看着年迈的父亲，将他扶起来：“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去找陛下。”
“好好...” 得到回答，他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张婕妤在两仪殿，一整个哭哭啼啼的，让李渊心疼坏了。
“爱妃，到底是怎么了？” 刚还好好的，说着土地的事，她就变成这副模样，让他有些不明所以，又问道：“那几十顷的田地你的父亲不是得到了吗？”
“是，可是那地被秦王抢走，送给了别人。”
“他不知道朕已经下了敕令赐予你的父亲了吗？” 李渊很是奇怪。
“秦王说...” 她表现出一副不敢说的样子。
“没事，你说。”
“他说陛下的敕在他那里不管用。”
“什么？” 李渊一下子就恼火了，上次驯马的言论还未消除，这次他又是如此。
“砰” 的一下，把茶盏摔在了地上，吓得张婕妤“啊”了一声，宫女们也赶紧跪了下来。
李渊指着地上的碎片，声色俱厉的责骂：“这个秦王真是觉得自己的功劳太大了，次次出征都用他，是不是觉得朕除了他无人可用。” 他转身对常公公说：“你去把秦王给我叫来。”
常公公不敢说话连连点头，赶快去请秦王。
李世民来到两仪殿门口，有宫人向他使眼色，暗示里面的情况。
他调整了一下心态后走进去，还未开口就被李渊扔了东西过来，他下意识闪躲，那东西咚的一下摔在了地上，噔噔噔的转了几圈才停下。
他定了定神，小心询问：“陛下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呢？” 李渊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眼神严厉，透露着明显的愤怒。
“儿臣不知。”
“朕问你，是秦王殿下你的教大，还是朕的敕大？”
“当然是陛下的敕大。” 李世民似乎知道父亲要质问他什么事情，表现出慌张的样子。
“是吗，若不是你亲口回答，朕当是你的教大呢。”
李世民赶紧叩头：“儿臣.. 不知何意。”
“朕赏赐张婕妤父亲的地，秦王为何抢夺，还要赠与他人？你难道不知道张婕妤的父亲和朕的关系吗？”
“陛下，儿臣没有抢任何人的土地，那土地是很早就赏给了李神通，张婕妤的父亲在后。” 李世民不卑不亢的说着：“陛下的敕纵然是大，可事情总有先来后到。”
“你什么意思？”
“张婕妤的父亲倒打一耙，是淮安王李神通先得到的土地，她的父亲才是想抢土地的人。”
李渊怔了一下，这和张婕妤怎么两种说辞？又看了他一会：“上一次杜如晦的事情你也是这样有理。”
“陛下，事实如此，儿臣一句都没有撒谎。”
李渊沉默了一会，对常公公说：“一会召见，李神通和张婕妤的父亲，当面对峙一下。”
常公公俯了俯身：“是。”
“陛下尽管查。”
李渊揉了揉脑袋，十分头疼：“总是有一些对谁不服的事情闹着到朕的面前，烦都烦死了。”
众人再次低头。
“你先回去吧。”
李世民忽感心酸：“是。”
走出殿外，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明明没有太阳却觉得给格外刺眼，眼睛里像是进了沙子一样疼痛，难受。
李渊看着离去的背影，心里也开始不好受，在偏殿守候的裴寂走了过来，倒上一壶热酒给他。
“陛下，稍安勿躁。”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酒，毫无心情，放下对裴寂说：“我这两个儿子啊，不知何时变成了这样。”
看着李渊愁苦的脸，裴寂也不敢轻易搭腔。
“二郎小时候虽然顽皮了些，但是还是很听话的，这自从做了秦王，就变的不像他了。”
“陛下勿要感伤太多。”
“朕看呐，就是给秦王的权利太多，使得他手下的那些人撺掇他，他又常年领兵在外，与朕的关系还不如他的那些出生入死的将士们。”
稍后他身子放松靠在椅背上：“夫人在世的话，一定不想看到这样，她也一定会骂朕，怎么管教儿子的，可这当皇帝怎么和以前一样呢，大郎，二郎，一个不能权利太大，一个不能权利太少。”
裴寂听着他的感慨：“陛下是后悔了？”
“ 有一点。”
“那陛下想？”
“分散一些秦王的势力，如今天下已经全部安稳，目前只有突厥是朕的心头患，需要他的时候再启用他。” 李渊顿住，微微叹气：“两次为下属的事情跟朕争吵，怕他也是不服气。”
裴寂说道：“陛下到底还是舍不得两个儿子啊。”
李渊举起自己的两个手臂，左看看，右看看，叹息：“是啊，左右都是臂膀怎么分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