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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8章 ...

  •   时微寒转头看过去。
      她嗅觉很敏锐,把所有事情想一遍,自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人说过,如果是她,不会选择去帮兰姜或是伍一梦,同样,她也不会仅仅只是因为好奇,就去关注简婳的案子。
      她不会多管闲事。
      所以一定是知道些什么,难道这其实是在给她提示?还是只是自己多心了?
      “你知道嫌疑人的身份吗?”时微寒问了句。
      手边纸只剩最后一张还没裁,把它拿手里对折,再对折,就这么用手,一点一点撕开。
      形状很规整,没有一点毛边,然后看她沿着那条缝,一直顺到底。
      耳边嗞拉声惹得皱眉,江枕西咽了下嗓子:“我勉强只能算是半个证人,晓得有这么个嫌疑人,至于什么身份,不被允许告知。”
      简言之就是不知道。
      警察办案,除非必要,是不能告知公众,以免引起恐慌。
      “枕西想知道吗?”又抛了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江枕西觉得她现在状态很奇怪,就像是被魇住,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你还好吗?”江枕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纸屑,转头看她。
      时微寒望回去,反问道:“你觉得呢?”
      能这么问,那就说明肯定是出事了。
      蹦跶着往后退了几步,江枕西摆出一副防御姿态,提防着她:“不管你是谁,立刻马上从时微寒身上下来,不然小心我叫人来把你打趴下!”
      “你能叫来谁?”被这话给逗笑,时微寒弯起嘴角。
      靠,威胁,明目张胆的威胁!
      江枕西咬着牙,虽然心里害怕,可还是给自己加油鼓劲:“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叫来很厉害的人?别小瞧我。”
      时微寒起身,慢慢朝她靠近:“你的依仗不就只有时微寒吗?眼下她可是被我控制着。”
      !!!果然,原来不是错觉,她就说这人变得不一样了,举止轻浮起来,跟个风流浪子一样。
      “嘿嘿,那可不见得。”
      江枕西信誓旦旦的模样还真唬住了人,停住往前的步子,觑着眼警惕看她,随后反应过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
      “小朋友,骗谁都别想骗住我。”
      又是那个熟悉的动作,手掐着她脖子,就跟踩到一只蚂蚁一样,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送去归西。
      “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掐吗?”
      声音里满是无助,命脉被攥住,在这四下无人的地方,只能被迫俯首称臣。
      “你叫的帮手呢?我怎么没看见?”时微寒左右看了眼,唇边荡着笑,手拍着她脸,“你的谎言太拙劣了,骗不了人。”
      “不,你错了,我叫的帮手已经来了。”江枕西一把撇开她的手,把脖子从她手里抢回来,抚着顺上两口气。
      呼,还好,差点就被掐死了。
      没忍住蹲地上恶心了几下,江枕西起身,双手叉腰,勾着嘴角,笑的神气活现:“没想到吧,我总会有法子对付你的,求路无门的情况下,怎么着也得自己拉自己一把,不是吗?”
      看着贴在她胸膛的定身符,她又嘿嘿笑了起来,被刚才自己的动作给帅到了。
      看不起谁呢!这不还是落了个破绽,让她逮着了吧!
      “我这儿还有其他符纸,你想试试吗?”
      “你就不怕对付我的时候,也一同对付了时微寒吗?”
      她有恃无恐的看着江枕西,似乎笃定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在逞口头上的一时之快而已。
      很神奇,一张黄符纸而已,还真就把人给镇住了。
      “不怕,不过比起想办法对付你,我还有更感兴趣的事。”江枕西一脸坏笑的攀着她肩膀,跟个邪恶摇粒绒一样,虎视眈眈。
      “什么?”没来由的觉得害怕,抖着嗓子问了句。
      “你的身份啊?这都想不明白,真笨。”
      ……
      如果没记错的话,现在她们可是站在对立面吧,那这人脸上怎么一副好商量的神情,还真是毫不见外啊。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不会。”江枕西摇头。
      “……那你问这个问题不就纯粹是在白费口舌啊?”
      “是啊,可万一呢,万一要是有机会不就错过了。”小声喃喃一句。
      绕着她走了一圈,倒是没想明白,怎么就毫无前奏的一下就变了个人,伸手捏捏她脸,扯扯嘴角。
      呵,还真是会想。
      “不过现在我不想玩了。”
      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就是一股剧痛拉扯着她,噗通一下,从时微寒身上下来的人跪倒在地。
      好家伙,还真出来了。
      “你没事吧?”看着贴在她身上的黄符烧了个精光,江枕西拉着人仔细瞧情况。
      时微寒摇头:“没事。”
      “她比你强很多吗?怎么一下子就被人给附上身了?”凑到她身边小声问着,眼睛还时不时瞥那人一眼,看她在那儿痛呼。
      “现在是要强一些。”
      心下了然,把放兜里的符纸塞一些给她:“你给的这玩意儿挺好用的,你也试试。”
      “不用。”反手送了回去,时微寒拍拍她手,以示安心。
      跪在地方缓神的宋迟阡深吸一口气,莫名笑了起来,完全是被气的。
      可恶,丢人死了。
      时微寒低垂着眉眼瞧她,挑着一半的眉毛,问:“要我扶你起来吗?”
      这人说话还真是够损的。江枕西抿着嘴扭过头去,耸动的肩膀还有一阵阵气声儿,说明她笑得很开心。
      “不用!”宋迟阡咬牙切齿的回绝,从地上站起来,恨她一眼。
      “看什么看!你以为就你会凶吗!”江枕西清了下嗓子,躲在时微寒身后,像个小袋鼠一样蹦的老高,“小心我再给你一下,把你惯墙上去。”
      狐假虎威的套路全被她玩儿了个明白。
      宋迟阡怒极反笑,抱着胳膊,一点儿不见狼狈样,目光落在江枕西身上:“这次就先放过你,下次可没这么好的机会。”
      看着人走了,从躲着的结实后背里出来,江枕西眨巴眼,拉了时微寒一下:“她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吗?”
      “嗯,她确实是在威胁你。”
      “!!!那我们为什么不追上去打她个屁滚尿流?”
      “打不过,就算我们两个加起来,都不见得能打的过她。”
      嗷了一嗓子,江枕西摸摸鼻子,心里涌上一阵后怕,差点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啦!
      “你没骗人吗?还是说你们地府的人实力已经这么强了,有鬼帝都还打不过的人?”
      江枕西没了之前的冷静,说话咋咋呼呼的,和许游春一个样儿,想咆哮,想嘶吼。
      啊啊啊啊,只能无声尖叫。
      那她的小命还保得住吗?还有机会吗?
      “那有没有可能,她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呢?”时微寒扶着她坐下,出言安慰她的叽叽喳喳。
      抓住重点后的江枕西安静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巴掌挨着桌子,扭头瞧她,用气声问:“难道她也是鬼帝?”
      时微寒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江枕西看了只觉得天又塌了。
      弯弯扭扭倒在椅子里,手按着她肩膀,给了点力,时微寒润润嘴皮,牙齿轻咬一下:“不用担心,就算她是鬼帝,也不会伤害到你。”
      手郁闷在桌上弹起了钢琴,胡乱按着,勉强算一首难听的曲子。
      “为什么这么说?她看起来可是很讨厌我的样子,每次出现都几乎把我弄个半死,你却说她不会伤害我?”
      谁会信啊?她又不傻。
      江枕西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空洞的眼神没有色彩,迟来的恐惧才可怕,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连找补的机会都给不了。
      “因为你有保命的大杀器。”时微寒说。
      “嗯?”扭头看她,一脸问号,“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她不是两手空空手无缚鸡之力嘛?
      眉头一挑,明白过来她的话:“你的意思是,这个大杀器是你自己吗?”
      “嗯。”
      “可你不是说你打不过她吗?”江枕西傻眼,和她相顾两无言。
      “拼尽全力,殊死一搏。”
      “咦……不行!”
      时微寒说的很认真,或许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都不用想,江枕西立马回绝。
      “怎么可能就为了保护一个人而做这么大的牺牲,不值当,命可是很珍贵的。”
      怎么能说拼尽全力就殊死一搏呢?这不缺心眼儿才干的事吗?
      “那要看着你死吗?”
      啧,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吧?“往后再议,再议,万一就像我想的那样,不会来呢?对吧!”
      时微寒低头瞧她,手里金色纸舞成蝴蝶,最后慢慢成了圆滚滚的金元宝。
      她在逃避,因为害怕。
      可是她在害怕什么?
      砰一声,游山水气急的推开门,门弹在墙上又往回挪了些,发出沉闷的声音。
      “不好了,小西姐,出事了,生姐他们和人吵起来了!”
      ……
      “不是,姐你有客人啊?”
      氛围一时有些尴尬,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穿梭,试图看个明白,可不行,脑子现在就是一团浆糊,转不过来。
      她刚刚在那边,好像……没有瞧见有人走过吧?那儿不是来这边的必经之路吗?这人怎么从她眼皮子底下溜过去的?
      江枕西扭头看她,时微寒收回低垂的目光往别处瞧,一副欲盖弥彰而且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派。
      她这次怎么不说害怕被人当疯子呢?
      什么也不用说,既然都见面了,理应来个互相介绍。
      “时微寒。”
      “时姐好,我是游山水,小西姐的学生。”
      女孩热情伸出手和她握了下,情感很外放,丝毫不怯场。
      “学生?”倒是有些意料之外呢。
      江枕西嗔怪着看了游山水一眼,扶着她肩膀把人往外带:“不是说生姐他们吵起来了吗?去瞧瞧情况。”
      反手拉上房门,趁着还有最后一丝缝隙,对里面的人说了句“在这儿等我,别乱跑”,带着游山水离开。
      时微寒摇着脑袋,拿起一张纸,嘴角笑意还没落下,手里纸张变了形状,被她甩出去。
      “都学会听墙角了?”
      躲开招式,脚尖落地转了一圈,躬身作揖:“大人,有人来店里找您。”
      “谁?”
      浪费了一张纸,意味着就少了一个金元宝,浪费。
      “孟常孟使。”
      “她有说为何而来吗?”
      “说了。”乌云点头。
      清晰看见她喉骨动了下,时微寒敛起眼里笑意,她猜到了。
      “是为了江枕西?”
      “是为了江小姐。”
      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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