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第 1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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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鬼
“而对于与黄宏死亡有关联的其余嫌疑人员，经过初步筛查，还未发现问题。”王灿说完，将目光落在了任勇身上。
任勇抿了一口瓷杯里的茶水，思索了片刻，眼神炯炯地看着王灿问道：“那你下一步的计划是？”
“我们的目的是打草惊蛇，我相信陈毕华已经察觉，那么结果就只有两种可能：他要么按兵不动，要么就是铤而走险。我倒是很希望是后者，只要他敢动，我们就能获得更多线索。”
王灿将纸杯在手中转动了一圈，目光扫过三人，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但我更倾向于他会暂时按兵不动，适机而为。
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他也能猜到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仅仅是试探，自己没必要在这个关键点上铤而走险，暴露自己。
既然敌我双方已经开始打明牌了，我的策略是□□的农村包围城市，从他的周边关系和联络人这条线查起，最后收拢口袋一并装下。
当然，对这个回收站的监视也应该是24小时，防止其逃脱。”
任勇听后笑了笑，半是自语半是说给王灿听：“有道理。废品收购站......这地方确实藏得住事。”
他顿了顿，把茶盏缓缓放回桌面，目光沉了沉，“单从一个‘点’看，它掀不起什么风浪。可要是放在一张‘网’里——借着货来车往打掩护，借着三教九流打埋伏——那它就是一根能穿起许多暗线的针。”
“是的，我当初就是这么看的：废品收购站作为敌特活动掩护场所，具有天然隐蔽优势。从功能上看，若仅作为具体行动末端，其单点作用确实有限；但若作为情报中转站或区域指挥点，则可利用行业特性，起到掩护通讯、传递物资、协调人员等等非常重要作用。”
王灿继续补充道：“我认为这里至少是一条大鱼。”
听到两人的对话，李响和陈才面露喜色。
任勇见讨论已接近尾声，他将凳子往前靠了靠，小声说：“据情报显示，这次我们的对头很可能是岛国情报组织。希望这次案件侦破后，能肃清我省与湖东省这一地下敌特网络，如能再一步扩大战果，那自然是我们都愿意看到的局面。”
“倭心不改！搞死他们。”三人同时回应。
“文玲和预审那边推进得不太顺利。嫌疑人陈果只是外围工具人，而另外三名主犯至今拒不交代，突破口很难打开。”任勇揉了揉眉心，语气凝重，“湖东省方面虽然有些进展，但对咱们这边的案情帮助有限......你们行动去吧，注意安全！”
“明白！”三人起身便各自忙碌了起来。
陈毕华打开电脑，在加密邮箱中用密码发出去一条信息。
等待了五六分钟，邮箱中传回一条回复，他破译后，脸色就是一沉，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样，内容为：王灿在公安系统内查无此人，初步判断其属于保密部门。
与此同时，李响捕捉到了公安系统内有人动用警务身份系统对王灿这个名字进行了一次检索，检索地点为本市久长区区公安局法制宣传科内一台办公电脑。
李响立即将此情况告诉了王灿。
“什么时间点？”
“17:31分，下班点上。”
“能锁定是那一台电脑吗？”
“已经锁定，连嫌疑人也已锁定。”
王灿眉毛一挑，有些狐疑地看向李响，“这么快，怎么实现的？”
“进入楼道监控啊，看进出人员不就知道了吗？”
说着，王灿跟着李响来到他的电脑前，一个定格的监控画面出现在屏幕上，右上角的监控时间上显示是2016年8月29日17:34:12。
屏幕中，是一个留着妹妹头的女警，看年龄大约在25岁左右，再看她胸前的银色警号为010391，王灿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
“她叫王思思，去年才入的警，详细资料在这......他是最后出门也是当时唯一的可疑人员。”随着李响一个按键，屏幕上便出现了这名女警的个人信息。
事不宜迟，两人即刻出了办公室的门。
来到女警所住小区外，两人已是一身外卖员的打扮。
李响将小电驴随意停靠在街角监控盲区，自己则斜靠在车旁，低头刷着手机。屏幕上分割的四个画面，分别来自小区前后门、目标楼栋单元口以及王灿头盔上的隐蔽摄像头——技术组已远程接入了这片区域所有能调用的民用监控。
王灿则刚下电动车，他戴着骑手头盔，手里提着一袋物品，正急冲冲地小跑过小区闸门。
至于为什么这样打扮，王灿自有自己的考虑：先观察也是暗中保护，观察是因为不知道女警的底细，不能完全排除其不是敌特收买的人员，又或者是有敌特也在观察着她的动向；而保护则是王灿更愿意相信其是被别人唆使，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帮助了什么人，怕被人暗算。
两人耳麦里传出陈才的声音：“王思思的手机定位显示其在5栋1603号房里。排查她的个人关系网及通信记录，暂时未发现问题，完毕。”
王灿轻轻按了一下手掌上的戒指，远在另一条街上的陈才在车内接收到了这一信号，这是王灿准备行动前的暗号。
两名电脑天才的屏幕上同时出现了王灿进入电梯的身影。
王灿坐电梯来到5栋17楼，出了电梯后直接转向上下楼梯间的防火门，一根细长的摄像头钻入门缝里，在确认门内无人时，他轻轻推开了门留出3指宽的门缝。
这时，头盔里两个微型无人机迅速出动，无声无息地从门缝中钻了进去，而后分别快速地向上向下飞去。
仅仅1分钟不到，耳麦里再次响起陈才的声音：“13至19楼楼梯间无状况，继续搜寻，完毕。”
王灿这才小声轻步向着楼下走去。
到了16楼，长铁丝状的摄像头再次试探了防火门外的过道，在确认无人后，他这才来到1603号房门外。
根据前期观察，王思思的父母在小区道路上散步，而王思思一人在客厅看电视，窗口最佳接触时机也许仅有几分钟。
王灿没有敲门，而是从工具袋中取出一个信封大小的薄片状装置，贴在门锁附近。
装置上的指示灯闪烁几下后变为绿色，这是一个无线锁具状态探测与模拟器，能告诉他门内房间里是否存在监视监听设备，当绿灯亮起时则表示一切安全。
他随即拨通了王思思的电话，电话听筒里，王灿用冷静、低沉但不容置疑的语调快速说道，“我是国家安全机关侦查员王灿。为证明我的身份，请不要乱动，请看电视机屏幕。”
几乎同时，客厅的智能电视屏幕一闪，出现了经过加密验证的国安内部授权页面，以及王灿的证件信息。同时，电视音箱以极低的音量播放了一段王思思所在分局局长事先录制的、带有今日特定行动代号的语音验证：“思思同志，配合工作。”
王思思的瞳孔收缩，身体紧绷，但在警校经过四年专业的训练让她没有叫喊。她死死盯着电视屏幕，呼吸急促。
“你有十秒钟时间，用警校教你的方式，判断这是不是伪造的。”十秒过后，王灿继续说道：“现在，请打开房门，我们需要你配合，弄清楚昨天下午17点31分，发生在你办公室那件事。这关系到你的前途和安全。”
王思思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呼吸有些急促。这一点，王灿从听筒里能感受的出来王思思的紧张。
房门被打开，王灿亮明了工作证，然后指了指头上的摄像头；“我们现在进行着录影录像工作。”
王思思只用了3秒，便已认定王灿工作证是真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微微点点头，脸色有些茫然。
“为什么要在警务身份系统中查找王灿？”王灿一字一顿，脸色严肃的有点吓人。
“是临近下班前，副局长姜伟耀叫我查的，他是我们科室的分管领导。”
此时，组长任勇已发动警车带着5人向着姜伟耀的住所驶去。同时，车内的陈才果断切入姜伟耀的住所附近所有公安天网监控，屏幕上智能筛选着姜伟耀私家车下班后的途经路程并进行对比分析。
“请跟我们走一趟，打电话给你父母说局里需要临时加班。我们需要问清楚详细情况。”
“明白。”随即，王思思拨通父母电话进行了交代，完后，拿起身后隔断上的包、穿好鞋子便出了门。
“街道上会有一辆车牌尾数为26的的士等着你，你上那台车，路上不要有任何小动作，我们一直在监视，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好你。”
“明白。”
看着王思思进了电梯，电梯随后向下离去，王灿又回到17楼，按亮了另一侧的电梯按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