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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我对不起你。”左新鹤把鹿可盈抱得很紧,一边抚摸她脑后的头发,一边不停地给她道歉,语气逐渐哽咽起来。

      鹿可盈满脑子问号,搞什么,大半夜跑过来跟她演古早虐恋剧。

      左新鹤卡满一阵子bug,脑子里的齿轮终于再次转动起来,能接下去说除了道歉以外的话:“你不要听别人怎么说,他们脑子有问题,自己生活过得不如意就要去嫉妒别人伤害别人,你能靠自己赚到这么多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比他们谁都强,比他们谁都要幸福!”

      鹿可盈听到这话,顿时明白过来,他把她虚情假意的伤心当真了,这傻逼,她望着半空中飞舞的一颗灰色的点,骂道:“你他妈把蚊子放进来了!”

      “起开!”鹿可盈把左新鹤推到一边,关上门,紧盯着蚊子的动向,慢慢挪动脚步,啪的一声,一击致命,这下安心了,从鞋柜里拎出一双较大的拖鞋扔在地上,转头打开厨台的水龙头把掌心劣质的蚊子标本冲洗掉。

      左新鹤换上拖鞋凑到鹿可盈身边,于是鹿可盈转身的时候就差点撞上去,她龇了一下牙,又骂他:“大半夜跑过来干嘛?也不知道提前打个电话,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在那里滴滴滴的跟恐怖片一样,心脏病都差点被你吓出来。”

      “对不起。”左新鹤有时候觉得前经纪人对他的评价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他就是个弱智,比如刚刚出门的时候被热血偶像剧男主附身了,遇到危急事件要赶过去,不开车不报备不报警,要进行艺术加工,用跑的,他就差点忘记自己还有车这种比两条腿速度更快的交通工具了。

      鹿可盈的两只眼睛也熬得满是血丝,左新鹤把脖子往前伸,脸靠近她,嗅她的眼睛,像动物靠气味识别同伴:“你哭了吗?”

      “哭你个头。”虐恋氛围被打断后,又接回去了,鹿可盈想起不久之前发的那条虚情假意的微博,打开手机来看,评论和转发已经过万。
      这么多人大半夜不睡觉!
      果然瓜田里的猹是夜行性动物。
      她顺手滑到转发区,发现热转第一是左新鹤的ID,一看内容,卧槽骂得真脏。
      也是多亏了他,转发才能这么快就破万。

      她未必会哭,左新鹤在想,鹿可盈在他面前掉的眼泪,远不及他在她面前哭的十分之一,她的负面情绪,更多不是靠眼泪发泄出来,而是向内收,把自己憋得失眠。
      现在已经是凌晨,她还没有睡着,她不哭,不代表她不难过。

      鹿可盈放下手机,有点心虚地抿起唇,她抬头,咬咬舌尖正准备解释,结果看到左新鹤的眼泪先行一步掉了下来。
      不是,过来安慰人的反倒哭上了,这合理吗?

      “没关系的。”左新鹤一边安慰鹿可盈一边抹自己的眼泪,“他们骂我骂得难听多了,我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你比我坚强,什么问题都能靠自己解决,不会像我一样强迫你跟我一起承受,我,对不起你,本来他们骂我一个就够了,还要,还要把你牵扯进来……”他的咬字越发不清晰,断断续续,熬到最后一句话,彻底抽泣起来。

      鹿可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只好笑,抽纸巾给他擦眼泪,湿的热的触感浸透纸巾,传到她的手上。

      左新鹤的视野中,鹿可盈变成模糊的一团,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头颅里有某种东西正在往外撞,快要把他的头给撞裂开了,他痛得弓起背,低下头,双手抱住脑袋。

      “头痛吗?”鹿可盈变了脸色,手指插进他的发丛,摁在额面的掌心没有察觉到发烧的迹象。

      左新鹤闷闷地说:“酒喝太多了……”

      “不会喝酒还要喝,自虐啊?”鹿可盈牵着他的臂弯,引他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拿了调羹和杯子,打开冰箱,舀一勺魏佳玉上次带来的新鲜蜂蜜,拿凉白开冲泡开来,用调羹搅匀,最后调羹在杯沿敲一下,端给左新鹤。

      “全部喝掉。”鹿可盈把调羹塞进嘴里,不锈钢的材质划过牙齿发出冰凉的声响,有蜂蜜水残留在上面,是甜的。

      左新鹤双手抱住杯子,仰起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把空杯放到茶几上。

      鹿可盈把调羹从嘴里抽出来,扔进杯子里,叮当一声。
      她回卧室捡了拖鞋,去浴室洗了脚擦干,穿着拖鞋出来,走到沙发边上又给脱了,挨着左新鹤的身体跪在沙发上,捧住他的脑袋,着力在拇指和拇指展肌上,给他按摩。他身上有清爽的肥皂香味,闻起来像是刚洗过澡,但手贴到他脖子上,却感到有些发黏,大概赶过来时着急,跑出了汗。
      左新鹤蹭着鹿可盈的手,把头转过去看她,她穿着浅色的吊带睡裙,没穿内衣,胸就贴在他的手臂上,又软又热。他没有色情的想法,因为这两天没休息好,提不起精神,现在被她按摩得甚至有点犯困,脸就往她胸上埋过去。

      鹿可盈一掌把他的头撅回去,差点拍折他的脖子:“转过去。”

      左新鹤挨了这一下,人清醒过来,哦了一声,挪挪屁股,把后背留给鹿可盈。
      鹿可盈跪在他背后对他说她的计划,解释她只是在利用他,她根本就没有被那些恶意的言论伤害到,她是装的。
      “你真的不难过?”他的脸略微往后侧。
      鹿可盈摇了摇头:“减轻处罚的两个关键,足够的钱,和卖惨。”
      左新鹤把头转回去。

      鹿可盈不再说话,她感受到着夜的静谧,心沉下来,不久之后,她手中的脑袋开始往下垂,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她凑到这颗脑袋的耳边,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起来,去我房间睡。”

      左新鹤顿时清醒过来,他转身看向鹿可盈,摇了摇头,说:“我回去睡,你男朋友会不高兴的。”

      绿茶。
      是如此清香可口,美丽动人。

      鹿可盈攀上他的肩膀说:“那还是我跟你比较熟,他又看不见,哪来的不高兴。”

      左新鹤拔地而起,差点把鹿可盈掀翻,他正气凌然的背影说:“看不见也不行,我要是他,我就会不高兴。”

      鹿可盈捂着心口想,好险,半夜三更感性占上风,差点心一软一飘就跟他复合了。

      左新鹤说完话,顿了一会儿就往外走。

      鹿可盈起身追过去:“你拉倒吧,困成那副熊样,疲劳驾驶你不要命,别人还要命呢,我跟那个男的才刚开始接触,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谈得刻骨铭心的恋爱,就算他知道又怎样,不在乎就接下去,不高兴就走人,能伤害到谁?”她搂住他的胳膊哄他:“我今晚很忙,不睡觉,你睡我床上,我把笔记本和键盘放客厅用,打字也不吵到你,嗯?。”

      左新鹤一边听着这暧昧的语言,一边低头看着身旁小鸟依人的鹿可盈,一下子就被迷得智商成负数了,他的心飘浮不定,他眨到第十三下眼睛的时候,望着沙发说:“我睡沙发就行。”

      鹿可盈去卧室把床上的枕头和毯子拿过来给他,拉上阳台的窗帘,熄掉客厅灯,就回到电脑屏幕前忙去了。

      左新鹤蜷缩着身体侧躺在沙发上,他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毯子盖在身上,他闻到枕头和毯子上全都是鹿可盈的信息素,他的皮肤有些发烫,骨头有些发痒,他觉得很安心,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鹿可盈压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脸黏黏糊糊地吻他,坐在他身上晃动,晃得他正舒服的时候,路易跑过来用爪子划破了他的脸,火辣辣的疼,这只邪恶的银渐层伤了人以后还心安理得地跑去吃罐头了。

      他醒来以后,发现路易真的在“吃罐头”,只不过吃的是自动喂食器投放的猫粮和冻干。客厅里的光线很暗,只有阳台窗帘下方透着一层白色的幻影。
      他掀起毯子往里面看,还立着,裆部有点湿,梦遗了。
      突然他听到了开门声,他选择闭上眼睛躺回去装睡。

      完成计划第二部分的鹿可盈哈欠连天地从卧室里出来,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左新鹤睁开眼,撑着上身坐起来,注意到卫生间门透出来的亮光,又掀开毯子看了眼自己的□□,又刺激又羞耻的。

      路易吃完早饭,朝四周嗅了嗅,最终朝左新鹤走了过去,失去美食的诱惑,它开始警惕起空气中的某股奇怪的气味,而这种气味与它所钟爱的小鱼干非常相似。

      左新鹤看到路易朝他走过来,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左脸,他在梦里被路易抓破的就是半张脸,他感觉自己的脸很烫。

      路易走到左新鹤身边,嗅了嗅毯子,又扒拉了两下,一只前爪悬在半空,呆滞——出其不意发起总攻!

      把小鱼干交出来!

      “啊——”

      左新鹤一蹦三尺高,几乎要把天花板顶穿,他跳到沙发上,拿毯子捂住重要部位,好险,差点变太监。

      卫生间里传来冲水声,鹿可盈湿着手开门出来,看到左新鹤活蹦乱跳的,就问:“哪里有蟑螂?”

      “不是蟑螂。”左新鹤指着沙发下的路易告状:“它咬我!”
      “咬到哪了?”鹿可盈走过去牵起左新鹤的指尖看。
      “没咬到。”

      鹿可盈转头用拖鞋尖儿捅了捅路易,羞辱道:“没吃饱饭吗你,还想再吃个人?猪,你都快变成米其林轮胎人了。”

      鹿可盈抽纸巾擦干手,把路易抱进卧室,回来一看,左新鹤还站在沙发上,于是朝他勾勾手:“危险解除了,下来吧。”然后去拉开阳台窗帘,室内瞬间亮堂起来。

      左新鹤抓着毯子,伸脚去够拖鞋,姿势跟穿着拖地长裙不方便下台阶的女明星似的,可是没绅士扶他,一脚踩空了,他感到天旋地转,世界一下子就颠倒了,他的胳膊越来越痛,他看到鹿可盈来到他身旁,用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怪不得脸这么红,没受伤吧?幸好茶几不是玻璃的。”

      鹿可盈把左新鹤扶起来,检查他擦到茶几边沿的部位,只是胳膊上擦破了皮,冒了点血影。她干脆把他拎去卧室,拿碘伏棉签给他涂了一下伤口,又拿体温计擦过酒精,甩一甩,夹到他腋下。

      手机计时五分钟后,把体温计拿出来,对着窗外亮光看。

      “39度3……点5、6?”鹿可盈回身,看到左新鹤快把她的毯子折成千纸鹤,她指着千纸鹤盖住的地方,说:“你捂这么严实干嘛?我又不是没见过,把裤子脱了。”

      左新鹤一个激灵,攥紧了毯子,好不容易软下去,又被她吓硬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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