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渣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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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鱼拢了拢外套，再抬眼时，看到单景辉离得远了些，眼神亮晶晶地不住打量她。
“不好意思？”小乖又干啥了。
“噢，没事没事。那我先走了哈。”话是这么说，也没见他挪步，吞吞吐吐地，“那个茜，你们今晚也是一起走吗？”他指了指不远处拉着万琮撮垃圾堆的林如意和邓雅茹。
“走啊，为什么不走。”
“噢噢，好的，那我先走了。”单景辉腼腆地笑笑，然后对着那边突然大喊起来，“兄弟我走了——！”
“？兄弟等等我！”万琮拎着扫帚撮箕等等冲了过来。
“又跑了。”林如意跺了跺脚。
二鱼收起书本，招呼道：“走啊。”
她们在只有三个人的教室里磨蹭了一会儿，邓雅茹忙着抄二鱼作业，林如意忙着对她选择题，再出校门时，校园里已经人影寥寥，夕阳将天空烧成紫粉色。
“走了啊。”她们拍了拍二鱼的肩。
“嗯。”二鱼回答。
只剩二鱼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等着红绿灯，开始询问小乖刚刚发生了什么。小乖正在她心里笑，二鱼想象了一下，应该笑得挺好看。
她想要跟着扬起嘴角，突然又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
她不是很乐意地转过头去，看到单景辉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还没回去？”
单景辉跟她并排站，眺望着对面的红绿灯：“我等你呢。”
二鱼没回话。
单景辉等了等，又问：“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哦，什么事。”
单景辉看了看她：“我可以离你近点吗？”
二鱼看着他。突然她明白过来小乖那时做了什么了，二鱼开始笑。
单景辉凑近了看她那样的笑容，二鱼没有躲。少男少女的剪影在渐变的云彩上尽显暧昧。
“我喜欢你。”
红灯转绿，二鱼大踏步地迈了过去。
单景辉跟在她身边，艰难地穿过拥挤的人群：“茜，我真的很喜欢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吧？”
二鱼没想好该怎么回复。直到路人都看了过来，她站在马路牙子上，单景辉还跟着她。她皱了皱眉：“你的家不是在这个方向吧？”
单景辉小心翼翼的：“我想得到你的答复。”
“我没想好。”二鱼如实说，“你给我点时间，先回去吧。”
单景辉只能转回身去，看向她的眼中的情绪仿佛要满溢出来。二鱼抱起手臂，直勾勾地打量起他的背影来。
继郑思睿之后的第二段恋爱吗。
二鱼那个时候对待感情的状态是有点奇怪的，她已经发现一段恋爱关系可以促进分泌多巴胺，或者是其他什么更专业的术语，总之能让她在枯燥的生活中增添乐趣。可是她又对所有人都没有兴趣，好像在与郑思睿的那段感情中已经将自己燃尽的苦枝。喜欢他吗？不喜欢就不能谈恋爱吗？试试看，不合适就分，男俊女靓，没什么不好。
夜幕的霓虹灯光斑驳地照进她眼底，她突然想到什么，默默问：“你呢？你想我给他怎样的答复？”
那里只是寂静。
“尝试一些本来就该经历的东西，是吧？”二鱼心想，没什么意思。
他们就这么很随意的在一起了，或许只是二鱼单方面的随意，而单景辉做好十足的准备。二鱼是在网络上回复他的，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他的欣喜与雀跃。新一周上学时，二鱼远远看见单景辉等在那架天桥上。
“你干嘛呢？”
“等你啊。”单景辉脸红红的，“噢，给你送早餐。”
“……谢谢。”
“谢什么，我是你男朋友呀。”
她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糯米团子，她知道里面有脆脆、酸料与腊肠，也懒得解释自己其实只能吃很少的一点，她只是撕开包装开始吃。
单景辉陪在她身边，轻声说：“以后每一天我都等你，好吗？”
她咬到了呛人的红辣椒，突然眼泪夺眶而出。趁着单景辉转过头去的时候，她急忙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她不喜欢这样，好像她失去了被爱的权利一样。
到了学校还是照例开始值日，她要教林如意打理的流程，然后就要往教务处跑。由于邓雅茹也时不时会去帮助她们，由于总有不想读早读的调皮男生去清洁区窝着，去室外打扫的队伍日益壮大。单景辉也偷偷摸摸地拎着扫帚跟上，每天都去，就为了能跟她隐秘地多待一会儿。
单景辉知道她住在哪里，知道她日常的行动路线，知道她偶尔不吃早餐，知道她走着走着会突然哼起旋律。
二鱼有时候觉得他可爱。她想，或许自己能够爱上他呢？
小乖后来这么回复她：“别让我再帮你谈恋爱。”她终于开怀大笑。看来灵魂的双胞胎也同意了她。
“茜，”1班的八卦之王佩佩霸占了万琮的位置，朝她挤眉弄眼，“我保证不跟别人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二鱼不主动说，但也没有瞒的意思，点了点头。
“哎哟，你怎么搞班级恋爱呀，这让我很是为你担忧啊。”佩佩痛心疾首，装了没有三秒，瞬间换了脸色，“怎么谈上的？他追的你吧？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不过他长得在我们班确实也算不错。”
二鱼笑而不语，佩佩和她小学的后桌有点像，但是她更喜欢她。佩佩会自问自答，而她只需要点头；也会把班里流传的八卦都实时分享给她，人很风趣，二鱼有一种足不出户就能看脱口秀大片的既视感。
“其实我们都觉得你和万琮更配一点，毕竟万琮是更帅一些嘛。”
二鱼呛了一下：“你们？都知道了？”
佩佩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不是，你们也太明显了吧。单景辉整天到晚跟在你屁股后面，谁看不出来啊。”
二鱼难得有点羞涩了：“也没有一直……”
“你是被跟的那个，当然没有感觉啦！”佩佩说，“总之你俩好自为之吧，别被老班发现就可以。难得出一对情侣，班里人还是挺乐意吃你俩狗粮的。”
二鱼害羞得无言以对。
“诶不过，”佩佩拉着她胳膊把她拉近了来，“你们玩得近应该有点内部消息，林如意是不是喜欢万琮啊？”
“什么？！”二鱼再也不要再聊八卦的时候喝水了，这一下给她呛得天昏地暗的，“你们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没跟你们说么。”佩佩自行分析，“也没有，我们自己讨论出来的，”她示意了一下走廊正在追着万琮打闹的林如意，“其实我们觉得她有点绿茶来着，谁都撩一点。单景辉不是跟她前后桌嘛，她老是转头扒人家桌上问问题，后来单景辉和你在一起之后，天天下课见他跑，不愿在自己座位上待着了。然后她前段时间天天下课来找你，我们都觉得她其实不是来找你的，是找万琮的，那不然天天坐人家位置跟人撒娇干嘛？”
“我现在是相信你们八卦小组的实力了，”二鱼越听越觉匪夷所思，看了看她，“不过你现在不是也坐在人家位置上吗？”
“我？我又不一样。”佩佩笑了笑，“林如意扒着他呢，他暂时回不来，我坐这一下怎么了？万琮也不会喜欢我啊。哎，我们都在猜，万琮到底是会喜欢你呢，还是会选择林如意呢？”
“不过你已经被单景辉捷足先登了，还是林如意的可能性大一点吧。”
二鱼受不了了，推了推她：“行了，大爷，走吧你走吧，不要再污染我的耳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佩佩笑着站了起来：“我就喜欢看你这害羞劲，下次有八卦我还来跟你说。”
被人这么一说，二鱼心虚地观察了几天，发现单景辉是真的天天粘在她身边，就算她座位旁暂时有人了，他也会跟她的前后左右的哥们聊天，二鱼一转头就能和他对视上。
于是二鱼脆弱的心理防线崩塌了。
“你怎么天天都在我附近，这也太明显了！”等红绿灯的时候，二鱼红着脸跟他闹脾气。
单景辉装可怜：“我们这段关系难道是要躲躲藏藏的？”
二鱼哽了一下：“那倒不是。”
单景辉很受用：“那不就好了，他们全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才好呢。”
二鱼垫了垫脚，嘟囔道：“确实知道得差不多了。”
“什么？”单景辉惊喜地看着她，“你承认了啊？”
二鱼莫名其妙：“这有什么的？”
单景辉自顾自地喜滋滋。
二鱼看着他庆祝的小动作，想绷没绷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谈恋爱容易飘，一飘就出事了。
那天二鱼正翘着个腿给人讲题，由于那是道数学压轴题，临下课老师又过得很快，一堆人没听懂，听到二鱼在讲，慢慢地就聚拢过来了一大圈人。
“听懂了吗？”二鱼感觉自己已经问了108遍。
“……”万琮的眉头几乎纠结得要缠在一块了，“我还是没懂，为什么辅助线是画在这里？”
“因为画在这里正好可以分出一个完整的等边三角形啊，”二鱼感觉这段对话也已经进行了108遍，“如果按照你的画法，算到后面这步阴影面积不就求不出来了？”
万琮皱着眉看着她。
“听懂了吗？”二鱼维持着最后的耐心。
“我还是觉得我那样可行。”
“……那你自己去算一遍，我不要帮你算了。”
他们俩陷入了僵持，就在这么一片沉默中，距离她很近的单景辉突然伸出手，戳了一下她鼓鼓的面颊。
二鱼脑袋当场宕机。她和万琮同时机械地转过头去，瞪着还维持戳脸姿势、表情同样呆若木鸡的单景辉。
她搞不懂单景辉的想法，她只是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