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不改旧时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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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江雪袅半靠在我身上，闷闷地说。
我装傻：“什么？”
“我是魅魔的事，还有后面......”
“我只知道你会来找我，我是真没想到你是半魅魔啊。”我给我自己叫屈。
江雪袅沉默了一会儿。
“你之前说想看我......是真的吗？”
“想看什么？”我逗他。
“你说，想看我清醒着......做这些......”
我问一句，江雪袅就乖乖地答一句，一手攥着身上披着的大氅领口免得赤身裸体，另一只手牢牢抓住我的衣袖。
我打量他的神情，江雪袅垂下眼，微微瞥向侧边，不敢和我对视。
我终于笑起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迟疑了一下。
“......炮友？”
我只是笑。
“......一夜情？”
他难受地微微闭上了眼睛，睫羽轻轻地颤：“......别逗我玩了，我受不了......”
我忍不住再次把他抱到怀里，一只手已经探到遮得并不严实的大氅里恨铁不成钢地拧他的□□：“自信一点呀魔君大人，往上猜猜？”
他飞快地抬眼，触及我戏谑的眼神又飞快地收回，不肯再开口了。
我抱着他，一边理顺他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一边给他剖白：“你是我的道侣。”
江雪袅一时之间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我在后面接了一句：“当然，你要是不想也可以不是。”
他赶紧抬头看我，发现我不像开玩笑，才慢慢地说：“我......想的。”
我哈哈一笑，揽住他的腰，在房间里转了个圈：“既然我们都同意，那我们就是道侣了。”
——虽然因为他比我高一个头，这个动作并不是非常成功。
他紧紧地盯着我：“如果你只是需要有人担任道侣这个身份的话，没必要做这么多的......”
我开始掐他在大氅里纠结成一团的尾巴：“你看我像是有什么事需要道侣的人么？”
他不说话。
我叹了口气：“别瞎想了，我要是不愿意做什么，没人能强迫我——”我吻了吻他的眼睛，惹得他睫羽颤了又颤：“——我爱你，就像你爱我一样。”
他看着我，像是惊讶，也像是在疑惑：我值得被爱吗？她爱的是我吗？
他渴望被爱，可是爱真的来到时，他又开始害怕了。
这或许和我有一点关系，但是我发誓，也就是比指甲盖还小的那么一丁点的关系而已，如果说他的迟疑困惑只是由我造成的，这个锅反正我是不肯背的。
“......你说了，我就信了。”他终于伸手回抱住我，完全不管聊以蔽体的大氅滑落在地：“......但是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是骗我的话，要骗我一辈子啊。”
他把头放在我肩膀上，我却觉得一阵酸涩涌上心间。
我曾听闻，初恋是最纯净的。这话的确有几分道理，或许在吃了一次亏之后，往后行事就有了顾忌。
我爱江雪袅，当然，但是这份爱已经不够纯粹了，它是有条件的。最直观的就是，我当年会毫无防备地被他关进笼子，今后我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囚住。
他曾经得到过我真心的爱，可是他完完全全地搞砸了。
尽管如今我们都变了，可是他仍然爱我，我也爱他，这就够了。至于其他？管他呢。
肩头传来一阵热意。
我静静地抱着江雪袅，慢慢捋着他的长发。
直到我把他的头发拆了第三遍编成麻花辫，他才没好气地把头发从我手上抢回来，垂放到身后：“好玩吗？”
我抹去他眼角泪痕，看着他不说话，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江雪袅环顾一圈，也意识到了自己此刻赤身裸体，不知道领悟了什么，回身抱住我往床上一扑。
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顺水推舟就又跟他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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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去坊间听说书时，不经意间竟也听到了以我为主角的故事。可惜他们完全不了解我，说得天马行空，极其富有想象力，把我塑造成了一个颠倒众生的妖女——可不是嘛，不管是男主还是反派，都和我保持着频繁或者不频繁的联系，还养着一个形影不离的魅魔，完全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模板。
我也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生平作何评说，不过我喝完一杯茶准备回去的时候，恰好听见说书人的最后一句：“......她向来不慕繁华虚荣，一心只有江阔云开，如今得偿所愿，自此心有所系，再了无牵挂。”
算是歪打正着。
我细细一琢磨，哈哈一笑，给他抛了一块灵石，飘然而去。
......不过后来这一个版本的说书被奉为正史也是我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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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因为趁着江雪袅不在的时候和男主出去喝了顿花酒，结果他提前回来了找不到我人，差点把半个默岛翻过来。
那段时间江雪袅黏我黏得要命，真是愁人。
不过他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当真勾人，就算我明知道他是装的还是忍不住一把把他扑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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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那篇魅魔研究番外的作者道歉。在特殊情况下，翅膀和尾巴确实是魅魔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尤其是在他最受不了的时候在上面舔咬。
每次做到这种程度，他都哭得像是要死过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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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进入一段关系的倦怠期了？叫七年之痒还是叫什么？
没有激情了。
但是我确定我还是很喜欢江雪袅，越来越喜欢他，比对这世界上剩下的人的喜欢加起来还多。
这样的平淡反而酿成了某种绵长。
他，好吧，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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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袅问我要不要回家看看——当然，他说的是我原本的世界——我一点头，他就又警惕又惊慌地看着我。
因为万一我回去了不想回来他根本抓不到我。
魔君大人本质上还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小气鬼，根本不可能肯放我走。
我笑着补充道他家就是我家。
我又不傻，回去干什么。在这里我俩都算是位高权重，修为高，世界压制小，发展空间大。原世界百岁就算长命，这里化神期平均寿命八千。我在这里活个万儿八千岁它不香吗？
不过情话效果还挺好的，就这么一句，让江雪袅在我旁边脸红了一下午，不好意思靠近我但也没舍得走。
以后有机会可以多说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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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魔没亏了这个名字。
江雪袅玩得好花哦，还是原住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比较深入。
很多玩法都是低魔世界想都想不到的，别说坊市春宫图了，什么触手人兽都算小儿科，算是给我开了一波奇怪方向的眼界。
反正我是没想到魔族在特殊状态下身体特征会有局部特殊改变的。
嗯......有些时候灵力的用法也不是很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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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疯狂的晚上。
我打着哈欠起床享受我美味的早餐，而江雪袅还得先穿衣服——我昨晚把他放浴缸里清洗完毕擦干之后就直接抱着他睡了，故而我穿着睡衣，他却未着片缕。
我给他递了一杯牛奶。
江雪袅毫无戒心地接过去喝了一口，突然顿住了。
我坐着他站着，江雪袅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换做旁人可能会以为这位魔君大人是生气了，然而我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久，哪能分辨不出来他这是害羞了。
我憋着笑看他突然僵硬的身体，清了清嗓子：“怎么了？”
江雪袅顿了顿，默不作声地半转过身，让我能看清他下半身突兀支起的一小片地方，眼睛里分明写着控诉。
我毫无愧疚之心地给他道歉：“对不起啦，食道改造忘了给你改回来了，”然后我补充道：“我们下次试试别的吧。”
我没有询问他的意见。
他也不需要我询问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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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族排行榜·魅魔专项特殊研究篇》最近卖得很火。
在下不才，正是此篇作者，和出版社三七分成——我七他三——分到了五千多万灵石。
不是，现在大家都没事儿干了吗？！春宫图都不看了，就爱看我对魅魔干巴巴的研究日志？！
对，没错，是那种标准的“xx日xx时强制榨取七次后翅膀供血减少致使翅膀局部体温降低并伴有难以抬起症状......”格式的日志。
虽然里面也有不少我手绘的流程插图，但是它绝对是一篇正经的研究论文。
嗯......我承认我夹带了一点私货，但是这不影响它的定位。
总不会有人是想看我怎么研究魅魔的吧？不会吧不会吧。
至于奴隶市场那边的魅魔脱销......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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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写了一部《万族排行榜·魅魔特殊状态归类篇》。
二八分成我赚了九千多万。
惭愧啊惭愧，好像不知不觉我就成魅魔研究界的泰斗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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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我没有想到，默岛不是默岛，是魔岛。
默岛常住人口以人魔混血居多，整个岛上纯人类可以说是屈指可数，而我和我座下两个弟子就是其中之三。他们不接受外来人口，不过我很巧合地因为揭露苍雪岛的事情获得了他们的庇护。
很难说成为魔君的半魅魔江雪袅和他们是不是仍然保持着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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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雪袅在并非因为种族原因发情的时候还是相当性冷感的。
往届魔君往往给人以性感，狂野方面的印象——或许是以前从未有魅魔登上这样的高位——而江雪袅恰恰相反，他就像他的名字，苍白，冷淡，安静，但是谁也不知道冰封的镜湖下是否有毒蛇窥伺。
某种程度上，江雪袅是一个疯子。
但是他试图在我面前扮演一个乖宝宝的角色。这从我们第一次□□的情况就可见一斑。
他从来不会拒绝我。他太害怕我讨厌他了。
真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不改旧时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