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90、2-39 礼物

　　BGM: 'Forever' by Stratovarius

　　此时，比尔博正和路过的夏莫聊着天。而波弗被索林叫去到了楼上。
　　镇长和索林套着近乎，在听说索林对音乐很有研究之后，立刻让他为宴会演奏一曲。索林当然心下不悦，他又不是每逢佳节被叫出来表演节目的年纪，更不是来这打工的乐手。而这一点正是镇长想要恶心索林的地方，他要看着索林绞尽脑汁勉强体面地推脱此事。这让索林反而不想推脱了。
　　但如果索林按照他的要求演奏了，那想必镇长会对此大做文章，对他接下来的计划很不利。索林需要声望，一个让众人相信他有力与镇长抗衡，甚至压过镇长的形象。于是索林叫上了波弗。
　　“我记得你很中意这种场合，”索林对波弗说到，“拿出你的看家本事来。”在波弗听清索尔耳语告诉他的演唱曲目后，他双眼顿时亮了起来。索林拍拍他的肩膀：“没问题吧？赶紧熟悉熟悉歌词。”“不，我是说，是的，我准备好了，不用歌词。”波弗激动地握住索林的手，“这首歌我倒背如流。很荣幸和你合作。”
　　夏莫听说比尔博对各族文化的好奇后，便提议教他跳人族传统的骑士礼仪舞。比尔博对此表示受宠若惊。“你在索林的队伍中太显眼了。”夏莫说到，见比尔博惊呆一般，似乎不喜欢这个说法，便继续解释，“你们很不一样。无论是外形上，还是待人处事上。我之前很不理解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在他们那样的集体中存在下来。但是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比尔博在挺直腰板地与夏莫错开身时问道。“你知道我过来之前，你的小领导跟我说什么吗？”夏莫不直接回答，倒是卖起了官司，“他说，‘你可以邀请比尔博跳舞。但有且只有比尔博明确且非常感兴趣的情况下，你才能和他跳双人舞。并且，你必须跳双人舞中的女步’。”比尔博不禁笑出声来。“是的，”夏莫自己复述复述着也乐了，“就那么几步路，他可真没少说。”
　　“他到这儿还没说完呢。”夏莫脚步一停，转过来对比尔博郑重道，“‘因为比尔博是位很传统的绅士。如果你想要与他开玩笑，你最好开的是自己的玩笑’。”那大概就是波弗方才对夏莫一本正经的威胁样。比尔博心下一暖。夏莫低声对他微笑：“我想你的这份特别并非只被我看在眼里。实际上，你不靠谱的同伴们也实打实地深知这一点，并且他们把你的独特性保护得很好。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注意到你。”
　　“这种不同是件好事。”夏莫挑起眉毛，笑着说道，“没有你的话，想要和矮人接触可是个挺有挑战的事情。”这一点，比尔博深有体会，彻底笑开。
　　在镇长通过广播发布的热烈欢迎中，索林泰然自若地坐到钢琴前。“咳咳，”波弗站上灯光更集中的舞台上，紧张地搓了搓话筒，“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我们所有的朋友们。”
　　在楼下众人茫然的目光中，索林深吸一口气，抚过琴键。他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弹奏乐器是在什么时候了。
　　I stand alone in the darkness.
　　The winter of my life came so fast
　　Memories go back to childhood
　　To days I still recall
　　曲调有些久远，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印象。但当歌词响起，人们瞬间被唤醒了尘封的记忆。到第二段副歌开始时，人们纷纷跟着合唱起来。
　　I'm still there everywhere
　　I'm the dust in the wind
　　I'm the star in the northern sky
　　I never stayed anywhere
　　I'm the wind in the trees
　　Would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这是一首曾经风靡中土的通用语歌曲。歌词在此时此刻，由流落至此的河谷难民听来，真是莫名应景。
　　“这首歌选的好啊。”与比尔博共舞的夏莫都不禁感叹道。比尔博听着那歌词，明白了波弗为什么说是送给“我们所有的朋友”。从某种角度，都林的远征队和河谷镇的幸存者一样，都是流落他乡、寻找归宿的难民。
　　Would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
　　想到这里，比尔博的脚下也随心而乱。夏莫体贴地停下，自己也跟着唱了起来。比尔博抬头探究地看向身旁这个还不怎么熟悉的绅士男人，发现对方眼底充盈的泪光。
　　Will you wait for me fore——ver ?
　　波弗的演唱没什么技巧，全是感情。掌声雷动。而索林仿佛无知无觉，继续弹奏着走向衰弱无力的尾声。比尔博嘴唇开合，于心中无声诉说着自己的誓言：“I will.”
　　见到群众反应如此热烈，镇长的脸色彻底黑了。但除了那两个跟班，周围人都陷入歌曲的情绪当中，无人理会他。目送镇长怒气冲冲地走进室内，瑟兰杜伊冷笑一声，对克劳说：“我也不确定索林的态度。但是我想，就算他对你持正面态度，也不会是像我一样作为一个资助方，而是会亲自粉墨登场。”
　　“索林不适合幕后，他是个政治明星。”
　　克劳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和比尔博握手道别的夏莫，闻言缓缓抬起眼睛，疲惫道：“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我得走了。失陪。”
　　楼下。奇力探过头来，暗中观察：“那个小胡子在和巴金斯说什么呢？”奥瑞把着他的拐杖，也望着这边：“他看起来好像对巴金斯先生图谋不轨。”菲力喝得有些迷糊，揽着奥瑞稳住身体，把自己的下巴垫在弟弟的肩膀上：“确实不像好人。我们还是赶紧把巴金斯先生拉回来吧。”奇力和奥瑞其实也有点酒精上头，握着拳呼应着：“对对，把大灰狼赶走赶走。”
　　“嘿！”西格莉德领着妹妹拦住他们，“你们说谁不像好人？”蒂尔达小小一团，却怒气冲冲道：“他可是，他可是，夏莫先生可是一个正直的人！”菲力揉着眉心，和酒精抗争，试图对西格莉德展示出一些风度和耐心来：“你们怎么这么确定？”但效果欠佳。一大一小两个姑娘语塞，摆出一模一样的抱臂鼓气姿态。她们的兄弟巴因走过来，叫上姐姐妹妹：“我们得走了，西格莉德。闹得太晚，爸爸会担心的，蒂尔达。”
　　反将镇长一军后，索林也觉得要见好就收，领着人要撤了。“真是无与伦比的演出。你可真是让我惊喜连连呐，索林先生。”镇长阴恻恻道。他的小跟班阿尔弗雷德也接到：“也许我们应该给你在艾瑞博置办一台三角钢琴，方便你随时随地向施工队展示无处安放的才华。”索林不以为意：“只要镇长满意就好。”并不上钩。巴林和德瓦林跟着他走下楼去。瑟兰杜伊在一旁看着和镇长窃窃私语的阿尔弗雷德和布拉加，手里摩挲着酒杯，若有所思。
　　“阿爸？”莱戈拉斯三两步跑上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酒店？陶瑞尔问要不要开车送你。顺便，既然你也要长住，不如我们住一起吧。”瑟兰杜伊的心情随着对方的话语一下一上的。最后，老父亲还是点了点头，接受莱戈拉斯的所有提议。“对了，我之前一直忘了说，就是索林当时扔下一个……”莱戈拉斯难掩看到父亲变化的欣喜之情，话都多了起来。
　　“索林，等等。”瑟兰杜伊在广场门口叫住索林，“我有东西给你。”他从莱格拉斯的车里取出一个不轻的小纸包，回身随手一甩。还好索林反应快，成功接到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令他惊讶不已：“这是什么意思？”
　　瑟兰杜伊低头盯着索林看了一会儿。都林人有着自己独特的一套处事风格，有时候让人很难判断他们到底是单纯真傻还是勇敢无畏。最后，瑟兰杜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起伏地：
　　“新年快乐，索林·橡木盾。”
　　但愿你足够幸运，活着度过真相大白那一天。
　　索林在老妖精和自己手里失而复得的得力武器之间来回看了几眼，似乎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是，
　　“新年快乐，瑟兰杜伊先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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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这里的“先生”是指学生在校对教授的敬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