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60、2-10 计划有变

　　餐厅太吵，甘道夫叫了几声都没人应。见终于引起索林注意，他润了润喉，重新开口：“我简短说几个事情就好。贝奥恩在山上发现阿佐格的踪迹。他们并不是原路返回，所以我有点担心会不会还有变故。不过，我看巴林已经给你们订好了机票，这很好。尽快出发吧。我会做好断后工作。”
　　索林牢记嘱托，悄悄观察着比尔博的脸色，对甘道夫表示充分的感谢，并提出队伍可以重新分工，以分担甘道夫的重担。甘道夫谢过索林的好意，并说明他已和小镇的警力取得联系，自有打算。索林从善如流：“那我们在密林机场附近等你汇合。”甘道夫摆摆手：“不了，我直接在你们到达艾瑞博之后再归队。”比尔博闻言一愣：“甘道夫，你不和我们一起过去吗？”索林显然比他激动得多：“什么？等会儿，怎么回事？你不去密林了？这不是按你计划办了吗？”
　　甘道夫自己也是刚和贝奥恩他们商量好的新计划，无可奈何，试图蒙混过关：“是的，我本来是这么计划的，但是计划有变。实际上，计划只改动了一小部分。你们仍然去密林调查，而我，则去追踪阿佐格。”索林难以置信地皱眉，轻微摇头：“这又是为什么？”
　　“贝奥恩在修行的小屋找到了其他资料。经我们分析，阿佐格有一阵子的几批货很可疑。按理说他的组织那会儿还没有特别成型，哪里来的巨额资金？我打算从这条没被注意过的线入手调查。”甘道夫意味深长地看向索林，“而且，是你给了我灵感。你说为什么不借机顺着鱼线找到渔翁，我想了想，觉得非常有道理。进入密林就是北方国度了，那里发展繁荣，治安体系完整，你们的安全更有保证。我在这会儿抽身去调查阿佐格，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什么灵感，什么机会，”索林被甘道夫的语言艺术绕得云里雾里，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忍无可忍，原形毕露，“我真是服了，你一天天怎么八百个出儿！”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土没刨完。”“我去撒种子。”菲力、奇力小心地起身离桌。“我去检查检查鸡窝。”诺瑞立刻跟上，格罗因紧随其后。“鸡窝咋了？不是弄好了吗？”欧因不解，被格罗因猛地拉走：“那你就再看看猪圈。”对面波弗连忙点头：“我就也来。”却被比弗无声按住。他求助地看向另一边的邦伯，后者事不关己地细嚼慢咽。波弗尽可能把自己缩成不可见的一团。
　　多瑞本来也想拽着弟弟退出战场，但是完全没注意到餐桌上情况的奥瑞突然兴奋地跳起来，拿着纸张向索林走去。“诶！奥瑞，等……”多瑞只得收回手，如坐针毡。
　　索林沉默了一会儿，试图消化情绪，结果越想越气。“你是猴子吗，七十二变都够呛你用的。”甘道夫看想撤的都撤了，也不指望能维持局面，笑着回应：“正是。所以我的目的地很有可能是与你们相距十万八千里的某处。别担心，我去去就回。可能就是‘嗖’的一下，翻个跟头的工夫。”油盐不进。比尔博收到甘道夫无奈又抱歉的眼神，只好抿嘴尬笑。
　　索林还要说些什么，正提气，发现大衣被菲力挪开的凳子压住了。他挣了挣，但没效果，也就没再管。比尔博注意到那动作，帮他把大衣拉了出来。为了防止衣角再被压到，俯身捋过宽大的衣尾，将其甩到索林腿上，轻飘飘的衣角几乎擦到索林下巴。
　　火气正盛，紧盯着对面的“炸药包”索林被眼底的虚影吓了一跳，下意识接住了沿着胸前下滑的布料。索林愣得都忘了要说什么。转头就见比尔博扶着桌子直起身子，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己，手指示意了一下他捧住的大衣。索林立刻头脑风暴起来。
　　甘道夫为他修改计划的事情道歉。索林在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后，出人意料地没再恶语相向。索林绷着脸，回手接过了奥瑞从他身后递来的地图，迅速扫了一眼，然后将其插在面包篮子里，推向甘道夫：“算了。你看看这个。”
　　甘道夫抽出地图，随后狐疑地看向索林。“这是根据阿佐格追上我们的时间推算的他的出发地范围，也许对你的调查有帮助。哦，对了，奥瑞说这个地图横纵比例不一样，你自己注意点。”索林语气生硬，表情却有点诡异，紧绷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想控制着不生气。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甘道夫难以置信地仔细审视索林史无前例的主动让步，他甚至翻看地图背面小心检查，怀疑对方是不是给这张纸下了泻药什么的。
　　比尔博惊喜地看向索林，却发现对方正委屈巴巴地皱着眉头瞪自己。索林的心声随之流进比尔博的耳朵。他在提示下立刻注意到仍被索林紧紧捂在胸前的大衣。

　　“用云挡住不好看的部分……把云朵捏成对方喜欢的形状。”

　　比尔博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单方面误会。想到对方从刚才开始的一系列异常举动，他低头掩去难克制的嘴角，又心累地垂眸叹气。
　　“这么说，你接受了？”甘道夫惊叹不已。“……嗯。”索林想骂人，但是成功忍住了，只是偷偷翻了个白眼。甘道夫惊叹连连：“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索林冷笑着接上：“太阳才刚从西边落下，现在就让它原路返回，是不是有点不地道。”他迅速对上比尔博的眼神，似乎在说：只是小小地阴阳怪气一下，很收敛了，这样总可以吧。
　　甘道夫失笑，随即严肃起来：“我看看，这个图上也圈住了一个我们怀疑的地方。”他起身走近，将地图摊到桌面上，波弗等人也凑过来一起看。“嗯？我也看看。”比尔博趁着站起来的工夫，想扯掉索林抓着的衣服，以证自己并无此意。却被对方闪避抗拒。索林没说话，只是“饱含怒意”地盯着他，嘴角微跳。
　　甘道夫指向地图西南方向的一处塔型标识：“多古尔都。贝奥恩曾接到过匿名信，举报这里有非法作坊。不过他当时没查出来什么关键信息。”索林闻言被吸引了注意力，也探头看去。
　　“多古尔都怎么了？”波弗不明所以。比弗面色凝重地敲了敲额头，发出意味不明的低吼。邦伯则终于肯放下手中的酱肉：“有什么稀奇的？那儿有好些无名坟场，可不就是犯罪团伙的藏身宝地嘛。”
　　“唰”比尔博趁索林一个不注意，伸手从对方胳膊下把布料扯到背后。随即他收手，在甘道夫的抬眼时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思考模样。“原来如此，”他摸着下巴，心虚地回应甘道夫无意的目光，“确实，十分可疑。”
　　索林在无人注意时偷偷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