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博/远征队群像】大梦》康复中

33、1-31 欢乐之舞

　　“太淡了，”德瓦林放下碗起身，“我去厅里找点盐巴。”诺瑞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抛了过来：“这儿有。”德瓦林看着那上面花里胡哨的纹路，陡然生疑。诺瑞极其自然地：“用完还我。”
　　“邦伯，我错了，饶了我吧！”波弗实在没力气反抗了，只好趴在地上求饶。他刚刚又忍不住耍了他的胖兄弟一把——用一根小香肠把对方掀翻在地。“晚啦，受死吧！”邦伯不为所动。比弗一如既往地在一旁忙乎。比尔博觉得所有人都知道比弗是在拉架，但除了波弗，所有人都假装看不懂，纷纷对邦伯拍手叫好。比尔博通常是要帮比弗拯救波弗的，但此时他自顾不暇。
　　“嘿！”第n次被砸中的比尔博怒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但他没能将情绪发泄出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只是被误伤。绝大部分的食物都是朝着他身边的巴林去的。有的被扔偏了，砸到比尔博身上，有的是从巴林头上弹过来的。“唉，比尔博，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啊，连累你了。”巴林叹着气道。“哦，没关系，巴林，我没……”当再次被点心击中的时候，比尔博终于炸了，他当然不会怪罪慈祥的老者，但不一定要放过淘气的小孩儿，“喂，奇力！你给我等着！”说着，他抓起或是从自己或是从巴林头上滚落的馒头啊花卷啊水果啊，手忙脚乱地朝罪魁祸首挨个扔了回去。而因为过于威严而不被混乱波及的索林，看到比尔博的这一举动，爆发出他多日来的第一次大笑。
　　奇力见比尔博回击，更加来了兴致，他们桌的几人彻底将比尔博也划为了攻击目标，再不用控制准头和方向。“菲力！”比尔博越忙越乱，“你到底是哪一伙的？”菲力大笑：“我立场灵活！”“什么！”比尔博恨不能回头把他掐死。智者巴林就见多识广，比他要平和得多。此时巴林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小酒杯上，用手紧紧按住杯口，保证不要有任何奇奇怪怪的食材飞进他的酒里。
　　“光吃吃喝喝有什么意思，”满头菜叶和面包碎屑的奥瑞提议道，“宴会怎么能没有歌曲和舞蹈？”
　　“歌曲和舞蹈？”趴在地上任由着邦伯拖行的波弗识别到关键词，立刻跳了起来，倒是把他的兄弟们都吓倒了。
　　波弗一改方才的颓废，活力四射地搬来一把凳子，站到中央：“我来我来！想听什么？”众人七嘴八舌，没一个字能让人听清。“比尔博，你说你说！”波弗永远能给比尔博力所能及的特权。“啊，其实我想听那首欢乐的……”比尔博激动到一半，脑子跟上了嘴，他犹豫这是否是个礼貌的选择。波弗为难道：“比尔博，我会的歌曲都挺欢乐的。”“送我和兄弟上战场？”站在桌子对面的索林突然开口。比尔博惊讶抬头，而对方握着酒壶，正心平气和地抱臂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问他猜的对不对。
　　“送我和兄弟上战场？选得好，这首好哇！”波弗立刻进入状态，开口就唱。
　　“来啊！
　　把成桶的啤酒搬出来，和战车战马排成排。”
　　众人也都来了兴致，纷纷起身和波弗一起唱。比尔博也被菲力拉了起来。他们把两张矮桌掀翻到一边，三三两两地围着跳起舞来。
　　“琴弓琴弦不要停啊，斧头和钉锤也敲起来。
　　叫醒家人，叫醒朋友，叫醒旅居于此的陌生人。
　　来吧，都起来聚一聚，送我和兄弟上战场！”
　　比尔博在被跳下凳子的波弗拉着转圈圈时，偶然发现，角落里的索林非常自在地跺脚踩着拍子，整个身体有节奏地随着波弗的歌声律动。索林此时的表情那么放松，以至于比尔博以为自己看到的并不是索林本林。
　　“妈妈！”
　　“别闹，乖儿子，我是你妈妈！”大家纷纷抢着跳属于歌曲里母亲角色的舞步。“胡说，我才是妈妈！”欧因和格罗因吵得不可开交。奥瑞急得直跺脚：“我是你们所有人的妈妈！”“哈哈哈，奥瑞，也是难为你了，哥就让你一次。”诺瑞无可奈何道。
　　“你做的酱肉包香得很，一左一右俩兜揣了仨。
　　不用担心我孤单，队伍乌泱泱还挤插插。
　　我们从此同枕一张枕，同挥一把剑，同刻‘都林’的名字。
　　来吧，都来把脸认一认，送我和兄弟上战场！”
　　多瑞兄弟三个默契地跺脚，抬腿碰足。
　　“老婆！
　　快来同我合张影啊，你一份，我一份，两不忘。”
　　“老婆！”巴林也难得乐得红光满面，举手对面前的比弗一喊。满场回应：“诶！老公，么么哒！”比弗华丽地用屁股拱开邦伯，跳到巴林身边同他碰头。比尔博也大笑着，拉着波弗的手，差点被邦伯弹出去好远。
　　奇力和他的哥哥则冲到索林面前。索林刚和德瓦林勾肩搭背地争论完到底谁是长辈，见到两个小伙子，他笑着伸手，隔着德瓦林抱住两个年轻的小脑瓜，笑逐颜开：“诶呀！这都是我的老婆吗？”“不，舅舅，”菲力紧紧回抱住他们，神采奕奕道，“我是你老公！”德瓦林同他的挚友一起哈哈大笑。
　　“抱上我们的小子和姑娘，看看他们多像我。
　　你做的战靴，你缝的手套，有你衣角补丁的针织帽。
　　来吧，再来和我吻一吻，送我和兄弟上战场！”
　　在比尔博第二次险些被板凳绊倒后，邦伯捞起了他，而波弗极其自然地将凳子踹到一边。他在场中央伸开手，踏着小碎步转了一圈：
　　“战友啊！”
　　人群跺着重重的步伐向比尔博他们聚拢。
　　“天晴下雨都很好，旱路水路全通行。
　　都林的子孙把山凿啊，还怕它个什么虾兵和蟹将。
　　碰碰头啊，击个掌啊，抬起腿来磕磕脚。
　　来吧，快来集合挤一挤，送我和兄弟上战场！”
　　索林刚好第一个经过比尔博，他一条腿往后撤，屈膝低头。而比尔博正努力地跳起来，给了他一个无比响亮的碰头。索林吓一跳，惊喜地站起来，张开臂膀，免得比尔博摔向前面。他笑得开怀，而比尔博晕晕乎乎地被波弗等人提搂着继续转圈。
　　“碰碰头啊，击个掌啊，抬起腿来跺跺脚。
　　沾满故土不迷糊，行军万里也能把家还呐。
　　来吧，都来吧……”
　　菲力把奥瑞的脑袋同他和奇力的紧紧扣在一起。小伙子们肩搭着肩，手勾着彼此的背，低头大喊：
　　“送我和兄弟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