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的雨季》枯树满花

6、死神降临

　　窗外大雨滂沱，暖色灯光笼罩整个房间，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少女被男人死死攥住脖子，面色涨红。
　　“贱人！还想对我下黑手，老子弄死你都没人知道。”
　　孔启帆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敢盗取麻醉药设计自己，真是不自量力。
　　“你的同伙呢？”
　　白雪咬紧牙关没有暴露同伙位置，满眼通红。
　　“没有同伙。”
　　听着外面的动静，躲在卫生间的三人紧张到几乎要忘记呼吸。
　　三人毕竟年龄小，没有经历过此种情形。
　　尤其是周樵，平日里的三好学生从未面临过社会的丑恶，帮助朋友设计孔启帆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和叛逆。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靠在门口，手中握着随手拿的武器准备防身。
　　忽然，脚步声戛然而止，接着是物品碎裂的声音。
　　良久，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都出来吧！我已经将他放倒了。”
　　是白雪的声音！
　　王念推开门，三人走出卫生间，只见孔启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一旁站着手握针管的白雪。
　　“赶紧拿钱走人！这麻醉剂的效力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白雪浑身颤抖，狠狠地踢了几脚地上的男人。
　　“王八蛋！让你再虐待我！”
　　见状，刘明月和王念也跟着踢了几脚，随后将男人钱包里的现金装入背包。
　　“这些照片怎么办？”
　　刘明月从床下拿出一个铁盒，里面放的都是少女的不雅照片。
　　“先带走再说。”
　　一行人关上灯从卫生间原路返回地面，整个过程中周樵不发一言，小脸煞白。
　　直到回到白雪家中，周樵才回过神儿来，嗫嚅道：“他不会死了吧？”
　　王念数着钞票笑道：“那是麻醉剂，死不了人。”
　　刘明月动作迅速将钱分成四份，四人一人一份。
　　“等姓孔的恢复行动后就会来找咱们的麻烦，我买了今晚十二点南下的车票，你们打算怎么办？”
　　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钞票，白雪缓缓道：“等我把钱给丹朱后便离开这里去海城投奔我妈，王念你呢？”
　　被点到名字的王念回过神来，故作开心道：“我打算明天一早就走，去深圳闯一闯。”
　　只有周樵默不作声，紧握着手里的钱失神。
　　似乎察觉到周樵的异常，白雪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你不用担心，孔启帆以为你是我妹妹，不知道你的真实姓名。”
　　王念也附和道：“反正你家不是要搬到海城去嘛，不用怕，那混蛋找不到你。”
　　闻言，周樵忽然开始掉眼泪，她一时冲动参与了此次行动，现在回过味来猛然发觉这是盗窃转为抢劫的行为，若是被揭发了她该怎么办？
　　她才17岁，马上就要参加高考，绝对不能有污点。
　　“别哭啊！你要是害怕就跟我们一起离开。”
　　王念给她递了一盒纸巾，内心有些愧疚。
　　若不是她们走投无路，也不会将周樵卷进来。
　　“我怎么跟你们离开？我还想参加高考呢！”
　　周樵推开纸巾盒，埋怨道：“若那人明天报警，你们跑路了倒是撇的一干二净，我怎么办？我高考后才会搬家。”
　　见她情绪激动，刘明月拉住她的手安慰道：“不会的，他不知道你是谁？”
　　甩开她的手后，周樵擦了擦眼泪，恨声道：“谁不知道孔老板手眼通天，整个北岛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我迟早会被他找到。”
　　见安慰不成，王念有些不耐烦，将酒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那你想怎么着？当初是你自愿加入的，如今又把责任全部推到我们身上，周樵，做人没有这么虚伪的。”
　　闻言，周樵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王念气的声音颤抖。
　　“我虚伪？自甘堕落用身体换钱的是你们，被拍下裸照，被威胁下海的也是你们。我只是觉得你们可怜，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帮你们一把，如今你们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说我虚伪，真是忘恩负义。”
　　这些话瞬间勾起白雪最不堪的记忆，她捂着脑袋大喊：“不是！我不愿意的！是孔启帆□□了我！我没有！没有！”
　　见白雪如此痛苦，周樵也知晓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于是闭口不言。
　　“周樵，你话不要说的太难听！”
　　刘明月的脸涨得通红，身上最后一层遮羞布被揭开，狼狈不堪。
　　见刘明月搭话，周樵将矛头对准她。
　　“我说话难听？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敢承认吗？你敢说你没有帮孔启帆等人拉皮条吗？你自甘下贱，别拉着大伙一块跳火坑啊！他们每睡一个女孩，你得五百块好处费，你以为这些事情没人知道吗？”
　　似乎被周樵说中了心事，刘明月伸手想要打对方，却被王念拉住。
　　“她说的是真的吗？卖我们一次你得五百块？”
　　见王念表情冷漠，刘明月知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于是抓住她的手，语气急切。
　　“我没办法，我哥哥病了需要钱买药，我……”
　　闻言，王念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挣开她的手。
　　“滚！滚啊！”
　　见王念真的生气了，刘明月不敢再求她，只能把目光转向一旁的白雪。
　　“小雪，我是真的有苦衷！”
　　周樵冷笑一声，“苦衷？你的苦衷就是贪慕虚荣，你那个香奈儿的包包可不便宜，是出卖白雪换来的钱买的吧！”
　　听到她这么说，刘明月疯狂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孔启帆会……”
　　白雪抬起手，语气中满是失望。
　　“别说了，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怎料周樵挡住门，面色狰狞。
　　“你们都不准走，有罪一起担！”
　　门口传来声响，几人瞬间安静下来，紧盯着门口方向。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猫叫声，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收拾好东西，刘明月拎着包准备离开。
　　“你们保重！”
　　没成想周樵直接冲上来抢夺她的包，情绪激动。
　　“我说了都不许走！”
　　二人来回推搡，王年和白雪见状也加入其间，想要将二人拉开。
　　忽然，窗外雷声大作，房间内的灯全部熄灭。
　　几人停止动作，看向门外映出的影子。
　　门外一直都站着一个人，她们刚刚所有的对话，对方全都听到了。
　　仿佛意识到什么，门外的人影快速消失，王念率先反应过来，抄起家伙便冲了出去，但一无所获。
　　茫茫雨夜，街道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