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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法本就该平如水 ...
“山后有一块空地,我们发现的时候,那块空地已经被人翻过了……”
于镌明白那块空地要么是荣王掩人耳目之举,要么是故意将宣擢司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他决定给荣王一个面子,安排了人去翻那片空地。
“不必太卖力,若是他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就当陪他做场戏,唱戏嘛,自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若是他故意将我们宣擢司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怕是有什么他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想让我们发现罢了,这样我们就更不必费什么力气了,就算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挖出来,他也要想了办法将那些东西送进宣擢司大堂这张案桌上的。”
于镌看着大堂正中的那张案桌,沉思了片刻,将身上的腰牌取下交给周鹤,“你再带着人去趟荣王府,就说是荣小王爷犯了大事,你们是依律上门搜查的,交代下去,搜查时不必太用心,但是动静要大些……”
“于司使不妨等等再派人去荣王府搜查,要想将荣王一起拖进来,总得给足了时间让荣王做准备吧?”
“准备什么?”
“藏匿、转移和消灭。”
“或者计划、筹谋和练兵。”
“哪个都是需要时间的。”
“于司使可知道荣小王爷为什么行事这般无度,做人如此荒唐么?”
“他说因为他是王爷的儿子,是皇家的子孙,他仗着什么无法无天,我们便要让他看着那些东西离他而去。”
“这样的人若是没有感受过恐惧的滋味,那他到死也生不出敬畏之心。”
“死对他来说,反而有些太过轻松了。”
林瑛想让詹彰理亲眼看着他被荣王抛弃。
若他知道豢养私兵的事情被自己的父亲算在了自己的头上,他是会沉默着接受这些呢,还是会因为不甘和恐惧在朝堂之上和荣王上演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我选后者。”
“于司使,邱副使,你们二位……怎么选?”
“你怎么知道豢养私兵的是荣王?”
于镌没想到这位林姑娘如此耳聪目明,林瑛和丁如意告劾时并未提到任何和荣王有关的事情,这说明她们一开始是不知情的,而且豢养私兵也只是他的猜测,他也并未将这个猜测宣之于口……
“于司使让我们同听之时,便知道我们有可能会发现这些吧。”
那些逃跑了的训练有素的护卫,后山的山洞里面有人生活,一大片明显被翻过的空地,门外的五六十匹马,还有今日没有露面的荣王……
“被抓的可是他的儿子,他都没出面问一句,只能说明一件事,他要自保。”
“宅中的这些人命官司全是荣小王爷的,那些金银之物是属于荣王的,可贪些金银虽说有罪,但也不至于让他一个王爷怕成这个样子……”
“除非他的这笔钱实在是太多了……”
林瑛没有亲眼见过那个黄金屋,但她听丁如意讲的时候,就知道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这些金银来路不清,用处只怕也是不敢明吧。”
“做什么事需要这么多钱,这么多人,这么多马?”
“你们没发现还少了些什么?”
“兵器!”
“若当真是荣王,那岂不是……”近随官徐盈一脸惧色,这荣王是要起兵谋反啊。
邱箴其实最开始就知道了,若是那后山中当真有人豢养了私兵,这件事更有可能是荣王所为。
按理来说,詹彰理进了宣擢司的消息肯定早就传得满城皆知,荣王知道了这件事,怎么样也是要来宣擢司跑一趟的。
于情,进了宣擢司的是他儿子,他作为父亲总是要关心关心的,于理,自己的儿子犯了事,他作为王爷,应该出面来宣擢司客套几句不必偏颇的。
□□小王爷都进了宣擢司这么久了,别说荣王,就是整个荣王府里头都没人来问上一句。
他斗胆揣测了荣王的想法,但他不打算按荣王所想来行事。
豢养私兵的罪名一旦成立,荣王也就到了残灯末庙之地。
荣王又筹谋了这么多,私兵也养了这么久,便是到了也要拼一拼的,起兵谋反就是死罪……
而这才是他邱箴想要的,“不必紧张,荣王就算起兵谋反,也不会是在这两日,在他府中的事正传得沸沸扬扬,朝中众人盯得正紧之时。”
“不过,也用不了太久,豢养私兵所需银两不菲,如今他的银子又全被查抄了,若是无以为继,只怕是起兵之事就得提上日程了。”
“副使,我们今晚在那里并没发现兵器。”
“将那些在宅子里做事的人全都带去刑房,一个一个好好地审一审。”
“兵器肯定还在那宅子周围。”
那些私兵逃得干净,可免不了是在匆忙之中,况且带着兵器也不好逃跑、藏匿。
兵器日常训练都要用到,定不会离他们太远。
不是在山中,就是在那宅子里。
邱箴的话刚一吩咐下来,徐盈便带着人去了。
堂中只剩下了他们四人之时,林瑛开口问道,“二位司使,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打算逼荣王早些起兵。”
“林姑娘,这可也是你的打算?”
“于司使,有些话你们宣擢司的人能说得,我可说不得……”
“若是这样,我大概也能明白林姑娘的打算了。”于镌看了一眼窗外,“天就要亮了,林姑娘该回家了。”
林家的马车早早地就等在了宣擢司外面。
卯时一到,宣擢司的大门刚开,玉行兰和林珝就拿着银钱进去了。
宣擢司里的司会手脚倒是麻利,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将银钱清点完毕入了官帐。
跟着司里的近随官去接林瑛时,玉行兰脚底下生了风似的,连林珝都得小跑几步才能跟上。
回去的马车里,林瑛将头靠在玉行兰的膝盖上睡了过去。
玉行兰将林瑛掉落在额前的头发轻轻捞起,放在耳后,又抬起头看着丁如意,握住了丁如意的手,悄声对她言谢。
丁如意笑着点了点头,低下头看见沉睡的林瑛,想起她之前说的,害怕失去这里的生活。
她大概也能明白林瑛的心情了。
回到了林府,玉行兰轻轻地将林瑛拍醒,将她送回院子里休息。
林瑛本来还一身倦意,想着回了府要大睡三天呢。谁知就在马车上靠着母亲睡了这一会儿,一身的倦意就消了一大半。
她想到今日还得去宣擢司里问讯,说是问询,其实就是要看看邱箴那边有什么进展,现在睡了也睡不了太久,倒不如忙完了再好好睡一觉。
“母亲,我饿了,府里早饭可备好了?”
“有,有,一直都给你备着呢。”玉行兰的话才刚说完,便又脚底生风一般去了厨房。
宫里头,同样脚底生风的还有一位。
荣王上朝时,看见宣擢司副使邱箴走在前面,立刻加快步子赶上去,可邱箴是习武之人,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荣王在后面一路小跑撵了许久才撵上。
这么冷的天,他硬是赶出了汗,鬓角的汗液淌下来,冬季的冷风一过,吹得他瑟瑟发抖。
“王爷,您没事吧?”
邱箴一转身就看见荣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冷汗直流的样子,他故作惊讶地对荣王揖手行礼。
荣王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他一边挥手示意邱箴不必行礼,一边弯腰撑着膝盖调整呼吸。
“邱副使昨夜办案辛苦。”他顾不上擦擦鬓角的汗,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若是家中小儿当真惹下了什么祸端,犯了什么大罪,那他该领什么罚,该受什么刑,邱副使都不必偏颇。”
荣王看上去这般“铁面无私”,但邱箴明白他藏着什么心思,只笑了一笑,应声继续向前走去。
荣王紧追不舍,几句话都是在打听詹彰理交代了什么,可他最想问的分明是他的儿子有没有连累到他。
“王爷,事情发生得紧,宣擢司几百人忙了一夜,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理清,请恕我不能多言。”
宅子里查抄来的东西还没清点完,尸骨也还没拼好,这些全都整理好,最少也得两天后,也就是说两天后,他才能将整理好的讯簿上奏给官家。
现在对荣王自然更是无可厚告。
今日朝中定会有人上奏此事,要求他一定严查。
邱箴不必交代太多,只需提到那处私宅里发现的东西,尤其是那片白骨丛和那座金银山。
关于后山之中的发现,他没有提起,一来还没有发现那支军队的踪影,不宜太过打草惊蛇;二来他要给荣王一个错觉,宣擢司压根儿就没有往豢养私兵那方面想去。
大殿之中,官家听了这件事勃然大怒,自己的亲孙子竟做了这么些谋财害命、天理难容之事,想起那么多条无辜人命只觉得痛心疾首,他在朝堂之中痛骂荣王教子无方,养出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儿子。
荣王跪在大殿中央,头埋得恨不得比贴在地面上的手还要低。
“天下之事,不难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不难于听言,而难于言之必效。”
“法,不避亲,不徇私,不阿贵,法本就该平如水才是。”
坐在高位的一国之君早已满头白发,可他未必就糊涂到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的那般田地。
这些年有多少深受他那位皇孙迫害的百姓投告无门,想讨个公道想要个说法,可最后都只能悻悻而归,殷殷而回。
若总是律为势低头,法为权让步,长此以往,这大墉朝的律法还会有人相信么?
“邱箴,这件事本就应你们宣擢司来办,荣王府和金禁坊你去得、查得、审得、问得,这宫中也一样。”
“朕特允宣擢司不必事事来向朕请示,不必忌惮,不必顾虑,我已经糊涂到今日了,不能再糊涂到我死的那一日。”
官家这番话一出,朝中大臣就刷刷刷地跪成一片。
官家将林丰泉唤起,“这次是你家小女去宣擢司自告才揭出了这么大一件案子,是个有勇气有胆量的。”
“朕听闻她也差点受害,可是真事儿?”
林丰泉想起林瑛昨日交代的那些,只回复说他也不知情,“小女昨日去侯府赴宴,便一直没有归家,直到入了夜,才有侯府的人上门告知我们,说她划伤了荣小王爷的手,进宣擢司自告了。”
“可小女她一向温顺懂事,行事又谨慎妥帖,突然犯下这等错事,我们家人都惶恐不已,一夜未眠,原本还想着今日下了朝便要去荣王府谢罪呢,谁知她竟遭受了这些……”
“小女那年落水之后,便得了离魂症,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忘了,不记得我是她的父亲,也不记得她的母亲、祖母、哥哥和姐姐,变得和我们生分了许多,想来她是怕连累我们,才不让我们知晓……”
“说来还要多谢陛下,多谢宣擢司各位同僚,肯为小女主持公道。”
“也要多谢章少卿。”林丰泉侧着身子行揖。
官家听林丰泉这么一说,心里尤是动容,想不到这姑娘小小年纪便如此懂事。因为那个混账,还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现在为了不连累家人,自己一人承担这么多。
他又想起昨日,康贵妃提及要为荣小王爷赐婚一事,那姑娘也是林家的,如今看来这么混账的想法也是那个混账东西提起的。
下朝之后,邱箴便赶回了宣擢司。
有了官家的特允,就意味着问审用刑的时候到了。
他想起林瑛昨日的话,詹彰理这样的人若是没有感受过恐惧的滋味,是生不出敬畏之心的。
巧了,宣擢司是最知道怎么能让人感受到恐惧的滋味的。
他回到宣擢司的时候,林瑛和丁如意已经被林家人接回去了。
“那林夫人刚见着林姑娘眼眶就红了,一路搂着胳膊护在怀里上了马车的。”
“副使,你说这林姑娘看起来在家中深受宠爱,这落水之事为何不告诉她的父亲林侍郎,由她的父亲为她出面呢?”
“也省得她这一番筹谋了,还不用她来我们宣擢司里挨一夜饿受一晚冻……”
徐盈感受到邱箴带着火的目光投了过来,立刻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谁知道呢?
邱箴知道林侍郎今日说了谎话,可有一句是对的,便是林瑛不愿牵连林家。
这样的想法在邱箴看来未免简单了一些,这大家之中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只要有一个人出了什么事,一家子的各种功名也好,什么利禄也罢,统统会如风般消散的。
但他还是很钦佩林瑛的,面对不公不义时,总是这样沉稳又冷静,无畏也不惧。
他让人将宣擢司刑房的门打开,将詹彰理带了进来。
詹彰理一看见他,就冲过来拉着他的手,“你们没人告诉我父亲,我被带进了宣擢司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父亲?”
“邱箴,你现在赶紧派人去荣王府,去告诉我父亲,告诉我哥哥,让他们来救我出去。”
“荣小王爷,你父亲已经知道了。”
“他还让我不必偏颇。”邱箴将这几个字说得又慢又重。
詹彰理听见这句话,便将手甩开,“不可能!”
“你们一定是骗我的,你肯定和那个林瑛是商量好的。”
“你故意不告诉我父亲,然后不让他来救我,一定是这样的。”
两个司卫将发了疯的荣小王爷绑在了刑架上。
“詹彰理,若是你现在好好交代……”
邱箴拿出几本金银簿子,这是在那片空地里挖出来的,沾着泥土,刚挖出时,还被冻得硬邦邦的。
“这个是哪里来的?”
詹彰理看见这个账本便想朝前扑来,可他手脚都被绑在刑架上,手腕上的伤口碰到铁链,痛得他哭天喊地。
“荣小王爷,你仔细看看,这四本金银簿子可是你的?”
看着缄口不言的詹彰理,邱箴走近几步,与他面对面,一字一句地,“王爷说……这些都是你的。”
他看着詹彰理不知是因为惊讶还是因为气愤而忘记闭上的嘴,笑了。
詹彰理的眼睛从不可置信到逐渐空洞,他直勾勾地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变得灰扑扑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灰一样,就连平日里那颗黑得发亮的痦子在宣擢司的刑房里也无法耀武扬威了。
好冷啊~冷得伸不出手打字~[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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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宝~本饼最近养了只鸽子(指我自己),但它总是不回家。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它缺个[收藏]的窝啊!(疯狂暗示) 宝~我掐指一算,你命中缺点东西。 缺啥? 缺了在窝的评论区[留个言]呀!(比心比心) 所以!各位宝子! 点个[收藏],留个[评论],就能收获一只为你疯为你狂为你码字为你忙的秃头鸽子!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