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番外2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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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
“你为什么还不会？”
风十郎将脑袋砰地砸向了桌子，房间里坐满了需要补习的旁听生，几乎每个人都对他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刚好了没多久脑袋的作法感到心惊肉跳。
“Venti！”三途春千夜是第一个动的，他猛地坐直身子，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风十郎的脑门，发现上面只是彤红一片后，松了口气。
Mikey坐在风十郎的正对面，他的面前高高低低的摆了十个本子，包括不限于国语、古典、数学、英语等一系列需要动脑子的科目。
“别管他，三途。”Mikey将笔横着放到了自己的鼻尖，并对自己随便一摆就找到了平衡感到雀跃，“再砸脑袋就继续变Grundy。”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在几个月前就把头发染回银发的人的深呼吸。
“Mikey。”
风十郎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你去和场地当同学吧。”
说着，他便起身离席。
场地圭介的眼睛迅速亮了起来：“好啊，好啊，Mikey，说不定等我高三了你还在高二哈哈哈哈！”
他推了推鼻梁上象征性的眼镜，将风十郎画的重点宝贝似的往自己这边拖了拖。
拖了一半没拖动，抬头发现Mikey正一脸不爽的按着本子的另一边。
“我的。”
几个月前刚把整合了三个组织无敌强大的东万彻底解散的总长大人臭着脸将弟弟的笔记本扯了回来，余光扫到了风十郎刚略过自己走向房间门口，便条件反射的仰躺在地一把握住了对方的脚踝。
风十郎发现自己走不动了。
他扯了半天腿都没能从双胞胎兄弟的桎梏中挣脱。
“你放手。”
他垂下头，和眨巴着眼睛装无辜的兄长对视。
“救我，Venti。”
Mikey躺着没动，手上用劲，又将弟弟的腿往自己方向拖了拖。
“你没救了。”风十郎毫不客气的反驳，“虽然你的出勤率堪堪合格，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连高一的知识都忘了。”
“还有半个月补考，你干脆缺考吧，这样成绩出来你还能和老师说是我不想考，而不是我的大脑空无一物。”
被扯着后退了大半步的姿势实在是太难受了，风十郎便放弃了继续拧动门把手。
他弯腰扒拉下哥哥的手，在被对方迅速反手握住了手腕后，便没好气的推了把Mikey的金毛脑袋，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啾啾啾啾啾。”
见风十郎坐了下来，Mikey便松了劲，他用手做成了鸟嘴的样子，一边在风十郎耳边叭叭叭的开合，一边自己模拟着小鸟的求救声。
“大家都需要你的拯救，你看需要补考的又不止我一个。”
他示意风十郎转头看向在一边嗷嗷待哺的朋友们。
场地、千冬、武小道、Draken和三途。
除了跟着Mikey鬼混的，就是为了阻止Mikey而自发鬼混的。他们只是不学习了五个月，功课上却像是遗忘了知识一辈子。
东万的其他干部因为都有在听话的享受高中生活，九井一因为是个聪明人，乾青宗有他姐压着，所以可喜可贺的，最近佐野宅里的补课小分队没有出现他们。
“你在胡扯。”
风十郎根本不接受Mikey给他扣的大帽子。
“除了你和场地，其他人的补考基本上没问题了，这个房间里只有两个大笨蛋。”他举起自己给大家出的模拟卷子，狠狠按在了双胞胎兄弟的脸上，“还有别叫我Grundy！你怎么不把前段时间的事情和知识一起忘了！”
“已经深入骨髓了，再说等我老了，我都能从床上弹射起来说——”
Mikey不怀好意的扯起嘴角，他猛地抽走了脸上的卷子将风十郎按在了地上，“要干出一番大事情的Grundy是我弟弟，对，就是那个组建新黑龙、引发新宿暴动、差点纵火成功、在至少一千人面前唱歌剧的Grundy！”
武小道一脸难以言喻的看着Mikey死命揭风十郎的黑历史。
他就像是个三岁小孩那样猛戳弟弟的伤疤，但是鉴于这伤疤Mikey自己肩膀上也有那么一条，所以也可以说他在玩什么双胞胎之间的疼痛连连看。
被攻击到的人看上去快要窒息了。
也对，风十郎和他哥不一样，他一点不希望自己在不良方面出风头，毕竟他拍东万创始人照片的时候，都能整个人背过去，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
“你再提这事我就真的和你绝交！你听到了吗！佐野万次郎！”
风十郎在怒吼完后就开始咳嗽，他侧过身子一边咳咳咳一边从口袋里颤抖地掏出气雾剂。
Mikey撑在弟弟上方收回了所有嬉闹的情绪，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风十郎动作，甚至上手扶了下对方没有怎么对准自己喉咙的药剂。
“你的身体比起之前更差了些。”
在看到风十郎缓过来后，Mikey盘腿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伸手将弟弟揽进了怀里。
他抚着对方的银发，又安慰的拍了拍对方的背骨。
“知道你还刺激我。”
风十郎闭上眼睛平息了下自己加速的心脏，他没好气甩开了Mikey的胳膊，坐到了他的位置上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滚过来背题，你那破学校我估计考到30分就算及格了。”
“你至今还没背完题的根本原因就是你根本不想好好学。”
“被你发现了。”
Mikey满不在乎的被弟弟戳破了真相，他没骨头似的瘫在了风十郎身上，伸手弹了弹对方的耳饰：“我这边弄好了你是不是要常驻天竺了？伊佐那和警方的合作关你什么事？”
“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在他停止向我炫耀之前好不了了。”
“所以你刺激我？”
风十郎又扯了张卷子扔到了Mikey面前，塞了只笔到他手里。
Mikey哼哼唧唧的没有承认干的坏事，他将脑袋放在桌子上从左滚到右，睁大了眼睛让自己显得无害又乖巧，“你更脆了。”
他再次重复。
风十郎叹了口气。
他扒拉了一下双胞胎兄弟的衣领，戳了戳他左肩处那道狰狞的疤痕。
“好嘛。”风十郎妥协，“都听你的，你知道我那时候很混乱。”
“让伊佐那住过来，反正你不许过去，爷爷身体也开始不好了。”
“是是。”
得到肯定答复的Mikey颔首，他坐直了身子终于耐下性子开始好好看题，朋友们的注意力也终于从这对双胞胎兄弟身上转移了开来。
“千冬，我看不懂。”
场地摆烂了，他在学习上那可真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没事的，场地哥，到时候我们一起补考，我想办法给你传纸条！”
松野千冬拍着胸脯答应了。
Mikey见状又迅速抬起了头：“那我——”
他指了指自己。
“你不许。”
风十郎截住了话头，他抬头冲场地冷笑了声：“你也给我死背。”
场地萎靡不振，他将书本无限靠近自己的脸，觉得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仿若天书。
“还有你，Draken。”风十郎余光扫到条龙纹身想起来了。
“？”
补考基本没啥问题，早已被风十郎放过而在一边叠橡皮的前东万副总长迷茫抬头。
“你和艾玛最近怎么了？”
风十郎说着，他看到Draken缓缓地低下了头，将自己往桌子下面缩了缩。
艾玛已经躲着Draken好几个月了，自从她的小哥哥没事以后，女子高中生终于有闲心开始思考起自己的感情问题，她越思考越觉得Draken根本不喜欢幼稚的自己，一颗少女心在这纠结中快要碎成渣了。
但她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小女孩怕这一问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Mikey又抬起头，他幸灾乐祸的开始挤兑挚友：“坚仔他怕朋友都做不成了。”
好嘛，一对笨蛋。
风十郎没好气的伸脚踹了Mikey一脚。
他托着腮继续开口：“连后果都无法承担的男人那就连朋友都别和艾玛做，补考结束之后解决它，Draken。”
他这话说的含糊不清，既没说妹妹的小心思，也没说补考结束后Draken还没行动自己要干些什么。
Mikey迅速扫了弟弟一眼，又看向了正襟危坐的坚仔，他耸了耸肩没发表看法。
“是。”
Draken紧张的直眨眼，他挺直了脊背，发觉手心上全是冷汗。
“那就这样。”风十郎结束了话题，他拿起书堆里自己的另一本划了好多圈的笔记，“场地你把这个带去给一虎，Mikey你们凑活看一本。”
不及格的名单当中当然还包含这一个。
但即便那件经年的伤疤已经结痂并埋藏在了时间的砂砾中，这栋名为佐野的宅子也永远不会去欢迎一个凶手的踏入、
“哦哦，好的！”
场地应和着，他朝着银发的少年微笑，看到风十郎又站起了身。
“小春和我出来一趟。”
风十郎朝着三途招手。
“你要干嘛去？”
Mikey条件反射的对弟弟的行程充满占有欲。
“一会儿就回来。”
风十郎不欲多说，他带着春千夜推开了房门。
三月的天仍旧有些凉，风十郎把自己裹在卫衣里，踢踏着步子在前面轻快的走着。
“我也可以帮你去送笔记本，Venti。”春千夜低着头，轻声朝着前方的风十郎说道。
“也对，毕竟你们同僚了几个月呢。”
风十郎作势站定了脚步，他回头看到三途春千夜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下，哈地笑出了声，“坦率点啊，小春。”
“我没有。”
发现风十郎只是在说笑的三途春千夜抿了抿嘴，他垂下眸，将一些情绪藏起来后，加快了脚步让自己只落后风十郎半步。
“之前让你很难过是我不对，小春。”
风十郎抓了把自己留长的银发，上面的那些因为频繁换颜色而出现的分叉和毛躁都已经被养了回去。
“......我没有。”
春千夜再次否认，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话语重复的有些明显，便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好啦，我知道你难过。”风十郎慢下了步子，他抬头，看着身侧比自己高了十公分的朋友，“你根本不需要过来补习的，为什么没及格？”
“......”
“不会再发生了。”
风十郎微笑这承诺，他从那张沉默的脸上如以前无数次那样看透了他别扭的朋友。
于是他拍了拍春千夜的背：“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你永远都是。我之前那么冷淡的对待你，不过是因为那时候我的世界里和现在不一样，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条件反射的开始抚摸自己已经没有疤痕的额头。
那里什么都没有，就像那场袭击也不曾发生。
佐野风十郎的大脑如同自由的飞鸟，如今能轻易的穿过雪山，跨越河海。
三途春千夜站住了。
他的眼前仿佛有烟花炸开，五颜六色的绚烂色彩宛如他此时的内心。
“...我...我是...”他语无伦次的开口，“我是第一个吗？场地——我以为是...我不是...”
“场地是Mikey的朋友。”风十郎踢飞了脚边的石子，看着它弹跳着隐入草丛，“因为Mikey喜欢他，所以我才接受他的，他从小时候开始就咋咋呼呼的。”
“小春是我选择的，第一个坐到我棋盘上的朋友，为什么小春总觉得自己不重要呢？”
风十郎提问着抬头，他惊讶的发现三途春千夜竟已泪流满面。
“怎么哭了啊。”
他笑叹着，朝朋友张开手。
我是Venti的第一个朋友，这绝对是世界上最让人开心的事情。
三途知道自己不会再想东想西了，他从小时候就一直在纠结于自己究竟是否有被大哥承认，有被Mikey承认，有被Venti承认。
他走在扭曲的道路上，只能将自己的一切献给别人，才能让自己安定分毫。
他感受着风十郎抚摸自己脑袋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花粉过敏。”
作者有话说
第164章 番外2 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