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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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在符免背部游走的手指，因为那一声极轻的、像是被触碰到痒处又像是痛楚的闷哼而停顿了片刻。
像是……
回味似的。
紧接着，克罗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从墙壁的某个方向传来，低沉而沙哑：“看来，你很敏感。”
那道看不见的目光似乎更加专注了，如有实质般地舔舐过符免因寒冷而紧绷的背脊线条，在那脆弱的蝴蝶骨处流连，带着审视的意味。
废话，被这么又按又捏的，没反应才怪。
符免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身体却因为这句评价而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羞耻，又像是恐惧，恰到好处地演绎着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在完全陌生的、身边豺狼环伺的环境下的反应。
墙中手并没有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移开，反而更加细致地沿着少年的脊柱向下，在那紧实圆润的臀瓣连接处停留，指腹带着薄茧，若有若无地按压着，像是在确认骨骼的结构似的。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符免咬紧下唇，将剩下的哽咽声咽下，强迫自己放松身体，任由那带着审视意味的触碰继续。
不多时，检查终于结束了。
那双手撤了回去，墙壁恢复了冰冷的平整，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粗糙的布巾被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符免维持着背对的姿势，赤身站在原地，仍旧能感觉到那道看不见的视线依旧黏在他身上，挥之不去。细细密密地视线包裹着他的身体，审视着他每一寸裸露的肌肤。
怎么还没看够。
符免遮掩住自己的表情，微微侧过头，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颊上，眼神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不易察觉的警惕，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似的，慌张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很干净，好孩子。”
克罗文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似乎又近了一些，语气中藏着些难以言喻的满意，仿佛一件珍贵的物品通过了检验。
“没有被那种肮脏的病症污染。看来，你确实有资格侍奉主。”
“我，我不懂。”符免怯怯的。
侍奉主？
这倒是和刚刚系统出现的主线……差不多……一致。
【请避免感染疫疾，拯救镇民。】
【奖励：扣除10%寿命。】
是的，这个系统不知道为什么还更新了个奖励。符免刚开始看见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
这毕竟是他一直想要的。
“从今天起，你就是教廷的新修女了。”
从思绪中脱出，克罗文又开始讲些什么东西了。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符免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其他的意味。
如同宣布所有权般的意味。
克罗文好像将他划归为教廷的财产似的。
修女？他？
这性别都对不上吧。
“你的职责很简单，”克罗文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继续说着。
他的声音里染上了一点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的语调，但目光始终却像毒蛇的信子，冰冷而黏腻。
“你要喂养圣物。”他顿了顿，“就是你刚才见到的那个孩子，希芙林。他是神留给我们最后的礼物。”
生物。第二次听见这个词。
先前，那个审判长说他试图盗窃圣物。如今，克罗文又让他来……喂养。
“我不明白您说的……”
符免脸上适时的露出更加困惑和害怕的表情。
克罗文没有再说话。
这时，石室的门被再次推开，这次走进来的是先前领路的那个黑袍教士。
他手里捧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低眉顺眼地走到符免面前，目光快速地扫过符免几近赤条的身体，随即又慌忙低下，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穿上吧。”他的声音干涩。
那是一套样式简单的黑色长袍，质地看起来比符免之前穿的衬衣要粗糙一些，但至少是干净干燥的。
“好。”
符免没有犹豫，接过衣服，默默地开始穿着。长袍很宽大，穿在身上空荡荡的，遮住了他清瘦的身形，也掩盖了皮肤上残留的红痕和寒意。
他整理好衣物，长发依旧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衬得那张瘦弱的小脸脸色更加苍白。
“跟我来。”教士低声说道，转身向外走去。
符免顺从地跟上，再次穿过那条阴暗的侧廊，又一次回到了教堂大厅。
圣物，也就是希芙林，依旧蜷缩在巨大的玻璃缸里。他金色的长发在浑浊的泥浆中漂浮，像沉落在沼泽中的阳光。
符免重新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时，希芙林那双金色的眼眸立刻亮了起来，如同发现了最心仪猎物的野兽，所有的注意力瞬间被攫取。
他的目光专注又炽热，几乎要穿透厚重的玻璃，将符免整个人吞噬殆尽。
希芙林隔着玻璃，对着符免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然后抬起手，用沾满泥浆的手指在玻璃壁上画着什么，动作缓慢而笨拙，像是在模仿写字，又像是在描摹符免的轮廓。
他在写什么？
符免眯起眼睛，试图辨认，但那些泥泞的痕迹很快就模糊不清，融入了浑浊的液体中。
“圣物似乎很喜欢你。”
一个声音在符免身后响起。
是克罗文的。
符免心中一凛，猛地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教皇长袍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教堂深处的阴影边缘，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来人身形高瘦，一头微卷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着，其中一只袖子空荡荡地垂落——他少了一只手臂。
男人的脸大部分隐藏在阴影中，看不真切，只是那双眼睛中的目光如同那个缸中少年一般灼热。
相同的一种，想要将猎物拆吞入腹的目光。
终于肯露面了。
符免垂下眼睑，做出恭敬顺从的样子，嘴上还是磕磕绊绊的，“教，教皇……”
“不用。喊我克罗文即可。被圣物喜爱，这是你的荣幸。”
克罗文笑笑，缓步从阴影中走出，他赤着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悄无声息。
“希芙林很少对谁表现出兴趣。”
他的视线在符免和玻璃缸里的少年之间打转，最后停留在了符免的脸上。
说罢，克罗文走到玻璃缸前，伸出仅存的那只手，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厚重的玻璃壁。
“安静点，希芙林。”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如同一个驯兽师在对不听话的野兽下达指令。
“咚。”
玻璃缸里的少年似乎不太情愿，撅了噘嘴，狠狠的锤了一下玻璃缸，但还是慢慢收回了手，重新蜷缩起来。
只是他那双金色的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盯着符免，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好奇。
这眼神实在不算友善，符免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
“哦，对了。你的工作，”
克罗文转过身，面对着符免，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弧度，眼睛细细打量着符免，从湿漉漉的发梢到宽大黑袍下隐约可见的轮廓，最后停留在符免苍白的脖颈上，那里的红痕依旧清晰可见，如同雪地里刺目的血迹，“就是确保‘圣物’保持‘平静’。用任何你需要的方式。”
“我不明白……”
符免恰到好处地露出怯懦和无措的表情，微微低下头，避开克罗文那令人不适的审视目光，
示弱是最好的方式，尤其是在一群怪物面前。
符免一直明白这个道理。
“我该怎么做？”
“不要着急，你会明白的。”
克罗文轻笑，“希芙林会告诉你他需要什么。你只需要……满足他。”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符免苍白的脖颈上，仿佛在欣赏那道瑕疵，“当然，如果你做得好，主是不会吝啬奖赏的。教廷会庇护你，让你远离那些不必要的‘审判’。”
这就是在暗示他不久前塞拉菲的事了。
符免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微微低下头：“谢谢您。”
就在这时，教堂沉重的黑色大门再次被敲响。
给符免领路的教士脸色一变，连忙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赫然是之前在处决场见过的、塞拉菲身边的守卫，他们面无表情，如同两尊雕像，就这么站在那里，直直的望着符免。
“审判长有令，”
其中一名守卫声音平板，目光越过教士，投向教堂内部，锁定了穿着黑色“修女”袍的符免。
那目光毫不客气。冰冷，不满，掺杂在一起，仿佛在检查一件半路逃跑的证物。
“罪人的审判还并未完成。审判长下令，让我们带回罪人——”
闻言，克罗文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几分。
他转向门口，声音平稳，带着些冷意和嘲弄：“审判长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这里是主的殿堂，不是处决场。罪人在这里，自有教廷的规矩，不劳审判庭费心。”
他的目光停在符免身上，像是在向闯入者宣示主权，“况且，他现在是侍奉圣物的修女，是城内罕见的、可以制作疫疾解药的人。”
“自然身份今非昔比。审判庭若想提人，恐怕得拿出更合适的理由。”
唉。这家伙们一各个都这么一副强势模样。主导权并不好拿，那他的信赖度该怎么办？
符免不禁为自己的任务感到担忧。身体状若不自觉地向克罗文的方向靠了靠，做出寻求庇护的姿态。
毫不客气的将自己定位成一个脆弱的、需要保护的、引人争夺的物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