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打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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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很久没什么动静的系统界面突然闪烁起来，冰冷的蓝光驱散了一些黑暗。
【恭喜您！触发了本次的主线任务！】
- 主线任务：参加三次"特殊补习"。
- 支线任务：收集五份试卷。
- 隐藏任务：？？？
【警告！】
任务期间将强制进入"考试空间"，拒绝执行将导致精神值持续流失。
【当前精神值：47/100】
符免看着这些文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脖子上的掐痕。玩偶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它刚刚那个带着温度的吻还印在脸侧，有些滚烫。
“看来我们要继续补习了。”
玩偶撒娇似的用脑袋蹭了蹭符免的脖颈，只可惜这个动作它做出来只有满满的怪异。
还没等符免回答，眼前画面就猛得一转——
是教室。
眼前的教室中的黑板上，粉笔字像蛆虫一样蠕动着。
那些属于学生的一切文字都有些深奥难懂。
那些字符在重组，形成新的方程式。
绝望 = 期望×压力?
失败 = ∫(自尊)dx
死亡 = lim(x→∞) 痛苦
学生 = 无需自尊 + 无需尊严 。
“这些都是基础题，”玩偶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声音还在符免耳边回荡着，“等你掌握了，我们再学习更深奥的...比如，如何证明坏学生人生毫无意义。”
“……”
符免没回答，低头看向桌面。
这是他白天在学校的那套桌椅。
原本干净的课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刻痕，歪歪扭扭地写着：
"我不想考试"
"救救我"
"妈妈对不起"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字迹下还残留着暗褐色的痕迹。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第一次特殊补习将在倒数三秒后开始。】
【地点：高三（4）班。】
【三、二、一……】
【请考生符免做好准备。】
倒记时结束后，四周猛地恢复了光亮。
午夜的教室被月光切割成明暗两半。
符免站在门口，看着黑板上扭曲的粉笔字。
那些数字像活物一样蠕动着，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像是干涸的血迹。
教室空荡荡的，唯有第一排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女生。
她低着头，黑色长发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校服上沾满了暗褐色的污渍，手腕上缠着绷带，已经被血水浸透。
“张雨欣...”符免看着自己桌子上摆放的报纸，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三天前的新闻还历历在目。
优等生跳楼自杀，原因是不堪受辱。
校方发了一份措辞谨慎的通告，说会严肃处理此事。
但第二天，一切就恢复如常。
没人提起那个成绩单上被人写满侮辱性词汇的女孩。
没人记得她被堵在厕所里，被迫吞下沾满脏水的试卷。
甚至没人注意到，她的座位上多了一道用指甲刻下的"救救我"。
女孩闻声抬起头。
她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像是一个破碎的瓷娃娃，嘴角还带着笑。
“欢迎来到特殊补习。”女孩的声音还有些稚嫩，“我是负责你一对一的同桌。”
“今天的我们要学的是...如何用数学证明，一个人的价值等于她的分数。”
黑板上的数字开始流动。
生命价值 = 分数×期望÷耻辱
“没听过。”
符免耸耸肩，还是乖乖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
他能感觉到张雨欣的目光追随着自己的背影。
他刚拉开板凳坐下，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应声响起：
【第一次特殊补习开始。】
【当前进度：1/3。】
【警告：精神值正在流失。】
符免翻开桌上的试卷。
纸张是湿的，上面还挂着些粘稠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半干液体，符免有些嫌弃的用纸把它们挑到一边。
第一题的题干上沾着暗褐色的指印，像是有人用血在上面写字。
第一题：一个学生的价值可以用什么计算？
A. 分数。
B. 听话。
C. 家庭背景。
D. 以上皆是。
张雨欣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
大概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少女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漆黑的空洞，里面蠕动着什么东西。
“你知道正确答案的，对吗？”
她的声音像是有人用尖锐的指甲在黑板上摩擦，“我选了B...所以他们说我是废物。分数不够好的人，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
符免写下了一个答案。
他在题干最后选择了……
E。
填完后，他又慢悠悠地补充了那个选项的内容。
以上皆不是。
张雨欣并没有对他这个回答意外。
正相反的，她笑了。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差生！”
【警告！当前精神值正在流失！】
【目前精神值：30/100】
符免不甚在意的回答道：“对啊，我的答案就是这个，下一题吧。”
“……”张雨欣目光沉沉地盯了他一会。
"第二题：请计算一个人的耻辱阈值。当承受的羞辱超过这个值，会发生什么？"
少女看到卷面上的问题，笑了起来。
她的脸开始龟裂，“事这一题啊，那我可以告诉你答案。当耻辱达到极限时，人就会...碎掉。”
符免歪头，“碎掉？”
系统提示音响起：
【警告：精神值持续流失！】
【当前精神值：25/100】
【建议立即回答问题！】
“是啊，碎掉。”少女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神情恍惚。
“算了，我们直接来看下一题吧。下一题，我不会再给你答案了。”
"第三题：当一个学生的价值被全盘否定时，需要承受多少打击才会崩溃？"
窗外的月光像水银般流淌在课桌上。
符免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和窗外的风声若即若离。
他执笔，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答案。
“这个问题存在两个根本性的错误。”
“——首先，它预设了外界评判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价值。但价值从来不是被赋予的，而是在生命本身就已确立。
就像一朵花，不会因为无人欣赏就失去绽放的意义。
其次，它假设了崩溃是必然的结果。但精神的韧性不是通过否定获得的，而是在自我认知中形成的。当一个人真正理解了自己的价值，外界的打击就会像落在玻璃上的雨滴，只能在表面留下痕迹，而无法撼动内里。
所以，这道题的答案是：无解。”
洋洋洒洒的写完一长串后，符免才抬起头，直视着眼前少女的双眼。
“我的这个回复对吗？”
张雨欣看着试卷上的那一长串文字，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她空洞的眼窝都在震颤，“你是在否定这整个体系？”
符免放下笔，月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没有，我只是……”
“不认可而已。”
睡完后，符免眼前的系统界面猛然闪烁起来。
【警告：检测到危险思维！】
【正在重新评估目标。】
【未知参数数值上升。】
“让我们来打个赌吧？”
符免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的敲击声，“你认为……考试是为了证明价值，那么，如果我能证明这个体系本身毫无价值呢？”
张雨欣的动作顿住了。
她的眼眶里渗出黑色的液体，像是泪水。“你想做什么？”
符免的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算了，你可能付不起什么我想要的赌注报酬。那你看着就好。”
教室里的温度因为他的这句话而骤然下降。
黑板上的数字开始扭动，像是被什么撕扯着。
张雨欣发出一声介于尖叫和大笑之间的声音。
“好，好。我会看着的，我会期待你的回复的！”
【未知目标好感度上升。】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少女的笑声越来越尖锐，教室里的温度又一次骤降，连窗玻璃上都缓缓结出一层薄霜。
系统提示音在此时再次响起：
【警告：检测到规则违背！】
【当前精神值：15/100】
【建议立即修正答案！】
符免看着这行文字，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张雨欣的目光变得疯狂，那双空洞的眼窝里游走着漆黑的影子。
像是某种未知的生物在窥视。
“但是，你以为你能改变什么？”少女的声音扭曲，“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分数就是一切，失败者就该...消失。”
她的身体开始融化，校服下渗出黑色的液体。
在月光下泛着青磷般的光。
但符免只是微笑。
他的眼神平静得惊人，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系统界面上的精神值在不断下降，可他的表情却越发从容。
【警告！精神值正在流失！】
【目前精神值：7/100】
【目前精神值：5/100】
【警告！精神值流失完毕后宿主任务将会强制进入失败！】
“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符免伸手点向系统界面。
那个所谓的精神值突然静止了，然后开始逆向上升。
35...57...89...
直到定格在100。
【目前精神值：100/100】
“这个世界想要驯服所有学生，”符免的声音依然轻柔，不急不缓道：“但它忘了一件事……什么都永远无法定义一个人的价值。”
张雨欣的身体猛地僵在了原地。
她的眼窝里的黑影开始剧烈波动，像是受到了冲击。
“什么意思？”
符免站起身，月光批在少年的身上，将他的那张脸轮廓线条衬的愈发柔和起来。
他的美丽在这一刻达到了某种极致。
像是一件精心打磨的艺术品。
系统界面还在闪烁着。
【警告：检测到未知参数。】
【目标身份：ERROR。】
【当前状态：无法计算。】
“意思是……”
符免微笑，“我完全，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看我。”
整个教室开始震动，黑板上的数字纷纷崩碎。
张雨欣看起来茫然极了，像是坚守已久的信念被打破，她的身体开始瓦解，化作无数黑色的碎片。
“所以，这些数字对我毫无意义。无论是成绩，还是名声。”
符免认真的看着那个狼狈不堪的少女，“我想，你也应该像我一样。”
少女茫然的眨了眨眼，像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像你一样？”
“对啊。”
符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对上她的目光，“像我一样。他们用来评判人的这些数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从来都不在意。”
张雨欣缓过神来，发出一声低笑，笑声里带着浓重的嘲讽：“我不信。真是漂亮的谎言。每个人都会在意，每个人都会害怕...就像我一样才对。”
符免抬起头，一双流转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像只狡黠的狐狸，那张精致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你这样本身就是错误的，不对吗？”
他轻声问道：“把自己的价值寄托在别人的评判上，这本身就是不对的。”
他说完后，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警告：检测到异常思维！】
【当前精神值：d2dj：10？】
【建议立即修正答案……建议……】
少女完全愣住了。
这就好像在她战战兢兢守了无数年的规矩，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对她说……
“你可以不这样做。
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
她咬着下唇，几乎要把那块肉咬出血。
符免自然观察到了她的反应，脸上的笑容真挚了些许：“让我们继续考试吧。”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我很好奇下一题会是什么。”
张雨欣沉默了片刻，突然发出一阵低笑。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那么，让我们来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让我们来做第四题。”
少女的声音像是被破碎的玻璃割碎，声声泣血，“这道题很特别。”
试卷上浮现出新的字迹，依旧是深红色的，还在往外渗着液体。
"当一个优等生被剥去所有光环，赤裸裸地展示在众人面前时，她会经历几重崩溃？会变成什么模样？请用数学公式推导。"
符免看着这行字，微不可查的发出一声叹息。
这是大概是张雨欣生前经历过的事。
那些被写满侮辱性词汇的试卷，被强行脱下的粘满水的校服，因为“考试失误”而被迫跪在走廊上的耻辱。
张雨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脸上的恶意几乎要藏不住。
“你在期待什么？”符免偏过头，用余光打量着她的表情，叹气，“期待我也会像你一样崩溃吗？”
“不……你太漂亮、太精致了，”她低语着，“漂亮得让人想把你撕碎...看看你是不是也会流出这样的黑色液体。”
符免沉默一会，提笔继续写。
“我知道你想让我回答什么，可惜，答案与你想象并不一致。在这个体系里，当光环被剥离，人们总以为会露出丑陋的真相，但有没有可能，也许真相恰恰相反。
所以这道题的答案是：零。
你的自我，从来不会因为外界的批评而崩溃。你依旧是你自己。”
少女看着答卷，失语片刻。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不。”符免看也没看她，“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些所谓的耻辱，不过是你们自己加诸于身的枷锁。”
“学生不该为此感到耻辱。”
“任何学生，都不该被家长、教师、以及别人的恶意所困住。”
他的手指划过试卷，在那些血字上留下一道显眼的痕迹，“你的价值从来不需要他们来定义。”
【警告：检测到危险思维。】
【当前精神值：ERROR。】
【无法计算目标参数。】
教室里的温度骤降。
张雨欣发出最后一声叹息似的笑。
她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黑色的碎片。
在消失前，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或许，你说的对。”
符免看着她消散在月光中。
教室的门无声滑开。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道，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壁里腐烂。
符免整理了一下校服领口，苍白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纤细。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自己。
“出来吧。”他轻声说，“我知道你们在看着。”
走廊尽头的阴影蠕动了一下。
一个穿着西装的身影慢慢显现，是教导主任的模样。
但他的步伐太过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的木偶。
熟悉的味道。
是玩偶。
“优等生符免，”教导主任的眼神像是黏在符免身上一样，表情粘稠，“你的表现...很特别。”
符免微微侧头，发丝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
“特别？”他轻笑一声，“因为我没有崩溃吗？”
“是的，但不止是。”
教导主任的脸皮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无数只虫子在爬行。“你太完美了。完美得不像一个学生，完美得让人想把你撕碎。”
【第二次特殊补习预告。】
主题：完美教育。
地点：心理咨询室。
时间：凌晨三点。
备注：带上你最漂亮的面具。
符免看着这行字，撇撇嘴。
他当然知道所谓的"心理咨询"是什么。
心理咨询室。
这所学校最阴暗的角落。
无数学生在那里被迫剥下伪装，承认自己的"不完美"。
“是吗？我很期待。”符免笑着看着他。
“我们下次补习见。”
男人伸出一只手，像是行礼一般转了一圈，挂在胸前。
“我的优等生。”
【目标好感度正在增加，目前1000/999】
【目标欲望值正在增加，目前：?3！/：?2】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打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