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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七大仙门篇】被偷家了 ...

  •   红衣少女执剑而立,台下是乌泱泱的千余人,神色各异,讥讽的,惋惜的,担心的……等等等等。

      讥讽她的不自量力,惋惜红苓居然会是平局,担心他的哥哥。

      陆淮夜的一张臭脸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眉峰紧蹙,薄唇抿成一线,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压抑到极致的心疼。

      是错觉吗?

      林秋裳轻轻晃了晃脑袋。

      是了,弄破了这一身衣裳,他定是心疼。

      以后,还是不要随便收别人东西了。

      她收回目光,犹带血污的右手握紧了剑柄,垂下眸子,低声念道:
      “离火,听吾号令!”

      一道毫不起眼的赤色微光自她掌心钻入剑身,元婴中期的灵力紧随其后,如潮水般包裹住整个剑身,掩盖住了那层炽热无比的离火气息。

      左手拂过腰间银铃,解开禁制。

      她足下发力,身形倏然后退两步,随即腾空跃起,一个利落的凌空倒翻,剑尖如毒蛇吐信,直刺红苓后腰命门。

      红苓反应神速,电光火石间旋身挥剑横挡。岂料林秋裳足尖点在红苓剑尖之上,借力一荡,原本凌厉的剑势竟在半空中诡异地一收,左手却闪电般探出,直取她腰间悬挂的玉佩。

      腰间银铃随着这迅猛的动作叮铃急响,铃声直透识海,令人无端头痛欲裂。

      红苓大惊失色,慌忙调转长剑回护腰际。

      只是她此刻心神被铃声所摄,头痛难当,加上仓促应对,竟忘了林秋裳左肩尚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
      只这一瞬疏忽,脖颈与胸口要害便已门户大开。

      待她惊觉不妙,脖颈处已传来冰凉的刺痛感。
      锋利的剑刃稳稳抵在那里,雪白的肌肤上,一道极细的红痕格外刺目,正缓缓沁出血珠。

      离火灼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炙烤着伤口,更是痛楚难当,令她再无半分抵抗之力。

      “师姐,承让。”

      这一连串动作兔起鹘落,仅在短短两息之间完成,但所用剑招却是飞鸿踏雪泥!?

      那日在七星殿,陆淮夜与林秋裳交手时所用剑招!

      那位居于陆淮夜灵海之中的残魂声音似乎还在耳畔回荡:

      “惊鸿剑诀第一式!飞鸿踏雪泥!”

      当时林秋裳只觉此剑法精妙绝伦,便牢牢记在心中,想着日后若与他再对上,也好提前琢磨破解之法。

      她心思玲珑,悟性极高,将招式记了个大概,回去后稍加揣摩演练,竟已使得有模有样,只是灵力运转轨迹略有不同。

      “七号擂台,第五百二十五场,林秋裳胜!”

      听闻结果,林秋裳收回了剑尖,伸手扶住身形微晃的红苓。

      “师姐,方才多有得罪。”

      红苓用手捂住脖颈,温热的血液从指缝渗出,她这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输了。

      输给了一个年纪小她数十岁的小师妹,哪怕对方是投机取巧,可她亦是同届剑道魁首啊。

      她收剑回鞘,语气带着一丝苦涩:“师妹……好剑法。”

      “真的吗?这都是陆师弟教我的,他说用此剑招必然能赢下比试,竟是真的!”林秋裳一脸天真崇拜,目光灼灼地望向台下的陆淮夜。

      陆淮夜的脸色瞬间更难看了。

      “照夜?竟是如此,难怪难怪。”红苓垂眸,向林秋裳草草抱拳一礼后,便匆匆下了台,身影没入人群之中。

      听闻此言,台下原先因林秋裳竟能胜出而大感震惊的弟子们也纷纷松了口气。

      “原来是陆师兄私下传授的绝技啊!我就说她怎会突然使出如此高明的剑法!”

      “同是掌门亲传弟子,这差距……啧,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

      林秋裳丝滑甩锅,在陆淮夜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施施然下了擂台。

      高台之上,清恒却是心中直跳。
      那剑招他虽从未亲见,但其中蕴含的飘逸灵动、杀机暗藏的剑意路子,却熟悉得令他心惊。
      是他吗?

      陆淮夜抢在林灼寒之前,一步上前,蹙着眉扶住了脚步微虚的林秋裳:“偷师?”

      “师弟,说话何必如此难听嘛,”林秋裳心虚地眨了眨眼睛,“这不是前辈让我瞧好了的吗!”

      “以元婴之身逆伐凝元巅峰,实力低微?只看一次便学会了顶级剑诀,天赋平庸?”

      “这、这都是投机取巧!侥幸,侥幸而已!”林秋裳绞尽脑汁还想为自己辩白一二,却忽觉有人用手指不轻不重地按了她肩头一下,浓稠温热的血液立刻粘上了那人白皙的指尖。

      “血又淌出来了。”

      林秋裳怔忪抬眸,后知后觉地感到左肩传来钻心的剧痛。

      伤口太深,先前贴的止血符效力已过。

      整只左肩疼得抬不起来,袖袍内侧像是被水浸透了般湿漉漉、沉甸甸的,方才抓取玉佩时用力过猛,伤口似乎又被撕裂了几分。

      “无妨,包扎一下便好了。”

      从小受过的伤实在太多,小裳儿把它们简单粗暴地分为两种:会死人的和死不了的。

      眼前这深可见骨的剑伤,在她看来不过是划入“死不了”范畴的小伤罢了。

      抬眼看见少年指尖那一抹刺目的殷红,她愣了愣,随即扯下自己一截雪白的里衣袖子,抓住他的指尖,轻轻擦拭,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下次别碰了,脏。”

      陆淮夜的指尖明显僵了一下,左手托住林秋裳左手手腕,轻轻抽回了右手指尖。

      “你还想有下次?”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气。

      “不过一个凝元巅峰,你全力以赴未必不能堂堂正正取胜!何苦非要行此险招,让自己受伤!”陆淮夜眼底情绪翻涌,晦暗不明,这句话却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殿下,”林秋裳伤口疼得厉害,又被他这般没头没脑地斥责,心中难得涌起一股强烈的委屈,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哽咽,“你我殊途,自然不解我心中意。您放心,这点小伤,绝不会影响到下一场的比试,给您拖后腿!”

      在黑暗里腌得太久,连光碰一下都觉得发疼。

      殿下殿下又是殿下!
      每次一生气,她总是这样疏离地称呼自己。

      陆淮夜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直冲头顶,他抿紧了唇,不再言语,反而抬手,“嗤啦”一声,利落地撕下了自己一截质地精良的雪蚕丝中衣衣袖。

      “你……干什么!?”林秋裳的话中还带着三分余怒,下意识想抽回手臂,却被眼前之人牢牢攥住手腕。

      “忍着点。”陆淮夜低声道,语气依旧硬邦邦的。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青玉小瓶,拔开塞子,小心地将散发着清香的止血散均匀洒在那狰狞翻卷的伤口上。

      他语气虽硬,动作却放得极轻。

      林秋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颜,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她咬紧下唇,没再说话,默默忍受着药粉接触伤口带来的阵阵刺痛。

      包扎好伤口,陆淮夜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温润的白玉小瓶,倒出一粒龙眼大小、莹润生光的丹药,捻在修长的指间,递到林秋裳唇边:“吃了。”

      林秋裳迟疑了一下,小声嘀咕:“里面……不会有毒吧?师尊还在上面看着呢。”

      陆淮夜大概是被她气笑了,手腕一转,竟将那丹药直接丢进自己嘴里,然后又重新倒出一粒,再次递到她唇边:“有毒咱俩一起死,吃不吃?”

      “哦……原来没毒啊。”林秋裳慢吞吞地应了一句。

      她看着唇边那枚散发着清冽药香的丹药,又看看陆淮夜依旧紧绷的侧脸。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和肩头的剧痛让她有些支撑不住,左臂更是无力抬起。

      犹豫了一下,她微微低下头,就着陆淮夜的手,轻轻含住了那枚丹药。

      温软的唇瓣不经意间擦过他微凉的指尖。

      陆淮夜只觉指尖如同被细小的电流击中,轻轻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意猛地从指尖窜起,瞬间烧红了耳根。

      他飞快地收回手,别开脸,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那抹红晕迅速蔓延,几乎要滴出血来。

      丹药入口即化,苦涩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林秋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时,灵海之中焚意的声音响起:“裳裳,你伤势过重,本源灵力有些浮动不稳,下一场比试恐会受制。你离他近些,有道侣剑的灵力共鸣流转,伤势能好得快些。”

      林秋裳:!!!

      她偷摸瞟了一眼少年郎那红得滴血的侧脸和耳根,在灵海中小声回道:“他这身料子……看起来就贵得很,我好像赔不起……”

      “哎呀,怕什么!等回了永夜川,去你父君那个老淫贼的私库里搜刮一趟,这不就有了吗!”焚意满不在乎。

      林秋裳犹豫片刻,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轻轻扯了扯陆淮夜衣角。

      陆淮夜转过头,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林秋裳眼神有些飘忽,带着点难得的窘迫:“……那个……我能不能……离你近点?”

      陆淮夜只觉得宗门这四季如春的大阵今日怕是坏掉了,否则怎会如此燥热难当?

      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扶着她走到一棵枝叶繁茂的古木下,让她靠着粗壮的树干坐好。

      道侣剑之间的灵力共鸣果然起了作用,一股温和醇厚的灵力如同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自陆淮夜那边向她体内涌来,缓缓抚平了翻腾的气血,肩头那火辣辣的剧痛似乎也减轻了些许。

      疲惫和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潮水般阵阵涌上,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下意识地又往陆淮夜身边蹭了蹭,身体微微倾斜,额头轻轻抵在了他结实的手臂上。

      然后,抱着浑身瞬间僵硬如铁的陆淮夜的手臂……呼吸渐渐均匀绵长……睡着了?

      陆淮夜僵硬地转过头,眼角余光扫过林秋裳抱住自己手臂的双手。
      那雪白的手心上,赫然多了几道细长的血痕,是方才激斗中被剑气擦伤的,虽不深,但皮肉翻卷,血液已经凝固成暗红色。

      脏死了……

      他在心里默默道。

      犹豫了一会儿,他轻轻抽出了自己被她抱住的那只手臂,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歪靠在自己身侧的肩膀上。

      随后,他又撕下了一小块自己雪白柔软的里衣布料。

      他托起林秋裳的右手手腕。少女的手指纤细修长,此刻因失血过多,显得有些冰凉过头了。

      陆淮夜拿着布条,很是苦恼地沉思了一会儿该怎么包扎,最终便手法笨拙地一圈一圈缠绕了上去。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瓷器。

      等到包扎完毕,林秋裳的双手已经被包裹成了两个圆滚滚的雪白小团子,像极了某种刚出生小兽柔软的肉垫。

      陆淮夜端详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点头,再次感叹起自己非同一般的天赋。

      睡梦中的林秋裳皱了皱眉头,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只花里胡哨的大孔雀,正得意洋洋地用那华丽的尾羽,拼命地挠她的掌心,痒得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七大仙门篇】被偷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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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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