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0.需要冷靜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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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浴室出來的凌雪晴看到厲曉楠心情頗好的哼著歌，不禁好奇地問：“阿楠，怎麼了，感覺你好像挺高興的？”
“嗯，有點吧。”厲曉楠總不能說是因為損友終於要搬回去而很興奮，只能岔開話題以免凌雪晴再問，“啊對了，再過一周就要到聖誕節了，晴以前有過聖誕節的習慣嗎？”
凌雪晴搖了搖頭後，坐在了鋼琴前準備練琴：“我沒有過聖誕節的習慣，不過聖誕節特有的甜品我倒是挺喜歡吃的。”
“哦哦哦，那跨年呢？”厲曉楠故作不經意地問。
“跨年的話，留學的時候倒是會跟朋友一起倒數，不過現在已經不會了。畢竟我們這個職業，基本全年無休嘛。”凌雪晴邊回答厲曉楠，邊從旁邊的櫃子裡隨手抽出一份看上去有些發黃的樂譜，“今天剛好抽到了李斯特的鐘啊，好久沒彈了呢。”
一聽到曲名，厲曉楠的心跳便像踩了油門一樣轟鳴前進，她急急忙忙地洗乾淨餐具，然後捧著書坐在沙發上等著凌雪晴練琴，乖巧得活像一隻金毛尋回犬。
凌雪晴看著厲曉楠的動作不禁有些好笑，她將琴譜放在譜架上，手指輕盈地點在琴鍵上，讓音樂在房間中流淌。厲曉楠邊聽著熟悉的琴聲邊翻動著書頁，但她發現自己居然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她的注意力總是不自覺地飄到了坐在鋼琴前的人那裡，心情隨著琴聲浮動，但相比以往又多了幾分不自覺的甜，令人總有些欲罷不能。
【不過是轉變了心態，怎麼會出現這麼多風格各異的感覺？】
厲曉楠不懂，但她也不打算變回原狀。畢竟她對從未經歷過的東西總會帶著莫大的興趣，尤其是給她帶來這種奇妙經歷的人是自己最喜歡的人。
【看不進去就不看好了，安安靜靜地坐在這裡聽音樂也不錯。】
於是，練習結束的凌雪晴一回頭，便看到了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窗戶發呆的厲曉楠。她細細地打量了一下厲曉楠後，好奇地問：“阿楠，不看書嗎？”
“看，不過晚點。”厲曉楠輕笑著，將書籤放在攤開的書本中，“還要繼續練琴嗎？”
“再練幾首，明天要早起就不練那麼久了。”凌雪晴說著，將發黃的樂譜放好並換了一份看上去更新的樂譜，“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感覺你今天在外面跑了很久，挺辛苦的。”
“明明你才是最辛苦的那個，都累得趴在我身上睡著了。”厲曉楠笑著打趣，但也沒有拒絕這個提議。她再次把書籤插回了不過翻了幾頁的書中，將書放在沙發扶手上後站了起來，“那我就先去洗澡了，你練完琴後也去洗澡睡覺吧，不然明天又該當瞌睡蟲了。”
在凌雪晴點了點頭後，厲曉楠才慢悠悠地走進了房間。修長的影子被房間的燈光打散，落在客廳的地面上，莫名帶著一些交疊的不規則美感，令凌雪晴竟有了想目送她直到她走進浴室的念頭。
只是這種念頭很快就被凌雪晴打消，她很快便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鋼琴上。纖細修長的手指輕快地躍動著，帶著連凌雪晴本人也毫無察覺的輕快和愉悅。
凌雪晴的變化，厲曉楠無從知曉，畢竟就算嘴上說得很輕巧，但在熱水衝到身上時厲曉楠還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勞。她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累了，還是因為心情變化導致的疲勞，但不論如何，最終這種疲勞最終導致的結果便是，厲曉楠成功地在一浴缸的溫水裡睡著後又因為水變涼了而冷醒過來。而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了凌雪晴有些擔憂的問話，令厲曉楠不得不打起精神：“阿楠？還好嗎？”
“唔……還好。”厲曉楠晃了晃有些昏沉的頭，從冰冷的浴缸中爬了起來。浴室的溫度並不算很低，但濕透的厲曉楠還是感覺相當的難受，“不用擔心我的，我清潔完就出來，你在床上等我一下吧。”
“好，如果有什麼事情記得叫我。”凌雪晴有些擔憂地說完，便離開了浴室的門邊。
厲曉楠隨手拿過附近的乾毛巾擦乾身上的水珠後，穿好放在一邊的乾淨衣服。儘管沒有什麼不適感，但厲曉楠總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打掃浴室的力氣，讓她相當困擾。
【別搞得生病了，明天沒辦法帶晴去看日出啊……】
厲曉楠強忍著無力感，放掉了浴缸裡的水並將濕過頭的浴室的地板擦乾淨。結束清潔並打開了換氣扇後，厲曉楠拖著疲軟的身軀回到了房間中。此時的凌雪晴已經窩在了被窩中，抱著玩偶踡成一團陷入沉睡，但在感覺到回到床上的厲曉楠的氣息時，她還是轉過了身投入厲曉楠的懷抱，並因為厲曉楠微涼的懷抱而皺起了眉頭。
“抱歉，有點涼。”厲曉楠輕輕地撫摸著凌雪晴的頭髮，感受著長長的發絲上纏繞的香氣和體溫，有種自己的心正在被對方溫柔包裹的奇妙感覺。
雙眼緊閉的凌雪晴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厲曉楠的道歉，她丟開手中的玩偶，眉頭深鎖地緊緊抱著厲曉楠，將自己的體溫分給了她一些。這種不自覺的舉動令厲曉楠的愛意徹底爆發，她扯過被子緊緊地包裹著兩人後在凌雪晴的額上輕輕一吻：“謝謝你，晴，晚安。”
在夢境和現實中掙扎的凌雪晴只知道有個溫暖的東西輕輕地碰了碰她的額頭，這種忽如其來的觸感令她有些在意，只是當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加上逐漸溫暖的懷抱在催生著她的睡意，令凌雪晴半推半就地在睡意中沉淪。
迷迷糊糊地睡著，又迷迷糊糊地醒來，等凌雪晴的意識再次回籠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厲曉楠的後座上，抱著她准備出發了。
“阿楠……？”凌雪晴有些疑惑地問，“我是怎麼到這裡的……？”
聽到這句的厲曉楠又好笑又無奈的說：“那當然是你自己走過來的啊。”
“誒？”本就沒醒透的凌雪晴因為這句話再次迷茫了起來，“怎麼回事？”
回想起凌雪晴迷迷糊糊地被自己帶著起來、迷迷糊糊地被自己帶著刷牙洗臉、然後迷迷糊糊地接過自己遞出的衣服並且乖巧地換上的樣子，厲曉楠的嘴角便止不住地不斷上揚。好在全包式的頭盔遮擋住厲曉楠的臉，令凌雪晴無法看到她嘴角上掛著的明媚笑意：“我沒有錄像，所以也沒辦法給你看是怎麼回事啦，不過我敢以人格擔保這中間沒有任何不妥當的地方就是了。”
“好吧……”再次陷入腦袋宕機的凌雪晴只能接受厲曉楠這種曖昧的回答，她乖巧地抱緊了正準備開車的厲曉楠的腰部，小心地趴在她的背上，在引擎轟鳴聲中再次陷入昏昏入睡的狀態。
“你這愛打瞌睡的小布偶，怎麼就這麼可愛呢？這樣會讓我沒辦法不喜歡你的啊……”
迷糊間，凌雪晴似乎聽到了厲曉楠的聲音，但不管是有些奇怪的內容還是過分溫柔的語氣都讓凌雪晴覺得這一切都不過是夢境，而她也還沒醒來。她安心地趴在厲曉楠的背上，給開車的人全身心的信任。呼嘯的風聲和轟鳴的引擎聲帶著凌雪晴在夢境中穿梭，她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的夢境裡，在厲曉楠的帶領下駛向海邊，逐漸濃郁的海風氣息和愈發明亮的光線不僅在還原著夢境，也在催促著她睜開眼睛，讓她感受一下眼前的美好。
然後，凌雪晴便睜開了眼睛，並在看到海平線那端冉冉升起的朝陽時被眼前的美景徹底地驚醒了過來。海面仿佛成了一面巨大的鏡子，將漂亮得如蛋黃般可口的太陽和暈染成一片紫紅的朝霞映照出來。波光粼粼的海面灑滿五彩的霞光，遠處的魚群劃破水面的寧靜，不知名的鳥叫響徹天空，微鹹的海風帶著獨屬於清晨的冷意輕柔地喚醒凌雪晴，令她在這片美景中呢喃著說出有些詞窮的話語：“好好看啊……”
“天际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际一时红。”厲曉楠邊吟誦著詩句，邊從車的側邊袋中拿出一個保溫壺，倒了一杯溫熱的茶遞給了凌雪晴，“先喝點，不然吹海風吹得冷到了就不好了。”
凌雪晴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後，又將杯子遞給了厲曉楠說：“不只有我病倒了不好，你病倒了也不好吧阿楠？”
厲曉楠笑了，她接過凌雪晴喝過的杯子，緊挨著凌雪晴用過的地方喝了一口茶：“你說得對，我也不能生病，不然就沒人照顧你了。”
凌雪晴看著朝陽，聽著厲曉楠的話，不知為何又想起了剛剛那一個虛實難辨的景象，以及景象中厲曉楠說的那句話：“對了阿楠，剛剛開車的時候你有說什麼嗎？比如說我愛打瞌睡什麼的？”
聽到這句話的厲曉楠手忽地一頓，她沒想自己在風聲和引擎聲遮掩下傾吐的心聲會被凌雪晴聽見，但不論如何，厲曉楠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講真話：“是你的錯覺啦。”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50.需要冷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