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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楔子
      那个女孩有一双坚强倔强的眸子。
      那个男孩有一种坚定人心的力量。
      这是两人看到对方之后的第一印象,只一眼,就被对方吸引住了剩下的目光。那时,他们不过年少。

      那一天,盛夏炙热的太阳突然不见了,换来的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天空沉沉的,笼罩着连天的黑云,见不到一丝光亮,给人一种深深的压抑感。
      盛夏的闷热,对孤儿院的孩子们来说,是十分不好过的。但没有了太阳,就像天空失去了颜色,孩子们也失去了笑脸。不仅仅是小凯这样沉默的孩子,就连最乐观的小孩,也不禁被这样的坏天气影响,不像往常那么活蹦乱跳了。
      小凯十分厌恶这样的天气,就像孤儿院里大多数孩子一样。他们的心里已经失去了阳光,每天都很是期待看到天空中的太阳,那么耀眼,那么光亮,连他们灰暗的人生,都仿佛沾上了点点的温暖。看到太阳,他们的心灵,就又充满了希望。
      小凯像往常一样,自己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眼神忧伤的看着窗外,听着纷乱的雨滴落在破旧的窗棱上的敲击声,心底如死水一样,没有任何波澜。
      突然,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喊骂声打断了他的忧愁,小凯厌恶的转过头。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又是院里那些恶霸们找到新鲜的事供他们消遣了吧。
      “臭丫头,都是你!”
      “你个死丫头!祸水!”
      “扫把星,扫把星!赶走她!“
      “不要!啊!放手~~~“娇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反抗着。
      “打她!打她!打她!“好多人起哄的声音,让寂静的孤儿院,顿时变得喧闹不已。
      “救命啊!走开——“
      “你这个小鬼!敢推我!“一个明显处于变声期的声音尖叫起来,声音很是难听。
      “啊啊——啊——“
      小凯不耐烦的走出去,想要制止他们惹人清静的行为。
      刚走上前,就见一圈圈的小孩子围在一起,成一个很小的圆,嘴里都不停的喊着“揍她!揍她!“还边挥舞着拳头。
      小凯奋力地拨开面前的人群,就见到几个小恶霸对着一个粉色身影不停地打骂,那个小姑娘虽然害怕的哭出声音来,手脚却毫不示弱地阻挡着他们的拳脚。
      “住手!“
      小凯大声喊了一句,声音沉沉的,很有震慑人心的力量。
      大家纷纷停下动作,扭过头来看他,露出或不屑,或厌恶,或胆怯,或幸灾乐祸的表情。
      人群中央的粉色身影也诧异地停止了哭泣,从渐渐散开的人后面,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圆润嫩白的脸蛋上还挂着残留的泪珠,晶莹的,闪着光。因为哭喊和挣扎导致小小的脸红彤彤的,在孤儿院这个狼狈的地方,平白多了一点娇俏可爱。
      最让他惊奇的是她的一双眸子,杏仁一般甜美,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强和倔强。
      那一瞬间,一直冷漠的小凯,突然感到一股温暖扑面而来,
      为首的小男孩大雄露出痞痞的笑,松开小女孩的衣服,一脸挑衅地走到小凯面前,鄙视地说:“怎么,什么时候都不管不问的小凯,也有想管闲事的时候?”
      小凯不理会他的嘲讽,说:“你为什么欺负她?”
      大雄“切”了一声,无所谓地说:“今天天儿不好,兄弟们不爽,都是因为这个死丫头,在门口哭爹喊娘的,带来了晦气!”说着,还不忘发泄似地在女孩身上踢一脚,女孩反抗着,却也实实的挨了一脚。
      “扫把星!扫把星!”
      “打她!打她!”
      “把她赶走!”
      一时间,周围的孩子们又开始起哄。
      小凯心里有些烦躁,使了力气冲上前去,一把拽起地上的女孩,紧紧握住她的手,示威似地对大熊说:“不准再欺负她!“
      大雄虽然在孤儿院里是个恶霸,别人不敢欺负他,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连院长都管不了,任他为所欲为,所以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对他都是又害怕又讨好,生怕得罪了他。不过,小凯除外。大雄也很恼火,自己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只有这个小凯,从来不搭理他,甚至蔑视他,让他很是不爽,带着弟兄屡次找他的茬,却从来没得逞过。这个小凯看着挺沉默寡言,很好欺负,实际上却有很冷厉的性子,跟他对峙,总是有一种压力感,不说他一点也不木讷的嘴上功夫,就是他的身手也是不错的。说到这个,大雄就更气愤了,前一段他又去找他茬,不料触怒了他,惹得他第一次动手。自己明明比小凯还大几岁,却被一个11岁的小毛孩给打败了,让他在弟兄们面前丢了面子。不过除此之外,没有别人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大雄就很想挽回点面子。
      “凭什么?你管得着吗!“
      “就凭我!“小凯也丝毫不退让。
      “切——这次我看你还有没有办法得意!“大雄被他目空一切的态度气得有些失控,一挥手,势在必得地说:”兄弟们,给我上!“
      这一次在众人面前,他大雄是绝对不会再栽到这小子手里。这么多兄弟,再加上还有一些平时看不惯那小子爱答不理的人来帮忙,打他是绝对不可能失败的。
      小凯抓起小女孩的手就跑,虽然他小时候也是苦过来的,架没少打,逃跑能力也数一数二。不过这次他感到不妙不仅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还拽着个拖油瓶。小女孩身娇体弱,本身就没什么力气,跑也跑不快,再加上刚被他们踢打,身上有些疼痛,更是降低了他的速度。这样一来,被他们追到的几率会很大。
      果然,不一会,就在拐角处被人群前后夹击了。他们无处可逃,只能迎上去对战。刚开始小凯还能支持住,挡住不少人的拳脚,甚至差点即可冲出一条道路。身边的女孩也用剩余的一只手,不停地踢打面前的人。另一只手被小凯牢牢地握在手里,紧紧地,让她增添了许多的勇气。
      渐渐的,小凯也没力气了,周围人轮番上阵,他还要护着身边的女孩,根本无暇兼顾,分身乏术了。
      “恩哼——”一只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一时疼痛无比,弯下了腰,加上被周围人不停地推搡,一个没支持住,蹲在了地上。
      “啊——”小女孩很担心,被他一扯,也踉跄了一下,歪在他旁边。
      “你没事吧?”
      还没等到回应,两人都被齐齐推倒在地。
      小凯下意识的将女孩护在怀里,一个翻身,用自己的脊背,挡住铺天盖地的拳脚,疼的闷哼了几声,让怀中的女孩担心不已。
      过了一会儿,大雄看见小凯没什么动静了,就是死死护着那个死丫头,不松手。他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害怕真出什么问题,这可不是他能承担的了得,也就悻悻地吩咐他们停手,恶狠狠的放了几句狠话,带着人走掉了。
      女孩见他们都走远了,急急地推开身上的小凯,小心地摸了摸他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嘴里一边担心的叫他:“喂,大哥哥,你没事吧?”
      “醒醒啊!呜——”见他不动,女孩吓得快哭了出来。
      “吵死了!”小凯本来想吓吓她,却没成想效果太好,她都快哭了,只好睁开眼,抱怨一句就一个鲤鱼打挺,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
      不过被打的真的有点狠呢,腰腹部肯定有淤血,害得他差点没站稳。他伸手,示意女孩拉着他起来。
      女孩怔怔地看着他,泫然若泣,眼睛一闪一闪的,樱口微张。
      她不禁又想起了刚才被他护在怀里的感觉,很温暖,惹得她直想掉泪。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人呵护的感觉了,这样的感觉,却是来源于一个陌生的男孩子。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就如同天使,带着受苦受难的她,从地狱到了天堂。
      小凯见她没反应,主动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她的小手,却紧紧地,握住。
      “小鬼,别害怕,有我在。“他轻轻的说。
      仿佛过了好久,他听到了一个软软的声音说:“我叫萧茗妩。“

      据说那一天,阴翳的天空突然晴了,乌云不在,细雨消失,只留下满地的光辉。
      一个少年,好像吐出了这辈子最重要的誓言,带着些羞涩和不自然。
      一个少女,傻傻地看着面前别扭的男孩,却被他的话震撼,心里的阴霾不见了,吹进了温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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