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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这权烫手 ...

  •   祁竽烁挺佩服沈醉生的,入伍没多久就能以技术征服众狙击手,好像上辈子没忘似的。回溯前的所学都得卷土重来,毋庸置疑沈醉生在这一方面有着无人能比的天赋。
      “你们也不需要远程啊。”沈醉生帮祁竽烁把狙击枪赋能加转移权限,“这把枪不便宜。”
      “谢啦。”祁竽烁接过枪,在自己手上摆弄了几下,满意地端了起来,当场表演了一个百步穿杨,“沈少亲手调过的枪就是不一样。”
      “哥,你都没亲手帮我调过。”段靡决闷闷地从身后走过来,不情不愿地挪到沈醉生旁边,带着明显又不敢发作的怨气看祁竽烁。
      “你还会用枪?”沈醉生若有所思地扫视段靡决手上的弓和腰侧别着的箭,“乱吃醋。”
      虽是如此,沈醉生还是给段靡决现场拿了把崭新的狙击枪赋能,并贴心地在枪体上刻上对方的名字和编号后才递给他。
      “你们在武器基地作甚?”石霍擦着自己的砍刀走了过来,扫视一人抱着一把狙击枪的三个队员,“看来射击队史无前例地丰盈啊。”
      “报告,我来调枪。碰巧见着他们。”沈醉生解释道,并出示了进出记录证明自己别无二心,另外两人也是很配合地连连点点头。
      “段靡决,你们仙门最近是不是出事了?”石霍斟酌着向段靡决开口道,怕对方掌控中文还不太好又看向沈醉生请求翻译转达。
      最近仙门不太平,别说见宋信礼了,石霍连仙门的入口都难见着,这是史无前例地活久见啊,他什么时候被拒之门外过。
      回溯前的这个时候,东方晚徐被万箭穿心而死,云衡也被斩首示众;现在两人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仙门,蝴蝶效应下全都改变。
      云桀也随着蝴蝶效应回到了父母身边,哪怕她这时已拜东方闻生为师,可在血脉相连的东方晚徐面前,决定这必须至死方休。
      而对于云桀来说,上辈子目睹过的惨状居然就是自己的亲爹妈可真够触目惊心,这一次所有人都带着记忆重生,是条不归路。
      客观意义上,东方晚徐不止死了一次:一次被夺走女儿,一次被连累丈夫致死。拥有恢复生命的能力既是恩赐也是劫难。
      “仙门……我回不去。”段靡决实话实说,并解释道:“他们严查血脉,有异域血统不得入内。”再有不理解他也只能照单全收,毕竟他只是一个低阶修炼的主,还是混杂灵根。
      石霍叹了口气,他已经知道这个结果,可又不敢相信,继而不断找人确认;这意味着自己不能和宋信礼以及仙门的一切往来。
      怎么还没告别就开始想念了呢?
      与段靡决相似经历的还有军部突击步枪手宋剪霜,她和义父宋信礼再也不能相见。她走的每一步都离不开仙门,却只能听天由命地继续向前走,本身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此刻的仙门还不至于是一具空壳,因此更多的修炼者开始积极维护,这和百灵泉或者医修谷的居民是相似的,都在捍卫家园。
      “所以她为了什么?”云桀窝在母亲的怀抱里,两人又靠在沙发上,桌面摆着父亲切好的果盘,电视上放着正实兴的节目。
      东方晚徐也不知道;姐姐好像从来都是无欲无求,可对于教主背后的魔心却疯狂;就像中了某种难解的毒药又或者妖术。
      “你们好好当我的魔心控制器不好吗?”东方闻生借着解之雨的身体咆哮道,“你们能得到势力,我也能得到控制世界的能力!”
      刑睿二话不说用火链把人控制住,一手搂住伤痕累累的爱人,眼里不带一丝感情。
      “我不是刑枫。”刑睿深吸了口气,命下人带白霁去疗伤;他已经很久没再提起那位父亲了,仿佛昨天才和父亲永久地分离。
      祁北秋流下五味杂陈的眼泪。刑睿的父亲确实是个很伟大的人,世界的多次失守他都恪尽职守地挺身而出,只因为他是教主。
      刑枫和历来每届教主都一般,更是择善而从地传位于自己能力不凡的儿子;他却没料到刑睿的能量相悖,每秒都是剜骨抽筋的折磨;这个位置能帮他得到白霁和权利。
      在折磨中他甘之如饴。可强求换不来白霁的心甘情愿,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白虎鲸的骨气不能使她接受成为刑教主的礼物;平等的关系才是恋爱的必须条件。
      此刻,刑睿的耐受能力已经快到极限,海妖带他屡次去深海底部吞噬“深海之灵”也无解,为了妻儿不再次被自己送入地狱,他早就有了忏悔放位的打算。
      事先,他找到了袁起。
      刑家和赵家没有丝毫感情,但袁家却和刑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曾是同窗。
      刑睿法力超群,在所谓的魔法学院基本上就是不学无术,毕竟他什么都会,年幼时和混世魔王一般到处飞;袁起是一样的人。
      “刑教主大驾光临啊。”袁起被女儿搀扶着走了出来,昨夜忙得太晚头痛,“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怎么?来寒舍有何贵干呢?”
      赵起擅梨黑着脸站在一边,母亲按照她的手让她切勿声张,只好咬牙切齿作罢。
      “袁小姐还会有怕的事吗?我想……应该不会。”刑睿坐下,淡淡地看了赵起擅梨一眼,“那我把赵诘原心心念念的位置献给你如何?”
      “有利于我们双方感情的稳固啊。”刑睿若有所指地看了赵起擅梨一眼,一挥手把儿子传送过来,“令媛和我家犬子感情深厚不是?”
      刑雾天上一秒还被时北凛强迫地梳了两条辫子,下一秒就在众人面前亮相;庆幸传送得早,不然下一秒可能穿着裙子就来了。
      “阿姨好。”刑雾天故作镇定地拔掉绑辫子的红绳,生疏的技术把头发扯得很疼;一转头就看见赵起擅梨同样不愉快地盯着自己。
      “爱交朋友是好事。”袁起给下人使了个眼色招呼刑雾天坐下,“我们做家长的总不能限制孩子的感情,不用太干预这方面。”
      “要我帮你们回忆一下吗?”刑睿眼神暗淡下来,眼神在刑雾天和赵起擅梨身上流连,有话不直说的模样在袁起眼里耐人寻味。
      袁起也年轻过,这一刻她貌似脑补出许多情节,但碍于情面不好直接把人赶出去。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刑睿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
      刑雾天看到赵起擅梨一惊,对方更多出现在自己面前都是幼年形态,而面前的人是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和……美丽动人?
      “我们家小梨还小。”袁起轻咳两声打破这诡异的尴尬,示意下人上茶接着道,“有什么事等赵先生回来再说好吗?我们先喝茶。”
      “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家小天还比您家闺女年纪小呢?这不只是朋友?”刑睿笑笑,接过下人递上来的纸烟,指间点火吸了两口。
      “我来干嘛?”刑雾天凑到一旁父亲耳边小声问,他坐了有一阵也摸不清到底闹哪出。
      刑睿拍拍他的手,示意安静等待。四人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从天黑等到天亮,最后以海妖的电话停止这场不下的僵持。
      海妖那边忙完之后草草回到刑家刚洗了个澡就接了祁北秋夫妻俩;放位这件事暂时还没有着落;他不能给祁北秋白白送死。
      那厮比袁起接受度还要低。
      从前,父亲想过刑睿和袁起联姻,毕竟袁起能够补上刑睿法力的残缺,两人合作可以强强接下教主之位于背后的魔心之力。
      却被赵诘原半路截胡。刑睿虽然说不上有多喜欢袁起,但对于抢未婚妻这种行为还是很不好受;同是政治联姻谁又比谁差。
      刑睿独自迎下教主之位下的所有困难,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和父亲一般,像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现在他明白了,后来的很多不幸都来源于东方晚徐的姐姐——东方闻生。
      “东方晚徐还活着对吗?”刑睿冷漠地拦下祁北秋,质问被紧紧捆住被附身的解之雨。
      解之雨被法伤烫了一下,发出一声声惨叫:“啊啊啊!啊啊——”她叫的好不凄惨。
      听得祁北秋心头一揪一揪的。他们是少年夫妻,从来都是患难与共,怎能叫他看得妻子受如此痛苦呢?他心一横,带她离去。
      刑睿沉默了。这样的男人早晚死在女人手里,不是解之雨就是东方闻生。
      “祁竽烁找到了。”刑雾天翻窗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年纪尚小的海洋守卫,打听到老大的位置就着急忙慌地赶来追随拯救世界了。
      “军区。沈醉生也在。”刑雾天补充道。看刑睿脸色不好他也不准备说什么,呈现出事实卫星监控就离开了,带着一群小跟班。
      离祁竽烁上次叫自己“爸爸”是回溯前不久的时候;既然祁北秋置之不理,作为好友的刑睿自然愿意大发慈悲地看望一下。
      当然,他可太不缺儿子了。也不知道刑雾天一天到晚怎么能带回来那么多小跟班,偏偏白霁还喜欢得不行,怎么都赶不走。
      “不欢迎你。”石霍冷着脸看了刑睿一眼,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并摆出一副“有本事你弄死我”的模样严肃地扫视着。
      “小气。”刑睿翻了个白眼。转头拿着刑雾天弄来的通行证找到沈醉生,他头一回意识到人际力量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沈醉生疑惑地发现靶子移动得离谱,摘下护目镜认真地检查起枪支,又放下枪示意机器人调整靶子,最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你来干嘛?”沈醉生扫视眼前的男人,一身黑不拉几的看起来就不像好人,偏偏姐姐下令不准对他动手,现在只能厌恶地看着。
      “看看你们过得怎样……打得真不错。”刑睿停下控制靶子乱移动的动作,笑眯眯地看向技术高超的狙击手,“祁竽烁在哪?”
      “祁竽烁跟着陈少出去啦!”段靡决背着弓箭飞奔过来,看清访客正脸后嘴角抽了抽,一脸嫌弃:“咦惹……怎么是你啊?”
      沈醉生拉住想踹刑睿几脚的段靡决,言不由衷安慰道:“别激动,他没有其他意思。”
      “陈少?”刑睿想了想,转身传送。他路过军部资料库复制了一份全员资料,此刻正好用得上,三两下就被传送到了金家湾。
      “哇,你很逊哎。”刑睿鬼魂一般戳了戳连试几招后折返回来的少年,“祁竽烁变弱了。”
      “你怎么来了?”祁竽烁回头对视上熟悉的男人,拍了拍满是尘土的拳套,正在跟金教练学打拳,敷衍道:“你看起来很有空。”
      “你还记得你喊过我爹吗?”刑睿笑盈盈地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年,越看越和祁北秋长得不像,字面上的那种型像神不像。
      “不记得。你也来打拳?”祁竽烁摘下拳套活动了一下筋骨,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太阳穴处不小心被刮伤,汗水渗得生疼。
      其实祁竽烁想一拳往刑睿身上送,无奈力量悬殊,他只能反复默念“莫欺少年穷”。
      “看看你死没……有事找我。”刑睿大方地扔出一堆粉色的治疗弹,招呼随从精灵弄弄这弄弄那的把金家拳馆收拾得漂漂亮亮。
      “没死。谢谢。”祁竽烁看着精灵往自己手上送的青草蛋糕五味杂陈: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能无奈地说:“我在减脂期,不能吃糖油混合物……比如这个蛋糕。”
      “无反式脂肪酸!哥哥你放心的吃!”随从精灵热情地招呼道,拿叉子挖一口蛋糕就热情地往他嘴里塞,“快点尝尝,超级好吃。”
      “没毒。小孩不都喜欢吃甜食?”刑睿证明似的自己拿了一个蛋糕吃,又审批似的看向警惕的祁竽烁,“有事叫我,或者刑雾天。”
      他真的怕了这一家子:被附身的妈,被操控的爸,一言不合就参军的儿子。
      祁家要是哪天复兴,第一个要请回溯后的刑睿吃顿饭,回溯前……只能办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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